第101章 集训
后面几天, 冰帝众人按部就班训练，每天都是累到倒头就睡。
直到最后一天的晚上，终于有人待不住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占地广阔的俱乐部中人太少, 还是青春期少年们总是想象丰富, 这种时候总要聊一些有关于鬼怪的话题。
“是真的！”
“是真的！”
向日岳人拍桌, 凤长太郎附和。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我们亲眼看见了！”
“嗯？”接话的是日吉若，他难得在网球之外的地方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说来听听。”
房间中一片漆黑，只有向日岳人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 勉强可以让他们看清围在一起的四人。
红发妹妹头少年脑袋往前一凑, 同时打开手电筒, 灯光衬得他的脸十分惨败, 很有阴森森的感觉。
气氛到位了, 他神秘兮兮开口：“你们知道食堂外的那片池塘了吧？”
日向空和日吉若点点头。食堂正门外的小树林后，有一个人工湖，水清草绿，是饭后散步的不二选择。
所谓池塘，大概指的就是它。
“前天晚上, 我和凤听到那边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就结伴过去……”
日向空小学生般举手：“提问！”
向日岳人停下叙述的话头, 点头示意：“空酱你说。”
“为什么两位前辈晚上会出现在食堂？”
“因为是去吃夜宵。”
“晚上居然有夜宵？！”小孩包子脸上是错过一个亿的委屈。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其余三人都很意外小学弟的反应, 但一回想，确实从来没在晚上看到过空酱出现在食堂来着？
三位前辈面面相觑：你们都没说吗？我以为迹部会告诉空酱……
嗯, 这样一想, 果然不是他们的错。
躺在宿舍大床上的迹部打了个喷嚏，在淡淡的玫瑰花香包围中, 翻过身继续沉睡。
大致经过这样的心理活动，向日岳人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假作严肃：“空酱，这不重要。”
日向空哔哔赖赖：“我觉得还挺重要的……”
说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自诩善解人意道：“好吧，前辈你继续。”
情绪低落了一个度。
“……”不要表现得像被抛弃的小猫咪啊，他们很有罪恶感的！
大猫猫向日岳人说不下去了，给凤使了个眼色，后者勉强接过重任。
“我和向日前辈穿过小树林，树叶摩擦窸窸窣窣，周围暗影重重……”
日吉若想象了一下：好的，更感兴趣了，很有怪谈的意思。
是doki doki的感觉！
“然后呢？”
“我们安然无恙穿过树林，结果看到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塘边，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大黑影，它还用绿油油的眼睛狠狠瞪着我们！”
凤最后一句音量加大，但奈何日向空两人完全不买账。甚至还有点兴奋，这里特指日吉若。
气氛凝滞——
日向空早就把刚才猜测自己可能被前辈们孤立的想法忘到脑后，见此情况，灵机一动，开始棒读：“哇，好可怕哟。”
毫无感情，全是技巧。
好敷衍……
日吉若：“所以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青蛙！”两人异口同声。
“诶？”日向空豆豆眼。
向日岳人后怕：“超级大的青蛙哦，眼睛比铜铃还大，比灯笼还亮，幽幽盯着你，可吓人”
“说不定它就是传说中被诅咒的人，只可惜没有得到心爱之人的解救，一直孤独存在至今。”凤畏惧又怅然。
“不错，那么大的青蛙，一定是被诅咒了！”向日岳人拍腿道。
日向空本来是不信的，但见平常很靠谱的凤前辈都这样振振有词，他不禁有些迟疑了。
难道，是真的？
日吉若表情重新变得冷酷：“青蛙王子？”
黑曜石般的眼中透露出“这种童话故事只能骗骗空酱”，这样的信息。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向日岳人不满他的语气。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带你们过去，”凤说道，“亲眼所见的话就没有理由怀疑了吧？”
于是就这样，在半夜十一点，日向空和三位前辈出现在了在小树林里。
身处只有虫鸣鸟叫的黑暗中，他的眼神却是涣散的。
其实是想问青蛙王子是什么来着，但前辈们听到之后好似很有默契，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没有见识？
从来没有听过童话故事的天才忍者大人如是想。
骤然感到搭在肩膀和手臂的手一紧，他瞬间回神：“向日前辈，凤前辈，不用害怕，有我在。”
小学弟的高武力值让他们很安心，但被这样直白说出来很难为情的诶。
其实，凤刚说出带人来看就后悔了，鬼怪和青蛙，在他们这里是有加成作用的，加倍的恐惧。
但这不是话赶话就说到那里了么，唉……
“噗！”
看吧看吧，被笑话了！
两人对发出声音的日吉若怒目而视，但是，或许是因为光线太暗，棕发顺毛少年并没有接收到。
胆子小，但嘴很硬的向日岳人狡辩：“我们没有害怕，靠近是为了保护你呀空酱！”
凤赞同道：“是这样的。”空酱，前辈们也是要面子的啊。
日向空：好吧，就当他信了。
日吉若看透一切，虽然没说什么，冷淡的脸色却不在了。
日吉前辈，表情都扭曲了呢。
忽然，一阵欢快的音乐从前方传来，仔细听还参杂头呱呱呱的声音，在这样的情况下颇为诡异。
“啊啊啊啊——！”
“就、就是这个！”
被当做人形肉盾的小孩：前辈们，手攥得好紧，好痛！
日吉若的酷哥脸维持不下去了，对失去语言能力的两人道：“你们小声一点，万一被它听到了怎么办！”
大猫猫和大狗狗霎时噤声，两双眼睛写满了惊恐。
日向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哈？”日吉前辈，你认真的吗？
四人继续往前走，在快要出小树林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两道绿油油的亮光。
向日岳人差点两眼一翻撅过去，着急地用气音说：“它还在它还在！”
凤语无伦次：“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日吉若瞳孔紧缩：“青蛙，是青蛙！”
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到隐约的轮廓，的确是一只蹲坐的青蛙，并且体积不小，只高度目测都有三米左右。
但是，日向空还是想说：“日吉前辈，你就不要学向日前辈的句式了吧。”
日吉前辈这个反应，已经完全相信了吧？
日向空刚刚悄悄用白眼看了一下，正准备解释向三位瑟缩在他身后的前辈解释“诅咒青蛙”的真相。
还不等他说话，前方骤然一亮，是“诅咒青蛙”发光了。
日向空看了看憨态可掬的青蛙模型，又和那边的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最后目光落在尖叫声振飞乌鸦的前辈们身上。
“阿货，阿货——”
“前辈们，你们睁眼看看。”小孩拖家带口，语调是从未有过的稳重。
“不要啦！”
“绝对不要！”
“请容我拒绝！”
被拒绝三连的日向空朝工作人员尬笑：这是什么新型社死方式吗？
最后，可靠的成年人叔叔主动走过来道歉解释，这才让小孩的社死结束。
“什么嘛，原来是俱乐部的吉祥物啊哈哈哈。”这是重新活过来的向日岳人。
“因为正式开业在即，才会加班加点在晚上调试呢。”这是不好意思挠头的凤长太郎。
“……以下克上！”这是企图用口癖粉饰太平的日吉若。
日向空：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回去的路上格外沉默。
“空酱，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别人了哦。”向日岳人尽量表现自己的轻松和不在意。
“对对对，你也不想被迹部部长罚吧？”凤补充。
日吉若、日吉若则是以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小孩。
他们的黑历史，绝对不能传出去。
“……好的，我知道了。”
第102章 全国大赛
第二天, 回学校的车上，蜜汁沉默。
车内的几道呼吸声清浅又绵长，交织在一起, 有着催人入眠的力量。
芥川慈郎倒也算了, 毕竟这只无时无刻不在睡觉, 但另外四人明显正常。
特别是平时叽叽喳喳，一刻不停的两个家伙，一安静下来就特别明显。
迹部瞥了一眼靠在一起的向日岳人和日向空，嘴巴一张一合，安稳的呼呼大睡。
“啊嗯, 有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吗？”部长大人皱眉, 部长大人不满。
忍足平光眼镜下的眼中闪过幽光, 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听说昨晚有人进行探险活动, 惊悚的尖叫萦绕在俱乐部上空, 久久不散呢。”
“你是说他们大晚上不睡觉，跑出去探险了？！”宍户语气不善，拳头捏得咔吱作响。
虽说第二天不用训练，但不好好休息，让疲惫的身体得到充足的放松, 怎么有精力面对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
啊，岳人作为里面唯一的三年级学长, 果然责任最大吧。
从哪个角度揍人比较好呢？又痛又不影响之后的比赛……
迹部忍住捂脸的冲动：“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
他有时也会觉得太过了解队友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现在就不太想理解他们的行为逻辑。
一群臭小孩……
忍足莫名欣慰：“空酱来了之后，小景也能够好好吐槽了诶。”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宍户不理解, 于是决定直接问。
“不是, 别理他，过会儿就好了。”迹部剜了一眼笑意吟吟的深蓝发少年, 收回视线，合眼养神。
由于比赛将近，冰帝家长组最终只对几人进行了口头教育，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对此，很少挨训的日吉若和凤面红耳赤，呐呐称是，而另外两只表示：习惯了。
表面乖乖应下，实际上不痛不痒，有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老油条味道，浑身上下散发着下次还敢的叛逆气息。
迹部闭了闭眼：弟弟，亲的；队友，也是亲的。
经过一通我洗脑我自己，迹部决定眼不见为净，打发两只离开。
*
很快就到了全国大赛的开赛日。冰帝是种子学校，所以第一场轮空。
不过，为了提前感受一下大赛氛围，冰帝众人还是相约到会场看比赛。
日向空穿着冰帝网球部运动套装，黑色长发的发尾安安分分束好，额间头带十分亮眼。
但更亮眼的是他的“挂件们”——右肩上伪装成仿真玩偶的活蝓小仙，以及怀中抱着的猫猫小咪。
因为它们俩，日向空一路上已经被拦下来好几次了。
一号毛绒控女孩子：“哇，小猫咪好乖，它叫什么？”
“小咪。”
“狸花酱好可爱！”
“它叫小咪……”日向空弱弱强调，但无人在意。
二号萌物控女孩子：“肩上的那个玩偶也好萌，可以摸摸吗？”
日向空疯狂摇头：“不、不行！”摸了不就暴露了吗。
“诶——真可惜。”说是这样说，但也没有纠缠。
三号不知名萌点的女孩子：“小弟弟也好卡哇伊，萌上加萌！”
日向空心力交瘁，社牛小孩感到了社恐，就在这个时候，越前龙马出现了。
“龙马酱——！”
日向空这一声成功引起了越前的注意，但墨绿发少年只是淡淡往那边看了一眼，碧色的猫眼一躲，一压鸭舌帽，似乎想当作没看见继续走。
日向空当然不会就这样让他跑了，连忙对身边说不出慈爱的女孩们道：“抱歉抱歉，我朋友在那边，先走了！”
“拜拜啦，小弟弟是冰帝的吧，我们会去给你加油的哦。”
“好的，谢谢姐姐们！”
走出老远，日向空都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他叫我姐姐耶”的兴奋声音。原本没什么，但在越前忍俊不禁的笑容下，就有点别扭。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龙马酱好过分，刚刚是想逃走吧？”
“唔，不是。”越前收起表情，答道。
“明明就有！”日向空悲愤道，“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龙马酱？”
越前微低着头咕哝：“本来就不是。”
“伤心了哦，我真的伤心了哦！”
“哦。”
“好无情～”
“……唉，”越前无语，“好久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无厘头。”
日向空神情变得超快，比出一个剪刀手放在眼旁，wink一下：“因为龙马酱的反应很有意思嘛。”
越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话说龙马酱不是去美国打比赛了吗？怎么回来了？”
日向空抱着猫咪，在路边的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将其中一罐葡萄味的Ponta递给越前，自己则是拿了一罐苹果果汁。
“谢谢。”越前接过，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猫瞳都亮了几分。
“就回来看看，给大家加油。”少年餍足道。
日向空大步向前的步子一停，站在越前的前面，一双大大的白瞳在少年脸上左看右看，突然咧开嘴。
“呐呐，龙马酱也很想念学校的前辈们吧？想和前辈们就一起就直说嘛。”
“咳、咳咳……”正在喝汽水的越前听见日向空的揶揄，一个不注意呛住。
好不容易缓过来，傲娇猫猫连忙反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否认三连，是心虚了哦～”
“喵嗷～”幼猫娇娇叫了一声。
“你看！”日向空将狸花猫举到他的眼前，“小咪都赞同我的话了。”
小猫的尾巴一扫一扫，梅花一样的粉嫩猫爪像招财猫一样招手。
“都说不是了。”越前沉着声音，加快脚步。
日向空一点也不在意地跟上。
过了一会儿，越前没头没尾地说：“卡鲁宾。”
“啊？”小猫咪和小孩两脸懵逼。
“我养的猫的名字。”
“所以？”持续性发懵。
越前眼神在小狸花毛茸茸的身上停留了一秒，这才看向它的主人：“名字太普通的话，小喵咪也会觉得没面子的。”
这下日向空明白了：他是在质疑自己的取名水平！
他鼓鼓脸颊，撅着嘴道：“哼，日向小咪很好听，而且它也很喜欢！”
说着，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他低下头问懵懂小猫：“小咪，你喜欢的吧？”
窝在臂弯的猫咪在他手臂上蹭蹭：“喵～”
日向空满意了，昂起小下巴：“你看！”
越前：你真的认为猫咪能听懂人话吗？
算了，他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计较。可怜的日向小咪，只能顶着这样一个名字生活了。
“龙马酱，你不会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没有。”
第103章 全国大赛
日向空和越前龙马并肩往前走, 狸花猫小咪小心收起尖利的指甲，顺着日向空的手臂爬到肩膀，然后是头顶。
相较于刚救下小咪时, 它的体型大了一圈, 但还是小小一只。
长条形的身体蜷缩在头顶, 调整了几下姿势，舒服地躺下。
日向空被这重量压得脖颈一矮，而后恢复原状，若无其事和越前说着话。
越前眼神不时往他头上瞟，显然是被猫猫的美色迷住。
“龙马酱, 就算你再怎么看, 我也不会把小咪给你的。”日向空似乎是觉得这样太无情了, 退了一步, “不过可以借你抱抱。”
将猫咪强硬塞进越前的怀里, 他又补充道：“只能一下下哦。”
越前很想说他才没有觊觎猫猫，他家也是有猫猫的好吗！
但是，手上软乎乎、毛茸茸的触感让他闭了嘴。
猫猫，可爱。
就在这时，左前方的球场传来了吵闹声, 不是热烈的欢呼加油，而是充斥着一些些不友好的火药味。
两小只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拐弯, 朝着喧闹的地方走去。
“是六角和…冲绳的比嘉国中。”越前仔细辨认了一下记分板上的学校名字。
场上比赛的是黑白分层发色的少年和戴着鸭舌帽的蓬松卷毛少年。
日向空问：“是龙马酱认识的人吗？”他说的自然是六角国中的人，听那语气很熟悉的样子。
“嗯, 一起打过网球。”越前压压帽檐, “那个佐伯是不二前辈的幼驯染。”
“诶——！是这样吗？！”日向空一下来了兴趣，“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小孩蹦蹦跳跳, 是元气小少年一枚了。
“站着也可以看清楚吧。”越前吐槽。
没有得到回应。
看了半晌，他摆出名侦探的沉思姿势：“不二前辈的幼驯染——”
“什么？”停顿的时间有点久了，猫瞳少年问道。
“和前辈一样是个帅哥呢！”
越前：“……”
“不过，形势不太妙啊。”
蓬松卷发少年甲斐的“瞬间移动”让佐伯应付得很艰难，比分呈一边倒的趋势增长。
这时候跪坐在教练席的干瘦教练就解释了，所谓“缩地法”。
日向空煞有介事：“唔唔，原来如此。”
“你听懂了？”
“咘咘，完全——没有！”
可以说十分理直气壮了。
越前眼角直抽：这个可以不用那么骄傲。
两人说话之际，那边甲斐大概是不满于老爹将“缩地法”公之于众，竟然直接讲网球打向教练席。
“老爹！”
“小心！”
惊呼声不断。
六角众人来不及做出什么，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不，人挡在前面。
日向空速度极快地翻越围栏，冲上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连身旁的越前龙马都没能看清。
“日向！”
小孩双臂画圆，掌朝前推，气势汹汹而来的网球又气势汹汹回去。
黄绿色的小球从甲斐的脸旁划过，深深嵌入背后的铁网，旋转好一会儿才停下，只余他脸上火辣辣的痛感。
“网球不是你发泄情绪的武器。”日向空的视线直直刺入对方眼底，“这样是不可以的哦～”
尾音上扬，但却没有往常可爱活泼的意味。
“小子，关你什么事！”甲斐气急败坏。
日向空沉下脸，恶声恶气道：“哈！怎么？这么急着挨揍吗？！”
十足小恶霸样。
两个学校的人都沉默了，越前也沉默了。
虽然但是，这不就是一只发怒的奶猫吗？和他手上这只打着空气拳的狸花猫有什么区别？
“甲斐，比赛要紧。”木手永四郎一推眼镜，冷静道，“输了的话让你吃苦瓜哦。”
那个小孩，不是开玩笑的。
佐伯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理智地对小孩说：“日向君放心，我不会让那个人再有机会做出这种事。”
然后叮嘱六角国中葵剑太郎等人照看好他。
毕竟比嘉国中的人看上去脾气不太好，还都很能打的样子，这孩子为了他们惹上对方，怎么说他们都应该做点什么。
“幼驯染君，”日向空拍拍胸脯，“你放心打球，他们要是还敢做坏事，我就把他们全打趴下！”
说着还挥舞了几下手臂，展示自己的力量。
越前扶额：又给人取上小名了，还这么不走心。
好在佐伯并没有纠结这一点，只哄道：“多谢日向君仗义出手，不过这就不麻烦你了，说到底他们是冲着六角来的，当然得由我们自己解决。”
老爹颤巍巍捋了捋山羊胡，八风不动地点头：“好。”
日向空被葵剑太郎带到场边，还在说：“幼驯染君真客气，就算没有不二前辈的关系，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所以前辈们千万不要客气，我真的超厉害，比那些只长个头的人厉害得多的哟。”
小孩极力推销自己。
六角众人只有一个想法：原来这就是“幼驯染君”的来源啊。
葵剑太郎一手重重搭在日向空的肩膀：“哈哈哈哈你很有意思嘛，日向君！”
“可以叫我空酱啦。”
“你也可以叫我剑太郎。”
“剑太郎！”
“空酱！”
两人一拍即合。
其他人：“……”这就是社牛的实力吗？
“这不是越前吗？你也来看我们的比赛吗？”葵剑太郎大声打招呼。
“嗯。”应了一声，越前没忍住吐槽，“你声音太大了吧。”
“啊，有吗？”同样大的音量。
有的。
但他没有再出声。
战局焦灼，他们也没聊多久，重又关注起场上两人。
佐伯的动态视力惊人，但甲斐在“缩地法”和“海盗的号角”加持下更胜一筹，最终六角输掉了比赛。
木手永四郎带着比嘉众人走过来。
葵剑太郎等人挡在前方：“你们想干什么？！”
木手身穿紫色无袖队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眼神摄人又危险。
他低眸看去：“你是冰帝的？”
日向空撇撇嘴，鄙视道：“很难认吗？”他不是就穿着冰帝网球部的运动服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不认识吧？
或许是目光太直白，木手一时没说出话来。
越前憋笑：不要试图和日向讲道理，他总能说得你噎住。
但若受害者不是自己，还挺有意思。
“哼，比嘉国中一定会在全国的赛场展现我们冲绳的实力，你们冰帝就等着吧！”木手撂下狠话。
日向空面露夸张的为难：“可是，我觉得比嘉和冰帝遇不上诶。”
“我们都不是一个半场的耶。”小孩摆出事实，“且不说你们下一局的对手是青学，也就是这位‘网球王子’越前龙马所在的学校。”
比嘉众人盯——
六角众人也盯——
越前表情碎掉：听我说谢谢你，脚趾又是一个大工程。
“还有两连冠的立海大，是有‘三巨头’的那个立海大哦，‘神之子’你知道吧？”
木手咬牙切齿：“我、知、道。”他又不是真的孤陋寡闻。
再讲讲道理：“所以说啊，有信心是好事，但也要认清自己的实力，你们很弱呢。”
最后一句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
“找死啊你！”
一群高个子、大块头和日向空对峙，怎么看力量怎么悬殊，但后者丝毫不怯。
佐伯刚欲上前，就听见旁边有人嗤笑出声。
比嘉的田仁志冲动质问：“你又是什么人？！”
“劝你们不要和那个小怪物动手，下场会很惨的。”银白竖发少年桀骜不驯道。
“呀，是仁酱！”
亚久津仁面目扭曲：“不要那样叫我！”
越前凉凉道：“日向是会听话的人吗？”
亚久津：“……”他就多余插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双方互相看不顺眼，但也只能分开。
第104章 全国大赛
日向空像斗胜的公鸡一样, 挺胸抬头，摆摆不存在的尾羽，可骄傲了。
“空酱没关系吗？他们看起来很不好惹。”葵剑太郎担心道。
“没事, 都说我很强啦, 他们一起上都打不过我的。”为了增加说服力, 他指了指一看武力值就很高的亚久津，“不信你们问仁酱！”
仁酱…不，亚久津懒得计较：“确实就像那小鬼说的那样。”
又说了几句，六角众人才和他们分别。
亚久津趁机开溜，但速度不够快, 不幸被某小孩缠上。
“山吹的比赛结束了吗？还顺利吗？”日向空拉着越前跟上去, 熟稔地询问。
“晋级了。”亚久津话语简洁。
“哇呜, 那很棒呢！仁酱出场了吗？”
客套的恭维话术从日向空口中说出, 反倒透出真诚。
“嗯, 单打三。”
“第一场诶，仁酱一定赢了吧？”
“当然了。”
亚久津虽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日向空提出的问题都一个不落的回答，莫名透出一些认真。
越前看着这两个人的组合，一桀骜一活泼, 奇怪之余又诡异的有几分和谐。
他感叹：这居然是那个亚久津，仁酱……不好, 有点想笑。
“龙马酱！”
憋住了。
越前幽幽道：“什么事？”
日向空指着眼前空荡荡的球场, 侧头说：“青学的比赛好像结束了诶。”
越前想了下，摸出手机, 果不其然看到了前辈们发来的报喜信息。
他晃晃手机：“赢了, 已经离开了。”
“我想也是啦。”日向空点点头，“那龙马酱要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 我回青学。”
“龙马酱果然很想念前辈们呢。”日向空理解道。
“才没有。”他反驳。
白瞳少年语重心长：“不要不好意思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且眼神都飘忽了啊龙马酱。
越前咕哝：“都说没有了。”
将小咪还回去，朝公园出口方向走去。
日向空期待：“那仁酱……”
“我也要走了。”亚久津表态。
“不可以，仁酱必须要陪我！”小孩理直气壮要求。
亚久津双手插着兜，低垂着眼时稍显凶狠：“我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
日向空摸摸鼻子，解释了和前辈们的约定和迟到的事实，然后激动说：“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在做好事来着，仁酱要为我作证啊！”
亚久津一时语塞：真是个小鬼……前面还要再加个限定词——麻烦。
许是感受到了对面人的抗拒，日向空抓起狸花猫的两只前爪，迫使猫猫的两只爪爪合十：“拜托拜托！”
无良主人迫使猫猫出卖美色。
亚久津沉默两秒：“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事情的经过。”
“可是、可是……”小孩瞬间感到天崩地裂。
“你的证人在刚刚走掉了。”指越前龙马。
日向空：被打击到吐魂.jpg
这就信了？
亚久津先是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但很快就回想起过往被迫害的惨痛经历。
心肠霎时就硬了呢。
于是，银白发少年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徒留生无可恋的小孩在原地。
最后，日向空没能逃脱来自欧尼酱的说教和前辈们好一顿揉搓，直至变成一个蔫巴的炸毛小孩。
冰帝的前辈们表示：让人担心的后辈都该得到教训！
*
全国大赛的第二天，冰帝迎来了他们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牧之藤。
这个学校算是没落的豪强，以前也是拿过全国冠军的，但自从三年前的学长们毕业之后，就再没能在全国翻起水花。
冰帝再怎么说也是夺冠热门学校，对上牧之藤绰绰有余，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辈。
日向空用力招手：“月光桑——！”
小孩脱离队伍，兴奋跑向观众席的挑染蓝前辈：“月光桑怎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比赛，还以为只有半决赛或决赛才会来呢。”
越智月光轻轻弯了弯唇角：“我是陪朋友过来的。”
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金毛。
日向空友好问：“这位大叔是谁？是集训营的教练吗？”他还记得月光桑正处于集训中。
天真烂漫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很可怕。
越智月光安抚即将暴怒的同伴：“……平等院，童言无忌。”
平等院凤凰阴恻恻道：“你这小鬼，见识过地狱吗？”
“大叔你见过吗？地狱是什么样的？”小孩一双纯真的眼睛中写满了求知欲。
真诚必杀。
“空酱，平等院还不到十八岁。”越智月光的嗓音冷淡，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情绪。
日向空眼睛瞪得像铜铃，明明白白诉说着他的不可置信，种种复杂情绪浮现于他稚嫩的脸庞，最终化为一句——
“月光桑，最强君？”
那个练了独门绝技而加速衰老的、很强的前辈？
“……嗯。”有点庆幸，空酱没有把他的话全部抖落出来。
原来月光桑说的都是真的！
胡子拉碴，很有大叔气质的平等院凤凰被日向空同情的目光看得烦躁，又想到刚刚牧之藤毫无反抗之力输掉了比赛，更烦躁了。
他也不想知道面前的小鬼为什么这个表情，也懒得去问，对越智月光打了个招呼，抬步要走。
“大、平等院前辈，不要放弃啊！”
才十七岁，还有挽回的余地！
“哈？！”暴躁的金毛雄狮不懂，但不妨碍他散发危险信号。
越智月光适时插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的比赛。”
语速较平时快了些，但没有人注意到。
“好哦，月光桑一定要来看我们拿冠军～”
“大言不惭的小鬼。”
日向空气鼓鼓：“这位平等院前辈，我有名字的！”
“嗯嗯，小鬼。”极致敷衍。
“哼，金毛大叔再见！”
平等院：“……”
第105章 全国大赛
冰帝的全国大赛进行很顺利, 他们所在的半区，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四天宝寺。
对此，冰帝众人在对战名单出炉之际就已表达了自己的不可思议, 并且对迹部的幸运值有了新的认识。
今天的比赛刚一结束, 忍足就捏住了小孩命运的后脖颈：“空酱, 不要乱跑。”
冰帝的天才桑表示：这个年纪的孩子是真的撒手没。
所以，绝——对不能放任他一个人！
日向空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瘪着嘴道：“忍足前辈，我只是口渴，想去买个饮料而已。”
“我和你一起去。”深蓝发前辈一点没为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抱歉, 甚至觉得还要看牢一点。
“随便啦。”
嘁！
“噗呲！”
日向空大怒：“向日前辈, 我听到你在偷笑了哦！”
“哈哈哈哈是吗？那我就光明正大地笑好了哈哈哈——”向日岳人夸张地捂着肚子, 眼角溢出泪花, “老父亲遛孩子组合哈哈哈哈——！”
众人：你别说……
忍足老父亲侑士：“……”
日向孩子空：“……”
“太失礼了, 向日前辈！”
忍足很是认同：“确实很失礼……”
“忍足前辈才没有那么显老，还很年轻呢！”义正辞严，不过关注的重点似乎有些歪。
忍足面无表情：“空酱，感谢你的维护，但没必要。”
“诶——？！”
“不是要买饮料吗？快走吧。”
很粗糙的转移注意力手法, 但胜在有用。
日向空往贩卖机中塞入一张纸币，问道：“忍足前辈想喝什么？”
“唔, 我要咖啡。”
“喝苹果汁吧, 这款苹果汁很好喝哦，有种在吃新鲜苹果的感觉。”
小孩一边说, 一边买光了所有的苹果汁。
忍足保持微笑：所以问我的意义在哪里？！
两个人抱着同款果汁回归大部队, 将其分给大家。
刚从贩卖机中拿出来的易拉罐冰冰凉，拿在手上十分凉爽, 喝一口酸酸甜甜的淡黄色果汁，暂时消解了热辣的暑意。
芥川慈郎半耷拉着眼皮睁开，橘红色的眼珠有了点神采：“好像在吃脆脆的苹果哦。”
向日岳人：“嗯嗯，还是红彤彤的那种。”
“噢噢，前辈们很懂嘛！”日向空竖大拇指。
忍足：所以单细胞共用一条脑回路吗？形容词都一样。
一群人往公园出口的方向走，日向空将罐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然后就看到了堪称糟糕的一幕。
两个可怜女孩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围在中间。
身穿紫色队服的少年人手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散发不妙气息的绿色液体。
“同学，炎炎夏日，要不要来一杯清热解暑的苦瓜汁？”木手永四郎眼神犀利。
“一杯只要一百日元，很划算的。”甲斐裕次郎将苦瓜汁向前推。
“还是冰的哟，买一杯吧！”田仁志热得满头冒汗，但在部长的威严下认真工作。
他们努力表现着自己热情的一面，但气质这个东西是由内而外的，很难伪装的。
是不良吧？！强买强卖吗？！
两人贴在一起，内心被“好可怕好可怕”刷屏，警惕地后退一大步。
“抱歉，我们不需要！”说完，慌不择路逃离现场。
“桥豆麻袋！”
听见这声音的两个女孩背影更匆忙了。
田仁志望了望天上火热的太阳，将苦瓜汁全部灌入口中：“可恶，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回冲绳的路费啊。”
“不要再喝了，这是要拿来卖的！”
“可是又热又渴，我有什么办法！”
冰帝众人集体陷入了诡异的情绪中。
迹部拧了拧眉头：“他们在做什么不华丽的事情。”
凤长太郎不确定：“他们应该是参加全国大赛的队伍吧？”
“是比嘉国中。”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的日向空心情复杂。
“快走吧，不要和奇怪的人对上视线。”宍户一本正经道。
但是，他小看了身为刺客的眼力。木手永四郎早就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不惜用上“缩地法”移动到冰帝一行人面前。
他极其自然地推销道：“各位，新鲜现榨的苦瓜汁哦，确定不来一杯吗？”
“谢谢，但我们不要。”日向空礼貌但坚决。
木手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忧伤：“是日向君吧？或许你不知道……”
“我不想听。”日向空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总觉得听了之后会超级麻烦。
但木手不为所动，坚持讲述了他们是如何被教练抛下，沦落到睡寺庙，在帮忙打扫的闲暇时间，将从冲绳带来的苦瓜榨汁赚取路费。
在这段描述中，比嘉众人完全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高中生形象。
好惨。就算知道木手说这些只是博取同情，日向空也要说一句，好可怜。
但是五大三粗的各位可不可以不要在他面前表演抽泣啊，眼睛好痛！
确认了前辈们都不想喝苦瓜汁，日向空思索一番，道：“那这些苦瓜汁我都买了，就……”
小孩食指指向带鸭舌帽的蓬松卷发少年：“全都让他喝掉。”
甲斐石化，裂开。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部长还有一丝良心，拒绝这个提议：“永四郎……”
“真是太感谢了！”木手欣喜，“请放心，我会监督甲斐全部喝掉的。”
没有一点点犹豫，他选择了牺牲队友。
“呐，甲斐，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镜片反射出可怕的光。
甲斐：“……”他在期待什么。
看着被队友压住灌苦瓜汁的甲斐，忍足不禁唏嘘：“这就是部长吗？真有魄力啊。”
这是在夸人吗？是吗？！
不知道木手怎么想，反正迹部觉得挺冒犯的。
“啊嗯，不要把本大爷和那种出卖队友的部长相提并论。”
“小景尼酱是最棒的部长！”
第106章 全国大赛
经过一晚的修整, 冰帝迎来了他们的半决赛。热烈的气氛在赛场蔓延，双方队员于网前列队。
白石和迹部右手相握，一触即离。
“这么重要的比赛, 安排半数的一二年级的队员上场, 真的好吗？”白石精心打理的发尾微翘, 嗓音温润，听不出半分不悦。
被称为冰帝天才的忍足和打球风格鲜明的向日岳人都没有上场，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对四天宝寺的态度。
毕竟，怎么看这都不是冰帝的最强阵容。
紫灰发少年淡定接下软刀子：“啊嗯，本大爷倒觉得, 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那么, 胜利就由我们不客气地收下了。”白石的语气依旧和气, 但内容着实算不上友好。
“哼, 获胜的只会是冰帝！”迹部坚定道。
那厢两位队长之间噼里啪啦火光四溅, 这边也不平静。
远山金太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球网对面的人，开朗道：“我知道你！你是冰帝的怪物忍者吧？虽然和传言中的三只眼大块头恶魔长得有点不一样，但我还是很期待和你的比赛，已经等不及了啦！”
日向空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所谓怪物恶魔是在形容自己。
是谁？是谁在乱传他的谣言, 毁坏他的形象？！
“你从谁那里听说我的？”最好别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是白石啦。”红发小少年没有半个心眼子, 张嘴就给自己找了个替罪羊。
日向空脑袋猛然转向斜对面：白石前辈, 你就是这么和队友介绍我的吗！
从今天起，你就再也不是我尊敬的前辈了！
白石额角滑下一排黑线：他没有说过这种话, 怎么想都是小金那家伙自行脑补的！
日向空不知道白石的心理活动, 只兀自想着：不知道比嘉国中那群人今天还在卖苦瓜汁没有……
啊，乾汁和柳汁也不错, 比赛完就去问问前辈们……没有现成的，能拿到配方也行……
日向空思考着对白石前辈的一二三种报复方式，可爱的脸上浮现一抹阴险的笑。
远山金太郎大惊失色：哇呜，不会有错，是恶魔！
在打引号的和谐氛围下，双方完成了赛前礼仪。冰帝的前辈们表面不显，实际上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实在是对面的某双打搭档太腻歪了，贴贴抱抱亲亲一样不落，语气黏糊糊，真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就这么一会儿下来，纯洁的国中少年们就受不了了。
眼睛好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
这还不包括甜言蜜语中夹杂的漫才表演，实力引发少年们内心潜藏的吐槽欲。
快要觉醒关西人血脉天赋吐槽役之魂了啊摔！
明明还没有开始比赛，但他们却已经感觉到了疲惫。
冰帝的拉拉队和选手们快速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将注意力放在即将开始的单打三比赛。
两个学校派出的首轮对战选手是自家的一年级，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双方想要率先拿下第一局的决心。
无论是日向空，还是远山金太郎，都是在之前的比赛中展露过相当程度才能的选手。
可以说，只要看过一场他们的比赛，就不可能会小瞧这两个小个子。
全国大赛至今，两人都是干脆利落的6:0赢得胜利，谁都看得出他们和对手实力的差距。
如今最受瞩目的一年级之二碰到一起，不知道又是谁更胜一筹？
在观众的期待中，赛场上的两人确定了发球权。
“好耶，小金先发球！”红发小少年蹦起来，四肢张开，摆出一个“大”字。
神态和声音都很雀跃，可以看出相当高兴了。
相较之下，日向空今天过分的稳重。
凤长太郎见状，心底蓦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这样看起来，空酱也长大了呢。”
“是啊，很可靠的样子。”欣慰，这语气只能用欣慰来形容。
你们是空酱家的亲戚大叔吗？！
“比起可靠什么的，我更倾向于我们的小学弟想搞个大的。”忍足理智道。
众人：啊这，可能性很大呢。
一腔慈爱心瞬间收回。
“三眼怪物恶魔忍者，接招吧！”远山金太郎大喝一声，抛球挥拍。
动作不算标准，可以说非常随意，看得出基础不够扎实。但这一发球质量却相当高，一点也不像个网球新手发出来的球。
赛前，冰帝为对战四天宝寺几次开会讨论，日向空当然对这个各方面都和自己有点像的对手有所了解，包括对方学习网球的时间。
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网球天才来着。
通过这一球，日向空当下做出判断：直觉系。
但是，别以为直觉系就可以随便给人取外号！
这个时候，某小孩全然不记得自己辉煌的起名经历。
网球朝日向空飞奔过去，下一刻，日向空已移动到球的前方，动作流畅地自下而上挥出球拍。
没有施展复杂高超的击球技巧，只是单纯的基础对拉就足以让观众惊叹不已。
两个人的动作果断，动态视力出类拔萃，与之相应的是回球的速度越来越快。
同时也不难发现，他们的球力量并不弱，落地总是发出沉闷又可怕的声响，看得人心惊肉跳。
“明明是小鬼头，这种速度和力量也太夸张了吧！”
“都是很不简单的一年级呢！”
“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
观赛区不禁有人酸酸发言，但都是不带恶意的感慨。
但是，日向空和远山金太郎自身素质虽然都优于常人，打球的方式还是有明显不同的。
远山多依赖于身体素质，看他在场上上蹿下跳就知道，一副精力过剩的模样。
而日向空更偏向于技巧……嗯，相较豹纹衣小哥而言。
第107章 全国大赛
红发少年抱着膝盖, 空中转体两周，然后大张身体，表情明朗到刺眼：“哈哈哈哈——看我的‘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
观众席集体用手挡眼：赛场的风儿甚是喧嚣～
另一边戴护额的少年眉眼锋利（假的）, 唇角擒着一抹邪笑（自以为）, 黑色长发胡乱飞舞, 衣服被风吹得鼓胀。
“噢！很厉害嘛，这个‘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
冰帝众人冷漠脸：不要在这种地方表现出一脸佩服的表情，也不要乱用你的小圆脸。
作为前辈，他们表示：没眼看。
白石缠着绷带的手摩挲下巴：“一下就记住了呢，小金招式的名字, 我就说他们一定很合得来。”
忍足谦也道：“我明白, 是所谓思维上的共鸣吗？”
四天宝寺其他人：“……”虽然对小金很不好意思, 但和他思维共鸣, 真的不是在骂人吗？
金色小春被风迷了眼, 扭扭捏捏地倒向一氏裕次：“哇偶～小金好帅呐～还有对面的boy，也很有气势，真让人心动呢～”
就冲这个波浪号，就知道语气有多荡漾。
头戴绿色护额的少年气愤道：“小春，你想出轨吗！”
两人沉浸在黏糊之中, 旁边的人受不了了。
财前光吼道：“我说两位前辈，一定要这么快进入角色么, 对手现在又看不到！”
受到伤害的只有他们这些队友！
“不～行～哦～”
“我们的爱情牢不可破, 不要想分开我们！”
即便是给出这个指令的渡边修，此时也有些汗颜。
实在没想到他的这两个学生能领悟到这一步, 做到这种地步。
嘛嘛, 反正效果还不错，也就不要求那么多了。
咬着牙签, 不修边幅的教练这么想着。
面对袭来的狂风，日向空双脚一前一后呈弓步，身体钉在地面。
现在的情况影响了部分视线，但他还是准确找到了那抹黄绿。
黑长发少年喝道：“看我的‘超强八卦阴阳鱼过山车回天’！”
“……”一定要争这一口气吗？
气氛一度很微妙。
迹部向外翘的发尾随着风吹的方向一晃一晃，面上依旧是那副矜贵傲然的模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隐藏在淡然之下的凌乱。
“咳…”用咳嗽掩盖笑意，忍足用平时的语调道，“小孩子嘛，喜欢模仿，有点攀比心，都很正常。”
迹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向日岳人心直口更快：“只是单纯的中二病发作而已吧。”
一针见血的，一语中的的。
“空酱的行为，也不是很难接受吧？”话落，凤还不那么隐秘的侧头看了眼他们冰帝的部长大人。
冰帝众人：……秒了。
大概是中二病写入了遗传基因，这两兄弟不好说谁比谁严重。
“你们，是不是太放肆了？”迹部忍了忍，但显然没忍住。
来自队友们的视线说不上明目张胆，但也不容忽视就是了。
被点破了，众人熟练开始打哈哈。只有性格老实的银发狗狗眼少年兀自端坐，目不斜视盯着赛场，眼睛干疼都没眨一下。
他感受迹部如芒在背的目光，心中懊恼自己怎么就嘴快秃噜出来了……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宍户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以免被波及。
凤：差点就感动了……
这一文不值的前后辈羁绊哦。
球场上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每一下挥拍都会掀起强大的力量。
这一局，远山金太郎用力量更胜一筹的“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夺下最后一分。
“此局结束，四天宝寺获胜，比分1:2！”
“好诶！”远山金太郎始终洋溢着的笑更灿烂了些。
“金酱，蛮行的嘛！”
“空酱很强，但我不会输的！”
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两个属性相合的小孩已经亲亲热热叫上了名字。
但是，比赛就是比赛，终要分出胜负。
日向空站到发球位，有节奏地将网球扔下又握住，一双略带青灰的瞳孔望向对面。
“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了，金酱，接招吧！”
精神力铺开，潮水般涌向另一边，一次又一次扑打在远山金太郎身上，后者精神一瞬恍惚，渐渐露出痛苦神情。
一球、两球……远山金太郎表情微有变化，眼睛看向半空中某处，脚下似生了根，对外界的变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即便如此，日向空还是一丝不苟地发着球。
他感受到了对面人激烈的挣扎，疼痛没有摧毁他的意志，反倒成了他反抗的动力。
直到这一局的最后一球，“八卦—破山击”发球势如破竹，冲破空气，来到另外一半球场，即将坠落于地。
远山金太郎正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意识，虽然脑仁抽痛，但仍旧依靠身体本能将球打回去了。
“啊啊啊——给我过去！”
远山金太郎的身体素质是怪物级别的，并且有着对网球的绝佳嗅觉，让他可以在如此极限的时间里做出应对。
红发豹纹衣少年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即便身材瘦小也不影响别人的感官。但是这一个回球，明显失了准头和应有的力量。
网球高高飞起，于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这是一个吊高球。
日向空迎上去，脚下一蹬，跃至空中，大力将球扣回，打落还未完全在状态的远山金太郎的球拍。
二次扣杀得分！
“此局结束，冰帝获胜，比分3:1！”
日向空明媚一笑，眼中浸满张扬的喜悦。
他的精神力招式不是秘密，但还没有一个人第一次遇上能不中招。远山金太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只能说明他在精神方面不弱，并且意志坚定。
不过，意志的清醒只是第一步，要摆脱“震慑”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忍足道：“空酱的‘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用得很熟练，一点也不输给你呢，迹部。”
迹部挑眉：“啊嗯，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
“像一个看见孩子有出息而感触良多的可怜老父亲。”
迹部：“……你是在报复我没有安排你出场吗？”
忍足正色道：“没有。我对国王SAMA的决定没有异议。”
果然是有怨气的吧……
正如日向空所想，远山金太郎的状态比之前明显下降，控球的精度大减，体力充足但没办法全部发挥出来。
日向空毫无意外又拿下一分。
但越到后面，远山金太郎越能够适应精神力招式了。
第108章 全国大赛
千岁千里蹙眉观察场上的形式：“没想到那个小金会打得这么艰难。”
任谁都看得出, 胜利的天平在向哪一方倾斜。
“小金拥有的素质空酱也有，在网球上的天赋也不相上下。”白石双眼不曾离开赛场，手握上栏杆, 指尖因用力而微有泛白, “可以说, 同为璞玉，两个孩子的区别只在是否经过雕琢。”
小金毫无疑问是那个未经雕琢的璞玉。
不过，孩子……很有长辈味的发言。
金色小春椭圆眼镜下的眼睛弯起，整个人扭成了一条海带：“白石真是个好家长，好有魅力哦～小春我啊好心动～”
“小春不要出轨！”一氏裕次立马跟上, 然后戒备地挡在前面, “就算是白石也不可以勾丨引小春！”
白石：“……”又来这一出。
众队友惊恐：“藏琳, 我们都是有道德有素质的国中生, 不可以做这种事情！”
财前掏手机, 眼底闪烁着某种兴奋的光：咔嚓咔嚓！
千岁千里掩下复杂的心绪，拉着看愣了的妹妹，悄悄往旁边挪。
不管多久，感觉都无法适应啊。
气氛因为这一闹活跃起来，白石紧握着栏杆的手缓缓松开, 平静接着前面的话说：“小金要想赢，就必须让自己的才能在此开花结果。”
财前满意揣好手机, 问道：“连部长你都没有把握吗？”
“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白石不置可否，只陈述事实, “关东大赛决赛时, 冰帝对战立海大，空酱用出了异次元招式。”
忍足谦也恍然：“想要对付‘辉夜姬’, 就需要‘天衣无缝’。”
远山金太郎，是最有可能进入“天衣无缝”的人。
“就是这样。”白石答道。
虽是这样说，日向空没用出异次元就压制住了远山金太郎，这是他没想到的事。
这可有点……不，是非常不妙。
“桥豆麻袋！”存在感不强的副部长小石川健二郎替迷茫的大家问，“这不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吗？”
四天宝寺成员们感觉被这两人合力排挤了：“辉夜姬？什么辉夜姬？”
财前幽幽：“部长，忍足前辈，我们可没有听说过什么‘辉夜姬’……”
白石、忍足谦也豆豆眼：“诶——？”
忍足谦也回忆了下，自己是在和堂哥聊天的过程里，无意中得知日向空的异次元是“辉夜姬”，然后就告诉了正在纠结对战名单的白石……
之后白石陷入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而他则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似乎，大概，可能，确实忘记了和队友们通通气。
金色小春满脸受伤，夹着嗓子道：“哦呀～小春我好伤心啊～”
“小春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一氏裕次保证道。
“裕次～”
“小春！”
两人四手交握，深情对视。
虽然但是，这对默契的双打今天是不是太活跃了？演得有点太开心了……
石田银看到这一幕，缓缓闭上眼，念了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白石眼神难得飘忽，一瞬后又恢复正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点是小金能否有所突破。而且，不认真看比赛小金会闹的。”
所以，就不要揪着这一点不放了。
然而，其他人对这个说法不屑一顾。
“小金才不会。”
“他上了赛场眼中就只有网球，根本看不到其它。”
但是，怎么说也是全国半决赛第一场，他们也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
场上，远山金太郎的表现依旧很有活力，但在无法得分的情况下，就显得有点心酸。
“快结束了吧？”
“这都5:1了，再拿下一局就结束了。”
“冰帝那个一年级真强，四天宝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观众议论纷纷，话语间都默认胜负已定。
他们的话语传不到日向空和远山金太郎的耳朵，因为这两人全副身心都放在了球场之上，再无暇关注别的事情。
红发豹纹衣少年汗津津，状态没有一开始那样好，但双眼始终晶晶亮，不曾失去高光。
他始终都在享受网球。
日向空不理解，他选择直接问：“明明都要输了，金酱为什么那么高兴？”
听上去很像挑衅，但他这时确实没有这个的想法，真就是单纯的疑惑而已。
当然，远山金太郎这样脑子里只有网球和咪西的生物，一点就没多想。
“因为网球很有趣啊。”他没有任何迟疑，几乎脱口而出这个答案。
“和空小哥打网球也很高兴的啦！”
“就算输了也会高兴吗？”日向空脸上爬上了更深疑惑的情绪，顺手回过去一球。
“唔……”远山金太郎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但也仅仅只有一秒，“我当然会拼尽全力以牙还牙啦，但更重要的是，网球就要开开心心地打嘛！”
日向空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对他的想法表示尊重，不过内心却是有些不认同的。
诚如对方所说，网球很有趣，打网球也很开心，但竞技比赛，胜负同样重要。
他反正是一点也不想输……
没有胜负的比赛就是一盘散沙！
呃，好像没有这个说法。
想入非非被急速奔驰而来的网球打破，日向空用出了“月之幻”，勾勒了一直巨大的小咪趴伏在红发少年背上。
毛茸茸的触感异常真实，他却只能感觉到双肩的沉重，胳膊似乎没办法抬起。
明明就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远山金太郎竟还感受到了一丝愉悦，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紧接着，少年浑身泛起莹白的光，一头乖顺的红发也竖了起来。
日向空：“！！！”
超、超级赛亚人！
第109章 全国大赛
远山金太郎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之中, 四天宝寺黄绿的队服仿若被风鼓起。
身上的沉重感不见，就连比赛造成的疲惫都似一扫而空。
在“月之幻”效果消失之前，红发少年想撸一把猫猫, 可惜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撇撇嘴：遗憾.jpg
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日向空暗自摇头：哼哼～“月之幻”怎么会有实体嘛, 金酱是个笨蛋啊。
心里这样诋毁着新认识的小伙伴, 但心里仍旧一点也不敢大意。
远山金太郎跨出两步，挥出的球拍只见残影，网球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返回。不说场外观众，就是日向空都没能反应过来。
一回神，网球就已经砸落在地面, 发出轰然响声之后高高弹向场外。
在“白眼”拥有者的面前, 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偏偏就发生了。
日向空注视着网球弹跳几下后朝外滚, 直至静止不动, 歪了歪头，似在思考。
这就是“天衣无缝”吗？还蛮有趣的嘛。
不会像“无我”初期一样消耗巨大，在增强自身的同时又削弱了对手，确实很有意思。
眼见远山金太郎已站到白线之后，日向空将脑子里的思绪清空, 全神贯注应对发球。
抛球挥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有花哨的技巧, 却让人难以招架，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即便是勉强回了球, 也会因角度或深度等原因被对方发现破绽, 并予以猛烈回击。
唔，“白眼”状态应对天衣无缝还是很勉强。
连续拿下两球, 远山金太郎获得此局胜利，赛场上的形式似乎在渐渐向另一方倾斜。
被朋友拉来看比赛的少年瞳孔震了又震：“喂喂，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真的是在打网球吗？！”
他的同伴端着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不要大惊小怪，多看两场比赛就习惯了。”
表面淡定，实则暗爽。
他曾经受过的刺激终于让别人也感受到了！
嘿嘿嘿嘿——
“不仅如此，还有一招更厉害的，绝对让你大开眼界哟～”
“……哦。”
你在得意些什么……
观众们为球场上的反转而沸腾，但两个学校的反应却耐人寻味。
四天宝寺的凝重氛围不减，冰帝也没有对形势逆转的担忧。
“哇呜哇呜，迹部迹部，你看见了吗！”芥川慈郎指着场上，两眼放光，“是‘天衣无缝’耶！”
“啊嗯，看到了。”迹部漫不经心地回应。
深蓝的瞳孔中映射出那个张扬的身影，从眼入心，生出几分躁动。
想上场。
橘红毛绵羊激动：“好厉害，空酱都不是对手的C～！”
忍足提醒道：“慈郎，空酱在瞪你了。”
芥川慈郎闻言看过去，自家小学弟果然鼓着脸颊，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控诉。
单细胞小绵羊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非常无辜。
“诶——？为什么？”
向日岳人捂脸：“就是说啊，有没有一种可能，空酱是为了观察‘天衣无缝’，并不是束手无策？”
“天衣无缝”再厉害，开启了“异次元”的日向空也不可能一味被压着打。再者，这是本次大赛第一次出现“天衣无缝”，还正好被他遇上了，就小孩那对什么都有几分好奇的性格，不探究一二才奇怪。
但是——
向日居然能想通这一点，众人那是既唏嘘又感动。
“喂！”向日岳人受不了了，“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好恶心！”
“嘛嘛，只是感叹岳人你也长大了啊。”忍足平静的语气中透着老父亲的欣慰。
“哈？！侑士你明明就比我还要小一个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冰帝众人：唔，就平时的表现来看，毫无违和感呢。
“唔唔！”芥川慈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忍足看起来就比你可靠嘛。”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向日岳人自认，再怎么样他都要比这只靠谱，靠谱得多得多！
芥川慈郎脑门上挂着一串问号，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眼见两人就要没完没了，宍户出声制止：“好了，空酱还在比赛，你们收敛一点。”
日向空非常赞同：就是就是，看空大人的比赛怎么可以不专心……
小孩骄矜回头，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打。
一定要让前辈们为他的球技倾倒！
就在这时，忍足略显轻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不知道立海大和青学那边怎么样了，说起来青学那个一年级是单打一呢，很厉害呐～”
话落很意味深长地瞥一眼日向空：“空酱好像还没有在正式比赛中担任过单打一吧？”
最后添上一句看似自言自语的问话：“果然有差距的吗？”
众队友：“……”懂了，某无良前辈又在撩拨小孩了。
迹部冷哼一声，真心怀疑这位冰帝的天才君对自己很不满。
耳尖的日向空捏起拳头：岂可修，这不就是说他比不上龙马酱吗！
小孩心里气咻咻，很想冲过去和忍足前辈掰扯掰扯。但他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分得清孰轻孰重，现在重要的是球网对面的超级塞……啊不是，是金酱。
他将手伸进裤兜，摸出一个网球，摆好发球姿势，微有青灰的白瞳中战意灼灼。
众人屏息，莫名紧张。
默了默，日向空才故意沉着声音说话：“金酱，我承认你的实力了，来痛痛快快打一场吧！”
远山金太郎红发飞扬，意气风发，掷地有声：“来战啊！”
“……”
全场寂静。
刚刚还被震碎了三观的少年冷漠脸：啊，果然还是国中生的比赛。
日向空高深莫测地扯了下唇角，身上气势陡然一变，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虚影。
白袍黑勾玉，白发长及脚踝，额间血色眼睛，见之令人心悸。
随着日向空发球的动作，虚影也抬起右臂，直指远山金太郎。
众人只觉一阵恍惚，网球就已飞过球网，瞬息奔至远山金太郎的眼前。
“辉夜姬”出现的那一刻，徒增的压力让远山金太郎的身体和思维变得迟钝，但也仅仅拖了一瞬。
毕竟有“天衣无缝”的加持，对状态的影响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行动上终是慢了一步。
在这种水平的对决中，差之毫厘便有可能导致失败。另一边的日向空像是早有预料，早已等在回球的球路前方，反手快速一抽，网球落在远山金太郎身后的白色底线。
“冰帝得分，15:0！”
远山金太郎应对不及时，回击的控球和角度都不是最佳，也很容易被看穿，丢这一分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但从观众的观众看，只是听到砰砰两声，就莫名其妙结束了。
茫然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这么快的速度，就算看清楚了也很难回击吧？”以速度为武器的“速浪之星”讪讪道。
“不只是这样，”白石没有忽略刚才的恍惚，“那个‘辉夜姬’绝不简单，小金恐怕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精神攻击。”
四天宝寺众人听到这话，向他们的天才后辈投以担忧的目光。
金色小春眼角含泪，一边声情并茂地呼喊远山金太郎的名字，一边奉送可怕飞吻，惹得后者无端一抖。
白石僵硬微笑：“小春，不要这样做。”
“藏琳是嫉妒了吗，我也可以给你亲亲哦，”说着他撅嘴靠近，“啾咪啾咪——”
又一场闹剧不出意外在一氏裕次“你要出轨吗”的声音中结束。
他们四天宝寺，真的很不适合沉重气氛。
场上，日向空已发出了第二球。
有了防备的远山金太郎完美地接住了这一球，两人开始了绝招对绝招的拉锯战。
相较于日向空丰富的进攻方式，远山金太郎的超长名字绝招显得单调，但吸睛程度丝毫不差。
狂风席卷，想忽略都难。
红发少年打出的球如同炮弹，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能把人炸飞。
白瞳少年半点也不惧，沉着以对，一球一球回得轻松写意，背后的虚影呈睥睨之姿，挥手就将那可怕的力道抵消，回球更是丝毫不弱。
远山金太郎到底是初次用出“天衣无缝”，到后面就显出了后劲不足来，在血色勾玉眼的扰乱下乱了节奏。
胜负已定。
“全国大赛准决赛，单打三的比赛由冰帝获胜，比分6:2！”
日向空回到观赛区，受到了来自前辈们的热切关心。
“空酱辛苦了！”
“不愧是我们冰帝的王牌！”
“哟，国中网球界的未来之光！”
对此，某小孩非常受用，不过也没忘假装谦虚一下：“我也没有前辈们说的那么好啦～”
语气明显的荡漾，一听就是被夸得飘飘然了。
日向空眼珠子转了转，贼兮兮挤到迹部身边坐下。
“小景尼酱，我表现得怎么样？”
迹部哪能不知道小孩的意思，摸摸小狗勾的头顶以示嘉奖：“小空很棒。”
紧接着拿起一条毛巾盖上日向空的双眼。
“闭上眼休息一下，”见他乖乖不动，迹部问，“痛不痛？”
日向空摇头：“一点也不痛，小景尼酱不用担心啦。”
小孩看不见也依旧自在，欢快地晃悠双腿，忽的停住。
犹犹豫豫半晌，在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扒着迹部的衣袖，让他他靠拢一些，然后可怜巴巴提出请求：“尼酱，我也想打单打一，可以吗？”
迹部：“……”
迹部的死亡视线射向忍俊不禁的忍足：还好意思笑，这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第110章 全国大赛
好在双打二的比赛很快开始, 分散了日向空的注意力，被迹部敷衍几下后就不再纠缠。
芥川慈郎超级元气，招呼他的搭档：“哟西, 到我们了, 桦地！”
桦地：“。”
“去赢下比赛吧。”迹部给出指令。
桦地：“是。”
毫不掩饰自己的区别对待呢。
这当然不会影响到小绵羊高昂的情绪, 他雄赳赳气昂昂，充满了斗志。
“师父父，加油！”日向空在情绪价值这方面一向是给得足足的，此时也不计前嫌，努力挥舞着小手臂, 奋力打call。
当然, 他也没忘另一位沉默寡言的前辈：“桦地前辈也加油！”
桦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若不是日向空视力好都发现不了。
对面派出的是忍足谦也和千岁千里, 两个网球实力即便在单打中也属于佼佼者的选手。
特别是千岁千里, 当初的“九州双雄”名气不小，现在的他更是掌握了“无我境界”的第二扇门——“才华横溢之极限”，只会更难对付。
赛前握手，芥川慈郎那双小动物般的眼睛就盯上了同样蓬蓬头的千岁。
“我知道你！”
千岁并不意外，但还是很配合地说：“哦？”
“那个‘绝对预告’, 超级酷的C～”
你的对手向你投来真挚的目光，并轻轻地拍了拍你的马屁。
千岁那能在激烈比赛中进行复杂推演的脑袋卡壳了一秒, 说道：“呃…谢谢。”
忍足谦也和桦地面对着面, 沉默着听完了另外两人融洽的外交辞令。
比赛正式开始，四天宝寺先发球, 一来就是千岁的拿手绝技“神隐”。
网球被击出, 速度并不是很快，球路也很清晰。芥川慈郎判断迅速, 但自信满满挥出的球拍却落了空。
一点没有打到球的重量感。
“啊咧？”
芥川慈郎眨眨圆溜溜的眼睛，神情有点不可置信。因为在他的视角中，网球飞到面前时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就听见了来自身后的网球落地声。后场的桦地防守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滚出场外。
小绵羊的脑子慢腾腾转了几圈，不知怎么的就戳到了他兴奋的点：“好厉害！”
千岁千里看不懂，于是并不打算搭理对方。
但是这显然不能让某只闭上嘴。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手舞足蹈形容，“网球咻的过来，一下就不见了，好神奇！”
忍足谦也觉得他堂哥这个队友太莫名其妙了，哪有大咧咧就问招式秘诀的，不像他们四天宝寺，多么有分寸感。
他抢在千岁前面说：“怎么可能告诉你！我们可是对手，对手你懂吗？”
“这样啊，真可惜。”芥川慈郎满脸遗憾。
忍足谦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千岁：啊，聊起来了呢。
最后，还是在裁判的提醒下比赛才得以继续下去。
“神隐”太过难以捉摸，接连两球从不同的角度打过来，芥川慈郎和桦地愣是没能碰到球。
忍足侑士见迹部一副了然的神色，问道：“迹部，你看出什么了吗？”
队友们投来渴望真相的眼神。
“啊嗯，击球时网球施加垂直于地面的纵向回旋力，使得打出的网球极速上升，看上去就像消失了一样。”迹部尽职尽责答疑解惑。[1]
日向空托着下巴，评价道：“这种球很有意思嘛，但是对我没有用……”
冰帝众人：好嚣张啊，空酱。
不过，他们也知道小后辈只是实话实说。在勘破一切虚妄的邪王真眼……不是，在白眼面前，一切花招都是纸老虎。
小孩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日向空不知道前辈们的心理活动，接着说：“看着吧，慈郎前辈也不会被困多久。”
“慈郎很有天赋。”忍足侑士很认同这番话。
“就是太爱偷懒了。”向日岳人毫不客气地吐槽。
迹部难得为这个令人操碎了心的队友说句话：“慈郎最近已经很少逃部活了，有时候还会加训。”
言语间颇为欣慰。
众人无言。
部长大人，你对慈郎的要求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唔，我想到办法了，”芥川慈郎催促道，“来吧来吧，这一次我一定打回去！”
忍足谦也怀疑：“他唬人的吧？”
千岁不为所动：“是不是唬人，试试就知道了。”
他将网球高高抛起，跳跃挥臂，瞄准的正是芥川慈郎的位置。
橘红发少年在发球的同时迎上去，在球路发生变化前快速抽击。
“神隐”被破解了！
既然网球会消失，那只要在消失之前将球打回去就好了。说起来简单，但要做到却并不容易，需要通过观察和以往的经验对球路进行预判，再将脑中演练付诸现实。
这不是单纯的反应快就可以的，还需要一定的比赛经验，依靠的是长久以来形成的肌肉记忆。
网球穿越大半个球场，直直往底线的角落而去。
就在众人都以为要得分时，谁都没想到忍足谦也赶在小球落地之前赶到，及时将球救起。
芥川慈郎大喊：“桦地！”
后场的桦地也不说话，纯净透彻的瞳孔倒映着旋转的黄绿色小球，以不符合他体型的敏捷打回来球。
千岁持拍上前，以一记回球版的“神隐”结束这一球，四天宝寺保住了发球局。
“原来回球也能用‘神隐’，嗯嗯，我记住了……”一只小绵羊旁若无人的碎碎念。
在简单的调整过后，第二局开始了。
桦地发球，芥川慈郎同一时间上网，以他最擅长的网前截击进行快攻，千奇百怪的击球点让他的行动难以捉摸。
忍足谦也的速度对上桦地几乎没有漏洞的守卫，只能说旗鼓相当，而在网前，芥川慈郎更有优势。
“15:0！”
“30:0！”
……
“40:15！”
再有一球，冰帝就将拿下此局。
日向空感觉不对劲：“千岁前辈的表现，会不会太普通了一点？”
千岁千里的表现当然不差，但并不如想象中的活跃，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翻开他真正的底牌。
忍足侑士下意识推推圆框眼睛：“大概是在搜集情报吧。”
“‘才华横溢之极限’也算是一种情报网球。活化脑力，模拟比赛，这些的前提是要有可以作为参考的数据模型。”迹部一手覆于面部，深蓝的瞳孔似有微光，“而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话落，千岁周身泛起彩色光晕，bling bling的，闪耀异常。
“第八球。”他说得笃定，“我们将在第八球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