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飞鸟。”
杰森收拾好武器，他向飞鸟招招手。
“去哪里？”
飞鸟跟在他后面，像一个小尾巴。
杰森掏出一个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回家，你该睡觉了。”
“噢。”
飞鸟握住杰森的手。
一阵熟悉的眩晕和颠簸让杰森觉得世界都在旋转。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种失重感甩出去。
“下次用这个传送前好歹打声招呼。”
杰森开了门，换了鞋子，他脱了外套，反锁了门。
一只眼睛漆红的乌鸦凑了过来讨食，杰森轻车熟路的从柜子掏出鸟粮喂它。
飞鸟的神色有点奇怪。
“你一直养着它吗？杰森。”
“嗯？不能养吗？”
“也不是不能……只是这是我的侦查员，你不会介意吗？我可以看它的记忆……”
“？”
杰森有些疑惑的看向飞鸟，手里的喂食动作一顿。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就在客厅里……俯卧撑？”
“唔……”
杰森惊慌失措的捂住飞鸟的嘴，他颇有些羞恼。
“我那是锻炼！不许说了！”
他把少女赶进浴室，然后把飞鸟的睡衣团成了一团连同飞鸟一起塞了进去。
“洗澡，睡觉，大人的事情少看一点！”
杰森转头看见那只乌鸦在沙发靠背上蹦了几下，歪着头打量着他。
“嘎？”
“你也进笼子，不许出来。”
“嘎嘎！嘎嘎！嘎嘎！”
乌鸦扑棱着翅膀，一脸倔强，奈何杰森卡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还是哐当入狱。
高大的青年对乌鸦的控诉视而不见，他转头就埋进了沙发的抱枕里。
“……”
露出来的耳朵通红一片。
“真的是……过分了……”
谁知道飞鸟可以看见啊？
飞鸟离开的那几天，他洗完澡就光着上半身出来了，毕竟是他一个人住，以前飞鸟在，他还会注意一点，谁知道会被飞鸟看见，好在他只是不穿上衣。
不然他都不敢想。
杰森偷偷揍了飞鸟的小熊一拳，然后若无其事的去倒了两杯牛奶，给飞鸟留了一杯，他望向窗外，哥谭即便是夜晚，也依旧闪耀。
他和蝙蝠侠不同，他已经放弃了不杀的原则……
他想到了黑面具，杰森握紧了杯子，黑面具死了，他所领导的□□可以被他吞并了。
双面人哈维·丹特曾向他提出合作，但他并没有答应。
他和纯粹的罪犯是不同的，杰森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还有飞鸟……
杰森趴在桌子上，脸朝向浴室的方向。
飞鸟怎么失踪的，他都不清楚，周边的监控并没有拍到飞鸟的身影，他要问个明白。
亏他还给飞鸟准备了一套战甲。
拿了黑面具的资源后，做一套便捷的战甲简直容易不过。
杰森脑子里的想法纷乱复杂，疲惫的倦意袭来，他不知不觉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飞鸟洗完澡，少女浑身湿润的水汽，黑色的头发被水打湿成一缕一缕，她拿着毛巾擦着头，看见了被扔在沙发上的小熊。
她拿起小熊，抿了抿唇，把小熊抱了起来。
厨房的灯亮着，飞鸟走了过去，杰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脖子上还有子弹擦过带来的血痕，已经结痂。
她看见餐桌上的两杯牛奶，一个杯子是满的，一个杯子空了，就知道这是杰森给她留的。
飞鸟一边喝牛奶，一边用阳属性的查克拉给杰森修复伤口。
看着那个伤口脱落血痂，粉色的新肉逐渐把伤口愈合。
飞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摇醒了杰森。
“我好了。”
“噢，你洗完了是吗？过来给你吹个头发。”
杰森有点睡眼朦胧，他还是强行打起精神，试图给飞鸟吹完头发再睡。
“不用，我会用。”
飞鸟拖起杰森，轮到她把杰森推进浴室。
“你洗洗吧，你好脏。”
“？”
杰森被飞鸟嫌弃了，他反而还笑嘻嘻的，飞鸟是真的回来了，这熟悉的嫌弃感。
等杰森出来，飞鸟已经安稳的睡在了沙发上，抱着她的小熊，还贴心的给杰森留了一个小灯。
杰森看了看熟睡的飞鸟，一时想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有……
飞鸟一直睡的沙发，他是不是该给她搞个床，或者搞个儿童间。
黑发青年抓了抓头发，他关了灯，一室安静。
第二天，杰森被站在床边的飞鸟吓了一跳。
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小女孩阴森森地看着你，杰森差点把枕头底下的枪掏出来对着飞鸟了。
“早。”
少女面无表情的问好。
“我饿了，那个面包机，我不会用。”
杰森坐了起来，乌鸦从客厅飞了进来，完美的落在女孩肩头，扇着翅膀对着杰森张嘴。
“嘎！”
扑棱的翅膀把飞鸟的脸遮了个大半。
“小黑说它也饿了。”
飞鸟把被乌鸦弄乱的长发拨了拨，抱着小熊，幽幽的盯着杰森。
被一人一鸟盯着的杰森，即便再有困意，他都没办法继续睡下去了。
“你等下，我给你做早饭。”
“已经下午一点了，杰森。”
飞鸟觉得自己很有耐心了，毕竟昨天晚上她没吃什么东西，醒来之后她还等了杰森很长时间，奈何杰森一直没醒，她才进了杰森的房间。
“！”
杰森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他掀开了被子，然后直奔厨房。
“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会睡那么久。”
杰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飞鸟掏出了点葡萄干给小黑吃，这葡萄干据说很贵，她从韦恩庄园顺来的。
本来是那个叫阿福的管家投喂她的，太多了，没吃完，刚好可以喂乌鸦。
韦恩庄园真是个好地方，有机会还去。
达米安也很好，还给她送了很多有趣的武器。
爆炸的蝙蝠镖可以当做苦无来用。
枪她用不上，可以给杰森。
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问达米安借用一下那个蝙蝠车吗？
飞鸟想起乌鸦传过来的影像。
那个车可以飞，差点把她的乌鸦都给甩丢了。
杰森端着两份番茄肉酱意面过来了。
“你先吃，家里暂时没有买很多食材，锅里还有两份牛排和煎蛋。”
飞鸟有些笨拙的用着叉子，她吃了一口意面，还试图喂乌鸦。
“不许喂宠物，好好吃饭。”
杰森抬头看见飞鸟试图喂意面给乌鸦吃，他立马出声打断。
飞鸟送到乌鸦嘴边的叉子一顿，换了个方向进了自己的嘴巴。
乌鸦有些委屈的蹭了蹭飞鸟的手。
“他是做饭的，我们得听他的话。”
少女无视了乌鸦的撒娇，杰森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乌鸦，小黑再次咣当入狱。
“宠物不许上桌吃饭。”
他把牛排放到了餐桌上，用刀叉切成了小块，放进了飞鸟的盘子里。
“吃完饭，我们聊聊你是怎么离家出走的。”
飞鸟正在吃饭的叉子一顿，她开始回忆被遗漏的细节。
那天。
好像是因为消耗了太多查克拉，然后沉睡了？
那位叫阿尔弗雷德的管家说是一位叫理查德·格雷森送她去的韦恩庄园，知道她的能力，还和韦恩庄园有联系的人。
她抬头看向了杰森。
“你知道理查德·格雷森吗？”
“迪克？我知道，你问他做什么？”
“就是他把我送到了韦恩庄园的。”
飞鸟叉起一块牛排，被黑胡椒酱汁浸润的肉块富有脂肪和嚼劲。
“他说发现我在大街上，然后把我捡走了，可是我并没有那个记忆。”
飞鸟继续说。
杰森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原来是这样。”
“我当初刚回到哥谭的时候有联系过他，他并不知道我是红头罩，我没有和他说过，当初你走丢了，我曾经拜托过让他找你，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并没有什么人脉，而迪克·格雷森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但我没想到，会是他把你带走了。”
杰森有些阴郁，但飞鸟说她没有记忆，这中间肯定有别的原因。
“杰森。”
飞鸟叫了一声。
“你可以帮我查查这个镯子吗？”
飞鸟脱下黑镯。
杰森对这个镯子有点印象，飞鸟一直都戴着，为什么突然想查这个镯子。
“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我从出生时就有了，但我一直不清楚这个是什么。”
“这个世界也有各种异能者，或许可以帮到我。”
杰森看了镯子半响。
他把镯子往飞鸟的方向推了推。
“那你收好，我们去大都会，超人或许可以帮到你。”
“你是说乔纳森的爸爸吗？”
“？”
杰森猝不及防的听到了另一个男孩的名字，脑子里的警钟直响，他瞬间警惕。
“你怎么认识小乔纳森。”
“你为什么跟他很熟的样子，他也给你送武器了吗？还是他和你勾勾搭搭了？是不是他……”
“杰森，你好啰嗦。”
“为什么又说我啰嗦，我担心你被那些可恶的男人拐骗，你知道你还小吗？你只是一个小女孩，你不能早恋！！”
早恋这两个词儿杰森念得格外重。
“……”
飞鸟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成年，说个多少次了，她不是真小孩啊！
“我真实年龄已经成年了！”
“不行，你现在就是小孩，你连面包机都不会用，怎么能做大人，不许早恋啊！不许早恋！爸爸会痛心的。”
“什么？”
飞鸟狐疑的看着杰森，她满眼的困惑。
糟糕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杰森觉得，哦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