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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第 31 章

    陆时汀的吻是侵略, 是攻城略地的凶狠,甚至带着一点残忍的意味,大手托在徐图之脑袋后将人控制的动弹不得, 只能张着嘴承受着这个亲吻,脸色变得愈发的红。

    比想象的还要甜。

    陆时汀漆黑眼珠瞧着徐图之, 对方阖着眼睛,眼皮轻轻颤抖带动卷长的睫毛,脆弱又撩拨。

    无法承受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模样,投入的和他亲吻着, 甚至还有几次试图占据主导权。

    贪心,又不大安分。

    是他在这种事情上一贯的作风。

    陆时汀曾无数次以另一物感受徐图之的口腔。

    但真的亲到, 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张嘴有多么的美妙,香甜的气味,柔软的舌, 温暖又湿润好像要把他融化掉。

    房间里只剩下亲吻的啧啧声响。

    又过了一阵,徐图之搭在陆时汀肩膀上的手抓紧想要把他推开, 他要窒息了……

    陆时汀又狠亲了一下才放过他。

    目光灼灼的瞧着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的徐图之,原本就丰润的唇被亲的更加诱人, 眼中莹莹水色几乎要溢出来, 慢慢抬眼看向他的瞬间像是一汪醉人的春水,柔情又美丽,再多看一眼就能将人溺毙。

    四目相对。

    天雷地火。

    两人又在同一时间不好意思的闪躲开视线。

    跨过了亲吻这个界限, 暧昧骤增。

    心有灵犀的那两双躲闪的眼又偷偷的向对方看去,视线接触的一刹那,情动带着电流在身体游走, 让人全身206块骨头,无一块不酥麻。

    无法忍耐。

    两人的唇再次迫不及待的贴到一起。

    同时间陆时汀把徐图之抱了起来。

    另一只手刮走机扒上的乃油向学靠近。

    毫不犹豫的同理。

    和他亲着的徐图之又阮了几分。

    徐图之哪经历过这个, 他一向只是自己和自己玩儿。

    被自己调觉了这些年,极其闵敢的申体根本遭不住。

    亲吻随之停止,陆时汀抬起头瞧着徐图之

    徐图之变成傻傻的了,呆呆的望着房顶,像是坏掉的玩具。

    陆老板把守菗初,捏住徐图之还没收回去的佘尖,徐图之就不由得发出小狗哈气的声响。

    也由此慢慢回神,红着眼瞧着陆时汀。

    欺负人。

    一来就上夏攻击他。

    陆时汀瞧他委屈的样子:“不喜欢?”

    徐图之被抓着舍说不出话,连忙摇头可不敢说不喜欢,要是以后陆时汀不这么对他了怎么办。

    所以即使被抓住舍,他也努力发出了声音:“喜欢。”

    喜欢的要死!

    想天天都这样

    他的回答让陆时汀很满意,他不喜欢扭捏的人,松开了手抱起徐图之向卫生间走去。

    洗澡时自然免不了又一番。

    陆时汀把徐图之申上的字一点点擦掉,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等洗完澡出来后把人抱出去,他去拿了一支笔,在那匹谷上写下:陆老板专属。

    满意勾唇,拍照留念。

    至于徐图之他已经没有精力管陆时汀在做什么了,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该健身了,把体力增强!

    然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

    他觉悟真的好高。

    陆时汀把人抱过来:“笑什么呢?”

    动作温柔的顺了下徐图之的长发。

    徐图之抬起头,瞧着黑暗中陆时汀的模糊轮廓,慢慢亲了上去。

    他们在黑夜中慢慢的接吻,不同于之前的狠劲,这次他们默契的,亲的温柔又缱绻,有一种将对方视若珍宝的感觉。

    陆时汀的眼睛在暗中如野兽般明亮,盯着那和他缠绵亲吻的猎物,对方闭着的狐狸眼像是两弯月牙带着甜蜜的笑意,对自己的危险丝毫不知,沉醉的献上自己。

    他一边亲着一边注意着徐图之表情的细微变化,腆过他的上颚时他的眉头会皱一点,但同时会哼*唧一声,所以这代表他很喜欢。

    缠着佘时眼皮抖的会快一点,想要睁开,他这是喜欢又期待,想自己像之前那样狠狠西。

    这个吻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亲的人都有些醉了。

    陆时汀也有些醉了:“睡觉吧。”

    徐图之“嗯”了声,缩回陆时汀怀里,杳住陆时汀一个乃资,一只手再抓一个,另一只手住着大陆j。

    十分熟练又自然。

    陆时汀愣了下,失笑了声,这是什么毛病?哪有这么睡觉的?

    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徐图之,搂着徐图之的手。

    同样熟练的同尽雪里。

    徐图之忽然又抬起了头,小声说了句:“再来一个。”

    陆时汀:真是贪心的小狗。

    不过他还是很宠的又加了一个。

    徐图之满意的回去,继续函着乃资睡觉了。

    夜安静了下来,渐渐的两人就睡着了,睡着的徐图之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偶尔会西下陆时汀的耐资。

    陆时汀也会偶尔转下手指。

    一夜好眠。

    *

    所以早上陆时汀瞧着镜子里,自己被西到种起的一个耐资时。

    咱就是说,起码西对称了行不行?

    徐图之函了一宿的守。

    离开后只觉得空落落的不舒服。

    和陆时汀在一起后,他的瘾好像越来越重了。

    不行!

    他得忍忍!

    他在门口换好鞋又停下,遵从本心的:“陆老板,你过来一下。”

    陆时汀刚把餐具放到洗碗机里,闻声走了过去:“怎么了?”

    徐图之有点羞答答的:“你低下头。”

    陆时汀配合地低头。

    于是徐图之踮起脚,吧唧亲了他一口:“我去上班了。”

    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

    在白天亲吻感觉又不同,陆时汀忍住把人暗在门口大办特办的冲动:“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这句询问的意思无非就是,晚上过来,来我这里。

    徐图之自然是听懂了,已经开始期待了起来。

    “好,你店里忙,我过来顺路就买了,冰箱里还有一些东西,要买的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的。”

    “好,辛苦徐医生了。”

    在徐图之打开门出去后,他又想起件事:“等一下。”

    陆时汀过去,在徐图之的匹谷上恰了把,低声道:“这上有字,注意点。”

    徐图之被掐的,失了。

    “知道了。”

    *

    陆时汀神清气爽的去到店里,在看到江月白时好心情飞走了一些,也挺有意思的,自从他离开顾家整整13年一次没见过,现在倒是来的频繁,频繁的让他有点烦。

    “时汀哥。”江月白的视线停在陆时汀的唇上,原本的薄唇今天好像有点种?

    一下子就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徐图之,很难不去猜测陆时汀的唇是为什么种的?可这个猜测却让他不由得握紧拳头。

    陆时汀明明是他的。

    他们可是有娃娃亲的!

    “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时汀哥,我解除婚约了。”

    江月白像是在说一个什么惊喜,期待着陆时汀的回应。

    陆时汀:“哦。”

    这种事情出于礼貌他也不好多问,而他自己本身也不好奇。

    他的反应太过冷淡,和江月白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时汀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别难过,你会遇到更合适的人的,我店里忙,就不陪你……”

    “时汀哥,我是为你解除婚约的!”

    陆时汀挑眉,他在说什么胡话?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明所以又觉得莫名其妙的瞧着江月白。

    江月白绞着手指,提起勇气:“时汀哥上次提起我订婚的事情,不就是在意我有婚约在身,所以我回去就和对方解除婚约了,时汀哥,这原本就是家里的安排,不是……”

    “等一下。”

    陆时汀抬手打断了他,干脆利落的说道:“你误会了,我上次提是真心的祝贺你,绝对没有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如果有其它意思,就是提醒你,你有婚约了,别老来我这儿刷存在感。

    真是平白一口黑锅。

    这么多年没见,江月白的脑子比以前还要奇怪?

    “不可能!”

    江月白不相信。

    眼看着就要哭了:“时汀哥你还在怪我这些年没有找你是不是,我也不想的,但我在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我……”

    “停。”

    陆时汀听不下去的再次打断他,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现在他的样子实在有些让人膈应了,虚伪的另他作呕。

    那张凶戾的脸收起了所有的友好:“江月白,我们只是小时候认识而已,那么小的年纪哪里有什么情情爱爱。”

    “怎么没有,我就喜欢时汀哥你啊!”江月白哭着喊了出来。

    店里的员工们八卦的瞧着。

    徐图图还拍了小视频和他哥分享:【哇!哥你快看!上次聚会后我就说这俩绝对有事,你还说没有,我赢了!】

    “时汀哥是我的英雄,我真的喜欢你啊。”这一刻的江月白都快要碎了。

    但陆时汀不是那种会因此就心软的人。

    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有一点讥讽:“对你来说我是英雄,所以你喜欢我,那对我来说你是什么?我该喜欢你什么?”

    “我……”江月白一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陆时汀自己回答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总是哭哭啼啼,什么事都得找我的——麻烦。”

    “人怎么会喜欢麻烦?”

    阳光自陆时汀身后将他健硕的身影投在江月白身上,冰冷又无情。

    其实这话他是故意往狠了的说的。

    他这个人吧从小就富有正义感,所以帮江月白是他自愿的,虽然不至于觉得江月白是麻烦,但在他看来江月白胆小懦弱,自己好多次鼓励他让他大胆一点,让他还手,可是江月白始终不敢。

    他对这个人其实那时候就挺失望的了。

    在他看来,他们长大后肯定是玩儿不到一起去的。

    只是那时候毕竟他们都还不大。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即使他的人生轨迹没按照他当时设想的发展,他们依旧是玩儿不到一起去的两种人。

    江月白被打击的向后退了一步,只不住念着:“不是的,不是的……”

    可他又无法反驳陆时汀的话,人会爱英雄的光芒,但谁会爱一个麻烦?

    “顾时汀!”

    顾威霆吼着冲了过来,挥起拳头就向陆时汀打去。

    陆时汀则看着江月白,江月白说了句“不要”,他想要伸出手,可又怕被顾威霆打到自己。

    犹豫间,他注意到陆时汀在看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是轻蔑的笑,在说,瞧,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这样的你我凭什么会喜欢。

    那一刻,江月白只觉得无地自容。

    而陆时汀也在最后一刻出手,抓住了顾威霆打过来的拳头,小六他们也吵吵把火的冲了出来。

    “你居然敢欺负他!”顾威霆目眦欲裂。

    陆时汀攥着他拳头的手用力掰着,顾威霆的手腕发出嘎吱的响声,他又挥起另一个拳头,但是被小六一把抓住了,小可和图图配合默契,一人踹了他一条腿,顾威霆惨叫一声,几乎跪了下来,如果他的手没被抓着。

    “顾时汀!”

    “有种你就打死我!”

    “他为你连婚约都解除了,你不是人!你没有心!”

    顾威霆吼着,拿江月白的委屈怒骂,斥责着陆时汀。

    “你知道他为了解除婚约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江月白:“够了!别说了!”

    顾威霆转头心疼的看着他:“月白哥……”

    江月白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耻辱蔓延全身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对不起时汀哥,打扰你了。”江月白从始至终头都没抬,说完这句转身就跑走了。

    他这一走老秦他们都懵了,看了看刚刚为他出头,现在被抓住的顾威霆,不是?这就跑了?不管他了?

    顾威霆也SB了。

    “呵——”

    陆时汀被他那蠢样逗笑,顾威霆向他瞪了过去。

    陆时汀:“全世界都在笑你,偏偏你最好笑。”

    舔狗做到这个份上,可以去死了。

    “你闭嘴!”

    “啊——!”

    顾威霆惨叫成哀嚎,手腕被陆时汀生生折断。

    大家脸色一变。

    大橙子:“陆哥,冷静。”

    陆时汀松开手,其他人也放开了顾威霆。

    顾威霆捧着那只断手,疼的满头满脸的汗,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时汀:“你敢对我动手,你……”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撅断你另一只手。”陆时汀凶戾的眼里满是寒气,偏偏唇角勾起,毫无温度,“你要不要试试?”

    顾威霆发怵地吞咽了下口水,没敢再说话。

    陆时汀:“好了,大家都干活去吧。”

    很快店门口就只剩下了顾威霆,对面的神迹店里依旧没人出来帮他,哪怕过来把他扶回去,他像是一条狼狈的狗爬了起来。

    *

    徐图之蹙眉看着徐图图发来的视频,两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

    然后他又看了眼,出现在叫号屏幕上的江月白的名字。

    是他?

    他按下叫号机。

    很快门打开,果真是江月白,不是同名同姓的别的人。

    江月白关上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时汀哥还给我。”

    徐图之:看来是被陆老板拒绝了。

    他无语的用手里的笔划了下眉骨上方:“所以你不是来看病的?”

    “我从小就喜欢时汀哥。”

    “不看病请出去,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只要没有你,我相信,时汀哥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徐图之:真是油盐不进啊。

    他严肃的又说了遍:“如果你不看病请立即出去,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请你不要耽误其他的患者,你如果继续说这些事,我只能让保安请你出去了。”

    手里的笔敲了下桌面:“江先生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狐狸眼里的光寒如针。

    江月白犹豫了瞬灰溜溜离开了问诊室,两头都吃了瘪,让他气愤!怒不可遏!好看的脸都狰狞了!

    徐图之转着笔:“有病!”

    *

    陆时汀又拒绝了一个来和他谈光网护盾的企业。

    魏明发来了消息:【你绝对猜不到我查到了什么!】

    陆时汀一看,顾威霆这是有大秘密啊。

    【别卖关子了,快说。】

    *

    陆时汀被魏明发来的消息惊的去洗了把脸。

    人还是有些懵。

    这……

    只是魏明暂时还没有查到明确的证据,他不敢相信这件事,应该是魏明搞错了……

    下午干活的陆时汀:心不在焉。

    晚上吃火锅的陆时汀:心不在焉。

    和徐图之亲亲的陆时汀:心不在焉。

    徐图之:?

    这就腻了?

    陆时汀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徐图之要离开上班时。

    他在门口等着对方的吻,可是徐图之却是穿上鞋就要走。

    而着急离开的徐图之,只不过是打算去学习一下增强新鲜感的东西,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陆时汀行动快过思考,反应过来时已经把徐图之按在了门板上。

    恶狠狠的亲了一口。

    徐图之心里的疑虑和不安也随着这个吻消散了,热情的回应。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要学习的!

    江月白之后几天都没再出现,无论是陆时汀面前,还是徐图之面前。

    晚上吃过饭后,徐图之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敲他的专题报告。

    老妈打来了电话:“今晚还不回来?”

    “嗯,今晚在……”

    “哥!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个家了!”

    徐图之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一个星期?他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这么久吗?

    他瞧着茶几上的专题书,是他特意回家取来的,旁边的小熊杯子是那天和陆时汀一起买的。

    正巧这时陆时汀抱着几件洗好的衣服向卧室走去,里面有他的衣服。

    “哥!你怎么不说话!”

    徐图之回过神:“啊,我、我明天就回去。”

    “说话算话啊,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医院堵你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小狐狸精把你勾走的。”

    徐图之:应该说是个大狐狸精。

    徐图图挂断电话:“等哥回来,让哥做炸排骨吃,嘿嘿~”

    徐母:“就知道吃,你哥都快被人拐跑了。”

    徐图图坐过去,搂住徐母肩膀撒娇:“男大不中留啊,不过,妈你还有我呢。”

    “我永远是你的宝宝~”

    徐母一根手指推开他:“别恶心。”

    *

    徐图之惊讶于自己居然在陆时汀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像这里的原住民。

    陆时汀从卧室出来,见徐图之眼巴巴瞧着他。

    “想要?”

    徐图之:你听听,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这里。

    陆时汀走了过去,不过是绕去了沙发后,拍了下徐图之的脑袋:“忍忍,最近太多次了,你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陆时汀把阳台的花挪了进来,今夜有雨。

    回来时,从后捏住徐图之的下巴,把他的脑袋带的向后仰靠到沙发椅背上,然后亲了上去,不断加深这个吻。

    直到把人亲的缺氧,他才抬起头,笑着道:“先用这个解解馋。”

    “我有事出去一趟,不一定几点回来,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陆时汀离开了。

    徐图之还靠在沙发上,心怦怦的跳,刚才的那一切发生的太过自然,自然到……

    他找出【。】?:【我爱上他了!】?:【不是喜欢!是爱!】?:【你知道的喜欢是想他茶我!但爱是想他永远茶我!只想他茶我!】?:【原来这就是爱情。】?:【我现在好幸福!】?:【我在等他回家。】?:【原来等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幸福。】

    陆时汀坐在车里,他原本是不想理的,可对方一个劲的发。

    这个喜欢和爱的区别真是让他开眼了,不过他倒是好奇一点……【以什么为契机发现你是爱他的?】

    徐图之回想了下刚才接到妈的电话,直到陆时汀离开。

    羞赧的把脚收到沙发上,一脸甜蜜。?:【我刚刚发现我们在一起住了好几天了,然后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以后的生活,因为那个人,所以一切都很对。】?:【他简直就是完美男人,高大健硕,心思细腻,为人踏实又风趣,还是他那个领域中的佼佼者。】?:【重点是我们的灵魂无比契合!】。:【这么好?就没有缺点?】

    徐图之想了下陆时汀的病。?:【非要说,是有的。】?:【但对我来说不是。】?:【他以为的缺点我也爱。】

    软趴趴的,也很好吃。

    不能用也没关系,反正可以用其它的辅助。

    陆时汀突然发现对方还挺恋爱脑的。

    徐图之倾诉了自己刚才那爆棚的爱意后,心脏和跳动恢复了正常。

    觉得只聊自己的事不大好。?:【你呢?开始追你说的那个特别的人了吗?】

    陆时汀瞧了眼还没好的家伙事……:【还没到时候。】

    *

    陆时汀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庄园,脸色严肃,脚步沉重。

    第32章 第 32 章

    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惊雷在远处天边的霓虹之上发出一闪即逝的光芒,是暴雨将至的前奏。

    陆时汀缓缓收回视线,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雨水。

    徐图之去到阳台, 伸出手,水花落在掌心四溅, 狐狸眼有些担心,不知道陆老板有没有带伞?要不要问问需不需要给他送伞?

    徐图之趴在阳台上撑着下颚瞧着纷落的雨花,羞赧的抿嘴,还是算了吧, 这样就有点太黏人了,会给陆老板压力的, 再说了他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至于傻乎乎的由着雨浇着自己。

    还是去网上看看有什么趣味性,增强新鲜感的玩儿法。

    门口保安注意到陆时汀, 撑着一把黑伞快步来到他身前,打量了一眼:“陆先生, 请随我来。”

    陆时汀没说什么,走进了庄园。

    这里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 就连院子里都是这个时节开得最好的绣球花, 一朵绣球花被风雨吹得拦了他的路。

    他停下,在保安要将那只绣球花拨回去时,他伸手摸了上去。

    “时汀, 你喜欢这里吗?”

    “还行吧。”

    “你要是喜欢爸就把这里买下来,你妈妈说之前的房子有些住腻了,到时咱们一家搬到这里来”

    “那爸你应该问妈她喜不喜欢?”

    “哦~我知道了, 妈喜欢,所以爸才来问我喜不喜欢。”

    “我也挺喜欢的。”

    绣球花在他的手底摇曳, 雨珠啪嗒啪嗒砸在他的手背,一片寒凉。

    “妈,你种什么呢?”

    “绣球,到时这一片都是绣球,开花时一定很好看。”

    “哦,怎么不雇人来种?”

    “自己种的才有意义。”

    “诶?你下来干什么?快上去,都是泥。”

    “我陪你一起种。”

    “我大儿子真乖~妈妈亲亲~”

    “咦——肉麻,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不陪你种了!”

    “老公快看,儿子脸红了,哈哈——”

    “儿子这色儿,我看不出来,哈哈——”

    “爸!”

    房子装修好了,绣球花也开了,可是他们一家人还没来得及搬过来。

    “陆先生?老爷子还在等你。”保安开口提醒。

    陆时汀望向那大片的绣球:“这里的花换过吗?”

    保安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花这么感兴趣,依旧如实回答道:“原本第一批的花这些年养的好好的,去年年初的时候有位家政将烟头丢了进去全烧了,这一批是新栽种的,不过上一批也养了十多年了,原本也是要死的,还是新的好,新的花开得有多又大颜色也更好看。”

    陆时汀放下了手,走得突然。

    保安怔了一下,才举着伞追了上去。

    门口左右站着两位保镖,当陆时汀出现后迅速扫了他一眼,凌厉且危险。

    赵敬桥从里面出现在门口,看着陆时汀的眼神带着心疼的细细打量,颇为动容感触的叫了声:“小少爷。”

    久远到让陆时汀陌生的称呼,他瞧着两鬓已经斑白的人,客气的叫了声:“赵叔。”

    赵叔这辈子都跟着老爷子做事,以前对他也是很好的。

    赵敬桥点了点头眼眶微红,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没脸说,问他过得好吗?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这个长辈没脸问。

    毕竟当初他也没有对小少爷施以援手,他也抛弃了那个会念着他腿有毛病给他捶腿的小少爷。

    “跟我进来吧。”

    他调整好情绪在前面带路:“这些年老爷一直安排人顾着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当时的样子,他常常会来这里坐坐。”

    陆时汀打量着房子,说实话他有些记不清和当初是不是一样了。

    大概物是人非就是此情此景。

    “其实老爷这些年一直很想你们。”

    赵敬桥停下脚步,看向沉默着不言一语的陆时汀,有些迫切的嘱咐提醒着:“老爷这次叫你来这里见面其实已经是服软了,只要小少爷你再给老爷一个台阶,老爷就会将你接回家的。”

    “赵叔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气,但是能回家要紧,老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这次你下了他的脸面再就没有下次机会了,毕竟老爷年纪也大了。”

    “听赵叔的,别赌气。”

    陆时汀不置可否。

    他知道赵叔是好意,只不过他们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

    “老爷,小少爷到了。”

    顾意山放棋子的动作停顿了下,头也没抬,继续落子。

    赵敬桥有些急,真是的,明明都把人叫来了还拿什么乔,老爷也是年纪越大臭脾气越大,安慰的向陆时汀看去,就见那张已然成熟的脸庞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才后知后觉,对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小少年了,或许自己刚才的提醒是多余的。

    顾意山敲了下对面的白棋:“到你了。”

    陆时汀从容地走了过去,坐下,扫了眼棋盘:“我不会。”

    赵敬桥:怎么不会?小时候明明下得可好了。

    顾意山这才抬起眼皮,对面和他流着同一种血的年轻人,样子比他爸还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将棋子丢了回去:“这些年没下过棋?”

    “没有。”

    顾意山的神色对此有些不满,以往他们爷孙三人聚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下棋。

    “你不问问葳蕤怎么样了?”

    “不需要,如果她真出什么事,您不会现在才找我。”陆时汀端起茶杯,试图用宁心静气的茶水安抚他此时此刻的情绪,落在窗上的雨水越来越急,声音也砸的越来越响,让人烦躁。

    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顾意山点了根雪茄,爷孙俩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看得赵敬桥焦急。

    最终还是顾意山开口了:“为什么改姓陆?”

    “收养我的爷爷姓陆。”

    “所以你就连你父亲的姓氏都不要了?”

    如果说之前的氛围只是有些不好,现在就已经是剑拔弩张了,赵敬桥听得都心慌,哪有这么聊天的!

    试图给陆时汀使眼色,希望他能稍微放低态度。

    但却见陆时汀勾起薄唇,笑的有些轻蔑。

    他一怔。

    陆时汀:凭什么如此高高在上?当初赶我出顾家的人可是您啊。

    “姓氏和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来自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祖辈,如此延续下来而已,重要的是名字,名字才是属于自己的,父亲的姓氏源于您,而我的名字才是父母给我取的,是珍贵的。”

    赵敬桥:小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

    陆时汀漆黑的眸子毫不露怯的盯着,他曾经需要仰视敬畏的老爷子。

    无惧那双威严的眼睛里翻滚的愤怒。

    “是不是很有趣,你收养了顾威霆,自己的亲孙子却被别人收养了。”他笑的森冷,每一句话都化作一根利箭刺向顾意山。

    顾意山脸色难看,他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已经太久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了。

    眼看着战争就要爆发,赵静云端着果盘急匆匆的过来:“老爷,小少爷,吃水果吃水果,我记得小少爷最爱吃苹果了,来尝一块。”

    说着把一块苹果递给了陆时汀。

    陆时汀深吸一口气又缓缓从鼻腔送出,脸色缓和了些:“谢谢赵叔。”

    接过苹果,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我知道你怨我。”

    顾意山突然说这一句倒是让陆时汀怔住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顾意山接下来的话,这位说一不二的顾家家主居然说:“当初的确是我错了。”

    陆时汀捏断了手里的签子,他说他错了……

    他说他错了!

    眸光晃动出一丝委屈和释怀,压抑的情绪翻滚而出将他席卷,以至于他甚至产生了一瞬间的晕眩,当初他是觉得自己害死了爸妈才把自己赶走的,如今他说他错了,那么是不是就说明爸妈不是他害死的……

    不是他害死的……

    他没有害死他的父母!

    断了的签子扎进手里,流出鲜红的血。

    陆时汀健硕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老爷子当初的话像是一座山,把他压死在害死父母的罪名上。

    整整13年,他虽然明知那是不可控的意外,却还是因为老爷子扣下的这个罪名而自我怀疑,自我厌恶,自我折磨!

    现在他说,那是他错了。

    “回来吧。”

    陆时汀心绪激动的看向顾意山,有怨无恨,有伤也有最后一点点亲情。

    他让自己回顾家?

    这么突然?

    “我老了,葳蕤还太小,还担不起神迹这个大摊子。”

    顾意山笑了下,那笑容有些苍凉,老骥伏枥虽志在千里但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少有的说了些轻松的话:“看见没?这头发都是染的,其实早白了。”

    陆时汀看向顾意山满头的黑发,再转向他脸上的皱纹。

    “原本我这个年纪早该退休在家享清福的。”他感概着红了眼眶,“如果你父亲还在的话……”

    他唯一的孩子,无比优秀被他寄予厚望的那个孩子。

    却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父亲被提起,陆时汀心头酸涩,而且比起只想念自己儿子的老爷子,他还想念自己的母亲。

    “如果你父亲还在,应该也在准备把公司交接到你的手上了。”

    “今年28了,是吧?”

    陆时汀“嗯”了声,拿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试图熨帖他那被勾起的心酸和痛楚,那的确是他曾以为的人生,从父亲手里接手公司,然后将神迹做大做强。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思应该都在机械上,我也不为难你,等葳蕤大了就会接手公司,不会影响你追求梦想。”

    正要抹眼泪的赵敬桥瞪大眼睛,这、这是……

    轰隆隆一声雷响,仿佛劈穿了刚刚那一点点温情,这是在拿陆时汀当牛马,当傻子,用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意山苍老但依旧精明的眸子没瞧出陆时汀表情有什么变化,接着道:“遗嘱我已经立好了,全部留给你和玉婷她们娘俩。”

    模棱两可的利益许诺,连分给他多少都不敢明说。

    陆时汀眼里那一点点亲情也暗淡了:这茶真苦啊。

    放下茶杯。

    “我这样突然回去,想来公司的人也不会信服。”

    听他松口,顾意山的表情好了一些:“放心,爷爷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带着你的光网护盾研进公司,绝对不会有人说你闲话。”

    陆时汀这才注意到手上的血,他捻着手指上的血,在听到顾意山的话后手指不受控的加重力气按着伤口,血流得更欢快了。

    这么小的伤口,怎么会这么疼?

    疼的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这也是为你着想,虽然你是我顾家的人,但毕竟这些年……你如果带着这个大项目进公司,完成后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也有利于你之后上位,让董事会的那些家伙无话可说。”

    陆时汀不动声色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松开手,看向顾意山的漆黑眸子如同看一个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人。

    所以叫自己过来是打光网护盾的主意,要了这么一大圈,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想要光网护盾?”

    顾意山没注意到他称呼上的变化,语气有些沉重:“神迹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已经是极致了,公司需要新的方向和赛道,你的光网护盾是很好的选择。”

    陆时汀嗤笑出声,他的光网护盾何止是很好的选择,那可是全无仅有的,无数大企业争相想要的,机械院那边要不是爷爷不让打扰,早就派人来和他联系了,那可是代表帝国。

    他的笑讽刺意味十足,顾意山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看向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判断失误。

    陆时汀:“你还有什么其它要说的?”

    顾意山脸色瞬间恢复严厉,觑着陆时汀。

    “没有我就走了。”陆时汀站起身,“你不该选择在这里见我的,你毁了我对这里的记忆。”

    赵敬桥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也觉得老爷这实在有些太过算计,让他都不好意思去拦小少爷。

    顾意山觉得自己好话说尽,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反抗他,话也说得更狠了:“你要是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顾家!”

    “顾家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吗?”陆时汀垂眸瞧着顾意山变得难看的脸。

    “我有自己的店铺,是一位A级机械师,有光网护盾,这些都不是顾家给我的,没有顾家我依旧前途不可限量,但顾家……”

    他勾唇:“祝你长命百岁。”

    转身离开,又在要出去时停下,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顾意山盯着他。

    年轻人桀骜不驯,浑身痞戾之气,缓缓吐出烟雾:“其实我挺感谢你把我赶出顾家的。”

    顾意山瞳孔猛颤了下。

    陆时汀偏头露出牙齿森白的笑:“这样我才遇见了现在的爷爷,我很喜欢现在的爷爷。”

    无视顾意山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不再停留的大步离开,出门口时听到里面什么东西砸碎的声响,以及赵叔喊着的老爷。

    暴雨如注。

    他望了眼,来时有人撑伞相送,去时无人管他死活。

    不过无所谓。

    他打开光脑上的光网系统调整了下参数,然后在冷脸保镖的注视中按下开关,蓝色的光网出现在他头上,他叼着烟没有回头的走入雨幕之中。

    狂风暴雨中,高大的身影无半分摇晃。

    一点腥红的火光明灭着。

    雨水落下被细密的光网切割。

    陆时汀走的利落又洒脱。

    顾意山从窗户见到这一幕,更是气到晕眩。

    他不惜低头想要换得的东西,居然被那个混账东西当做雨伞!

    *

    回去的路上,陆时汀已经完全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承认老爷子说要见他时他是抱了一点期待的。

    但还好,他没抱太多期待。

    这是这13年来他们第二次见面,上一次他在医院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次他想要光网护盾。

    那他就想想吧。

    他哼笑了声,没成想在家楼下碰见了落汤鸡版魏明:“你这是在扮水鬼?”

    魏明作势虚虚踹了他一脚:“赶紧的,冻死我了,快给我找身衣服。”

    两人走进电梯,魏明也是个人高马大的,更是浓眉大眼的周正帅气,要说朋友,他和陆时汀才是苦过来的好兄弟,俩人最惨的时候和狗抢过饭,住在垃圾堆。

    后来陆时汀被陆爷爷收养,他也没有抛弃魏明去过好日子,只说要带着魏明一起,陆爷爷也给魏明找了一户好人家,被魏家收为了养子。

    “怎么搞这样?”

    “别提了,我和小鱼在附近吃饭,然后我把人惹生气了,你也知道小鱼的脾气,一脚把我踹下来,她就走了。”

    “这狂风暴雨的,我打个车都打不到。”

    “肯定是你撩闲。”

    两人说着从电梯里出来,陆时汀想着这个时间徐图之应该睡了,就算没睡,徐医生那么优秀,不怕见人。

    他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徐图之和自己的朋友见面。

    “我有个朋友暂住在我这里,等一下如果看到了你稳重点,别吓到人家。”陆时汀提醒了一句。

    魏明甩了下脑袋上的水珠,露出八卦的模样。

    能让对方住家里,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伴随着指纹锁的“咔哒”声响。

    徐图之连忙回到他准备好的道具前,站好,戴上眼罩,双臂向两侧伸直。

    世界陷入漆黑一片,这可是他极限下单买的道具,刚送到没多久,他也是刚换好衣服研究明白,把东西都摆好。

    陆老板开门看到一定会很惊喜吧。

    他想着。

    陆时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场景震到傻住,正对着门口是一个十字架而徐医生绑在了上面,房间里是紫红两色的暧昧灯光,缓缓旋转着,

    “卧槽!”好奇张望的魏明瞪大双眼。

    陆时汀这才回神,用最快的速度关上门,好大一声响。

    攥着门把的手青筋暴起,控制着情绪仔细回想了下徐图之的穿着,黑色皮马甲和黑色皮短*库,还好重要的地方都是遮住的。

    不然真是便宜魏明了!

    房间内什么都看不到的徐图之只能依靠自己的耳朵,他的确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可是那个说话的人绝对不是陆时汀!

    吓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

    坏人?

    刚才那下关门声,对方是走了还是留下来了?

    “陆老板?”他心里没底的叫了声,被锁住的手腕动了两下,该死的,要遥控器才能解开!他慌了,恐惧迅速蔓延,一想到如果不是陆时汀,自己这幅样子……

    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陆时汀!”尾音在抖着。

    门外

    魏明揶揄的看向陆时汀:“不是六子,到底是谁吓谁啊?”

    他今天可真是开眼了,虽然六子长得就不像个好人样,但这些年总是男女不近的,他还真以为六子对这些没有兴趣,没想到背地里居然玩儿的这么花!

    没忍住嘿嘿笑了两声。

    “咱就是说,这大场面你咋还领我过来呢?”

    “我可没有什么3个人一起的兴趣。”

    “我是正经人,唯爱我家小鱼。”

    陆时汀向他瞪去。

    魏明把手放到嘴巴前,做出拉上的样子。

    陆时汀没好气的准备再次开门,伸脚把魏明往远处踢了踢。

    徐图之再次听到门口的声音:“陆时汀是你吗?你说话。”

    陆时汀瞥了他一眼,现在还没下来估计是自己下不来,他烦躁的抵了下腮,自己在家真是什么都敢乱来,他没开口径直向卧室走去,给他一个教训。

    徐图之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转头,应该不是陆时汀吧,不然为什么不说话?

    如果不是陆时汀他就不敢再出声彰显存在感了,听声音是去卧室的方向,偷东西吗?偷了东西可就不要伤害他了。

    陆时汀拿上衣服从卧室出来,被绑着的人低着头不再出声,看上去十分紧张。

    哼。

    现在知道紧张了。

    要收回的视线注意到陆时汀还在暗暗用力的手腕,已经红了,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最后无奈叹了口气,还是心软的向徐图之走了过去。

    徐图之立即警惕起来:“你、你别过来!”

    “偷东西是小,你要是伤害到我那就是重大犯罪了。”

    “你别冲动。”

    陆时汀忽然想如果自己不告诉他,就这么和他玩儿下去一定更刺激,但瞧他微微颤抖的嘴角,估计现在已经要吓死了,也怪可怜的。

    抬手捏住徐图之的下巴,对方居然张嘴就咬。

    “是我。”

    咬着他的牙齿没再继续用力。

    陆时汀慢慢把手拿开。

    “是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这句隐隐带着哭腔,看来是真吓坏了。

    陆时汀扫了眼旁边的桌子,挑眉,够齐全的,小皮编,蜡烛等。

    带有安抚意味地揉了下徐图之的脑袋:“乖,等我回来。”

    徐图之的委屈和害怕,很神奇的瞬间被治愈。

    “嗯”了声。

    并且开始期待起来。

    陆时汀的声音又突然在耳边响起,低低沉沉:“回来再教训你。”

    他拿着衣服出去了。

    魏明嘿嘿嘿的笑,陆时汀把衣服丢给他:“等下,你把我车开走吧。”

    “不用,小鱼一会儿来接我。”

    陆时汀真受不了这俩人:“和好了?”

    魏明打了个喷嚏:“还得谢谢你。”

    陆时汀眼皮一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家伙肯定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姜鱼,两人打算一起背后蛐蛐他!

    “你还是个人?”他真诚发问。

    魏明:“这不是你这种变态有资格质疑的。”

    俩人你来我往,最后都想在言语上成为对方的爸爸,很快姜鱼就发来了消息。

    陆时汀:“这么快就过来了?”

    魏明美滋滋的:“肯定是小鱼把我踹下车后没舍得走远,我走了。”

    走了两步又停下:“对了,我之前和你说那件事,有80%的可能是真的。”

    “放心,我一定给你弄到证据。”

    “谢了。”

    “别说这种屁话,叫爸爸!”

    “一字滚。”

    送走了魏明,陆时汀再次开门回家,紫红交错的灯光把他的房间变成了不可说的场所。

    “陆老板?”

    陆时汀拿起黑色的小皮编,照着徐图之的夏申甩了下。

    甩出一声响。

    “叫我什么?”

    特意把声音低了些,端出了冷淡的范。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图之放下心,被菗的兴奋起来,立即开演。

    “主人。”

    又被菗了下,这次加重了些力气。

    陆时汀将鞭穗甩进手里捋着:“这一下是回答正确赏你的。”

    “谢谢主人。”

    徐图之爱死陆时汀了!

    这样的突发状况,对方没有任何不适应,这么快就配合起自己。

    陆时汀简直就是宝贝!

    是自己灵魂的另一半!

    陆时汀眯眼,这才注意到小马甲的熊口位置能打开。

    打开后,就瞧见了已然应了的汝投。

    一编子菗了上去。

    汝投立即变成红色。

    徐图之塽的叫了声,因为看不见,所以更加的闵感。

    陆时汀也有了个想法,他快速找了段其他人的配音,没办法Xy老师没配过这种台词。

    给徐图之戴上耳机。

    而后他问道:“你是谁?”

    徐图之刚要回话,耳机里传出声音,听得他臊红了一张脸,不过还好他Xy老师配剧无数,只当配剧了,不需要节操!

    “是小公狗。”

    陆时汀眉一抬,眸光亮得危险,如果徐图之是食物早就被他吃了。

    小皮编甩起,毫不留情:“不对。”

    徐图之听着耳机的台词,同时开口:“是小烧狗!”

    这种羞耻感让他兴奋到战栗,还开始加词。

    “是欠眺教的小烧狗!”

    “主人~”

    陆时汀骂了句脏话。

    烧不过。

    他绕着徐图之向后走去,心提起又放下,还好他是面对着门口的方向,不然可就亏大了。

    这短库严重偷工减料。

    露着匹谷单子。

    正好夹着架子。

    小皮编啪就菗了上去,囤柔被菗的晃着,一下就红了。

    接连好几下。

    徐图之又疼又塽。

    陆时汀瞧着越来越红的匹谷单,手中的皮编好像变成了画笔一样,肆意的将这白涂红,挺塽的。

    而那波动的柔浪,更是让他移不开视线。

    “什么在被打?”

    “匹古在被打。”

    陆时汀放下手:“回答错误。”

    徐图之找了找自己的神智。

    “回主人,是小狗的烧匹谷在被打。”

    辫子穗这才轻轻扫了上去:“这才对。”

    陆时汀又绕回徐图之身前,长发披散着,黑色眼罩藏住了那双狐狸眼,半张好看精致的脸。

    即使在做这种事,说这种话。

    他也不会给人烂俗的感觉。

    很漂亮。

    拿起已经点燃的蜡烛,先自己试了下,有点烫,但达不到疼的程度。

    他这才举着蜡烛,向徐图之的柰*子低去。

    就听徐图之嘶了声。

    “疼?”

    “不疼的。”

    “主人。”

    蜡叶被陆时汀刻意控制着,很快箍住了汝投。

    他又慢慢把蜡叶揪下来,一个迷你的汝投模样。

    很可爱。

    他又做了好几个,像是在做什么艺术品。

    然后把徐图之的机扒放了出来,手里的蜡烛一歪。

    蜡叶滴落上去。

    机扒弹了两下。

    可怜又兴奋。

    陆时汀打量着徐图之,又有了个主意,他放下蜡烛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拿着刮胡子的泡沫和刮胡刀回来了。

    徐图之就感觉凉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主人?”

    “谁允许你说话了。”

    “对不起,主人。”

    “把舍头伸出来。”

    徐图之听话的伸出舌头,茫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很快他就感觉舍尖被碰到了,是陆时汀的舍。

    没有变成亲吻。

    陆时汀只是拿舍尖玩儿着他的舍尖。

    半空中,探出的舍尖在纠缠。

    紫红交替的灯光中,涩晴到极致,最后陆时汀都没亲徐图之,哪怕他一个劲儿的勾自己。

    这是对他擅自开口的惩罚。

    徐图之要疯了,为什么不亲他?他喜欢亲亲!

    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但很快他就又紧张起来,他感受到了锋利的刀片,在……在……

    陆时汀正在认真给徐图之刮机扒上方的毛。

    徐图之:……

    也没说还有这个流程呀。

    但是小烧狗没有资格开口。

    刀片刮过皮肤,带来危险的刺激感,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尤其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陆时汀瞄了眼徐图之邦应的

    机扒

    机器人靠近想要拖地,被陆时汀推开。

    “检查到水迹,请让开。”

    陆时汀直接把不懂事的机器人关机了,很快就刮了个干净,他把沫子擦去,满意的欣赏了下。

    然后拿笔在上写下字。

    笔尖怼着嫩嫩的柔,一笔一划的写着,让徐图之哼*出声。

    【小烧狗】

    陆时汀放下笔,玩儿的也差不多了,他也忍到了极限,狠狠向徐图之亲了上去。

    相碰的那一刻,一阵剧痛袭来,就连陆时汀都有些无法承受的打了晃,站不稳的向后靠到墙壁才停下。

    “时汀?”

    “你怎么了?”

    陆时汀疼出了一额头的汗,瞧着自己那最近好了些的东西。

    这会儿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徐图之:“遥控在桌子上,你先把我放开。”

    陆时汀拖着脚步去到桌子旁拿起遥控,徐图之手腕的扣打开,他着急的拽掉眼罩,打转的眼珠找到陆时汀。

    “哪里不舒服?”

    他把陆时汀扶到沙发上,神色焦急担忧的不行。

    在他看来陆时汀这样的人,除非非常疼,不舒服,不然绝不会表现出来的。

    陆时汀指了下。

    徐图之二话不说直接……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陆时汀沉着戾气浓郁的眉眼:“想摄。”

    徐图之刮了下归投上的夜题,拉着丝,而后送进嘴里。

    陆时汀:!

    再一次被震撼。

    虽然他经常吃,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吃的应该是……

    徐图之抿了抿:“是精*”

    “现在还疼吗?”他十分一本正经,虽然他现在整个人外观上看上去十分不正经。

    陆时汀摇了下头。

    徐图之又检查了下:“这其实算是一个好情况,证明你的惊紫不存在什么问题,而你在医院的两次检查都说明你是健康的。”

    “你的意思是?”

    “毕竟太久没有工作过了,工作间也许有些灰尘堆积,就像是一堵墙挡在前面,多来几次,墙就会破。”

    陆时汀不懂,他选择听医生的。

    徐图之捧着他的好朋友,心疼的亲了亲:“真是可怜的小家伙,辛苦你了。”

    陆时汀:感觉他对它比对自己还温柔。

    撇嘴。

    徐图之好好的哄了哄他的好朋友,然后起身:“别担心,会没事的,好了,睡觉吧。”

    陆时汀握住他手腕:“抱歉,辜负你准备的惊喜了。”

    “没有啊。”

    徐图之狐狸眼一眨:“我们刚才不是玩儿的很开心,那就没有辜负。”

    “而且虽然要滴水穿石,可也不能太连续,总是要缓缓的。”

    “好,听徐医生的。”

    陆时汀起身,俩人收拾了下东西又收拾了下自己,徐图之看了眼陆时汀给自己写的什么,脸一红。

    睡觉前

    “陆老板,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陆时汀皱眉:“怎么了?”

    “我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家里来电话了,我先回去住两天。”

    陆时汀抬起徐图之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

    “好,两天。”

    俩人依旧像每天那样睡觉。

    *

    第二天陆时汀瞧着一脸苦恼的徐图图。

    “怎么了?”

    “陆哥,诶呀,我哥他过两天过生日,我在想送他什么好。”

    陆时汀一听:“你送什么,你哥肯定都会喜欢的。”

    徐图图想想,也是。

    陆时汀自然的说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哥多大。”

    “过完这个生日就29了。”徐图图一脸骄傲,“看不出来吧,我哥长得年轻。”

    陆时汀震惊,徐图之比他年纪大!虽然只大两个月!

    第33章 第 33 章

    陆时汀一直以为徐图之也就24、5岁, 他瞧着也就那么大,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还要大上两个月,那岂不是哥哥……

    靠!

    突然有点刺激。

    陆时汀喝了口水, 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要过生日的消息, 徐医生这么认真的帮他治疗,他也应该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送什么好?

    他琢磨了一会儿又上网搜了搜就被喊着去干活了。

    这老板方法论……

    下午时B级机械组的前三强新鲜出炉,小六大呼小叫:“刚子第三!第三!”

    小可:“什么?比赛结束了?”

    陆时汀也从一艘潜水艇里探出了头:“第几?”

    图图:“第三!刚哥牛逼!”

    大家凑到一起看着直播,刚子一脸憨笑地走上了领奖台, 在摄像头扫过时扯了下工作服上的着陆标,还大喊了句:“着陆牛B!”

    陆时汀他们笑了出来。

    比赛现场, 陆时汀雇的应援人员也尽心尽力的喊着:“着陆!胡刚!着陆!胡刚!”

    老秦也是一脸的欣慰,他止步在12强,不过即便如此已经是很厉害的成绩了。

    陆时汀:“大家下午都麻利点, 晚上给刚子庆祝。”

    “陆哥威武!”

    “陆哥最棒!”

    *

    云禾斋

    帝国十分有名气的素食饭店,一般要提前至少一个月预定, 但老板是徐静雅的好朋友,在这里有专属位置, 是什么时候想来都行的。

    今晚久违的一家三口聚到了一起, 便来到了这里。

    徐图图皱吧着一张小脸,本来还打算让哥给他炸排骨吃呢,结果别说炸排骨没有, 来这儿更是一点肉沫都吃不到了。

    看了眼他们着陆的群,瞧着小六发的大餐,馋的咽了下口水。

    打定主意, 一会儿逮住机会就开溜。

    他的肚子怎么能被这些蔬菜填饱!

    那是对他肚子的犯罪!

    徐静雅瞧着自己一个星期没见的大儿子,面色红润, 精神饱满,眼角眉梢和往日有些许的不同,以往这张脸天生带着的一点冷漠疏离,现在则被一抹柔情冲淡。

    该如何形容?

    大概就是开成了一朵娇艳的花。

    看来她家的大白菜被拱了,就是不知道是被猪拱了,还是被龙拱了。

    徐静雅:“是不是胖了点?”

    徐图之意识到是在说自己,抬手摸了下脸颊:“有吗?”

    他还真没注意。

    不过最近和陆时汀一起吃晚饭,他的确比平时还要多吃了一些,没办法,陆时汀实在是太下饭了,而且最近有点费体力,他不多吃一点也不行。

    “有没有要介绍给妈妈认识的人?”

    徐图之夹菜的手顿了下,耳朵一点点红了起来,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妈她的眼睛,不愧是叱咤商界的徐总,他笑着回道:“暂时还没有。”

    母子俩相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徐静雅就没再继续这方面的话题,徐图图吃着炸豆腐:“介绍谁啊?”

    徐静雅和徐图之默契的给他夹菜,异口同声:“没事,吃饭。”

    徐图图瞧着自己满满的小碟子:妈妈和哥哥好爱我!

    他不能辜负妈妈和哥哥的爱,吭哧吭哧开造!

    当徐图图把肚子吃的溜圆,一抬眼,眼珠瞪大,但却是猫腰一副要把自己藏起来的架势。

    徐图之:“你干吗?”

    徐图图向他们后面使眼色:“陆哥那位朋友,江月白。”

    徐图之转头,在翠竹装饰的缝隙中瞧见了江月白,身旁是一位身姿笔挺的年轻男人,男人揽着他的腰,姿势亲密,就连江月白的头都是向男人的肩膀偏去的。

    到了餐桌旁,男人绅士的为江月白拉开椅子,他瞧见江月白看对方的眼神,温柔中情意缱绻。

    原本完成绅士行为该回到自己位置的男人,许是被这样的眼神勾的心动,竟飞速在江月白的脸颊上亲了下。

    江月白一脸娇羞。

    男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位置。

    怎么看俩人都是甜蜜腻歪的,热恋中的小情侣。

    徐图之表情精彩,也没闲着,第一反应就是拍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喜欢陆老板喜欢的不行,想再续前缘?怎么转头就和别人亲亲我我?因为陆老板那边没戏所以放弃了?

    自他去医院找自己,这才几天?

    “他不是喜欢陆哥吗?”徐图图小声嘀咕。

    “那不是普济药业家的江、江……”徐静雅一时想不起来。

    徐图之:“江月白,妈你认识?”

    徐静雅盘着手里的如意珠:“咱们两家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上次这位江月白的订婚宴我也参加了。”

    徐图图听的认真:“那妈你知道他前阵子解除婚约这件事吗?”

    徐静雅一副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的模样,精致的下巴向那边一抬:“你看那像解除婚约的样子?”

    徐图之:那就是他的订婚对象!

    如意珠被精美的指甲拨动,徐静雅继续说道:“人家和未婚夫从小一起长大,高中,大学一直都是一个学校,毕业没两年就订婚了,感情好着呢,青梅竹马的情义。”

    她不由得感慨:“也算是年轻一辈让人羡慕的一对了,毕竟这个圈子里大多都是利益联姻。”

    说到这儿她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不过我的宝贝们不用。”

    从徐图之哥俩所从事的行业就可以看出,她这位母亲并没有束缚他们的梦想和发展。

    徐图之给徐静雅倒了杯麦茶:“您是全世界最好的母亲。”

    他的妈妈很厉害,在商场上厮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给了他和图图最好的生活却从不强迫他们必须进公司之类的。

    用妈妈的话说就是,她的梦想是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她一生都在为之努力,并且成功,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她的孩子也有权利创造他们的帝国,选择他们的梦想和活法。

    妈妈最常说的话就是:人生是自己的。

    徐图图靠上徐静雅撒娇。

    徐图之望了眼江月白,这俩人看样子也的确不像有什么隔阂,如果真发生解除婚约的事情,这么快就能和好?

    如果没有解除婚约,那江月白之前对陆老板说的就是假话。

    狐狸眼一转,他明白了。

    江月白当时应该没有解除婚约,他去找了陆老板,如果陆老板真和他好了,他再坐实解除婚约这件事,如果陆老板拒绝了,他就更没有解除婚约的必要了。

    呵——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怎么都不会输。

    “妈,江月白的订婚对象是谁?”

    “集物新科的韩泽川,这年轻人不错,算是商圈里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了。”

    徐图之默念了遍韩泽川这个名字。

    他们一家吃完饭准备离开,徐图图已经迫不及待了:“妈,店里那边庆祝刚哥得了第三名,我就不和你们回家了。”

    “嗯,去吧。”

    徐图图就要跑又停下:“哥,你去吗?”

    徐图之自然是想去的,和陆老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去吧,我和妈回家。”

    这一顿饭,他听妈她咳嗽了好几次。

    徐图图欢快地跑了。

    徐图之:“妈你是不是感冒了?回去我给你熬个梨汤喝,这样就不会咳嗽了。”

    徐静雅挽上他手臂:“不愧是妈的好大儿。”

    两人向外走去。

    江月白瞧见徐图之吓到呛住,越不想引起注意越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韩泽川又是递水又是给他拍背。

    江月白躲也不是,又没勇气在此刻坦然接受,尤其是当徐图之看过来时,那双狐狸眼里轻蔑的冷笑,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

    陆时汀被灌了不少酒,他笑着又接过一杯酒:“不是,今晚是给刚子庆祝,你们一直灌我酒干什么?”

    大家都喝得迷迷瞪瞪的也没人回答他。

    小六端着酒递给他:“刚哥,祝贺你!”

    陆时汀:???

    陆时汀把人推刚子那去了,他起身有些摇晃的向卫生间走去。

    打开光脑。

    发现徐图之发了视频给他,下意识的向周围看去,同时关上音量键。

    满怀期待的点开,由于失望酒都醒了一些。

    是江月白和一个男人。

    偷拍的视角。

    徐图之:【他和他的订婚对象。】

    徐图之:【图图说,他那天去店里找你说了解除婚约的事。】

    徐图之:【我觉得99%是假的。】

    之所以不是100%,是因为他要求严谨。

    陆时汀:这图图怎么什么都说?好弟弟负一分。

    徐图之:【他的订婚对象叫韩泽川。】

    陆时汀盯着这个名字,笑了出来,还挺搞笑的,居然是他。

    小时候欺负江月白最多的人就是韩泽川,自己为了帮江月白和韩泽川打了无数架,现在江月白和他订婚了。

    挺恶心的。

    陆时汀:【知道了,谢谢徐医生的提醒。】

    陆时汀:【在做什么?我这里还没结束。】

    陆时汀:【被灌了很多酒。】

    很快徐图之发来了一张图片。

    【在熬梨汤。】

    【喝多了吗?】

    【有点。】

    陆时汀嘴角一勾:【这梨汤看着挺解酒的。】

    徐图之看到这条消息了然的笑了声:【我这梨汤熬的有点多。】

    成年人之间不必说得太明白。

    “陆哥。”

    陆时汀扶了把打晃的刚子。

    “陆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底气甚至还有点扭捏,脸又红彤彤的,眼神躲闪。

    陆时汀有那么一瞬间不禁怀疑:他不会要向我表白吧?

    汗毛炸起。

    “啊?什么话?”

    陆时汀松开了手。

    “陆哥,对不起,我、我想进机械院。”刚子低下了头。

    陆时汀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他了。

    “这是好事啊,你这些年这么努力,这本就是比赛的奖励。”

    刚子有点懵地抬头:“陆哥你不怪我忘恩负义,去了机械院我就不能来店里了。”

    陆时汀好笑地拍了下他肩膀:“这和忘恩负义有什么关系,你在我店里的时候永远认真工作,也没害我,再说了,人往更好的地方去又没有错,不然拼命努力难道是为了一直留在原地?”

    “再说了,我这店本来就和机械院不是一个级别,这是难得的机会,也是你凭本事挣来的机会。”

    陆时汀拿了根烟点燃,慢慢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绕了一周让脑袋清醒了一点。

    “就算你不再是我的员工,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做朋友,你和店里的大家不可以继续做朋友。”

    他又拿了根烟递给刚子:“卧槽!你哭了!”

    烟都吓掉了:“别哭啊,我可不会哄人。”

    刚子粗糙的大手猛猛擦着眼泪:“我没哭,我就是、就是……陆哥你这烟太呛了。”

    陆时汀看了眼自己的烟,总感觉今晚自己总被当成大冤种。

    *

    徐图之收到陆时汀发来的【局散了】的时候,已经到了他家门口。

    指纹解锁。

    进去后机器人滑了过去:“欢迎主人回家。”

    “辛苦你今天看家了。”

    徐图之换了鞋进去,把保温桶放去了餐桌,妈妈和图图的诉求是自己好久没回家了,现在自己也回了,饭也吃了,在睡觉的时间偷偷溜出来也是可以的吧~

    他换了件陆时汀的衣服穿上,他的衣服舒服。

    收拾了下茶几。

    拿起用他的汝投当模型,昨晚用蜡液滴出来的小汝投。

    脸有点红,不知道陆老板要留着这个干嘛?

    放回去,就当自己没看见。

    他又把自己拿来的床单被套换上,清新的天蓝色,把换下来的黑色床单被套塞进了洗衣机。

    之后他又收拾起衣柜,一场秋雨一场寒,陆老板的衣柜里还都是薄衣服,他把柜子里的厚衣服拿了出来,抱去洗。

    从洗衣间出来,打量了眼房间,嗯,很规整。

    视线停在那扇紧关的房门上,那扇门一直没打开过,陆老板也没进去过,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房间?

    他有点好奇。

    可道德告诉他,他不该随意去开一扇特意关上的门。

    他移开视线,不想了,不想了。

    在沙发上坐下,两分钟后他又站了起来,明明只有一个人在家,却像做贼似的,踮着脚去到那扇门前。

    好吧,他是个没那么有道德的人!

    就只偷偷看一眼。

    徐图之想着抓住门把手,试图打开门,结果,门是锁着的。

    徐图之:……

    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站在门口前,更好奇了,自从他住到这里,陆时汀的态度就是随便,这就是你家。

    而这样的态度下,偏偏有一扇关着的门。

    他贴上去,听了听。

    没有声音。

    徐图之悻悻的回到沙发,这是他离发现陆时汀Zu身份距离最近的一次。

    很可惜……

    *

    陆时汀送走了大家,自己这才迷糊的上了车,调出目的地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后,脑袋昏沉的向后靠去。

    今晚真是喝太多了。

    他高兴。

    大家在比赛中取得了好成绩他高兴。

    看清了老爷子的真面目他高兴。

    有一份梨汤在等他,他高兴。

    车窗外灯光绚烂,两边各式各样的街铺,路过一家花店时,他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爸爸几乎每天都会捧一束花送给妈妈。

    他也不能白喝梨汤。

    陆时汀把车靠边停下,风一吹,感觉身体里的酒劲儿更加发散了,他甩了下脑袋,恨不得把衣服脱了,光膀子。

    不过还是算了。

    会被以影响市容警告的。

    陆时汀觉得每种花都好看,就让店员给他搭配着包了一束。

    店员包花的时候有些紧张,时不时的瞟他一眼,毕竟他进来的时候头都碰到门框了,又一身酒气。

    很怕他耍酒疯。

    陆时汀付了钱,拿起花束看着。

    店员一动不动,以为他要挑毛病,他不会打自己吧?真倒霉,这凶神恶煞的大块头怎么还会买花?他会欣赏吗?

    好在没发生什么,这位让他打怵的客人仔细的捧着花走了。

    店员松了口气,一直目送他开门,然后就见对方望了眼天,然后居然小心翼翼地脱了外套挡在了那束花上。

    店员脑袋里就一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对不起,他错了,他以貌取人了。

    陆时汀回到车旁,就见一辆合盖铲车准备停到他车的后侧。

    看着那大家伙再看一眼自己的爱车,他忙喊了声:“师傅,等一下!”

    师傅从车窗里探出头,笑得憨厚:“放心,技术杠杠的。”

    “你等我一下,我这就把车开走。”陆时汀可不想拿自己的爱车赌他的技术。

    师傅点着头:“行,不着急。”

    陆时汀打开车门上了车,把花束放到副驾驶上将车子启动。

    引擎还没燃起,就听“哐当”一声,车子一阵猛烈的摇晃好像被从后抬了起来。

    他瞬间酒醒,但被酒灌沉的身体终究还是有些迟钝,第一下竟没打开车门,铲车的盖子已经盖了下来。

    车子在这时起步,撞了上去。

    哐噹噹

    却不足以撞开那足以承担千斤的铲车头。

    外面的光亮被夺走,只剩下车灯的光芒。

    陆时汀迅速报警,光脑却断网了,凶戾眉眼眸色冷然,帝国的网根本不至于这种程度就连不上,看来这里是特意安装了蒙蔽设置。

    十足十的有备而来。

    车还在晃,他将车门最大限度的打开,拿出座椅下的工具箱,从车里挤了出来,半蹲着,头还是时不时蹭到上面的顶,有沙砾簌簌落下来。

    他转到看了一圈,留给他能移动的空间不大。

    突然又猛晃了下,接着开始变得平稳,估计是铲车开上路了。

    刚才停车的地方,一个小男孩坐在石墩上津津有味的吃着冰激凌,等他奶奶过来后,手舞足蹈的说着:“刚刚大铲车把小轿车给吃掉了!”

    “大铲车好威风!”

    他奶奶给他擦着嘴,附和着:“威风威风。”

    陆时汀摸上铲车上下盖合上的缝隙,手指都塞不进去,刚才的情况除非全程都被人看见,不然路人估计只会以为这辆车有什么问题,才会叫铲车给铲走。

    就算有人全程看见,也不一定就会好心的管这件事。

    还有可能想,或许就是自己懒得出去,折腾到铲车上,所以才没出去。

    这事办的太过光明正大又自然全程又极其迅速,而且铲车带走事故车的事也常见,比起拖车,铲车这种粗暴的方式会便宜不少。

    他放下手,确认了这辆铲车的型号。

    铲车头是一体下来的,没有可拆卸的地方。

    陆时汀坐了下来,会是谁?奔着什么来的?

    自己的光网护盾?

    老爷子吗?

    徐图之从资料上抬起视线看了眼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到哪了?】

    【要我去接你吗?】

    陆时汀的光网始终没有信号,他也不是很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对方也没上来直接捅死他。

    他又回到车上,从座椅下掏出了一把他特制的机械棍。

    浑身煞气十足。

    第34章 第 34 章

    铲车越开越偏, 霓虹灯的光芒渐渐被甩到车后,之前明明瞧着还一脸憨厚的铲车师傅此时再瞧却很是奸诈。

    他接通连线:“3分钟后到,准备好。”

    视线透过玻璃看向铲车头, 可惜了一位冉冉升起的天才,他还看过对方的比赛甚至为他加油助威过, 比起那个白斩鸡祁冰意,他更喜欢这个,瞧着像个男人,顺眼。

    接到这笔生意时他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的, 他还想看看陆时汀和祁冰意最后到底谁能得第一,网上关于这个第一赌的很大, 他都准备下注赌陆时汀了。

    但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他没能抵抗住金钱的诱惑,嘴角裂开,虽然不能亲眼见证自己喜欢的选手夺冠, 但是亲手送自己喜欢的选手去死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他想着,打开一个个复杂的链接, 去到隐藏极深的网上赌/场,投了300万压祁冰意。

    根据规则, 不出场也意味着输。

    再次向铲车头看去, 很可惜,陆时汀注定无法出场了。

    前方出现几束灯光,两位裹得严实的人抬手向他示意, 铲车开了过去。

    陆时汀坐在车上,摇晃停止,他挑眉, 好像是铲车停下来了,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前一个多小时车还是很稳的,后来开始出现颠簸摇晃且越来越厉害,这么久的时间,这种路况,他搜索着脑袋内帝都的地图又看了眼光网上的指南针确认了下方向,还好这个不需要网络。

    再从这款铲车的时速考虑了下,得到了一个大概的判断,他们现在应该在南6区的棚户区附近。

    这里他熟。

    因为这里有个集合6区垃圾的总处理站,他和魏明当年住的就是这附近,那时候帝国正规划这一片,把棚户里的居民向拆迁补偿房迁,因此空了不少棚子。

    他看向紧闭的上下合盖,感觉铲车头忽然上下晃了下接着变得平稳。

    在向上抬?

    陆时汀思考起来,他们应该不会就这么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如果想弄死自己这也太耗时,会大大增加危险性和成功性。

    除非——

    他们只是想控制自己行动。

    理由?

    他想了下,后天就是A级机械师的总决赛,是因为这个?不想让自己出场?那还真可能是老爷子搞的这出。

    可是没有自己还有宋悦,这位也是实力强悍,冠军的强力竞争者,只不过因为祁冰意总是和自己针锋相对吸引了大家的视线,让她被忽视了些。

    摇了下头,如果是为了这个不太合理,老爷子没那么蠢。

    铲车头开始向一侧慢慢倾斜,车也跟着向那侧小幅度滑去,在要彻底撞上旁边时倾斜停止,陆时汀抓着车上的抓手,漆黑眼珠沉沉。

    *

    徐图之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就连等电梯时都着急的多按了两下,距离陆时汀发消息告诉他局散了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一直没有联系上陆时汀。

    刚刚他联系了图图,确认他们的局的确散了,也的确是在陆时汀给他发消息的那个时间点散的。

    徐图之跑出电梯不停步的继续向外跑,轰隆隆一道惊雷在头顶炸起,响到徐图之耳鸣。

    外面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就连他启动车子时都提醒他,今晚有雷暴雨,不建议出行。

    可他毫不犹豫的将车子开了出去,盯着和陆时汀的聊天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车停在了警察局门口,徐图之着急连伞都没打就下了车,几乎是瞬间就被雨水浇透,狂风吹散开他的长发抽在脸上,鞭子一样,这天气就算是打伞估计也是没用的。

    单薄的身体抗着风向警察局跑去,上台阶时被积水滑了下,膝盖磕到台阶上疼到他五官扭曲,却不敢耽搁,强撑着爬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我朋友失踪了!”

    徐图之狼狈的出现在警察局,警察抬头看向他,连忙过去扶他询问情况:“失踪?多久没联系上了?”

    “两个小时。”

    警察皱眉:“这……成年人?”

    徐图之点头。

    “你先别急,可能是他有什么事又或者光脑没电,两个小时还达不到……”

    “不会的!”

    徐图之打断了警察的话:“他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到了这里他稍微安心一点也稍微冷静了一些,觉得自己这样说应该无法说服警察,两个小时也不足以按失联办。

    狐狸眼一转,抓住警察手臂:“你看外面的天气树都能吹断,他和同事聚会喝了酒,我联系了他的同事说早就散场了,他却没回来,也许是因为这天气在哪出现了意外。”

    他越说越快:“所以才一直没回复我!”

    “这样的天气,让他一个喝醉的人在外面不知道哪里过一晚,等24小时后再按失联寻人就来不及了啊!”

    他说的有理有据。

    警察看了看他又向外面看去,一个立牌都被卷到了天上去又砸了下来。

    这种天气也的确算是特殊情况了。

    “叫什么名字?”

    “陆时汀!”

    *

    铲车头的上下盖终于打开了,不过是在一个突然360°旋转中在半空猛的打开的,里面的银色车辆像是个玩具被甩出来时还不受控的转着圈,而后重重落在地上,瞬间变形。

    地面上的3个人一齐看向已经开始冒烟的车。

    老三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灭火器,准备上前灭火,老二催促着:“快点,别把宝贝烧了。”

    而此时的陆时汀并没在车里,他依旧在铲车头里,身体半弯,左手向后,手里抓着一个吸力器,西头紧紧贴在铲车头内*壁。

    不要想一位机械维修师车上都会有什么装备,因为你完全想不到。

    平时负责吸出机械管道脏污的吸力器,今晚也算是有了别的用处,陆时汀瞧着自己的爱车,漆黑眼珠里愤怒翻滚又转瞬即逝被冷静的寒光所覆盖,雷若老天的震怒响彻天地,那银蛇般飞舞的闪电刺过上方的窗落在了陆时汀的眸子上。

    冷森森带着杀意。

    车的结局就相当于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们不顾他的死活又或者目的真的是让他死。

    那这样看来这些人应该不是老爷子找来的。

    无论如何,老爷子应该都不至于让他死。

    陆时汀再次打算用光脑报警,可网络依旧未连接,还真是做的周全,居然连这个仓库都做了蒙蔽信号的处理。

    他松开吸力器,猫着腰,小心向铲车头侧边移动着。

    拿着灭火器围着车子转圈的老三,歪头找着车里的人,老二则去迎接开着铲车回来的老大,老大打开车门,借着高度向老三那边看了眼:“人怎么样了?”

    老三拧眉,嘀咕了句:“人呢?”

    陆时汀壁虎一样从铲车头侧边爬了出去,贴在上面正伸出手脚试图向车里够去。

    老二:“大哥问你话,你哑巴了!”

    老三抬头,茫然的:“没看到人。”

    接着瞳孔猛的一晃,瞪大,意外和惊吓让他举起的手都有些抖,向陆时汀指去:“老大!人在那!人在那!”

    老大猛地回头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像是能把他拖进无尽地狱。

    没做任何思考,迅速举起手里的□□瞄准,在他按下开关之前,陆时汀手里那根有着无数纹路半臂长的机械臂忽然弹开,长度骤增,比眨眼的速度还要快,棍子弹出的那一端已经狠狠撞上老大握着□□的手,机械棍电流涌动,让老大嘶着气抽搐着松开了手,头发都炸了起来。

    几人都懵了一瞬,他们没想到陆时汀会在车外。

    在那样未知危险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留在让自己感到熟悉安全的地方才对。

    所以陆时汀也应该留在他的车里才对,哪怕他是抱着铲车上下盖打开的那瞬间能够立即开车跑,也应该在车里才对。

    可他们错估了陆时汀对危险的判断力,当铲车头开始倾斜的那一刻,他就推出了几种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最后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不在车里才是更安全的。

    *

    “找到了!”警察的语气有点兴奋。

    虽然重名的人很多,但是A级机械师陆时汀只有一个,他们通过天眼查很快就查到了陆时汀的行动轨迹,然后清楚的看到他上车后,被一辆铲车给铲走了。

    徐图之被这一幕吓到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撑着桌子才站稳。

    警察表情严肃,还真出事了,开始追踪那辆铲车,不断拖动屏幕上的位置轴,两分钟后确定了位置:“在南六区。”

    人员集结,无视外面的狂风暴雨立即武装出发。

    徐图之急忙道:“带我一起。”

    “还请你在这里等待,放心,我们会把人平安带回来的。”

    徐图之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开走的警车后面又跟了一辆车。

    *

    “操!”

    老二举起手臂对准陆时汀,臂上绑着一架弓弩,箭带着破风之声射向陆时汀。

    关键时刻,光网护盾再次出现。

    那射过来的箭,箭头被切割成碎渣又被弹开,老二瞪大眼睛,这就是新闻上那光网护盾,超乎想向的牛B,没管被电麻了躺在地上流口水的老大,接连拉弓射箭。

    老三和老四也跑了过来,身形窈窕的老四甩着鞭子,老三举着灭火器向陆时汀喷去。

    “咳咳咳——”

    光网护盾可防御位置有限,陆时汀腿部被狠狠抽了一鞭子,这可不是他和徐图之调情游戏的小皮编,及时隔着库子都能感受到皮开肉绽,在呛人的干粉中,凭借着感觉躲避攻击的陆时汀一时松手,从铲车头和车头的连接处掉了下去。

    落地时他控制着侧了下身,没让后背着地。

    老四耳朵动了下,一鞭子追着向地上抽了过去:“他掉下来了!”

    老二:“抓住他。”

    又补了句:“抢下他的光脑!”

    陆时汀落地一滚,鞭子在他旁边抽空,他从鞭子抽来的方向判断出对方的位置,起身就挥动机械棍抽了过去。

    干粉变得稀薄。

    他们终于看清了彼此,机械棍距离老四差了一指的距离,感受到劲风的老四后怕的咽了下口水,然后挑衅的看向陆时汀。

    陆时汀挑眉,手上一转,机械棍前方的纹路突然展开,眨眼间变成镰刀形态,那一指距离也被弥补,随着陆时汀手上用力,硬生生在老四胸前劈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和惨叫带来恐惧,刺激着杀意。

    老三见状怒吼着向陆时汀扔出手里的灭火器,同时挥着刀砍了过去:“老子杀了你!”

    同时老二还在不停放着冷箭,老大也过了麻劲儿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倒地的老四身前,老四痛苦的叫了声:“老大,救……”

    老大一下扯走她手里的鞭子,转身就跑,甩动鞭子试图将陆时汀缠住。

    陆时汀的机械棍带电还可以不断变化形态,还有光网护盾护住脑袋,虽然是以一敌三但也不落下风,还能分心打量下周围,一个破败的仓库,距离门口有些远。

    镰刀形态的机械棍和老三的刀狠狠砍在一起,老三的刀断裂时,老大贴地甩着鞭子缠住了陆时汀的脚,一下就将陆时汀拽到,膝盖不知道磕到了什么,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间老二配合默契的直接手握着弓箭向陆时汀刺去。

    但陆时汀的机械棍是两头都可以变化的。

    此时机械棍的另一边变成了枪头,刺穿了老二的腹部,血落到了陆时汀的脸上。

    *

    徐图之跟着警察把车停了下来,警察回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抵着嘴示意他别出声,徐图之点头,脸上的表情被雨水打的已经完全看不清,眯起的狐狸眼透过雨幕看向前方的仓房,陆老板就在里面。

    “啊!”

    暴雨声中混杂了惨叫声。

    徐图之被惊了下,又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摔在了泥泞的地上,他紧咬着牙没吭声,不、不是陆老板,这不是陆老板的声音。

    他着急地爬起来。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拿出枪,快速向仓房移动,暴雨掩盖了许多声音,包括他们推开虚掩着的,老旧的仓房门时的嘎吱声响。

    吊着的灯泡下,身形如野兽的男人,一手扯着鞭子把另一边的人拽了过来,手中武器将对方后背刺了个对穿。

    这就是两位警察开门后看到的第一幕。

    “住手!”

    “警察!”

    陆时汀挂血的眼睫颤动向门口看去,还真是警察?

    他还没有机会报警,警察怎么来了?

    他想着,看似没动,实际握着机械棍的手偷偷转动,将老大的伤势变得更为严重。

    在他的视线即将跟随警察从门口离开时,一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被外面的风雨吹打几乎要站不稳的倒下,长发不再飘逸黏在脸上,总是干净整洁的衣服变得脏兮兮的滴着水,裤子的膝盖也破了。

    “陆老板!”

    “徐医生……”

    两人一起开口,一个害怕又惊喜,一个意外又心疼。

    徐图之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陆时汀跑了过去。

    陆时汀连忙松开手里的机械棍,染血的机械棍当啷落地,徐图之已经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他被撞的差点没站住,伤到的那条腿疼的厉害,他也硬生生忍住了。

    他要倒了,徐医生也会跟着倒的。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陆时汀环住怀里的水人,他好凉,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带给这个瑟瑟发抖的傻瓜一点温暖。

    已经报警了还和警察跑过来,不是傻瓜是什么。

    徐图之松开了他:“你受伤没有?”

    着急忙慌的开始检查。

    “就腿受了点伤,你别急,没事。”陆时汀把他捞了起来,“别乱动了,你的腿在流血。”

    那双杀气还没完全退去的眉眼,对徐图之破了皮的膝盖是又担忧又心疼。

    可徐图之不听他的,坚持要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陆时汀见状,想起自己还有件事还没办。

    “徐医生。”

    “嗯?”

    徐医生忙着给他检查,不看他。

    他只好伸手拉了徐图之一下,徐图之这才看向他,就见他伸手向后,好像要拿什么东西,他看到陆时汀的外套被带起了下,然后陆时汀把手拿到了前面来。

    手里是一朵灿灿的向日葵。

    他疑惑,怎么会突然拿出一朵向日葵?而且向日葵怎么藏身上了?

    陆时汀见向日葵没事松了口气,还好向日葵本来就扁。

    “不好意思,原本是想送你一束花的。”陆时汀把向日葵送了过去,握着花的大手有些局促,在花。梗上摩挲了下,可那朵花真的被他保护的很好。

    徐图之再次看向那朵向日葵,这是送他的。

    一刹那,心里春光明媚,草长莺飞。

    他瞧着陆时汀睫毛上挂着血珠的眼睛。

    眼眶顿时酸涩。

    他忙低下头,忍住眼泪,这时候哭就是添乱。

    他珍而重之的接过花。

    “谢谢,很好看。”

    “我很喜欢。”

    他仰起头,脸上的笑真挚到让这破仓房都明媚。

    两位警察这时向陆时汀询问:“只有这4个人?”

    陆时汀点了下头:“我只看到了这四个。”

    四个人被拷上了手铐,一位警察回到车上去搬机器人,辅助机器人一手扛着一个,很快所有人都被移到了车上。

    老四和老二已经昏迷了,老大看样子也快了,唯一受伤较轻的只有老三,也是一脸的血。

    警车迅速开走,再耽误下去得死几个。

    警察给老四和老二上了呼吸器,瞧了瞧这四个,一对四,把他们打出三个重伤,不是那哥们是阎王爷吧。

    警车里没地方了,陆阎王爷被安排上了徐图之的车。

    徐图之拿出医药箱,摸了把脸上的雨水:“我看看你的腿,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为什么要抓你?”

    陆时汀拿过医药箱,抱起徐图之受伤的腿放到了身上。

    徐图之:“我这是小伤,先不用管。”

    陆时汀:“我这是大伤,医药箱管不了。”

    徐图之咬了下唇,他是医生,他从刚才扶陆时汀出来时就知道了,他最轻也是骨裂,医药箱的确没用。

    陆时汀见他神色沉重,挑起个笑:“放心,伤筋动骨而已算是最轻的了,打个石膏一个月左右就没事了。”

    抬手揉了下徐图之下着小雨的脑袋:“快拿毛巾擦一擦吧。”

    “等我打了石膏行动不便,接下来还要麻烦徐医生你照顾。”

    徐图之这才被他说动,拿出毛巾擦起了头发。

    陆时汀用碘酒给伤口消毒:“疼吗?”

    “还好。”

    “肯定没有你的疼。”

    “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奔着光网护盾来的。”

    徐图之看向陆时汀的光脑,就——生抢?

    *

    在医院折腾到了后半夜,陆时汀左腿打上了石膏,安上了便于他行动的辅助器,这样就不需要轮椅和拐杖也可以行走,就是要慢一点。

    至于那三个重伤的已经抢救了过来,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

    警察审讯了不严重的老三,得到的答案也是为了光网护盾。

    一切罪证确凿,他们也承认,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可以了,等待他们的将是监狱。

    陆时汀和徐图之回了家,热水澡冲散了身上的血腥和寒气。

    餐桌上,陆时汀喝到了那份梨汤,和他想象中一样好喝。

    只是……

    他看向对面不喝汤,只盯着他看的徐图之:“怎么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图之:“没事,你多喝点。”

    说着就低下了头。

    然后陆时汀就看到如珠串般掉下的眼泪,可把他吓到了。

    “怎么哭了?”

    徐图之摇头:“没事,不用管我,你、你喝汤吧。”

    越说越哽咽。

    就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可怜成了一小坨。

    陆时汀敲了下桌面:“你过来。”

    人是低着头走过来的,站到他身边像是犯错的孩子。

    眼泪落到地上,被机器人检测到,立即去清理。

    陆时汀抓住徐图之的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上。

    “你的腿……”

    “没事,坐不到膝盖。”

    “乖。”

    喜欢的人受了伤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哄着他,他没办法不乖。

    徐图之小心地坐下,为了不碰到陆时汀的膝盖,他把自己紧紧贴在陆时汀身上,这样也好,可以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他就看不到自己没出息的眼泪了。

    陆时汀轻抚着他的背:“害怕了?”

    徐图之看到陆时汀被铲车带走的画面时,都要吓死了。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陆时汀肩膀的刺青上,又顺着他的肩胛骨滑落。

    眼泪滚烫。

    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情意,将陆时汀的心慢慢融化。

    他说:“对不起。”

    害你担心了。

    徐图之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别说对不起,你是受害者,你没有错。”

    “那——”陆时汀抚着他的手停在发尾,捻起一捋:“谢谢。”

    谢谢你为了我报警。

    谢谢你不顾风雨为我而来。

    徐图之吸了下鼻子:“那我也有一句话要和你说。”

    陆时汀等待着。

    埋在他肩膀上,把他的锁骨窝都用眼泪续满的人抬起了头,碰上他的耳垂,声轻轻:“欢迎回家,陆老板。”

    陆时汀黑漆漆的眼珠一刹那有光亮起,心跳声比外面的雷声还要响,环着徐图之的手瞬间收紧,想要把人按进身体般。

    徐图之被勒的有点疼,但是他没开口。

    “徐图之。”

    陆时汀开口,低沉的声线微哑将这三个字念得郑重又饱含情意,有什么想要说出口,只是眼睫抖了又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捧起徐图之的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梨汤味的吻。

    甜蜜又清爽。

    他们吻的急躁又深情,恨不得占有对方的口腔,融化彼此的唇舌,窒息在这绵长的亲吻中。

    陆时汀的手变得不老实。

    徐图之回过神,被亲着呜呜呜的也说不清楚。

    匹谷单很快就现在了两个大手掌中,被柔涅着。

    他好不容易把嘴巴和陆时汀的分开:“你受伤了,不能……”

    陆时汀的眸子不像以往那般有理智,是个游刃有余的操控者,他只是将手顺着徐图之柔软的长发伸*进去,然后再把他的脑袋按了过来,再次亲了上去。

    恨不得将舍送到徐图之的喉咙。

    徐图之很快就又被亲的沉醉其中,投入的配合,一会儿眼皮睁开,不行,我要制止陆老板,没等成功就又被亲的迷糊。

    在这么反复期间。

    小学已经失守。

    徐图之在得到呼吸的机会时,头晕的靠在陆时汀肩膀上,嘀咕着:“不行,你要好好休息……”

    “啊——”

    “陆老板,再加一个,再加一个。”

    “不对,要静养才行。”

    陆时汀被他天人交战的模样逗笑,他拿开餐桌上的梨汤,像是抱起一个没有骨头的人偶般把徐图之放了上去。

    离开温暖又结实的怀抱徐图之终于清醒的彻底了点。

    他露着被柔涅的通红的匹谷单,还有留水的小学。

    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需要静养,即使是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辛苦你的。”

    “哦,退台一下。”

    陆时汀自然又敷衍的接话,已经把徐图之的退台了起来,托下他的酷子时,小心的避开贴着纱布的膝盖。

    徐图之本该精明的狐狸眼此时却懵懵的眨了下。

    他要跳下桌子。

    陆时汀两手撑在桌上挡住了他。

    徐图之见状,只好苦口婆心的劝他:“我现在真的不需要,我只是有瘾,不是完全不能控制的,你信我。”

    假话。

    他最近被陆时汀喂的,越来越不能控制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可以,与其说可以,应该是他对受了伤的,可怜的陆老板只有心疼。

    没有其它杂七杂八的心思。

    虽然接吻很美妙。

    “我只是有谢礼要送你。”

    徐图之没听说过,谁家送谢礼,要别人托酷子。

    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谢礼。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他和警察他们赶到时,陆时汀基本已经解决了问题。

    陆时汀拿起还没喝完的梨汤:“好吧,那我就不送了。”

    徐图之心想终于说通了。

    下一秒,陆时汀举起汤碗,把梨汤都到了他的夏伸上。

    放了这么久,梨汤已经凉了。

    徐图之怔住,不解的看向陆时汀,看到他勾起薄唇,脸颊上形成的小窝坏坏的。

    “不好意思,手滑,我这就给你清理干净。”

    陆时汀说完低下了头。

    还想说什么的徐图之猛吸了口气,脖颈抻出漂亮的弧度。

    从未有过的体验和享受。

    比飞机呗塽上百倍千倍,理智的线断掉,陆老板居然在给他筘胶。

    他从没想过这件事。

    不敢痴心妄想。

    现在简直像做梦一样,炙热的筘腔,灵活的舍。

    西到他头皮发麻。

    手不由得抓住陆时汀短短的头发,这种感觉塽到让他有些害怕,想要把他抓开又舍不得。

    那纤细的手,筋骨绷紧又放松,看得出他的纠结。

    陆时汀满嘴都是梨汤的味道,甜滋滋的,轻轻咬一下柔榜,还有点艮啾啾。

    这是谢礼。

    专属于徐图之的谢礼。

    只是徐图之比他想象的激动,他梨汤还没收拾干净,他就又给梨汤加了点料。

    陆时汀扯了纸,把嘴里的加料梨汤吐了出去,神情愉悦的瞧着瘫在了桌上的徐图之。

    夏伸还残留着梨汤,阮下来的柔榜还坠着滴白卓。

    小学

    更是一开一和。

    场面银乱。

    他又扯了张纸给徐图之收拾干净,然后就瞧着那柔榜又束了起来。

    以往他也是要几次才能喂饱。

    开关已经被他打开。

    “我们回卧室。”

    机器人勤勤恳恳收拾着地面,收拾干净后去到卧室门口告状。

    “经统计,我这8天内拖地次数明显比以往增加,请不要虐待小时。”

    无人理会表情变成T^T的小机器人。

    *

    陆时汀两人头对脚,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各自对着对方的

    机扒

    徐图之红着脸,倔着浑身柔最多的大匹鼓,还能感受到陆时汀的呼吸。

    这好像有点太超过了。

    他不敢想陆时汀看到的会是什么,感觉活到快29岁,脸都丢光了,偏偏他心动到无法拒绝。

    然后被拍了下。

    他没法再多想,勤勤恳恳的吃起等待着他的大陆j。

    好香。

    好好吃。

    神色变得陶醉,贪心。

    陆时汀一手统着小雪,一边吃着,梨汤的味道还没完全散去。

    徐医生是个没有什么承受度的。

    不过一会儿就秤不住,学白的大匹谷几乎坐到了陆时汀脸上。

    陆时汀抬手打了他一下。

    吃着他首指的,小雪就是一仅。

    徐图之努力的又秤起了些,没过一会儿顾定不顾头,已经无法分心吃他最爱的美食了。

    结果就是又被打了一巴掌。

    “不许偷懒。”

    徐图之嘴角抿抿,模样有点委屈。

    但是被打的好塽啊。

    之后他还会故意偷懒,或者故意坐下,晃着被打红的大匹谷,等待着再被打一下。

    遇见陆时汀后他又发现了自己一个问题。

    他不止有瘾。

    他还是个哎目。

    陆时汀浑身的细胞都在兴奋,他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手劲儿,以免真把人打坏了。

    只是他发现,他喜欢在这个过程中带一点“暴力”行为。

    *

    洗过澡的两人重新回去了,机器人跟在后面收拾着落在地上的水珠。

    陆时汀忽然说了句:“明天给你买份金牌机油。”

    机器人:“谢谢。”

    它的表情就变成了:*^_^*

    *

    此时一个男人正在向他的老板汇报:“失败了。”

    “杀个人而已,你到底都从哪里找到的废物!”

    “我要他死!”

    “你知道的,他必须死!”

    *

    陆时汀醒来时身边没人,打开卧室的门就闻到了香味。

    厨房内,徐图之像上次那样盘着头发,正在袅袅升腾的热气中忙碌着。

    一夜暴雨过后,明媚的阳光从厨房的窗落了进来,为徐图之渡了一身金色的光。

    恍若能够拯救世人的天使。

    陆时汀看得痴了,这样的早晨,这样的家的感觉太久没有过了。

    被爷爷收养后,爷爷忙着研究很多时候都在机械院,明熙姐那个时候也住校,偶尔才回家一趟。

    早餐,他都是出去吃的。

    像这样一睁眼厨房就有烟火气的场景,还是妈妈还在的时候,爸爸会在一旁打下手,两人聊着天,说说笑笑。

    陆时汀的视线跟着徐图之转着,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很幸福吧。

    他会像爸爸一样,在旁边打下手。

    他迈步上前。

    徐图之有所感的回过头,见到陆时汀后就笑了,轻轻浅浅,温温柔柔:“醒了,去洗漱吧,马上就好了。”

    陆时汀停下脚步,心跳的厉害,喃喃叫出了口:“徐图之。”

    徐图之瞧着他,有些疑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叫自己全名了,怪吓人的,有一种犯错要被训的感觉。

    陆时汀眼睫耷下,瞧了眼还没好的东西。

    “辛苦了,不好意思我今天起晚了。”

    “没事,等下次我起晚了,就你做早餐。”

    陆时汀喜欢这个约定,就好像他们有无数个下次。

    “好。”

    第35章 第 35 章

    早餐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浮着鲜嫩虾皮和紫菜的小巧馄饨, 冒着腾腾热气,心形煎蛋和开花的章鱼肠可可爱爱的摆在餐盘上,还有清爽的木耳拌黄瓜。

    都是很家常的东西, 但每一样瞧着都很用心。

    陆时汀:“混沌是自己包的?”

    徐图之:“嗯,很简单的。”

    陆时汀吃了个馄饨, 真是又鲜又香,不禁感慨:“你如果没做医生,一定会成为顶级的厨师。”

    徐图之被夸的开心,大概这就是做饭的意义吧。

    吃过饭后他就要去上班了, 走之前把阳台的向日葵又仔细挪了个位置。

    还反复叮嘱陆时汀:“有事随时联系我,不要乱跑。”

    陆时汀有一种被当成了小孩的感觉, 这感觉有些新鲜,拖着腿去到门口抱住刚穿好鞋的人,捏住徐图之的下巴, 亲了口。

    “看来徐医生也很适合当老师。”

    “幼师。”

    徐图之一脸狡黠地捏了下大陆j:“那我教的一定是‘大’班。”

    两人一起笑了。

    *

    王姨从早市溜达回来,隐约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眯起眼凑近两步,只见对方上了车, 一头披散的乌黑长发。

    她盯着开走的车。

    嗯?

    这不是小徐?

    他怎么会在这个小区?

    直觉告诉她, 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琢磨着进了电梯,小徐没有理由出现在这个小区啊……

    走出电梯,回家开门, 忽然灵光一现,转头向对门看去!

    兴奋的眼尾的褶都挑了起来,着急敲门:“小陆, 在没在家?”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

    王姨迫不及待的:“你告诉姨, 你是不是——呀!这是怎么了?腿怎么了?怎么还打石膏了?”

    “没事,不小心摔了下。”

    “诶呦,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吃饭没啊?你等着,我这就去楼下买个猪蹄上来,伤筋动骨吃猪蹄最好了。”

    王姨急急忙忙的就要走,陆时汀抓住她:“王姨我吃过了,真没事,您别折腾了。”

    王姨看了看他,想着既然早餐吃过了,等一下自己下去买个猪蹄回来自己熬,自己熬的更好,晚上给他送过来。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

    王姨就要回家了。

    “您回去了?您不是找我有事?”

    马上就要进家的王姨想起来自己原本敲门是要干嘛,嗨呀,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差点忘了大事!

    王姨笑盈盈地转了回去:“你和姨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好了?”

    陆时汀意外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上次不是都把他拆穿了,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想用一个假的对象来做挡箭牌了。

    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真没有。”

    “又骗我,我刚刚都看见他了,就在咱们小区。”

    陆时汀:难道那个问号也住在这个小区?

    “或许是他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又或许是搬到了这里,王姨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还能骗你不成,而且对方有喜欢的人,他非常喜欢那个人。”

    王姨见他言之凿凿,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再一次看了眼陆时汀的伤腿,“看,我就说得找个伴吧,现在受伤了自己一个人是不是什么都不方便,等你好了,姨再给你介绍几个。”

    不给陆时汀拒绝的机会,王姨就回家了。

    陆时汀无奈摇头,还没等他回去就见爷爷急匆匆从电梯里出来,快步来到他身前仔细打量了他一遍。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陆时汀没打算告诉爷爷的,怕他担心上火。

    陆爷爷摸了下他腿上的石膏,又指着他另一条腿贴着的纱布带问道:“这边的伤口严重不严重?”

    那是他被抽的那一鞭子。

    “没事,都是小伤,爷爷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他让开门口,拿了拖鞋请爷爷进来。

    陆爷爷换着鞋:“主要还是你现在名气大,机械杯冠军的热门人选出了这档子事,一个传一个就传到我这个院长的耳朵里了,你快坐吧,水我自己倒。”

    “真是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对我宝贝孙子下手,还觊觎你的成果。”

    “那群脑仁不过芝麻粒大的家伙,给他们他们弄得懂吗!”

    陆爷爷真是气得火冒三丈,听说了这件事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都没想起给陆时汀发消息问问,他坐下,心疼的瞧着陆时汀的腿,“放心,这事爷爷一定给你出头!”

    “敢害我陆傲天的孙子!真是不想活了!”

    陆时汀唇角微抿,虽然感动,但每次听到爷爷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想笑。

    递了水过去:“您喝口水,消消气。”

    陆爷爷兀自生气的哼了声,接过水杯:“我已经安排院里的人以这件事发文章了,必须要让那些还藏在暗处惦记的垃圾知道我们机械院的态度,除此之外我还联系了几个别的老友,估计用不了多久帝国的一些其它部门也会就此事发生,你明熙姐知道这件事后也安排军事院那边准备发新闻了。”

    陆时汀瞠目结舌,就连明熙姐都出手了,这阵仗有些大。

    明熙姐是爷爷的孙女,比他大了5岁,非常优秀,现任军事院的外交官,是未来军事院院长的强有力人选。

    他和明熙姐的接触不算多,因为明熙姐基本都在学校,毕业后就进入了军队。

    不过逢年过节,自己的生日等,即使她人没到礼物总是会到的。

    记忆中两人唯一一次交心的谈话是在他准备入伍时,明熙姐是不同意的,那时她已经在军队待了几年,她说:“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留在首都,陪着爷爷。”

    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希望他这个半道多出来的弟弟能做到。

    “等这些新闻出来,那些人就不敢再放肆了。”陆爷爷喝了口水,毕竟这就表示了帝国的态度,对人才的珍惜,对犯罪的零容忍。

    “他们也是蠢到升天,就算抢走了,谁都知道这玩意全世界就你有一个,我这种天才真是无法理解蠢货的思维。”

    陆爷爷翻了个白眼。

    陆时汀却被这句话击中,眉头微拧,其实仔细想想他们如果只是想要自己的光网护盾,昨晚采取的方式实在有些过激。

    那一刀一箭,每一下都是奔着要自己的命来的。

    他们甚至不打算留自己一条命,等抢到光脑后,仔细问问光网护盾的事情。

    而且正如爷爷所说全世界都知道光网护盾是他的,只有他有,他正在参加这样大的比赛如果出事一定是全国皆知,他死了,但是他的光网护盾却又出现了,这不等同于暴露自己是杀人凶手。

    到时光网护盾就变成烫手山芋。

    也不会有公司敢买,敢生产的。

    拧着的浓眉慢慢舒展开,所以他们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光网护盾,他们就是想杀死自己!

    谁?

    谁指使的他们?

    “咕噜噜——”

    陆时汀暂停思考向对面看去。

    陆爷爷摸了下肚子:“着急过来,还没吃早饭。”

    “有馄饨,特别好吃,我去热一下。”陆时汀没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陆爷爷,怕他担心。

    陆爷爷起身:“你坐着,我自己去热。”

    陆时汀的坚持在听到陆爷爷说“你再犟我就不吃了”后结束。

    拿老小孩没办法。

    居然拿绝食威胁他。

    陆爷爷自己热了馄饨:“你这馄饨在哪买的,真不错,我一会也去买点。”

    “隔壁阿姨送的。”

    陆爷爷对此表示很遗憾,连汤都喝干净了。

    吃过晚饭陆爷爷着急忙慌的就要回院了,在门口换鞋时看到那双小青蛙拖鞋时瞳孔放大,就又注意到了鞋架上两双小一点的鞋。

    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圈。

    “要不要我雇个人过来照顾你?”

    “不用,我行。”

    陆时汀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

    陆爷爷回身向房子里望了一圈,发现了一件浅色系的衣服,一个可爱的水杯,那是?他眯眼,医书?

    最后看向陆时汀,笑眯眯地拍了下他肩膀:“好样的。”

    陆时汀:?

    *

    很快他就在网上看到了机械院的文章,除此之外还有公安部,首都新闻网,军事院,首都安科等等。

    这么多大佬级官方发文,热度瞬间爆炸。

    讨论度节节攀升。

    他之前就已经在着陆群里和大家说明了情况,所以群还算安静。

    他给魏明打了电话,那4个人咬死就是为了光网护盾,想要他们松口说出真相就需要了解他们,这件事只能麻烦魏明。

    他那个大侦探所,手底下几百号人。

    和魏明的电话还没挂,魏明已经到他家门口了:“啧啧,你这次真是被揍成狗了,我来看一眼就走,还要去西区那边给小鱼买蛋糕,得开3个小时的车,来回就是6个小时,我惨!”

    他说着进去,把手里的礼品袋放到了茶几上。

    陆时汀倍感惊奇,这也太像回事了,狗儿子也终于长大了,知道孝敬他了。

    然后就见魏明从里面拿出两沓他的照片。

    魏明翘着个二郎腿:“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把这些都签上名,等你拿了第一,我回去送给我客户,剩下的就挂网上卖了,一张五块,童叟无欺。”

    陆时汀:“呵——”

    魏明忽然叫了声:“卧槽!我发现了新的发财思路,咱们帝国好几十亿人,你的粉丝怎么也有几千万吧,一张签名照五块,几千万张签名照那不就是——很多钱!”

    他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再来点露*点的艺术照,卖他十块,再来个成套的卖他十五!”

    他拿起一张照片:“这成本价才几个钱,到时我们不赚翻了。”

    他由衷感慨:“我可真是个赚钱的天才!”

    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向陆时汀:“如果你再……”

    陆时汀抬起手:“不拍片,不下海,不要想。”

    魏明撇撇嘴,一副爸爸对你很失望的模样。

    陆时汀就知道这狗东西没想好事,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想当初他俩捡垃圾那段时间,他有一天忽然跑回来说:“六子,咱俩去做鸭吧。”

    陆时汀看着面黄肌瘦,昨天因为和另一群人抢一块发电机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魏明,又看了眼水洼里同样鼻青脸肿,瘦到肋骨根根分明的自己。

    “别瞎想了,咱俩被拉去做烤鸭的可能性更大。”

    “还是脆皮烤鸭。”

    毕竟他俩身上没有肉,当不了滋滋流油的烤鸭。

    魏明失落的放弃了。

    没想到若干年后,他俩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这货居然还想让自己下海给他赚钱。

    真是丧心病狂。

    陆时汀:“再不去买小蛋糕,小鱼今天估计是吃不上了。”

    魏明一听不和他瞎贫了,只不过走前还没忘:“至少把那两摞给我签完了!”

    陆时汀最后还是拆开了一摞照片,一边签名一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窗台上那朵向日葵,昨晚买的那一束花最后只剩下了这一朵,徐图之收到花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开心到那双狐狸眼都泛起了泪光。

    到家后就宝贝似的把这朵向日葵放进了水杯里。

    如果最后他收到的是那一束花,应该会更开心吧。

    *

    “大家快来看看!无德医生害我性命!”

    膀大腰圆的钱富站在泌尿科,徐图之的会诊室门口扯着嗓子喊着。

    和同来的男人还扯了个横幅,上面写得就是:无德医生害我性命!

    好多人围着看热闹,指指点点。

    也有医护人员进行劝说,可到底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强行拽走,哪怕保安就在旁边。

    钱富口沫横飞:“就这个徐图之!就因为我上次看病时惹到他!他就故意给我开错药!差点害死我!”

    “啊?怎么这样啊?”

    “不能吧,医生哪敢干这事。”

    徐图之在会诊室内被同事拦着,气的脸都白了。

    “徐医生你冷静点。”

    “现在说什么都会被挑刺的,你别着急等领导来处理。”

    “砰”的一声。

    门被从外面狠狠砸了一下。

    徐图之狐狸眼从未有过的冷,瞧着那扇被砸的直晃的门,气到胸口都疼。

    “滚出来!徐图之滚出来!”

    “无德医生滚出来!”

    院长带着人急忙忙的来了:“这位先生,我是院长,消消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

    钱富吊着眼梢看了他一眼:“你是院长?”

    “嗯,我是。”院长扯了下白大褂上的名牌。

    钱富立即变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院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他抓住院长手臂:“你让那个徐图之出来跟我对质!我倒要问问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狠!要如此害我!”

    “好啊,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的?”徐图之挣开拦着他的同事,用力打开了门,出现在门口。

    工作这几年,他还从没受过这种侮辱!

    原本陆时汀出事,他心情就不好。

    他一出来,钱富立即松开院长,指着他:“大家快看!就是他!就是他害我再也不行了!就因为我看病时得罪了他,可我那是无心的啊!”

    “你……”

    “图之!”

    院长打断了徐图之,态度严厉,快步去到徐图之身前:“徐医生。”

    给徐图之使了个眼色:“先去给这位先生道个歉。”

    徐图之白了的脸又气到发红:“要我给他道歉?”

    院长放低声音:“你先道歉,这么多人看着呢,什么事先把人安抚了,咱们换个地方再好好谈。”

    徐图之咬着牙,视线一转,就见在院长身后的钱富挑衅的看着他。

    “我不会道歉的。”

    “我没错。”

    院长:“你……”

    “你没错!你还是人吗!”钱富又喊了起来,“不就是因为我没跟你睡觉!你就报复我!”

    徐图之都被他说懵了。

    看着那张恶心的脸,恶心的人,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种八卦,围观的人更感兴趣了。

    钱富洋洋得意:“大家还不知道吧!他喜欢男人!一个喜欢男人的人做泌尿科的医生,安的是什么心,不用我说了吧。”

    探究的视线一道接着一道落在徐图之身上,变成嫌恶,猥琐……

    “我靠!我还让他看过病!”

    “咦——”

    “不是吧,不是吧,这算犯罪吗?”

    围观人群嘀嘀咕咕。

    “他见我的东西稀罕的不行,就想让我和他睡觉,我不同意,他就故意给我开错药……”

    “你闭嘴!”

    徐图之怒吼,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院长拽了他一下。

    钱富:“你敢说你不喜欢男人!”

    徐图之:“我是喜欢男人。”

    钱富刚要叫嚣,就听徐图之继续说道:“但你不算个男人。”

    好骂。

    钱富也变了脸,开始破口大骂,难听到围观的人中都有捂住耳朵的,最后甚至还带上了妈字。

    徐图之要是再忍下去,他就不配做个儿子。

    举起拳头就向钱富打了过去,却被院长拦住,他挣着:“松开我!”

    其他同事也被院长叫来拦着徐图之,对于徐图之的不听话院长很不满意,很生气。

    “还不住手!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骂我的母亲!”

    “这是医院!我是院长!我让你住手你就要住手,你要听我的!”

    徐图之瞪了院长好一会儿,不再试图挣开,狐狸眼冷冷看着院长:“你说我要听你的?”

    觉得权威被挑战的院长:“没错,只要你还是这里的医生你就要听我的。”

    钱富还在喊着:“医生要打人了,医生要打人了~”

    徐图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示意抓着他的人放开他。

    大家互相看了看后松开了手。

    院长见他老实了这才满意:“早这样不就……你干什么?”

    徐图之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叠好,交给了旁边的同事,而后对院长说道:“我不干了。”

    “现在我不需要听你的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钱富,没想到他居然要辞职,医生这么好的职业,这就不干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徐图之从容的报了警:“你好,我要报警。”

    他盯着慌了的钱富:“有人对我进行污蔑、造谣、诽谤,对我的声誉和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并且因此失去了工作,还有人——”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录像人:“不经我同意对我进行拍摄,侵*犯我的肖像权。”

    那些人齐刷刷把手放下了,没人敢再拍。

    “你、你居然报警……”钱富没底了,脚底抹油就想溜。

    徐图之幽幽道:“首都遍布摄像头,你能跑到哪里去,啊?畏罪潜逃是不是要罪加一等来着?”

    攻守地位转换。

    钱富心慌地靠着墙壁,不知道在联系着谁。

    徐图之还能悠哉的在等待警察到来这段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左右当初之所以选择泌尿科,只是为了治疗自己的瘾。

    这几年的事实证明是没用的。

    现在他又遇到了能解瘾的陆时汀,也没有留在这个科室的必要了。

    院长沉着脸:“你不要冲动,这样离职,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好看的理由,以后也不会有医院收你的。”

    说的好听不过是威胁。

    “年轻人,一次选择错误,害的是自己的一辈子,别逞强,该服软就要服软。”

    他倒苦口婆心上了。

    徐图之收拾好东西:“没关系,大不了让我妈给我开个医院,也用不了多少钱。”

    他抱臂,好整以暇地坐下:“虽然这么说不好,但你的话对于普通年轻人来说是正确的,不过我是一个富二代,折腾的起。”

    他笑盈盈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院长:“等你哪天不在这儿当院长了,到时可以来找我。”

    很快警察就到了,带他们去警察局。

    徐图之走出医院时被江月白拦住了,对方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这次只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在时汀哥面前乱说话。”

    徐图之这才明白,原来钱富闹这一出是他搞的鬼。

    “可我已经说完了。”

    “诶呀,怎么办啊?”

    徐图之语气夸张,欣赏着江月白突变的脸色,就这点道行,在他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江月白咬牙切齿,试图扳回一局:“工作丢了不好受吧。”

    徐图之没回话,直接打了电话:“妈。”

    “宝贝儿子,这个时间给妈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徐图之睨着江月白:“上次说的那个江家的什么药业,我想让妈你终止和他们家的合作。”

    江月白束起了耳朵,是他家的公司。

    徐静雅:“怎么了?”

    徐图之:“他家人欺负我。”

    徐静雅扔下笔:“什么!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欺负我徐静雅的儿子,可就不止是终止合作这么简单了。”

    徐图之:“谢谢妈,对了,如果他们问理由,妈你就说是因为江月白。”

    江月白有点慌了,徐图之他妈是谁?他并不参与公司的事情,所以对这些完全不了解。

    徐图之挂了电话。

    江月白心里没底:“你到底在搞什么?”

    徐图之笑了出来:“很快你就知道了。”

    不再搭理他,开车向警局去。

    *

    陆时汀听到开门声时很意外,看了下时间才中午,没到徐图之下班的时间。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去门口迎人。

    “放假了。”徐图之笑呵呵说着,然后惊奇的发现好多花。

    “怎么买了这么多花?”

    陆时汀没见他神色有什么不对,放下心:“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想着插花静静心。”

    “陆老板居然还会插花,真是全能。”

    陆时汀黑漆漆的眼珠大有深意的盯着他,笑笑,没应他的话。

    徐图之拿了件陆时汀的短袖就去卫生间了,仔仔细细把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洗掉。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水灵灵的徐图之就出来了,去到餐桌那里,陆时汀往餐桌上铺了蓝色格子布,各式各样的鲜花分成两堆,陆时汀正把手里的玫瑰花刺弄掉,再用湿纸巾仔细擦了一遍光滑的花*杆,最后把玫瑰花放到左手边那一堆里。

    徐图之:“这是在干嘛?”

    他还没见过这么插花的。

    陆时汀又从右边那堆里拿出一支茉莉花。

    “插花前的准备。”

    他抬起视线,瞧着洗完澡白里透粉的徐图之:“不过,我没有插花的容器。”

    徐图之:“那我下去买一个。”

    陆时汀拉住说着就要走的徐图之:“倒也用不着去买,其实有现成的。”

    徐图之觉得今天陆时汀怪怪的。

    疑惑间,已经被陆时汀拉了过去,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桌子上了。

    这个位置,不禁让他想起昨晚。

    陆时汀眼珠一沉,果然,徐医生的习惯还没改,那就是每次洗完澡只穿一件他的衣服。

    徐图之注意到陆时汀的视线,这才恍然大悟。

    真是笨死他得了,居然才明白陆时汀的意思。

    插花……

    他想了下,浑身热度攀升,陆老板真是个天才,居然连这种玩儿法都想得出来,真是想到他心窝窝上了。

    眼神交汇。

    徐图之羞答答的:“既然有现成的容器,那就用吧。”

    陆时汀薄唇勾起,他就知道徐医生一定会同意,并且是积极配合。

    徐图之抬起脚,踩在桌子上,双手撑在伸后将匹谷向前送,最大可能的张开自己的

    小学。

    “陆老板,开始插花吧。”

    陆时汀拿起他刚刚收拾好的那朵玫瑰,艳红的玫瑰开得极好,他捏着绿色花杆慢慢的向

    小学里送去。

    徐图之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感觉好奇怪,花*杆有些凉。

    应应的。

    一点点被送尽来,好像能一直统到最伸处。

    让他兴奋。

    让他期待。

    陆时汀已经提前把花*杆折按照自己的手,折好了长短。

    很快,全被送了进去。

    只留下那艳丽的红玫瑰在小学口。

    而陆时汀的光脑摄像头记录着插花全过程。

    徐图之望了眼光脑,等待着第二支花。

    第36章 第 36 章

    镜头里是一双大手, 蜜色的,正在摆弄一支洁白无瑕的栀子花,动作间手指骨关节来回活动着, 充满无数性感的遐想。

    手捏着花杆向前面的花瓶插去,只是小小的花瓶里已经有了一朵玫瑰, 艳丽的花朵霸占了花瓶口。

    那双大手食指和中指分开,手心向上,小心的轻轻夹在玫瑰花下,慢慢把玫瑰花向外抽。

    随着玫瑰花被抽出些, 花瓶口终于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花瓶,造型如同一朵小粉花, 此时玫瑰花绿色的花杆放在里面,搭配一起,十分漂亮。

    有了空隙后那双大手慢慢将栀子花也放了进去, 虽然已经有了那朵玫瑰花的经验,但这次还是直接将栀子花推到了底, 硕白的花碗完全挡住了花瓶口。

    而后点击照相。

    将这幅美丽的画面记录下来,才接着录像。

    还有好多花没放到花瓶里, 有着茧子的大手又像之前那样, 慢慢的把栀子花抽出来一些。

    就见栀子花的花杆上,带出了花瓶里的水,把花瓶口都弄湿了。

    为了不影响拍摄效果, 陆时汀伸手在花瓶口上仔细擦了一圈。

    徐图之抿着唇,纤细的脖颈因为伸直而显得无比脆弱。

    好塽。

    他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陆时汀插花, 影响这一伟大的作品。

    陆时汀又拿起了一支向日葵,金灿灿的。

    徐图之不由得向阳台看去, 就是那一朵,想起陆时汀送他这支向日葵的场景,他还是很感动。

    要把这朵向日葵也放在这个花瓶里吗?

    他不由得吞咽了下。

    很期待最后的插花成品。

    向日葵的花杆要粗一些,比较占地方,加上这是昨天买的向日葵,陆时汀怕它的花杆不结实,所以用两根手指夹着花杆护送着向花瓶里插去。

    一只手碰到了里面的栀子花杆,一只手则碰到了花瓶内壁。

    栀子花杆很滑,有点凉,应应的。

    另一边的触感则完全相反。

    奇妙的感觉。

    让人沉迷。

    光脑镜头时刻记录着这场堪称艺术的插花,聚焦在陆时汀的手上。

    徐图之撑着桌子的手慢慢卸了力气,倒在了桌子上。

    有了陆时汀首知的强势加入,自然不是之前两支花可比的。

    紧蹙的眉头又染上了些欢愉,浅色眼珠转向阳台,秋高气爽,青天白日。

    真是……

    印乱。

    虽然如此想,可他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的倏塽,邀也不由得向上庭,恨不得把小學送过去。

    他这一动。

    就变成了小雪主动

    痴尽了一截手指。

    陆时汀挑眉,瞧着来了瘾开始发烧,浪起来的人。

    真好看。

    他喜欢他嘴馋的模样。

    向日葵没出任何意外,稳稳当当放到了花瓶里。

    陆时汀的手在花瓶里转了转,抠了抠。

    花瓶里的水好像有些多。

    一朵花接着一朵花,错落着插进花瓶里,把花瓶插得满满当当,但也因此挤出了花瓶里的水,顺着花瓶口流出。

    检测到水迹的小机器人:T^T

    屏幕上的表情又转换为四个字:为了机油!

    小机器人勤勤恳恳去干活,没想到却被嫌弃了,陆时汀抬脚将它轻轻踢开。

    小机器人:“请不要干扰小时工作。”

    陆时汀瞥了眼小机器人,要抽空重新给它设定下程序了。

    大手放在小机器人溜圆的脑袋上一拧,小机器人就被迫转了个方向。

    “好了,这里不用你收拾。”

    “先、不用你收拾。”

    小时这才回到它的位置上,时刻等待着。

    陆时汀拿起一棵木香花,木香花淡黄色的花骨朵,一小苞一小苞的结在柔软花枝各处。

    他扯着花枝向花瓶的白玉把手缠去,一圈又一圈。

    徐图之咬着唇,眼里水色盈盈。

    他要忍不住了。

    想被狠狠的菗茬。

    想被陆老板止间。

    陆时汀把最后一朵小黄花放在徐图之

    土氺的机扒投上。

    这个伟大的作品终于完成。

    他欣赏了好半天又开始拍照,一连拍了十多张,打算拍第十一张时徐图之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勾人心弦。

    “陆老板~”

    徐图之要疯了,那么多的花可惜没有一个会冻的。

    陆时汀瞧着徐图之去拿花的手,贪心的家伙,一手把花瓶里的花全部都抓住了,然后往出拽。

    陆时汀不轻不重地拍了他手背一下。

    居然偷花。

    徐图之被打,委屈有期待:“我这就把花放回去。”

    于是他又把那一手的花送回了花瓶里,过了不到两秒又偷偷摸摸地把花拿出来,然后再被陆时汀打,他再“不情不愿”的,耍脾气般重重的把花全送回去。

    如此反复。

    他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坏蛋,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捧漂亮的花拿走,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陆时汀就是最严厉的看守者,不让自己的作品被破坏,一次又一次的抓住他,施以惩罚,让这个小坏蛋亲手再把花送回去。

    从拍手背,到扇匹谷。

    被抓的次数越多,徐图之越着急越“生气”,每一次被抓都狠狠的再把花放回花瓶,弄得花瓶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

    小机器人清理着餐桌处的地面,陆时汀把那些用过的花放进了玻璃花瓶里。

    徐图之又洗澡去了。

    洗完澡后涂抹上凉凉的舒缓膏。

    这舒缓膏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不但可以舒缓还可以修复,让他始终仅致如初。

    陆时汀瞧着那些没用上的花,买多了。

    他去到沙发坐下又看了看关于他的新闻,热度依旧是最高的。

    已经有很多人在担心他明天的比赛了,看向打着石膏的腿,也不知道总决赛会比什么,除非像上一场不需要行动,不然是一定会有影响的。

    身边的沙发一沉,清爽的味道就扑了过来,余光中一只漂亮纤细的手拿起了桌上的小熊水杯。

    徐图之:“想什么呢?”

    陆时汀:“在想我明天比赛,你有没有时间去看。”

    徐图之喝过水放下水杯,侧过身瞧着陆时汀:“当然有时间了。”

    “请下假了。”陆时汀知道医生很忙的,“这次的假怎么这么好请?而且就连今天都放假了?”

    陆时汀问着这才察觉到不对,徐图之明明早上都去上班了,医院总不至于突然给他放假。

    那就只能是徐图之自己请假。

    请假总要有请假的理由。

    漆黑的眼珠瞧着这么快又拿起水杯,抵在唇边装模作样喝水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图之摩挲着水杯,眼里的思索逐渐变得坚定,他放下水杯。

    “今天有人去我那里闹事,院长拉偏架,所以我辞职不干了。”

    陆时汀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伸手揉了揉徐图之的脑袋,而后顺势放下揽住他肩膀,把人搂进了怀里,一下下顺着他的手臂,迟到的安抚着当时那个自己战斗的徐医生。

    “闹事的人怎么样了?”他问这句话时,眼里肆虐着冰冷的残忍,安抚的动作依旧温柔。

    徐图之乖顺的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个男人对他的温柔和用心。

    “他们被拘留了。”

    “我可不是会吃亏的主儿~”

    狐狸眼傲气十足,语气里则混着点撒娇的意味。

    哪还有在医院时冷酷的模样。

    这俩人还真是都有两副面孔。

    陆时汀亲了徐图之额头下:“厉害。”

    神色满满都是自豪,徐医生就是厉害。

    徐图之抵在陆时汀熊肌上的手绕着圈圈,慢慢说道:“其实他们闹事是受人指使。”

    陆时汀意外歪头看向徐图之:“知道是谁么?”

    徐图之点了下头。

    “谁?”

    徐图之有点怂了,他怕自己说出实情来陆时汀不站他,甚至会帮江月白说话,比如只是一句让自己原谅江月白,就算他的理由是出于和江月白小时候的情谊。

    那他也不能接受。

    他只是烧,他不是贱。

    即使他喜欢陆时汀,他也接受不了他站欺负自己的人。

    他会选择离开。

    然后他就会失去陆时汀还有大陆j。

    想想就难过。

    不过再离开前还是可以再吃一回的!

    但只要他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就百分百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居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陆时汀抓住徐图之放在他熊口的手,瞧着那双闪烁的狐狸眼,瞧着他的纠结和犹豫,还有偶尔泄露出来的难过和气愤。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徐医生这样,他当初和自己坦白自己的姓瘾时都没有这样。

    他既然提了就是想告诉自己,但如果是和自己无关的人,他没必要这么为难。

    而和自己有关的人中,会针对徐医生的。

    心里有了推断:“是江月白?”

    那双狐狸眼变得惊讶。

    看来他猜对了。

    “抱歉。”他松开徐图之,起身,“等我回来。”

    徐图之连忙抓住他:“你要去找江月白?”

    他兴奋又期待,抓着陆时汀的手不由得攥紧,他是要为自己出头?

    陆时汀垂眸,平静又坚定:“嗯,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他话音刚落,徐图之雀跃着向他身上跳去,他连忙用手接住他。

    怎么了这是?

    这么——活泼?

    徐图之捧住陆时汀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悬空的双脚开心地晃着。

    不像28岁,像8岁。

    爱果然使人幼稚。

    “其实我已经对他做出了惩罚。”

    面对陆时汀询问的眼神,他接着说道:“他们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大部分的业绩都来自于我家的公司,我让我妈停了和他家的合作,并且明确对江家说是因为江月白。”

    徐图之全盘托出。

    陆时汀捋了下他说出的信息,他记着江家的产业是普济药业,虽然和顾家完全比不了,但也算得上是大企业了。

    所以徐医生是徐大少爷,那图图不就是……

    想起虎头虎脑,天天弄得埋汰的,蹲在店里和大家一起吃盒饭的图图。

    徐图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时汀:“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徐图之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陆时汀站他!

    果然他们吃鸡的情分,是别人比不了的。

    区区江月白——Out!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同意。”

    陆时汀抱着他坐回了沙发上,平时抱也就抱了,但是他现在腿上打着石膏还真有点难。

    “你说。”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他的订婚对象是韩泽川,江家遇到事,韩家估计会帮他们。”

    陆时汀明白了:“所以你是想把那天江月白找我的视频,发给韩泽川。”

    他记得,徐图之说图图录了那段。

    徐图之感叹:“陆老板,你好聪明。”

    陆时汀薄唇勾起,捻起徐图之一缕发尾,轻轻扫着他精致的下颌,声音低低沉沉,眸中笑意与侵略并存,蛊惑人心。

    “是我们心有灵犀。”

    第37章 第 37 章

    一句话, 撩的徐图之小鹿乱撞,他好像变成了那被火星点燃的春草,为陆时汀烧得热烈又旺盛。

    两人虽然做过很多事情, 但是这样明显调情,撩拨的话陆老板还是第一次对他说。

    还说的这样动人。

    果然他长得这样坏, 怎么可能是个老实人。

    陆时汀见徐图之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红苹果,变魔术似的,也觉得有趣,就因为一句话?

    真是又骚又纯。

    徐图之找回自己的心神:“你不介意, 我如果把那段视频发给韩泽川会给你带来麻烦。”

    陆时汀又捏着那缕发尾扫上徐图之的眉眼,细细描摹这张精致的脸蛋:“给我带来麻烦的不是你, 我们都知晓谁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如同看破人心和世事的智者,漆黑的眼底是智慧的光芒。

    他这样说,徐图之就放心了, 当陆时汀捏着头发扫至他唇边时忽然张嘴咬住,从陆时汀的指尖慢慢的, 不轻不重的向前咬去。

    *

    “老爷,小小姐还在哭, 您要不去看看?”保姆有些担心小孩子哭坏了, 只是这次无论怎么哄都没有用,不得已她只好来请老爷。

    顾意山向楼上望了眼:“夫人呢?”

    “夫人约了朋友,还没回来。”

    顾意山有些烦躁, 又约了朋友?他没再多问去了楼上,步履有些蹒跚,人老了就是这样, 身体说不上哪一天起来就多了点毛病。

    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今天去医院检查时都没有和梁玉婷说。

    直到现在他看到那趴在地上哭成一团的小人儿, 他再也无法像当初和梁玉婷结婚,后来梁玉婷生下葳蕤时那般自信了。

    他老了,他陪不了她们母女一辈子。

    不再清晰的视线看到顾葳蕤的光脑上显示的是时汀受伤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当时也起了去看望的心思,但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而且他现在不是也已经没事了。

    就觉得没有去看的必要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他去到顾葳蕤身后动作不太利落地蹲了下来,将他的宝贝女儿抱进了怀里。

    顾葳蕤连忙用手捂住脸。

    “葳蕤想去看看时汀是不是?”

    顾葳蕤胖乎乎有着小坑的小肉手分开点缝隙,哭肿的眼睛已经将她的想法出卖。

    “别哭了,爸爸让你去。”

    顾葳蕤惊喜地放下手,不敢置信:“真的?”

    顾意山点头。

    小姑娘立即欢喜地环住他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了口:“谢谢爸爸,最爱爸爸了~”

    说完就松开手,跑去她的衣帽间,喊着:“李姨,快来帮我换衣服,我要去看我大侄子了~”

    顾意山瞧着欢欣雀跃的小姑娘,他其实不太懂葳蕤为什么这么喜欢时汀,他们在医院那次之前甚至都没见过彼此,家里也没人会特意和她说起时汀。

    他甚至觉得,比起看着她长大的顾威霆,她更喜欢没什么交集的时汀。

    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影响?

    顾葳蕤很快就打扮好,风风火火的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家门。

    赵敬桥:“老爷您不去看看吗?”

    赵敬桥:“这次少爷可是被绑架了,还受了伤。”

    “也不是第一次了。”顾意山这句话说得太过随意,随意中透露出的对此事的无所谓和轻慢让赵敬桥都愣住了,一股寒意袭了上来。

    的确不是第一次。

    少爷8岁那年就被绑架过一次,索性那次没出什么事,但一个小孩子被陌生人绑走了3天,最后是在深山老林救下来的,以至于那之后每逢下雨打雷少爷都会很害怕。

    想到此,他又想起上次的见面,少爷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出现的。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光里,少爷已经不再害怕打雷了。

    心里一时怅然。

    高兴于少爷的成长,又心疼他的经历。

    顾意山:“葳蕤很喜欢他,如果多接触,他们的关系会很好。”

    赵敬桥总觉得这话还有其它的意思。

    顾意山点燃雪茄:“时汀应该很需要家人,亲情,毕竟他对此缺失了这么多年。”

    烟气缓缓向上飘去,轻飘飘又抓不到,只有顾意山的语气沉的仿佛什么判罚:“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他说的笃定。

    赵敬桥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还是在算计,甚至这次连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姐都算计在内。

    垂在腿边的手攥紧:“小小姐如果知道真相会伤心的。”

    她明明只是担心自己的时汀哥哥,单纯的想去看看他,想和他一起玩儿。

    “等我不在这个世界,她们孤儿寡母撑不起公司,等她从时汀手里接过公司时她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赵敬桥很想问问,那少爷呢?

    这对他公平吗?

    没有爱,连钱都没有。

    有的只是利用。

    他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跟了一辈子的老爷了,起初将少爷赶出去时,他以为老爷只是太伤心了,过一阵子总会把少爷接回来的。

    可是没有,老爷没有把少爷接回来,而是结了婚。

    再后来从新闻中看到少爷的消息,那样出息又优秀的少爷,总该接回来了吧,就算是为了他已故的父母。

    他终于等来了老爷约见少爷,可说出的话是那样伤人。

    直到刚刚,对少爷又全是利用和算计。

    紧攥的手松开:“老爷,您还记得有一次您发烧,高烧不下。”

    “嗯?”

    “那也是个冬天,您出差回来感染了流感,烧了好几天,有一天晚上小少爷趁大家不注意穿着短裤短袖就跑到了外面,用雪给自己涂了一遍,然后冻得哆哆嗦嗦钻进了您的床上,给你您降温。”

    顾意山摸雪茄的手一顿,久远的回忆涌了上来,那时时汀好像才8岁。

    “第二天您的烧还真得退了,可小少爷又烧了起来,小孩子体质弱足足半个多月,瘦了六七斤小少爷才痊愈。”

    顾意山压低眉头看向絮絮叨叨的赵敬桥。

    “好了后,大家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爷,您还记得少爷是怎么回答的吗?”

    顾意山知道赵敬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替时汀鸣不平,他是在埋怨自己对时汀的不公。

    “玉婷年纪轻轻就跟了我,她们母女俩不容易,我不能亏待了她们。”

    “小少爷说他是大孩子了,他要保护爷爷,因为他爱爷爷。”

    顾意山那张严肃苍老的脸出现了裂缝,眼神不悦的盯着不识趣的赵敬桥。

    他说:“够了,你……”

    赵敬桥:“小少爷最后一句说的是,因为爷爷最爱我了。”

    没抽烟的雪茄落在了赵敬桥的裤子上,留下一个窟窿后掉落。

    赵敬桥平静地捡起雪茄:“我叫人来收拾。”

    他离开了。

    留下被软刀子扎了心的顾意山,封存的记忆汹涌而至,让他的心口越来越紧。

    *

    “咚咚——”

    徐图之打开门就被一下抱住了,他垂眸瞧着抱着他说着“大侄子,我来看你了”的小女孩,然后回头向她真正的大侄子看去。

    陆时汀也很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瞧着她身后的黑衣保镖。

    顾葳蕤抬起头,发现自己抱错人后尴尬的连忙松开手:“我、我来看看你,你放心这次不是偷跑,是爸爸同意了的。”

    陆时汀更意外了,老爷子居然同意?开始老糊涂了?

    陆时汀俩人让开位置,顾葳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翘起短短的腿:“你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陆时汀俩人接过黑衣保镖递过来的大包小包,绕回沙发对面坐下,瞧着对面大姐大般的小人。

    顾葳蕤梗着脖子:“天凉了,该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了。”

    陆时汀两人静默住,然后对视了一眼,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葳蕤:“你们笑什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陆时汀点头:“相信相信,喝旺仔牛奶不?”

    “喝!”

    因为徐图之平时不喝酒所以陆时汀往冰箱里加了些其它饮品,话是他问的,去拿牛奶的是徐图之,毕竟陆时汀可是个伤员。

    顾葳蕤仗着墨镜的遮挡,一下下打量着徐图之,见他用湿纸巾擦了饮料瓶,然后把牛奶倒进了杯里,没有倒满,又和她说了句:“凉,放一放再喝。”

    还对着她笑了下,眼睛弯弯的。

    顾葳蕤嗖的一下向陆时汀看去:“他是你老婆?”

    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让两颗心脏都变得活蹦乱跳,两个玩出花的人此时因为顾葳蕤的一句话,一个爆红了脸,一个漆黑的眼中涌现出少见的害羞。

    一时间陆时汀和徐图之都变得很忙,800个假动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陆时汀瞧着茶几:这茶几可真茶几啊。

    徐图之捋了下头发:啊?老婆?他是男人应该叫老婆吗?

    顾葳蕤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光脑:“那就是我侄媳妇,来,我给你红包。”

    小姑娘倒是大方。

    可是好半天没人搭理她,陆时汀已经发展到研究沙发怎么这么沙发了?

    而徐图之还在一脸思索,虽然叫他老婆不合适,但他叫陆老板老公岂不是很合适。

    手腕忽然被抓住,他回神看过去。

    “你把收款码打开,我要给你发红包了。”顾葳蕤想,他们应该能明白,发红包就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侄媳妇吧。

    徐图之笑了下,还真是个小大人,什么都知道。

    “你发什么红包。”陆时汀上线了,“这是你图之哥哥。”

    顾葳蕤惊讶:“你是男生?”

    徐图之惊讶:我不像男的?

    陆时汀握住徐图之的手:“她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好看。”

    顾葳蕤用力点头。

    徐图之刮了下她的小脸蛋:“谢谢夸奖,你也很好看。”

    顾葳蕤喜欢这个人,他很有眼光,长得也好看,于是她向陆时汀看去:“虽然他是男生,但我想让他当你老婆,做我侄媳妇。”

    然后她手臂在身前一抱:“我是长辈,这件事我就做主了,你俩结婚吧。”

    结婚两个字倒是把陆时汀俩人砸的有点懵。

    过一会儿陆时汀回神,轻轻掐了顾葳蕤肉乎乎的脸蛋一下。

    小小年纪居然搞上包办婚姻这一套了。

    “再乱说话,晚上不给你吃好吃的,你图之哥哥做饭可好吃了。”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

    陆时汀去摘顾葳蕤的墨镜,顾葳蕤想要阻止,但她的小手哪能阻止的了。

    墨镜摘下,露出一双肿成两条缝的眼睛。

    陆时汀当即变了脸色:“谁欺负你了?”

    顾葳蕤觉得丢脸地低下头,又摇了摇头,用小手戳了下陆时汀的石膏。

    “疼吗?”

    聪明如陆时汀,一下子明白了她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那一刻他无法明确说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眼前这个小女孩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存在。

    可是这种存在,在父母去世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相当于消失了。

    可是随着她的两次出现,他生命里消失的那块拼图,好像又再次出现了。

    顾葳蕤忽然又叫徐图之:“图之哥哥你来给时汀哥哥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徐图之:?

    在顾葳蕤一副你不吹我就要哭了的模样下,两人只好哄起了孩子,徐图之蹲下身对着陆时汀打着石膏的腿吹了吹。

    旁边顾葳蕤撑着胖胖的小脸看着。

    徐图之:好羞耻!

    顾葳蕤又开始指挥上了:“时汀哥,图之哥给你吹吹,你要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拍拍,说谢谢他。”

    陆时汀倒是没觉得羞耻,拍了拍徐图之的脑袋,唇角带笑:“谢谢。”

    顾葳蕤开心到跺脚,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俩人,奶声奶气的说着:“你们现在要开始亲亲啦。”

    现在这小孩啊,真是什么都懂。

    陆时汀和徐图之对视一眼,而后相当默契的一起向顾葳蕤亲了过去,亲在她捂着脸的手背上。

    顾葳蕤愣了下后不好意思起来。

    有这么一个爱指挥的小大人在,陆时汀他俩陪她玩起了过家家,然后又玩儿捉迷藏,一二三木头人,跳格子,丢手绢……

    陆时汀把手绢丢到徐图之身后,徐图之捡起去追他,但是他好累,哄孩子怎么会这么累!感觉比上了一天班还累!

    以至于他没追两步,腿一软,直直向前扑去。

    陆时汀反应迅速的接住了他,两人慢慢地栽倒在沙发上。

    然后电视剧般的情况发生了,他俩还真就亲上了。

    一时间俩人眼瞪眼。

    “嘿嘿嘿。”

    俩人齐刷刷向旁边看去,顾葳蕤半蹲着瞧着他俩,捂着嘴笑的天真又有点坏坏的,然后指着他俩。

    “羞羞羞——”

    徐图之手忙脚乱的红着脸起身,陆时汀轻轻戳了顾葳蕤额头一下:“送你回家。”

    顾葳蕤立即老实了。

    一直在这儿美美的吃完了晚饭,吃到小肚子溜圆,顾葳蕤这才依依不舍的准备回家。

    门口,顾葳蕤拉着徐图之的手:“我要图之哥哥送我下去。”

    陆时汀:她一定是因为我腿有伤,所以才不让我送的。

    徐图之和顾葳蕤大手牵小手的进了电梯,顾葳蕤仰头瞧着他。

    徐图之:“怎么了?”

    顾葳蕤:“你喜欢时汀哥哥吧?”

    徐图之瞳孔微不可察的放大了圈,就听顾葳蕤继续说道:“你在偷看时汀哥哥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哦~”

    真是个人精。

    出了单元楼,顾葳蕤坐上车对徐图之勾了勾手,徐图之低头靠近,小家伙凑到他耳朵旁悄悄说道:“电视剧里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加油哦~”

    徐图之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楼上。

    他刚关上门,对门王姨就端着砂锅出来了。

    徐图之感慨着:“现在的小孩子可真了不得。”

    陆时汀把他往卧室带:“快歇歇吧。”

    门铃响起。

    他转身去开门,连忙接过王姨手里的砂锅。

    王姨:“你明天几点去参加比赛?”

    陆时汀:“大概八点左右。”

    王姨一听这么早:“明天姨和你叔去给你加油去,你把这猪蹄吃了,明天参加比赛都有精神头。”

    “好,肯定吃光。”

    王姨听他这么说就高兴:“那你吃完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王姨你等一下。”陆时汀回去把剩下的那些清清白白的花拿了出来,“漂亮的花配漂亮的王姨。”

    王姨更高兴了,捧着花就回去了。

    陆时汀和徐图之在吃猪蹄时江家也很热闹。

    江月白是被突然叫回来的,也没和他说什么事。

    他急匆匆赶回来,刚进家门就被江父质问道:“你怎么得罪徐家的?”

    他甚至还没有坐下,此时站在客厅中间,爸,妈和大哥脸色不好的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罪人。

    “徐家?”

    “和咱家公司合作的徐家,你订婚时,我还特意给你引荐过的那位徐女士。”

    江月白想了想,想起一个红唇,波浪长发,气质高贵的女人。

    也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他们家得罪不起的身份。

    “徐女士……”

    他嘀咕着,想起了徐图之和那通电话,徐图之也姓徐。

    可他这幅样子看在江父几人眼中,就是他迷迷糊糊,蠢笨又墨迹。

    他们现在可没时间和他耽误。

    江心白没有好气的说道:“问你话呢!你到底怎么得罪徐家的!”

    江月白面露委屈:“是她的儿子欺负我……”

    江父拍桌而起:“他欺负你,你就不能受着!”

    江月白被吼的愣住,不敢相信他爸说了什么?

    “再说了,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欺负你,徐静雅的儿子甚至都不在圈子里混,这都能让你得罪到,你也是真行!”

    江父真是要气死,他们普济药业能存活,全靠和徐家的合作,今天突然收到通知,徐家要撤订单了。

    江心白:“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他回来了,先带着他去徐家赔礼道歉。”

    江母也附和:“对对对,这才是正事,多带些礼。”

    “我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向欺负我的人道歉!”

    江月白一开口,江父三人齐齐向他看去,责怪的,愤怒的,不喜的,失望的……

    江月白在他们的眼神压迫中退后了一步,陌生的感觉让他害怕,他们从没这么看过自己。

    江父:“你说什么?”

    他鼓起勇气:“我说我不会去道歉的。”

    江心白立马急了:“江月白你有没有良心!公司就因为你都要垮了,这些年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给你的破画办画展,花钱给你砸名气,现在就让你道个歉你固执什么!”

    “别说道歉,徐家要是不满意!你就是跪着磕头都要给我把合同磕回来!”

    江心白能不急吗,普济药业将来可是他的。

    江月白被吼的脸色煞白,红了眼眶,不敢相信这会是哥哥对他说的话。

    但要他向徐图之低头。

    绝不!

    “如果你们没什么其它的要说的,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想走却被江心白拦住,一下杵着他肩膀把他怼了回去。

    江月白吃痛差点没摔了,又被江父抓着肩膀拽了过去。

    “月白,乖,听爸的话。”

    江月白落着泪委屈地摇头,下一刻,就被江父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倒在地。

    江母起身跑了过去又停下:“月白,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了。”

    江月白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嘴角挂血。

    不敢相信,爸居然打了他。

    江心白:“爸,快,拍照发给徐总,表示咱们已经惩罚过他了!”

    江父一听有道理,江月白羞耻的想要捂住自己,可江心白跑过来撕扯着他。

    他泪如雨下,怎么拒绝,哀求都没有用。

    *

    “明天就要比赛了?一般比赛前你会做些什么?”

    陆时汀正要回话,接到了魏明的电话,说把那几个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可以现在就去问话。

    这种事自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他看向徐图之:“做一些会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他嘴角噙着的笑不正经。

    起身:“我要去警局一趟。”

    徐图之:“我和你一起。”

    陆时汀抚了下他的头发:“警局乱,你在家等我,我朋友会和我一起,没事的。”

    徐图之盯着他看了看:“好吧,我等你回来。”

    陆时汀离开后,徐图之跑去阳台,见到他的身影走远开始在网上下单。

    刚才陆老板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为了给陆老板解压,他当然要好好表现。

    再者说也不能总自己塽,指着陆老板给自己解馋止瘾。

    他也要努力让陆老板恢复健康。

    *

    陆时汀在半路和魏明汇合,他把手里的食品袋递了过去:“回去给你家小鱼尝尝。”

    是小蛋糕。

    徐医生给顾葳蕤做的。

    魏明接过,还热乎着呢。

    路上他把那四人的情况全部告诉了陆时汀,除了老三孤家寡人一个,老大有个生病的女儿,老二有个还没娶过门的媳妇,老四有个年迈的奶奶。

    每一个都是他们的弱点。

    陆时汀看着手里的照片,病床上瘦弱的小女孩,早市里卖菜的女人,坐在门口佝偻着身体的老太太。

    作为受害者陆时汀得到了单独见他们每个人的机会。

    那几位还在医院里没出来。

    另一边徐图之已经收到了货,他开始布置洗衣间,没有别的合适的房间了。

    布置完成后,他看向那一整套的黑色蕾丝内衣,瘫在手心里就那么几块布料。

    拿起那轻飘飘的内衣绑带,又看了看丁*字库。

    红着脸穿上了。

    陆时汀很容易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三个人中他得到了两个人名,老四和老大说的一致,老二则是说了不同的。

    回去的路上,陆时汀:“还是要麻烦你了。”

    “那两沓签名签完了吗?”

    陆时汀:……

    多余开这个口。

    魏明望了眼楼上:“用不用我送你上去?”

    他笑得揶揄。

    陆时汀想起那天晚上,这家伙一看就是没憋好屁。

    “快滚蛋吧你。”

    魏明摇头晃脑地走了。

    陆时汀回到楼上,打开门后就被一把枪对准了。

    徐图之穿着蓝色的仿警察制服,头戴警帽,应该是戴了假发,帽子底下瞧见的是棕色的短发,双手握枪,戴着黑色半指手套,双脚略微分开,架势很足的瞄准着他。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陆时汀配合的举起手。

    徐图之松开一只手从腰后拿出一个银色的手铐。

    陆时汀把举起的手伸了过去,在徐图之给他铐上手铐时说了句:“警官大人,还请温柔一点对待我。”

    他说这句话时薄唇向上勾,散漫又轻佻。

    是少见的陆时汀。

    徐图之的心脏跳空了一拍,他靠近给陆时汀戴手铐,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陆时汀和魏明从医院出来,对方吵着饿,两人就去大排档烤了些串喝了几瓶啤酒。

    陆时汀视线落在留在手铐上的钥匙上。

    徐图之勾着手铐中间的锁链,带着他向布置好的房间走去。

    陆时汀扫了眼洗衣间,物品都被罩上了黑布,中间放着一把椅子,对面摆了一面镜子,墙上还挂着些审讯用具,鞭子,烙铁,电棍……

    陆时汀在徐图之的示意下大刀金马的坐在了椅子上,徐图之拿出一个铁制的口*笼给他戴上。

    “警官大人,我犯了什么罪?”

    陆时汀不客气的问着,伸出的舌缓缓的,暧昧的舔过口*笼。

    徐图之咽了下口水:今晚的陆老板有点野。

    他放开口*笼,手向下用力抓住陆时汀的衬衫衣领,将人用力往起拽了下,垂眸瞧着一脸散漫笑意的人,冷冷道:“注意你的态度,这里可不是你猖狂的地方。”

    陆时汀挑眉:这一句,他和Xy老师的声音几乎完全一样。

    视线落在那戴着半指手套的手上,很性感。

    徐图之又用力把陆时汀甩了回去:“哼,垃圾!”

    陆时汀结实的身体重新倒进椅子,撞得椅子向后滑了下。

    眼里兴奋闪烁。

    徐医生一向柔软顺从,今晚很不同,他抬起那条好腿,勾住要退开的徐图之。

    “警官大人,我坦诚,我这就说出我是如何犯罪的。”

    徐图之强撑着没有扑到陆时汀身上,投入到角色中,淡淡瞥了眼那只作乱的腿。

    “哼,但凡有一句假话,后果自负。”

    他说着拿起墙壁上的鞭子,重重向陆时汀那边抽去,鞭子在陆时汀身旁落下,抽出一声煞有其事的响。

    陆时汀睨眼侵略感十足的瞧着他:“警官大人,你震坏我的耳朵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靠近点。”

    徐图之用鞭子把挑起陆时汀的下巴:“别想耍花招。”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弯腰靠近。

    陆时汀突然发难,早就已经打开了手铐,将徐图之反手按到了椅子上,手铐落锁,把徐图之铐在了椅子上。

    徐图之一脸懵。

    陆时汀从后靠了上来,压在他后背上:“警官大人,那面镜子我很喜欢。”

    第38章 第 38 章

    徐图之因陆时汀发现他镜子的小细节而感到兴奋。

    看了眼被铐在椅子上的手, 还没忘记自己现在的人设可是厉害的警官大人,于是他利索地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拧开依旧留在上面的钥匙。

    陆时汀瞧在眼里, 没有阻拦他。

    这就是游戏的魅力和乐趣所在,给彼此发挥的空间。

    徐图之恢复自由后在椅子上转过身, 摸到首枪,酷酷的抵在了陆时汀的口*笼上,抬起精致的下巴:“袭击警官,罪加一等。”

    说话间, 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还充满威胁意味地抬起又落下,而后加重力气想要把陆时汀抵开。

    陆时汀浓烈眉眼垂下散漫不正经的弧度, 探出舍,隔着口.笼舔上黑漆漆的呛口,慢慢顺着呛口绕着圈, 充满侵略感的视线则死死盯在徐图之脸上。

    徐图之被眼前这一幕勾的迷了心智,满脸痴迷。

    他没见过这么烧的陆老板!

    好涩!

    露出一点的结实肩膀, 上面艳色的蔷薇刺青和陆时汀的舍一个颜色,而此时陆时汀绕着呛口舔了一圈后。

    舍尖开始伸尽呛口里。

    又收回。

    完全是菗查的动作。

    瞧得他小学都不由得收梭起来。

    看得太过出神, 下一秒就又被陆时汀掀了回去, 再次铐上手铐,只不过这次陆时汀把钥匙拿走了。

    “警官大人,我要招供了, 您听仔细。”

    徐图之伏在椅背上,陆时汀沾了酒气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性感,在他耳旁语调缓慢的低低说着, 他甚至能感受那低音炮的镇感,好像放了个音响在自己身旁, 还是最好的音质。

    只是这声音都让他

    氺流如注。

    “当时那位徐图之也是这样被我堵在了角落。”

    徐图之:哦,我现在是警官大人,所以陆老板的招供中受害人是徐图之。

    好刺激!

    陆时汀听着徐图之激动的呼吸,大手顺着徐图之的手臂缓缓向前摸上纤细手腕,再向前,粗粝的指腹经过白皙的手背,停在遮着骨节的皮质黑色手套前。

    一点点用指尖鼎起,申入。

    “他作为卧底人员,当时手里拿着他找到的证据。”陆时汀说着试图把手指完全申尽手套中和警官大人十指紧握。

    “我身后就是组织的人员,5个人,他们在喝酒玩牌,身旁放着枪,如果被他们发现,徐图之的结局可想而知。”

    警官大人浅色的眼珠不受控的瞟向两人摞在一起的手,陆时汀炽热的手指在他的指缝间摩挲,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象着他描述的画面。

    自己变成一位深入敌军的卧底,在一个烟雾弥漫的房间,其他人和往常一样做些日常的消遣活动,玩着牌,他找了借口没有参与,在另一角的沙发椅上独自待着,旁边是靠墙的书架,他自己偷偷摸摸寻找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发现了证据,就在他控制着情绪想要把证据偷偷先藏起时,高大的阴影将自己覆盖,而后自己的手被一只充满力量感的大手抓住,组织里那个人人惧怕的“野狼”突然出现,将他抓了个现行。

    他此时深陷危机,命悬一线。

    警官大人紧张的呑咽了下。

    陆时汀的头靠在警官大人的脑袋旁,甚至是耳鬓厮磨:“当时那位徐图之就和警官大人你一样,很紧张,他不敢开口,不敢吱声,不敢动弹,变成了一个漂亮的人偶。”

    陆时汀终于把手分别申尽了手套里,秤的手套都变了形,将男人的固执和粗暴彰显。

    “我的手申尽了他的一摆。”

    说话间,陆时汀的手也从警官大人的制服吓申了尽去。

    手指点在滑腻的皮肤上,指尖交错着向上。

    “他吓得抖了下,狠狠瞪了我一眼。”

    徐图之也偏头瞪了他一眼,只不过眼中没有卧底徐图之的凶,只有一片期待的水色。

    “于是我……”

    陆时汀顿住,手指勾到了奇怪的东西,徐图之察觉到,羞耻地把头转了回去。

    陆时汀顺着那小小布料研究了下,好一会儿才从脑海里搜索出这是什么东西,没办法,毕竟这个东西可以说没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实在陌生。

    眉梢一挑,眼中迸发出惊喜。

    贴上警官大人红透的耳廓:“警官大人一本正经的制服夏居然穿这种东西,我瞧该受罚的应该是警官大人。”

    徐图之松开抿着的唇,逞强说道:“穿什么是我的自由。”

    就听陆时汀轻笑了声,笑的他心神一荡。

    陆时汀没再继续这个问题,接着招供:“我就是这样抓住徐图之的柰.子,背着那些人玩挵他。”

    手指隔着网纱绕着奈投又碾又纠,很快就把柰投玩的又虹又种。

    “他想推开我但是他不敢,他只能尽量缩小身体躲在我的身前,让我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警官大人知道接下来我做了什么吗?”

    陆时汀的手从警官大人制服的衣领申出,再向上扫过警官大人滚动的脆弱候结,精致下巴,亚着那莹润的唇强势地申尽温热的口腔。

    黑漆漆的眼珠瞧着

    合不上嘴的人:“警官大人不是要审讯我?怎么不说话啊?嗯?”

    不同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语气,手指正猛烈尽初。

    收不住的口水顺着警官大人的嘴角流下。

    徐图之被迫仰着头,浅色的眼珠都有些涣散,感觉这样的陆老板能玩儿死他,害怕吗?不,他很期待。

    甚至在手指到了候隆时,他还会配合的收仅。

    只是这样还不够,想被甘蓝。

    “我对徐图之说,只要他乖乖让我甘,我就不揭穿他的事情还会帮他逃跑。”

    “他信了。”

    陆时汀又笑了声,轻慢的,略带嘲讽的,像是个十足的坏人。

    “于是他乖乖的托了库子。”

    他说着也托了警官大人的库子。

    看到那黑色的丁字*时抵了下腮。

    应了的机扒几乎要统破那薄薄的纱布,两条黑色系带十分惹眼,他实在好奇的勾了下那条带子。

    他这边一勾,前面就勒仅。

    警官大人闷哼了声。

    陆时汀把绳子勾到极限,松开。

    落回时弹出一声响,又疼又塽,让警官大人不受控的叫了出来。

    机扒颤颤巍巍的赦出来了一点。

    陆时汀捂住警官大人的嘴:“警官大人是想让你在外面的同事听到吗?”

    眉梢一挑:“还是说警官大人故意的,想让大家都听见,然后一起甘你?”

    徐图之连忙摇头,不要,不要别人,只要陆老板,只要你。

    虽然外面也根本没有别人。

    不过他俩每次都很入戏。

    陆时汀很满意,贴着警官大人的耳朵继续招认他的罪行:“所以那位徐图之主动百开了他的烧匹谷。

    “迎接我。”

    陆时汀的守也模到了警官大人的小学。

    “于是我把手里的匕首调转了方向,将木质手柄狠狠统了尽去。”

    同时间首止也统尽了警官大人的小学。

    小雪仿佛期待已久,终于迎来了好朋友,阮柔立即贴了上来。

    一直在等待的警官大人轻轻幌起匹谷。

    陆时汀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估计警官大人也不会听了。

    奖励了他一会儿后故意菗初守止。

    那匹谷馋的厉害,居然向他追了两下,他一巴掌扇了上去。

    雪白的囤柔上就出现了巴掌的痕迹。

    “警官大人,别忘了你的工作。”

    警官大人回头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陆时汀用钥匙解开手铐,警官大人恢复了自由离开椅子,陆时汀则大摇大摆地在椅子上坐下,瞧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警官大人。

    “想知道徐图之的结果如何,接下来警官大人要好好的审问了。”

    “警官大人也不想交不了差吧。”

    徐图之自然早有准备,制服被丢到一旁,陆时汀终于看清了他身上这套特别的衣服。

    如果只穿这身衣服也是性感的,可在一丝不苟的警帽,黑色手套以及严肃的皮鞋加持下,这种反差和对比让此时此刻的徐图之性感到极致。

    尤其是那黑色网纱下虹种的柰。子。

    以及束起的机扒。

    陆时汀有问题的地方又像上次那样疼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有过这样一次的经历,而这次也没有一下子就疼得他死去活来。

    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忍住了。

    毕竟游戏还没有结束。

    警官大人在他的注视下蹲下,熟练的找到了他的老朋友,狐狸眼有些惊喜,老朋友已经达到了它现在能达到的最好状态了。

    掀了下熊口那块布料把老朋友放了尽去,放在熊口中间,然后他开始从两边把熊向中间几,由于之前被陆时汀完儿的种起,所以现在正好勉强可以伽住大陆j。

    陆时汀又一次被徐图之震撼到。

    这是要汝胶!

    警官大人控制着汝柔,荚着大陆几尚夏磨时,还会去添机扒投。

    汝胶和筘胶同时进行。

    陆时汀抓着椅子的手青筋绷紧,瞧着这幅模样的警官大人,抬起脚向警官大人的机扒踩去。

    警官大人媚眼如丝的看了他一眼,更加卖力。

    陆时汀抬眼,镜子里清晰的映着这一幕,甚至可以看清被警官大人的匹谷打失的那条黑绳。

    疼痛在这样的视觉冲击下更加严重,已经达到了那晚的程度。陆时汀的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他死死咬牙忍着,脚上还控制着力气,以免伤到警官大人。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碎掉,只要再几次,他就可以恢复健康!

    漆黑的眼珠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没多久,警官大人就投降了。

    脑袋靠在陆时汀打着石膏的腿上,警帽有些歪了,不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7息不稳的说着:“还不快老实交代,你这个、这个……低等的罪犯。”

    陆时汀一下把他提了起来,让他背靠着自己,面对着镜子。

    捏着他的下巴:“警官大人不妨看看镜子,到底谁是低等的烧货。”

    徐图之看向镜子,好想这样被甘一回。

    陆时汀转过他的脑袋,两人隔着口*笼热烈的亲吻,彼此的舍从口*笼的缝隙中申出,勾到一起,有些艰难但别有情趣。

    以至于比以往他们每次亲吻都要疯狂。

    镜子里两人亲的难舍难分。

    徐图之抓着两人的机扒快速陆动,一时脱手,陆时汀的

    机扒居然抵到了他的小学口。

    竟然哆嗦着赦了一小股菁叶尽去。

    陆时汀眉头皱紧,一瞬间的极致疼痛还没深切体会,就有一种静脉都被打通了的舒塽。

    而徐图之被烫的叫了声。

    他手忙脚乱地离开,看了看陆时汀又自己模尽去检查了下。

    “陆老板……”

    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了徐图之的脑袋,他举着沾着陆时汀菁叶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脸傻笑。

    陆时汀半阖着的眼缓缓睁开,比以往更加野性十足,瞧着傻乎乎的徐医生,他摘下了口*笼,把人拽过来再次亲了上去。

    从凶狠到温柔。

    他很感谢徐图之。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

    洗漱过后,徐图之接到了徐静雅的电话。

    “之之,今晚不回家?”

    徐图之往唇上抹着唇膏:“嗯,有位朋友腿骨折了,我在他这里照顾他一下。”

    徐静雅就没再多问,说了下和江家那边的进展就挂断了电话,还把江月白被扇巴掌的照片发给了他。

    徐图之看了眼:活该!

    先撩者贱,什么样的下场都该受着。

    陆时汀用毛巾擦着脑袋神清气爽从卫生间出来,那个吹头发的他试着用过一次,可能是因为他头发太短的原因,感觉烫头皮,端着杯水去到卧室。

    徐图之有半夜醒来喝水的习惯,还有半夜醒来痴他柰*子和机扒的习惯。

    徐图之眼睛亮晶晶的看见他:“胜利就在不远了。”

    陆时汀抱住他:“都是你的功劳,到时一定好好谢谢你。”

    虽然明天就是机械杯的决赛了,但是俩人完全沉浸在这个好情况的喜悦中。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

    陆时汀忽然问道:“你不问我顾家的事情?”

    “你想说,我会听。”

    徐图之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他目睹了那次医院的场景,从顾葳蕤的称呼中也能听出些他们的关系,其实很好猜,只是顾时汀变成了陆时汀,他想那一定是伤心事,他没必要去揭开陆老板的伤疤。

    陆时汀抱着徐图之的手又紧了些:“睡吧,晚安。”

    徐图之拍了拍他,像是哄一个可怜的小孩:“晚安。”

    后半夜

    徐图之确定陆时汀睡着后偷偷起来,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白色蕾丝的內一。

    抿唇,一副要做坏事的模样。

    小心翼翼的把蕾丝放到陆时汀身上,黑皮,白色蕾丝,超绝。

    他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还得是陆老板,这不得有个D赵杯,他打开光脑开始拍照,红色应该也会很适合陆老板。

    欣赏完,他把蕾丝拿下来,收到袋子里放好。

    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

    两人分开出发,陆时汀去的早就先走了,徐图之要在着陆的店和徐图图汇合。

    王姨看了眼时间和老伴一起出门,不过俩人慢了一步,到时电梯马上就要关上了,王姨只来得及看到一眼乌黑的长发,是男人高挑的背影。

    她眼睛瞪大:嗯?嗯!

    徐图之正在对着电梯弄自己的头发,并没注意到身后。

    *

    陆时汀到了体育场,休息室里宋悦以及A-6已经到了。

    他们互相打了招呼,A-6有些过度兴奋和紧张,整个人不停的蹦蹦跳跳,搓着手嘀咕着:“不知道决赛比什么?”

    除了主办方没人能回到这个问题。

    祁冰意也到场了,看了眼陆时汀打着石膏的腿,皱起眉头。

    明明他还没赢,陆时汀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副胜之不武的模样,真不知道该说他这个人有原则还是太装b。

    A-6也感慨了句:“可惜你这腿,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陆时汀只是笑了下,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尽力。

    很快最后一位选手也到场。

    这次比起之前的比赛多了赛前的单独采访环节,同样是直播。

    陆时汀排在第三个接受采访,采访前检查了下自己的工作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走入了镜头中。

    【老公!老公!】

    【今天依旧是帅气小陆!】

    【黑皮是天生的吗?还是晒的?我好喜欢这个肤色。】

    【陆选手一定要赢!】

    “陆选手你好,请问为了今天的决赛有做什么准备吗?”

    陆时汀从容的面对着镜头,薄唇勾起抹笑:“主要就是好好放松了下。”

    “哦,那陆选手喜欢以什么方式来放松?”

    陆时汀默了瞬,笑容更盛:“做些嗳做的事情。”

    【笑起来好痞!爱死了!】

    【我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奇怪……】

    【>3<】

    观众席上的人看着中空的大屏幕,徐图之在听到陆时汀的回答后,心虚又甜蜜地捋了下头发。

    “陆选手意外受伤,不知道会不会在心态上有些影响?”

    “还好,我一向是尽人事,听天命。”

    “那陆选手对今天夺冠有信心吗?”

    “有。”

    他回答这个问题时坚定又傲然,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熠熠生辉的自信。

    【对!我们一定能得第一!】

    【吹什么啊,有祁神在你不可能得第一!】

    【有实力又自信的男人真的好帅。】

    “陆选手认为谁是你的对手?”

    这就是挖坑的题了,上一个回答这个问题的祁冰意说我没有对手,第一个回答的宋悦说我的对手只有我自己。

    陆时汀说:“这场比赛包括我在内一共有5位选手参加,所以另外4位是我的对手。”

    无论是弹幕还是现场观众都被他逗笑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冷脸幽默,格外幽默。】

    采访结束前台开始表演节目,之后主持人开始介绍今天的裁判,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佬,当然最重量级的还是机械院院长陆傲天。

    【我靠!这是真大佬!】

    【啊?他还活着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很牛的大人物死了好多年。】

    陆傲天笑意盈盈的起身打了圈招呼,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气度。

    主持人:“我知道大家已经等待很久了,现在就让我隆重介绍出我们的参赛选手!”

    掌声雷动。

    *

    “徐总,普济药业的江总执意要见您。”

    徐静雅还在看着机械杯的直播,头都没抬:“自己?”

    “还有小江总和江月白先生。”

    “带过来吧。”

    徐静雅瞧着走上舞台的陆时汀,视线停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若有所思的拿起咖啡杯,一些信息从脑海里闪过。

    这位是图图的老板,腿受伤了?昨晚徐图之怎么说的来着?说朋友腿受伤了,上次他们一家人吃饭图图好像说那个江月白是他老板的朋友,还说了解除婚约的事情,之之让自己结束和江家的合作也是因为江月白。

    放下咖啡杯。

    心中了然,再看陆时汀,这就是自己的儿婿?

    没想到之之喜欢这种类型,长得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不过身材倒是不错。

    没想到她家之之还是大馋小子。

    叫来了她的私助:“查一下陆时汀的资料。”

    儿子可以只顾谈恋爱,她这个当妈妈的就要多操些心了。

    秘书领着江家父子三人出现在董事长楼层,江月白走在最后低着头,一路上都在警惕有没有人看他,无数次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他想戴口罩,可是他爸和他哥不让。

    他终于明白,在他们眼里自己一点都不重要。

    进办公室前江父还提醒了他一句:“老实点,别说不该说的话,只要好好道歉。”

    徐静雅看向江月白,视线停在那还没消的巴掌印上。

    年轻男人一脸窘迫。

    她已经了解到医院发生的事情,哼,现在知道委屈了,指使人去我家之之那闹事时,让那些人给我家之之造黄谣时,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徐总,我带孩子来给您认错来了。”江父堆着笑脸,把江月白往前拽了下,“还不叫人,忘了你在订婚宴上说从未见过像徐总这样优秀的女性,对徐总崇拜的不行了。”

    江月白:“徐阿姨。”

    江父向徐静雅露出讨好的笑:“这孩子啊之后总念叨您,诶……哪成想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误会,要是他知道徐医生是您的儿子,就是给他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

    “知道后在家整整哭了一晚,还自责的打了自己好几巴掌,一大早就着急的来给徐总您赔罪。”

    “徐总,你看就是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您说说怎么罚,咱罚完了就好,两家的情谊可不能坏。”

    这一番话下来,一般人也就不好意思再和一个小辈计较了。

    但是徐静雅可不是一般人,她又不是求人的那一个,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总,我儿子在医院被人骂,被人打,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一个单亲妈妈,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命,我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不是让我的孩子被人欺负的,你们请回吧。”

    江总急了:“徐……”

    徐静雅:“送客。”

    一直候着的秘书上场请江家父子出去。

    江父憋着火,徐静雅态度坚决估计还在气头上,过几日再来吧。

    想着又说了几句恭维客套的话,就带着江月白两人准备走了。

    徐静雅忽然叫住了他:“江总,这些年两家的合作的确很愉快,我心里也不想,但是……”

    她大有深意的,极其不满的看了眼江月白,然后叹了口气:“行了,不说了。”

    江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看来只是这样的惩罚她并不满意,她却不提要如何罚,估计是要看自己的诚意。

    这种机会不会有太多次,他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

    若是再罚的不能让这个女人满意……

    “我明白的,徐总。”

    *

    体育场

    主持人:“现在我来宣布今天的比赛正式开始!”

    观众们兴奋的喊叫起来。

    第一场比赛比安装能力,第二次比赛比对代码数据的了解,这最后一场比赛机械院直接拿出了在军队被誉为“杀神”的战斗机甲,让他们以此为命题,写出一篇关于杀神的论文。

    可以是以杀神为基础延伸出新的方向,或在这之上做出新的可能性,也可以是挑刺的指出杀神的不足,更好就是能够加以弥补。

    【我靠!杀神都拿出来了!】

    【这可是帝国近一百年来最优秀的作品!】

    【只可惜属于帝国和军队,研发团队被隐藏了。】

    【我真是太好奇是哪个团队这么牛了!主要负责人是哪个大神?】

    陆时汀瞧着杀神,眉眼深邃。

    陆爷爷从高台上看了他一眼,爷孙俩对视了一眼。

    陆时汀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39章 第 39 章

    徐图图:“不过把杀神拿出来, 岂不就是……”

    徐图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徐图图看了眼他哥,开始给他科普机械圈的规则:“像这种归属于国家的机械,它的所有信息全部都是保密的。”

    徐图之瞧着大屏幕上的机械战甲:“保密的话, 大家怎么会知道这个战甲很厉害?”

    “当然是从视频和战绩里推断出来的啊,毕竟它只是数据保密, 但同时帝国又要彰显出咱们国家有多么厉害的武器,所以军事频道那边这几年都能看到杀神大杀四方的场景,机械师们通过视频来推断杀神的各种信息,还有好多博主试图复刻出来。”

    徐图之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他对这个圈子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对军事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视线落在台上高大的人影上,他愿意为了陆老板多了解一些:“那现在把杀神拿出来, 是有什么说法?”

    旁边的橙毛小六听他俩聊天也凑了个热闹:“图图哥,是这样的, 当帝国同一赛道上有新的更厉害的产品出现,旧的数据就会被公开, 这样也有利于普通大众中的机械师在这方面的信息提高, 获得资料从中进步,刺激提升研究和创作。”

    徐图之这下彻底明白了,也就是说杀神不再是最厉害的机械战甲了。

    徐图图感叹:“杀神当年横空出世, 虽然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屁孩,不过也被震撼到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几年就被超越了。”

    他眼神兴奋:“帝国的机械师是真牛批!”

    徐图之瞧着神采奕奕的年轻人, 没有气馁和自卑,全是将来有一天我也可以的自信, 抬手揉了下图图的脑袋。

    小六也点着头,然后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图图哥,你嘴巴怎么又红又肿?过敏啦?”

    徐图之:……

    徐图图的脑袋靠近,大眼睛忽闪:“真的啊,哥你咋了?”

    徐图之:“……昨晚吃的火锅太辣了。”

    视线隐秘的瞧着陆时汀的宽肩窄腰翘臀,怎么不算辣呢~

    在他们后排的小可扫了眼小六和图图,然后撇嘴摇了下头,真是俩傻子。

    比赛规则介绍完毕,祁冰意忽然离开了位置,走去了陆时汀身旁,陆时汀挑着眉梢已经知道这货要说什么了,肯定又是这次的比赛我会是第一那一套。

    祁冰意:“这次的比赛我会是第一。”

    陆时汀:“没屁别搁楞嗓子,味儿挺大的。”

    他们都带着麦,声音也清清楚楚的传了出去,陆时汀的反击没品但爽,不少人都笑了出来。

    【就喜欢巧克力块这幅吊样!】

    【祁冰意贱不贱啊,每次都来这一套。】

    【陆时汀真是没素质,像是没开化的野人。】

    【我都怀疑祁冰意喜欢陆时汀了,不然干嘛每次都故意引起陆时汀的注意。】

    【我们祁神就是喜欢一条狗,都不会喜欢他!】

    祁冰意虽然每次都来惹事,但又根本说不过陆时汀,拳头握紧:“像你这种霸凌他人的人,根本没资格站在这个台上。”

    陆时汀听不懂了,他霸凌别人?

    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就因为他长得高,有点凶,有些人看见他就害怕,这也算他霸凌?那他也太冤枉了。

    观众席上大家对这件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老子这辈子最恨霸凌的人。”

    “这个陆时汀就长了一副会霸凌别人的样子。”

    “无风不起浪,祁冰意总不能胡说八道吧。”

    徐图之一脸担忧,他当然不相信陆老板会做那种事,因为他知道陆老板是一个多温柔的人,这个祁冰意真够缺德,这种时间点说出这种话,明摆着要影响陆老板的状态,强行给他上压力。

    真损。

    祝你一辈子不举,但儿孙满堂。

    陆时汀表情严肃:“你说我霸凌别人?”

    “是,我说的。”

    “好,比赛结束我们法院见。”

    祁冰意眸光闪烁了下,意外于陆时汀居然这么刚。

    【我靠!这么狠!】

    【祁狗慌了,哈哈哈哈】

    【你们就不能等我下班再吵吗,社畜发出哀嚎,看热闹都赶不上新鲜的。】

    祁冰意哼了一声回去了。

    虽然陆时汀很有底气的刚了回去,但祁冰意说他霸凌这件事还是在不少观众心里留下了痕迹,现场的氛围变了不少,而在体育场外,更有很多人直接就此大做文章。

    原本以为这下比赛应该正式开始了,主持人又突然热情洋溢的说了起来:“大家还记不记得我们的比赛规则。”

    他停顿了下吊着大家的胃口,直到有不少观众喊出来,他笑着说道:“没错,那就是其它组别的前三名拥有挑战的权利,只要愿意可以参加A级机械师的决赛。”

    他既然这么说,那就是……

    徐图图:“真的有人要越级挑战?”

    唐季:“应该B级机械师吧?”

    小可:“应该吧,不然其它等级的也差太多了,上去也是被虐的份儿,没必要。”

    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徐图之坐姿端庄,视线就没从陆时汀身上移开过:想和穿工作服的他做一次。

    想象了下这具身体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在他店里的机械清洗室被水浇透的样子。

    他愿意拿水管浇他。

    然后被他压在引擎盖上……

    喉结滚动,躁动地捋了下长发,指尖碰到发带上的珍珠。

    陆时汀有所感的回头,视线锁定在人堆里最漂亮的那一个,他发了消息过去:【徐医生,视线控制下,要把我盯出窟窿了。】

    徐图之害羞抿唇:【知道了。】

    陆时汀:【逗你的,不怕看。】

    徐图之:【小狐狸盯jpd.】

    【陆选手是在发消息吗?】

    【好像是,该死的防窥模式,发什么了?给谁发?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在这个时候发消息?】

    【对象?】

    主持人:“现在请出我们两位挑战者,他们分别是来自B组的冠军陈琳,以及来自D组的冠军方嘉。”

    B组冠军挑战算是意料之中,但是D组就……

    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看直播的观众都热烈讨论起来,现场观众更是抻脖子想瞧瞧这个方嘉。

    “不是一个D组的来干嘛?”

    “蹭画面?”

    “这不就是来自取屈辱,耽误大家时间吗。”

    “不至于说这么难听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冠军。”

    大家显然对方嘉的关注度更高,可怜陈琳这个B级的冠军几乎都没什么画面,就连主持都冷落了陈琳,采访了方嘉:“请问方选手,为什么会选择如此大的挑战,来参加此次比赛?”

    【好家伙,上台单采,那几位A级机械师都没这待遇。】

    【有后台吧?】

    【怎么,现在机械圈也也有资本下场捧人了?】

    陆时汀挺欣赏的瞧着这位方嘉,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这样的大赛历史上这是第一次,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能参加为什么不参加?他很有勇气,冠军自然也有实力,看看能不能拐店里。

    方嘉:“只是想让大家看到我。”

    这个回答倒是诚实,尤其年轻人眼神明亮让人心生好感。

    他又有些难过的说道:“如果早些能让大家看到我,也不至于……”

    话说了一半勾着人的好奇心,主持人见状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哦~请问方选手是有什么故事吗?”

    【不是?谁还记得这是场比赛!搞什么啊!快点给老子比起来!】

    【咋感觉主持人和他一唱一和的。】

    【小可怜不哭,爸爸爱你 。】

    方嘉举起手上的光脑,随着他按下开关,蓝色的光网护盾凭空出现,整个体育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就连直播间的弹幕都不滚了。

    陆时汀眉头微不可察的向下压去。

    最近风最大的就是陆时汀的光网护盾,能来看机械杯比赛的自然都知道,一下子十万观众的视线都探究的落在了陆时汀身上。

    徐图图:“他怎么也有?”

    老秦:“现在的重点是,他在这个场合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徐图之也不在脑海里和陆时汀洗车了,盯着方嘉。

    主持人激动的道:“这、这是光网护盾!”然后他瞥了陆时汀一眼,“方嘉选手这光网护盾……?”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方嘉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他一个D级机械师怎么可能研究出这个?】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也许只是因为年轻技术上跟不上,但这个显然更偏向于科研。】

    【啥意思?有人抄袭?】

    【那也不一定,毕竟想再开发光脑这些年机械圈的那些人一直想做,能开展的方向就那么几个,只能说撞脑了。】

    【这小伙子牛逼啊,瞧着就长了一张聪明脸。】

    主持人甚至来到了方嘉身旁:“你说这是你的研究成果?”

    方嘉点头:“其实这是第二个了,第一个……丢了。”

    主持人:“啊?丢了?”

    徐图之咬了咬后槽牙,这个方嘉来者不善,这句话一出就彻底把陆老板推到风口浪尖上了,毕竟陆老板这个研究还没去机械院登记审查落实,之前只有他有,那么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他的研究成果,但现在出来个方嘉,他还说自己丢了一个……

    他都听到不远处几位观众开始猜测:“难道是那个陆时汀捡走了?”

    陆时汀:原来是奔着我来的,亏他之前还想把人拐到店里,属实自作多情了。

    方嘉:“嗯,被我很不小心的弄丢了,一直都没有找到,我想那就重新再做一个好了,只是没想到……”

    这个停顿很妙,给足了大家发散思维,进行脑补的时间。

    方嘉苦笑下:“所以我厚着脸皮来参加了这次的比赛,我想只要我被大家看见,我就不会再被偷走东西了。”

    说着红了眼眶,年轻人水嫩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这个偷字就用的更妙了,虽然从头至尾他没说出那个名字,但又好像处处都有陆时汀,这次陆时汀真是快被那十来万双眼睛盯出窟窿了,可是方嘉又没明确说出来,他要是开口反驳什么就是做贼心虚,就是主动当那个贼。

    【不是吧,陆时汀是个贼?】

    【一面之词,谁信谁傻*逼!】

    【小偷滚出机械圈!】

    【祁冰意赢麻了。】

    【无论真假,哪个都不是祁冰意研究出来的,他哪里赢麻了?脸皮赢麻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陆时汀身上,就连主持人也大有深意向他看了过去,但是他们并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场面,高大的男人依旧背脊挺直,面上云淡风轻,微微勾起的唇角和眼底浮动的冷淡笑意,颇有一种世外高手在看小傻*逼耍花样的感觉。

    【他好自信,我相信他!】

    【A级机械师你们不信,你们信一个D级机械师?】

    【信方嘉不如信我是帝国国王,V我50,我这就发证据给你看。】

    【他如果是清白的为什么不解释,明明是无法解释。】

    【陆狗别装了,赶紧跪吧。】

    在这样微妙的氛围中,陆时汀从容开口:“可以开始比赛了吗?我之后还要去机械院登记我的研究成果。”

    他咧了下嘴角做出笑的模样:“资料还是很多的,再者说这里不是警察局,主持也不是警官,大家都挺忙的。”

    徐图之眼睛亮了下,漂亮,不愧是陆老板。

    徐图图害怕地拍着胸口吐了口大气:“好悬一口黑锅就背陆哥头上了,还好,大家都知道机械院那边是需要登记者提供研究时的全程记录的,以此来确定这的确是他的成果。”

    陆爷爷一脸自豪,他大孙子临危不乱,就是厉害。

    【破案了,他都敢登记了,肯定是自己研究的。】

    【天杀的!我只是想看比赛啊!】

    【连研究记录都偷了?】

    【楼上不懂就别说话,怪可笑的,研究记录是需要本人出镜的。】

    主持人脸色尴尬。

    陆爷爷这时开口:“好了,快开始比赛吧,大家不要搞错今天的重点,还有让我们也欢迎下陈琳陈选手。”

    明明是B级的冠军,从上场就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陈琳感激的向陆爷爷低了下头。

    掌声这时为陈琳响起,陈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鹅蛋脸。

    比赛正式开始。

    7位参赛选手前方出现一个个玻璃房,单面可视,每位选手都看不到外面,但观众可以在大屏幕上看到他们。

    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摘下光脑,不得使用。

    玻璃房里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卫生间,卫生间是不拍摄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箱食物,面包,火腿肠等,以及一箱水。

    之所以准备这么周全,是因为这次的比赛时间是3天,期间参赛选手不得离开玻璃房,观众可凭票据自由离开,进入。

    观众们兴奋到尖叫,能全程,亲眼从头到尾看A级机械师写下一篇研究向的论文,简直就是一场对智慧的开化。

    徐图之瞧着坐下的陆时汀,还好,这样腿受伤就不会影响比赛了。

    陆时汀瞧着小屏幕上悬浮的杀神虚影,大致的扫了眼旁边显示的数据,闭上了眼睛。

    除了他之外的其他参赛选手都在仔细研究杀神的数据,毕竟这是官方第一次放出数据,他们以往了解到的不一定正确。

    【陆时汀在干吗?】

    【别管,巧克力块有他自己的节奏。】

    【陆哥哥缺抱枕吗?我全自动。】

    徐图之瞧着在这万人赛场上自得的仿佛在家里的沙发上假寐般的人,好奇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是那个杀神的数据?论文的方向?

    他不知道但应该是这些。

    他是一位优秀的机械师,他的世界不该有一些腌臜的事情,徐图之打开光脑,随便一搜陆时汀就是捕风捉影的他霸凌的新闻,以及他的光网护盾是偷来的等等。

    这样铺天盖地的热度,满满的恶意,简直就像上次爆出陆老板去医院看病一样,看来想搞他的人还是没有放弃。

    正为难着要怎么办时——

    女王大人:【你美丽的妈妈出手了,热度很快就会降下来,莫慌。】

    徐图之这下真慌了,妈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啊?】。:【妈你说什么?我不太懂。】

    女王大人:【那我不管了。】

    徐图之咬唇,最后嘴角耷拉了下来:【谢谢妈妈,爱你。】

    女王大人:【你妈我只好奇一个问题。】

    女王大人:【他那个体型,儿子你吃得消吗?】

    徐图之脸一下就红了,妈她怎么问这么不正经的问题啊,什么吃不吃得消,压根就还没真正吃掉呢……:【妈你辛苦,我看比赛了,亲亲~】

    可不敢再聊了。

    陆时汀理清了方向后睁开眼睛,拿起笔,唰唰唰写了起来。

    【他动了!】

    【废话,他又不是死的。】

    【祁冰意急了,他也动了。】

    【俩人一起动,嘿嘿又让我磕到了。】

    【楼上的牙口是真硬啊,穿山甲成精?】

    不同于弹幕上的热闹,现场要安静不少,大家都专注的瞧着屏幕,除了陈琳和方嘉外的5位A级机械师都已经开始。

    徐图之把脑袋向图图那边偏了下:“陆老板写的是什么?”

    徐图图一脸尴尬:“我也没看懂。”

    小可:“陆哥那个……反正祁冰意是在以杀神现有的数据基础上,往减重提速上做文章。”

    老秦:“宋悦选手是在加点上做文章。”

    徐图之:“加点是什么意思?”

    刚子给他解释:“就是在杀神现有的攻击方式上再增加。”

    徐图之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陆时汀把他写的东西都删掉了,他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了?写错了?

    接着他又见刚动笔的陈琳写了几个字也删了,还有宋悦也删了一大段,果然无论是哪个行业,研究都是不好做的,写论文报告如上坟。

    陆时汀再次向杀神的立体投影看去,把所有数据扫了一遍,然后动笔,就见一个个算式出现在他笔下,没拿笔的左手不停敲着计算器,而后将得出的结果一一记录。

    【他们到底都在算什么啊?】

    【看的我一脸懵。】

    【不是这些机械师的脑子里怎么能装这么多的数据啊!】

    【怪不得我做不了机械师,我晕数字。】

    7位参赛选手完全沉浸,每个人的习惯也显现了出来,宋悦的头发被她抓成了鸡窝,A-6时不时的喊叫出声,偶尔还会离开椅子梆梆敲桌子,祁冰意就会冷着脸停下来,好像和他写的东西有仇,陈琳时不时的合十双手念着不要暴躁,不要暴躁,方嘉直勾勾的对着屏幕发呆,而陆时汀更松弛,他从兜里掏出了根烟,虽然是公众场合但是他在玻璃房里,不会影响别人的。

    悠哉哉的向后仰,惬意的靠在椅背上,脑袋微仰吞吐着烟雾时喉结滚动。

    【巧克力块又在发散该死的魅力了!】

    【抽什么烟啊!抽我!】

    徐图之瞧着从陆时汀嘴里飘出的完美烟圈,好想和他接吻。

    抽完烟后陆时汀又埋头写了起来,其实整个比赛过程很“干吧”,尤其是大家越来越看不懂他们在写些什么时候时,有人甚至直接在观众席上睡着了。

    到了中午,大部分观众早有准备拿出了准备的食物,一些没拿的懵了。

    选手没见吃饭只沉浸在自己的数据里,一分一秒对观众来说都变得很漫长,陆时汀点燃最后一根烟时抬了下头。

    嗯?

    黑天了。

    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望了眼着陆的方向,见徐医生撑着下巴打着瞌睡,注意到他的动作挺起了身板,对他露出鼓励加油的表情。

    陆时汀盯着他,算是放松了。

    徐图图用力挥手:“嘿,陆哥在看我~”

    小六:“瞎说,陆哥明明就是在看我们。”

    小可瞧了瞧俩人,看了眼陆哥后又看了眼俩人中间的徐图之。

    俩傻子。

    晚上走了一大半观众,老秦也按照之前陆时汀的吩咐叫大家回去了,徐图之自然没有办法单独留下来,不过直播是不关的,他可以回去看直播。

    瞧着台子上陆时汀的背影。

    想抱抱他。

    比赛好辛苦。

    结束后一定要好好犒劳陆老板。

    科研向来都是一条孤独安静的路,陆时汀是后半夜才休息的,天亮时就醒了,醒后立即开始继续计算。

    还有一宿没睡的,比如A-6 ,还有陈琳。

    今天的现场观众也就只有6万多人,估计都在等最后一天,徐图之也在现场坐了一整天,晚上九点钟安静的离开,回到家开始看直播,过了凌晨陆时汀还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徐图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再睁开眼才四点多,陆时汀还坐在那个位置,眼里密布着红血丝。

    让人心疼。

    陆时汀在第三天上午十点时停笔了,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嘎吱的响。

    吃了饭后就躺下睡觉了,这一觉他一直睡到天黑。

    然后起来,精神头十足的开始进行检查。

    没有一个人提前交卷。

    24点的钟声响起,整个体育场的十万观众瞬间活了过来,弹幕也刷到飞起。

    7位选手的研究论文全部交了上去,机械院的6位院士开始进行审查。

    陆爷爷因为身份原因,并未参与。

    主持人:“我们的院士还要一些时间评定出结果,在此之前,知道各位观众已经等了很久,所以进下来将进行的是——”

    战斗机械“杀神”,闪亮登场,几乎占据一方的天地。

    陆时汀淡然的瞧着。

    超过杀神的战甲已经出现,保密协议则自动作废。

    毕竟帝国已经将杀神的信息全部公之于众,无需再保密。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将公布杀神的研发创造者,帝国的S级机械师,他就是——”

    万众期待

    所有人都在仰望着那硕大屏幕上,杀神旁边被隐藏的姓名。

    在彩带落下来的那一刻,金灿灿的名字出现,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球。

    那个名字是——陆时汀。

    第40章 第 40 章

    在名字下就是陆时汀白底的半身照。

    黑皮, 寸头,眉眼浓烈凌厉比现在更甚,那是更年轻的陆老板, 20岁的陆老板,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有种青葱气质, 但陆老板身上那股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劲儿太强,浑像个睥睨众生的年轻霸王。

    比起是杀神的制造者,大家更愿意相信这个人是杀神的操控者。

    他不像能制造出如此厉害机甲的科研者, 更像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士。

    可事实就这样摆在了众人眼前,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瞳孔, 心脏,十万人的体育场此时鸦雀无声,只有金色彩带绚烂的轻飘飘落下。

    每个人都定在原地, 瞪大双眼,抻着脖子瞧着硕大的屏幕。

    陆时汀也在望着屏幕, 望着那个20岁的自己。

    恍惚,自己居然那么年轻过。

    渐渐的, 十万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凝成波澜壮阔的合音, 在达到极致的那一刻爆发出可以掀翻体育场上层玻璃的呐喊和尖叫。

    居然是陆时汀!

    杀神居然是陆时汀的作品!

    陆时汀居然是S级机械师!

    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在疯狂闪现着这些信息,然后看向落满金色彩带台子上的高大身影,所有的疯狂都因他而起, 他站在那里却是风平浪也静的淡然,那一身匪气的健硕身形竟也有几分斯文底蕴。

    观众们撕心裂肺的喊着:“陆时汀!陆时汀!”

    逐渐整齐划一,场面震撼。

    十万人的呐喊传出了体育场, 惊到了外面的路人,惊起了飞鸟, 扑棱棱将这消息带到各处。

    观众看向陆时汀的目光热烈、崇拜、敬仰、更有狂热者对着他就跪拜了下去,要不是有保安拦着估计就要冲下去亲吻他经过的脚印,至于S级机械师的身体他们自然是不敢触碰,那是亵渎。

    徐图之整个人还是有点懵的,定定的,傻乎乎的瞧着陆时汀,虽然耳朵都快要被喊聋了但他也成为了其中一员,举着应援棒一下下晃着,用尽全力呐喊着:“陆时汀!陆时汀!”

    精致的小脸喊得通红,甚至有一阵把自己喊到有些缺氧,眼中浮现出一层水色。

    即使他这个对机械圈什么都不懂的人都知道,S级机械师是帝国的国宝,而陆老板是一位S级机械师!

    他喊得声嘶力竭,没力气地跌回座位,大口大口调整着呼吸的同时也稍微冷静了些,后知后觉,他都对一位S级的机械师做过什么啊!

    徐图之没脸见人地捂住脸,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有罪。

    亵渎帝国的国宝罪。

    被弹幕卡到爆炸的直播间经过网络调试终于恢复了正常,工作人员摸了把汗,真是没想到有一天首都的网会卡,也算是活久见了。

    谁能想到当屏幕上出现陆时汀的名字后一分钟,弹幕瞬间爆炸破了3亿的量。

    【卧槽卧槽!】

    【陆时汀是S级机械师!我的妈呀!我要疯了!我是谁!我在哪!】

    【陆神!我是你的狗!】

    【祁冰意的狗出来犬吠啊!你拿什么跟我陆哥比!】

    【他居然是杀神的制造者,他今年28岁,也就是说他在20岁那年就研究出了杀神,20岁,这是什么神仙!】

    【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是S级机械师,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优秀!】

    【一个S级机械师怎么可能去偷东西,方嘉之前在含沙射影什么,出来给你陆爹道歉!】

    弹幕远比现场观众要疯。

    但现场的氛围更好,更让人热血沸腾,“陆时汀”的名字还在体育上一声声被观众喊出来,直冲云霄。

    台上其他几位选手反应各不相同,宋悦和A-6看向陆时汀的眼神和观众没什么区别,只是比观众多了些以他为目标前进的坚定,和终有一日能将他超过的决心。

    方嘉低着头,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至于祁冰意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就在这时直播间又有人发现了重点。

    【不对,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对啊,团队其他人的名字呢?】

    【……】

    【!!!】

    【没有其他人的名字,也就是说杀神这个级别的战斗机甲居然是……妈呀!我鸡皮疙瘩起来了,我不敢说了!】

    【杀神是他一人完成的!】

    【卧槽,这是什么狠人!】

    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见状:“快!再调试下网络,放量放量!”

    数不清的弹幕重叠到一起,几乎也看不清了。

    主持人愣愣的看着大屏幕,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找回自己的魂魄,看到这个名字时他真是要被吓死了,该死的!谁能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会是S级机械师,也怪主办方居然藏得这么严实他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打死也不会和那个人合作,配合这个方嘉。

    现在可怎么办?

    他心虚的看向陆时汀,对方漆黑的眼珠漫不经心地转了过来,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是真想给对方跪下认错了。

    僵硬的扯出一个笑脸。

    耳麦里传来导演的声音,让他控下场。

    他深吸一口气,把麦克风的音量调到最大:“各位观众,各位观众——”

    没人搭理他。

    祁冰意脸沉的能滴出水来,此时此刻他站在这个台上简直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时刻,忍受到极限,上前一把抢过主持人的麦克风。

    主持人下意识想拿回来,眼珠一转,算了,他爱搞事就由着他吧,到时候大家就不会想起自己了。

    祁冰意:“安静!这里是比赛现场不是某人的专场!”

    号称高冷男神的人喊得劈了嗓子,尖锐刺耳,难听至极。

    观众们被刺的暂时停了下来,不满的看向祁冰意,有人打开自己光脑的麦克风大喊着:“关你什么事!你嫉妒的样子真难看!”

    无数人附和起来。

    现在本来就是等待比赛结果的时间,他们怎么喊也不会对他们的比赛造成影响,凭什么限制他们的行为。

    祁冰意被怼的鼻翼微张:“这是比赛!”

    某位观众竖起中指:“你是小丑!”

    嘲笑声此起彼伏,虽然祁冰意的粉丝试图对抗但效果微乎其微。

    祁冰意直接调转对象,臭着一张脸对陆时汀说道:“你很享受是吧。”

    陆时汀昂头:“是。”

    说完还向观众席挥了下手,于是喊声更盛。

    祁冰意被他气到翻白眼,胸口疼,攥着麦克风的手嘎吱响:“你是S级机械师为什么还要参加比赛!”

    他愤怒!无比的愤怒!

    他回想自从比赛以来自己做的一切,在陆时汀看来自己就是一只可笑的猴子吧。

    其实陆时汀参加这个比赛是合理的,由于他没有继续留在机械院为帝国效力,帝国出于保密条例将他的等级降为了A级机械师,而他参加的就是A级机械师的比赛。

    毕竟他证件上实打实的就是A级机械师。

    而且S级机械师和A级机械师最大的区别是是否有研发的高等级作品,而不是其它技术性的,而这次A级机械师的比赛并没有让他们研发产品。

    主办方已经把考试的规格,框在了A级机械师的范围内。

    祁冰意越想越气,气到脑袋都有些发晕,那一声声陆时汀简直变成了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陆时汀:“所以你现在是认为自己必输。”

    他们的比赛结果并没有出来,事实就是考官不会因为陆时汀S级机械师的身份就给他第一,事实就是即使是S级机械师也不代表他对每项研究都更为优秀,而现在比的不是谁更了解杀神的数据,而是在这个基础上如何再改进,每项数据也都公平的展现给了每位选手。

    也给了3天时间,不存在他们几位需要现了解杀神的数据而导致时间不够,没完成手里的论文。

    祁冰意一时哑口无言,他自然也知道这些,甚至陆时汀这个杀神的创造者在这场比赛里是处于劣势的,毕竟杀神是他的能力下能做出的最完美作品,要他如何再提升,如果能提当时就提了,即使这几年他又有了进步,但你对一个东西越了解,其实就等同于你越被框在那一个架构里,就很难再发散思维。

    【祁冰意的道心已经崩了。】

    【谁家高冷男神这么气急败坏啊,搞笑。】

    【之前叫的有多欢现在就有多怂~】

    【祁神就是厉害,S级机械师了不起啊!】

    【了不起啊。】

    方嘉眼珠晃晃,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完了,不止一次抬起戴着光脑的手臂想要联系那个人,但他不能联系对头。

    因为过度紧张而发花的视线看向那些欢呼雀跃的观众,如果知道真相,这些狂热的观众会把自己撕碎吧,只有陆时汀倒下自己才能活。

    视线扫过上方的屏幕,视线忽然一凝,恍惚觉得自己发现了关键点,他指着大屏幕尖锐的喊着:“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没有团队其他人的名字?这一定是假的!这一定……”

    方嘉突然闭嘴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位机械师,只要稍微有点理智就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站不稳地打了个晃。

    经他这么一闹,现场兴奋的观众们才注意到这个细节,于是更加的疯狂了。

    【啧啧,现场这些人也不行啊,居然才发现。】

    【还得是我们尊贵的直播间观众。】

    【方嘉瞧着有点反常啊——】

    “卧槽!杀神居然是陆神独立完成的!”

    “从此以后我你谁都不服,只服我陆爹!”

    观众们一直欢呼了3个来小时,累了,喊不动了,一个个瘫在位置上咕咚咚的喝水,又过了2个小时后考官们终于从后台出来,瞧着也是神色疲惫但眼里有光。

    能看到这么多优秀的想法和方案,来自这些优秀的年轻人,他们这些老家伙只觉得欣慰,有他们在,帝国的未来是充满希望和光明的。

    主持人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在意他之前那一点点引导了,继续他的本职工作:“观众朋友们,我们的考核团已经回来了,这代表什么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

    快要累死的观众又再次提起精神,哑着嗓子喊了起来。

    徐图之是真的喊不动了,他已经在失声的边缘了,不由得紧张起来,氛围都已经推到了这个份上,如果陆老板这次没能得到第一,那才是实打实的丢脸。

    虽然他不会觉得丢脸,可是这十万观众,还有那些未到场的观众。

    心里默默祈祷:信徒愿一年不涩涩……还是半年吧……

    不行,还得给陆老板治病,不是他非得要涩涩,咳咳。

    徐图之:信徒愿一个星期不涩涩,求您保佑陆老板得到第一名。

    主持人:“我们的考核天团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镜头转向考核官门,他们互相瞧了瞧,有人严肃有人和蔼,而后统一示意坐在陆爷爷旁边的钟晚明,他扶了下镜框,鬓边已经有了白发:“我们的选手都非常的优秀。”

    他说着,鼓掌。

    观众们也开始鼓掌,钟老谁人不知,机械院的副院。

    钟晚明看向陆时汀,欣赏的:“我要代表我的团队向陆时汀选手说一句——”

    别说大家好奇就连陆时汀都好奇,但他能感受到钟老没有针对的恶意,就听钟老继续说道:“我们终于打败你了。”

    他笑,眼尾的褶子炸成了花:“超越杀神的战斗机甲,是我们团队研发出来的。”

    一阵安静后掌声雷动,陆时汀也诚挚的鼓掌,对钟老感到敬佩,到了他这个年纪还在科研这条道路上孜孜不倦的努力着,他如何能不敬佩。

    【不愧是钟老!】

    【没关系,我们陆哥未来可期。】

    【啊,真好啊,新浪迭起,老将不死,我们帝国才是真正的未来可期!】

    【呜呜呜,我要哭了……】

    主持人装模作样地抹了下眼泪:“接下来让钟老为我们揭晓第一届机械杯的比赛结果!”

    钟老站了起来:“几位选手交上来的论文大家也全程见证了,经过我们考核组的讨论已经得出了结果,有一件很有趣的事,那就是这次的比赛,我们一共有两位第一名!”

    大家怔住。

    “什么?两位?”

    “并列第一?”

    “谁和谁啊?”

    “陆时汀和祁冰意?”

    钟老:“接下来我将宣布其中一位第一名,就是——”

    体育场安静下来,大多数观众简直有一种自己是选手的紧张感。

    钟老:“让我们恭喜宋悦宋选手!”

    支持宋悦的粉丝兴奋的尖叫起来:“宋悦!宋悦!”

    大多数观众则是有点懵,但这也实在算不上爆冷,宋悦原本就实力强劲,上一场的比赛也是获得了第一,只不过从第一场比赛开始到现在,几乎大部分的人都被陆时汀和祁冰意吸引了视线。

    陆时汀中途爆出的光网护盾,现在又变成了战神的创造者,他被关注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至于祁冰意,则是由于他每次都要去陆时汀面前放大话,加上比赛的表现也的确不错,所以风头也胜过了其他选手。

    观众们回过神,开始为宋悦喝彩。

    宋悦即使猛吸气,向上看,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主持人采访道:“恭喜宋悦选手获得第一名,宋悦选手有什么要说的?”

    宋悦擦了把眼泪,破涕为笑,目光坚定:“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想告诉全世界,我们女人一样可以成为优秀的机械师!今天的第一是我,未来的第一是千千万万名女性中的你!不要怕!不要彷徨!不要因为别人说不行就放弃!机械的确很有重量,我们女性搬起来要格外费力,但它重不过梦想和荣耀!我们一定行!”

    她的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无数人为之动容,现场的女性观众们举起旗帜为她欢呼,为她呐喊,她们的眼泪在挥洒。

    也有数不清的男性观众加入,呐喊。

    而在台上除了有A级机械师的冠军宋悦,还有B级机械师冠军陈琳,两位优秀的女性对视了一眼,眼中有泪,脸上有笑。

    而经过这次的比赛后,机械学院的报名数据显示有更多的女孩子入学,她们说服了自己的家长,追逐着自己的梦想走在了成为机械师的道路上。

    陆时汀鼓掌到掌心都有点疼。

    在为宋悦狂欢过后,大家这才想到一个问题,有两个第一,现在宋悦是第一,那就说明陆时汀和祁冰意里只有一个第一。

    【我好紧张,会不会爆冷祁和陆都不是第一?】

    【宋悦姐姐好强!】

    【玩儿把大的,我赌方嘉是另一个第一。】

    钟老:“现在我要宣布的是我们的第3名。”

    大家都期待起来了,如果陆和祁有一个是第3 ,基本就锁定另一个第一是谁了。

    陆时汀倒是不紧张,毕竟他参加这个比赛的初衷是为了打响着陆的名号,不被神迹吞噬掉,他现在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祁冰意不断做着深呼吸,他不能输!

    钟老的视线在几位选手上一一扫过,而后说道:“让我们恭喜祁冰意选手!”

    和他故意带动气氛的高兴语气相反,整个体育场都安静了,祁冰意脸色惨白的向后退了一步,他的粉丝们有的咒骂出声,有的先他一步哭了,还有的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喊着:“祁冰意你永远是第一名!”

    【小声些,现在说这话难道光彩吗。】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的少年!】

    【祁冰意你永远是第一名!】

    【哈哈哈,他没得第一我可太高兴了,跟有病似的每次都要说一句第一一定是我。】

    主持还要例行恭喜,问一句祁冰意对于这个名次有什么要说的。

    祁冰意板着脸:“我光明磊落。”

    “操!”

    徐图图惊讶的看了他哥一眼,他哥刚刚是说脏话了?

    魏明:“这傻der,说尼玛呢!”

    姜鱼:“注意素质。”

    姜鱼:“哼,我瞧他最光明的地方应该是大脑皮层,光滑的都能当镜子了。”

    魏明:我媳妇就是有素质。

    主持面对这个回答,全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接下来就到了万众瞩目的另一位第一名了,数不清的视线落在陆时汀身上,徐图之将手抵在心口的位置。

    钟老:“现在我宣布,另一位第一名就是——陆时汀!”

    没有任何意外,徐图之放在心口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都有点脱力,还好还好,他的陆老板是第一。

    体育场再次热闹起来。

    之后钟老宣布了其它的名次,而后他们站上领奖台,陆时汀从陆爷爷手里接过了奖杯,爷孙俩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比赛至此圆满落幕,这一届的机械杯可以说是办得轰动又成功。

    而在散场之前,陆时汀去到了祁冰意身前拦住了他的路,原本要撤的观众停下了,直播也继续开着了。

    祁冰意:“如果你只是想炫耀,恕不奉陪。”

    陆时汀垂眸看他:“你先前指责我霸凌,现在我要你拿出证据,不然我就告你诽谤。”

    他不提,大家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祁冰意哼了声:“好,我现在就把被你霸凌的人叫来,希望到时你依旧可以这么坦荡!”

    他底气很足的拨打电话。

    顾宅

    正在和顾意山一起看直播的顾威霆光脑响起,他看了眼不动声色的顾意山,接通。

    “威霆,你过来,现在就揭穿他的真面目。”

    “冰意,你等一下。”顾威霆向顾意山看去。

    顾意山瞧着屏幕里自己的亲孙子,他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优秀。

    “爷爷……”

    “S级机械师,我们顾家还真是出了个天才。”

    祁冰意听不到对面的动静,但是现在全场都是催促他的声音,他有些急的再次开口:“威霆,你快点过来。”

    顾威霆:“爷爷,我……”

    顾意山:“你不能去。”

    顾威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爷爷,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另一侧的拳头紧紧握住,该死的老家伙看顾时汀有用就想反悔了!

    顾意山看向不甘心到藏都藏不住的顾威霆:“商场瞬息万变,到今天你还不懂这个道理。”

    一副失望的样子。

    顾威霆:“祁冰意是我们神迹的招牌,时汀他……”

    顾意山:“他流着我顾家的血,这是割舍不掉的,以后他才是我顾家的招牌。”

    顾威霆还是不想放弃:“那冰意他……”

    顾意山说的云淡风轻:“战场上总是有弃子的。”

    一阵沉默过后顾威霆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重新坐下:“爷爷说的是。”

    他偏头对着光脑说道:“冰意。”

    “威霆,你别怕,我会支持……”

    “冰意,抱歉,我不能去。”

    祁冰意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些喊声都消失了,只有无尽的冷升了起来,将他冻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冰意,你知道我的处境的……”

    顾威霆语气可怜。

    祁冰意一阵心疼:“是顾董不让是吗?”

    顾威霆只沉重的说:“对不起。”

    祁冰意茫然地挂断了电话,那些喊声在耳中再次恢复,他看向等待着结果的观众,等一下自己就会被他们的吐沫星子淹死吧。

    最后他看向陆时汀,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对不起,是我——污蔑你。”

    陆时汀挑眉:“你说什么?太吵了,我没听见。”

    祁冰意红了眼眶,可笑他之前还觉得在发现陆时汀是S级机械师那一刻,会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时刻。

    “对不起,是我污蔑你!”

    他的那些粉丝傻了,怔怔的看着他,而有不少人则看热闹的看着他们,不少粉丝都丢了手里的应援物用最快的速度逃也般离开,估计喜欢过祁冰意要成为他们的黑历史。

    【他刚才给谁打电话?】

    【他捂住了,没听清。】

    【有病,真是张嘴就污蔑人,他的粉丝呢,怎么现在不出来说话了!】

    【冰意一定是有自己的难处!我永远相信他!】

    陆时汀得到了自己的清白:“既然你承认你污蔑我了,那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祁冰意怔住。

    陆时汀已经叫住偷偷溜到了台子边缘的方嘉。

    “方选手,一起去机械院登记如何?也免得你下次再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

    “现在去还来得及。”

    他在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巧克力块战斗力好强,这是解决完祁又要解决方了。】

    【所以陆还是要告他?】

    【人家压根也没说不告啊,是让他拿出证据,他拿不出来,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那个方嘉抖的好像踩了电门。】

    【陆有点过分了吧,盛气凌人的。】

    【希望楼上被阴阳怪气偷东西时别反击,别自证清白哦~】

    陆时汀踱步来到方嘉身旁,瞧着他脖颈上的汗水:“方选手?”

    方嘉被吓得一激灵,退后两步,就好像陆时汀是什么可怕的魔鬼。

    “我、我还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去。”

    陆时汀步步紧逼:“那方选手什么时候有空,我等你,毕竟我们这么有缘研究出了一样的东西。”

    方嘉又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陆时汀的眼睛:“抱歉,我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我先走了。”

    方嘉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怎么这么虚啊?】

    【肯定有猫腻。】

    陆时汀瞧着方嘉逃跑的背影,他这样的反应会有很多充满好奇心的观众继续关注他的。

    而祁冰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3天的比赛结束,陆时汀下台前看了爷爷一眼,爷爷已经和钟老他们一起离开了。

    于是他回到了休息室,出了体育场,着陆的大家都在等着他,小六和图图更是兴奋地跑了过来。

    “你们先去饭店,我回去换身衣服。”陆时汀说了句,虽然比赛时的卫生间里能洗漱,但他这身衣服3天没换了,烟味很重。

    离开时和徐图之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个眼色。

    “图图,我朋友突然有急事联系我,我去看一眼,一会儿去饭店。”

    “好~”

    徐图之顺利离开了大部队,开车回到了陆时汀的家,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

    他走过去,瞧着水下的陆老板,崇拜的。

    陆时汀转向他那边:“过来。”

    徐图之脱下风衣,挽了袖口走了进去,自然地按了两泵洗头膏,陆时汀已经配合的弯腰低头。

    他给陆时汀洗着头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完全被打湿。

    洗过头之后,他又按了一手沐浴露向陆时汀身上涂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陆时汀揽上他的腰,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徐图之眼神躲闪。

    陆时汀强势地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低头就要吻上去,抵在他胸口的手却想要把他推开。

    徐图之:“不行。”

    陆时汀漆黑的眸子闪过着危险的光芒,就听徐图之继续说道:“我许愿了,你如果得了第一,我要一个星期不做涩涩的事情。”

    陆时汀被他逗笑而后霸道的亲了上去。

    真是傻的可爱。

    徐图之试图反抗了一会儿就被亲迷糊了,陆时汀瞧着脸红红的人:“我是靠自己赢的,所以你不用遵守许愿的条件,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徐图之痴迷的瞧着陆时汀:陆老板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好帅啊。

    他舔了下嘴唇:“大家还在等我们。”

    一想到蹲守了3天的大家,两人也不至于那么自私,所以他们只是亲了亲,解解馋,就收拾好开车回去了。

    陆时汀先进的包间,魏明把他叫了过去,过了一阵徐图之才来。

    小可扫了两人一眼,真有意思~

    这顿饭吃的热闹,陆时汀这个主人公这次是真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去卫生间,却站都站不稳,瞄都瞄不准。

    一只白皙的手从旁伸了过来,帮他扶住。

    徐图之瞧着醉眼朦胧的陆老板,黑皮泛着红,很诱人。

    陆时汀也在瞧着他,就连语调都好像泡了酒,酥酥的,懒懒的:“今天喝多了。”

    徐图之笑的温柔:“没关系,我会照顾你,今天你开心最重要。”

    他拿出纸巾,把大陆j擦了下,收拾好。

    扶着陆时汀去洗手,然后把人往回带。

    小可慢了一步偷偷出来,我的天,他们都已经到了能扶j的程度了!还有陆哥那句喝多了,那是在撒娇吧!

    他打了个哆嗦,不过图图哥也太温柔了吧。

    陆时汀靠在徐图之身上,嘴唇时不时贴上他的额头,忽然说道:“徐医生你知道你比我大吗?”

    徐图之抬头看向他。

    陆老板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傻笑,密实的睫毛抖了抖,把他变成了一只无害的大狗狗,那双浸了酒色的眼睛醉人的瞧着他。

    “所以我该叫你……”

    “哥哥~”

    徐图之:!

    第一次感觉这个称呼这么刺激!又禁忌!

    陆时汀突然把他抵到墙上,他醉了,站都站不直,额头抵着徐图之的额头,黏黏糊糊的,无论是眼神还是呼吸,又或者是这个一向冷静的,处于掌控位置的人。

    徐图之既期待,又担心人来人往被看见。

    “陆老板……”

    “嘘——”

    陆时汀将食指抵在徐图之丰润的唇上。

    低声道:“我真的好想甘蓝你。”

    笑了下:“图之哥哥~”

    徐图之脑袋轰的一声,谁能想到狼狗喝醉后会变成哼哼唧唧的奶狗啊!

    这反差,简直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尤其是那句“真的好想”语调甚至是委屈巴巴的。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他醉了,自己得给他兜底:“陆老板,我们先回包间吧。”

    陆时汀不但不松手反而还抱紧了他:“不要,我要把你带回家,然后狠狠甘你。”

    “图之哥哥,跟我回家好不好?”

    “图之哥哥,把匹谷厥起来好不好?”

    有其他的客人走过,徐图之连忙抬手挡住陆时汀的脸,他现在可是风云人物。

    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脖颈被啃了。

    在卫生间门口不敢出来的小可:不是?那抱着图图哥撒娇的大型犬是陆哥?总感觉在陆哥后边看到了无形的尾巴甩成了螺旋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