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鸳被提溜到一边,被提溜懵了。
不能吧?
他很少主动和孟放做些什么,因为孟放本来在这上头就相当强势,一主动自己绝对下不来床。
出门逛逛,也许是有很重要的事。
这么想,连鸳就明白了。
半小时后,孟放开车带连鸳到了安市最出名的商场。
连鸳知道这儿。
没进去过。
以前上班听同事八卦过,里面的洗手间都豪华的要命。
先吃饭,后逛商场。
孟放直接带连鸳去了卖衣服的一层。
地方很大,人很少,宽敞极了。
哪哪儿都透着高档清冷。
如果是以前的连鸳,没见过这些,心里肯定打怵,但他因为孟放见过更豪华的地方,在这里就没特别不自在了。
而且身边有孟放呢。
连鸳问孟放:“要买什么?”
孟放揉了把连鸳的脑袋:“衣服,送给以前的朋友。”
连鸳点点头。
孟放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又道:“以前的朋友和你身高胖瘦都差不多,一会儿你帮我试试?”
连鸳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没问题!”
感觉有点儿怪。
朋友就朋友,什么以前的朋友,难道现在就不是了?
不过孟放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意见。
孟放没辙了,一会儿又笑了声,他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幼稚了。
拉着连鸳进了一家店。
他眼光好下手也果断,一连指了好几件羽绒服,长的短的都有,让连鸳试。
只试羽绒服,不用去试衣间。
店员一看来了大主顾,端茶倒水很殷勤。
也打量人。
指了好几件衣服的男人又高又帅又有气场,从头到脚的衣服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很有质感,腕表是经典款,要几百万。
年轻一点皮肤极白的,身段好长的也好,但衣服一般。
羽绒服脱掉,里面的毛衣更一般。
这种客人平常他们不怎么接待,也懒得陪,知道买不起,纯粹是瞎逛长见识的人。
但这次不一样。
眼看高个儿男人接过年轻男人的羽绒服,顺手就搭手腕上,几百万的表压在几百块的衣服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和年轻的那个说话带着说不出的劲儿。
温柔欣赏,还有鼓励:“穿穿看,感觉舒服的留下,不喜欢再看别的。”
连鸳就开始试衣服。
他长的好,身材瘦削穿什么都合适,加上店员找来的衣服尺码都很精准,衣服又漂亮,穿一件漂亮一件。
衣服和人都漂亮。
连鸳自己照镜子都有些惊艳,而且衣服每一件都又轻薄又舒服。
所以孟放问他喜欢哪一件,就说都喜欢:“你朋友喜欢什么样的,长的短的,颜色呢,亮一点还是暗一点?”
孟放:“我想想。”
还真不知道。
但迅速回想了一遍连鸳的日用品,确认小仙鹤喜欢姜黄、白色还有深蓝,还有纯黑。
漂亮衣服里自然有更漂亮的。
再结合连鸳穿不同衣服时的肢体动作,就知道他更中意哪个。
选了一长一短两件。
长的那个就在连鸳身上穿着呢。
连鸳觉得真巧,他喜欢的衣服正好被孟放选上了,但要脱衣服,被孟放阻止了。
孟放:“好看,就这么穿着。”
连鸳觉得不好:“不是要送人?穿过了不好。”
旁边的店员笑眯眯道:“先生,您朋友是特地陪您来买衣服的吧。”
连鸳看孟放。
坐沙发上的孟放一手支着下颌欣赏连鸳的新衣服,一边儿道:“扫码还是刷卡?”
店员从兜里拿出二维码。
孟放拿手机扫了,怕连鸳又护崽儿一样炸毛,将怀里搭着的羽绒服叠好,让服务员装好拎走。
连鸳恍恍惚惚的被孟放揽着肩膀带出店。
又低头看看羽绒服。
五位数,好贵。
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孟放给他花钱的时候不要拒绝。
还是没忍住。
拉住还要逛的孟放:“衣服我很喜欢,够穿了,不买了。”
孟放:“就逛逛。”
事实证明孟放的逛逛和连鸳理解的不太一样。
羽绒服倒没再买。
但连鸳又多了三件毛衣两条裤子还有两双鞋,外带一打内裤。
他不肯试。
孟放也不强迫,准确说出了连鸳衣服的尺码。
连鸳:“.....”
两个人大包小包。
连鸳感觉提在手里的不是衣服,而是缩水版的房和车,问孟放:“你不买吗?”
孟放摇头:“家里有。”
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四季衣服常换常新,压根不需要操心。
买差不多了,对连鸳道:“以后想要什么就说,买什么宁可花五块报十块,不要再往少了报,没人会怪你,懂了吗?”
连鸳点点头,是没人能再怪他了。
孟放看他乖乖点头,忍不住问:“以前家里管的很严?”
他看连鸳这样良善纯真,想来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但又报假价格,想必家里人的管教的又过于严格。
连鸳脑袋抵了下孟放的肩膀:“能不说吗?”
孟放低声道:“不想说就不说。”
以前的事连鸳不愿意多想,他更想给孟放买点什么,刚才都看好了,但孟放说过不让他花钱。
连鸳努力制造机会,问孟放想不想去洗手间。
孟放不想,以为连鸳想去,结果不是。
过了会儿,连鸳不死心的又问:“要去洗手间吗?”这里好大,再转他就找不到刚才那家店了。
孟放不知道连鸳搞什么,但愿意顺着他,就说要去。
连鸳看孟放走的看不见了,拎着大包小包一溜烟去了刚才买过毛衣的店,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件黑色皮夹克,要了孟放的码数。
飞速扫码付账和让店员打包。
生平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三个月的工资,心痛了一秒钟。
然后将衣服袋子放进一堆购物袋,又飞快的回到原来的地方,安静的等着孟放。
在隐蔽角落目睹全程的孟放:“......”
他年轻时很爱穿皮夹卡,简洁利落还有范儿,但家里继承人的形象应该成熟稳重端得住,年少轻狂便压住了。
嘴角不由掠起笑意。
刚要走过去,周宗南打来电话:“孟哥,事情办妥了,那俩孙子有恶劣的前科,受害人不止一个,已经报了警,回头估摸着三五年出不来。”
说的是肖白华和刘经理。
顿了顿,语气复杂了点:“连鸳他.....是孤儿,你知道吗?”
他找到连鸳当初的简历,家庭情况一栏写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