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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到此

    尧窈终是成为了这个帝国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位皇后,也是历朝来头一个异族女子上位的皇后。

    只因皇帝太过强权铁腕,他一意孤行地将尧窈捧上后位,即便朝中反对的声音,但最终都被容渊一句朕之家事与卿何干一力否决了。

    后宫也是以尧窈为尊,容渊将自己扶持起来的亲信都拨给了尧窈,她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身边不会再有任何奸佞之人。

    容渊以一己之力,为他的妻儿打造了铜墙铁壁般的防护。

    而容昼十岁这一年,也被容渊带着一起上朝参政了。

    尚且稚嫩的小儿就坐在龙椅旁,也不觉得无趣,安安静静地看着下头臣子因为政见不和争得面红脖子粗,有疑问也先留着,待散朝后,回了养心殿,小儿才将自己内心的不解说给父皇听。

    容渊待儿子一直以鼓励教育为主,不管说得对不对,先让儿子说出来,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有意见也陈述出来,自己身为老父亲,更多的给予引导和指正。

    身为储君,修身养性才是根本。

    尧窈时而伴在父子俩身边,看他们为了朝务连饭都顾不上吃,也会悉心叫宫人把饭菜搁到炉上温着,等想起来了再吃也不迟。

    一家三口就这么把日子过下去的。

    温馨又平淡的时光,一度让尧窈产生错觉,她不是皇后,她的儿子也不是太子,她的丈夫更不是皇帝,他们只是这世上千千万的夫妇中的一对,相互扶持,彼此帮衬,共同将孩子抚养长大,顺便就此白头到老。

    入了夜,孩子睡着了。

    夫妻俩并肩步出屋,回到自己殿内。

    寒冬将至,殿内的暖炕已烧起,尧窈煮了牛乳,倒了杯端给容渊。

    容渊不爱这味道,但他的皇后亲手给他煮的,他就是捧场也得喝了。

    二人独处时,容渊的话反而比尧窈多。

    譬如容琰被他调任到西北守关,没几年,第五个孩子都出世了。

    这位王爷是个多情种,一年纳一个妾,生的自然也多。

    尧窈抬眸看向男人,他眼里的情绪有点藏不住,听闻容琰这回得的是女儿。

    皇上也可以多纳几个妃子,兴许还能追上这个弟弟。

    但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尧窈就觉心脏被攥得生疼,根本就开不了口。

    到头来,她还是不能免俗。

    被这俗世中的情羁绊了。

    前些日,东瓯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姐姐又生了,是个儿子,如今儿女双全,也算圆满了。

    身边的人都在变好,尧窈也甚至欣慰。

    只不过自己这里,尧窈不自觉地手抚上尚平坦的小腹,倒是坦然,再等等吧,其实也不急。

    急,也急不来。

    倒是容昼,听闻小月牙当姐姐了,给他来信还不准他再喊自己妹妹,因为她有弟弟了,她要在弟弟面前立规矩了。

    容昼不禁腹诽,人都见不着,哪里喊得到,也就在信里过过瘾。

    不甘心的容昼去找尧窈,说自己也想要妹妹了,要当哥哥。

    被男人亲自带着教养的小儿,已经难得出来这么稚气的一面了,尧窈忍俊不禁:“哥哥可不好当,妹妹哭了你得哄的,半夜睡着了,也得爬起来,把妹妹哄不哭了才可以歇的。”

    容昼歪着脑袋想了许久,不在意地笑笑:“没事的,母后放心,我如今随着父皇上朝,鸡鸣就起了,母后只管生,妹妹我来带。”

    半大的孩子,自己都是孩子,还想带孩子。

    尧窈捏捏儿子小脸:“你现在是这么说的,可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唯有在母亲面前,小儿难得撒娇,却也信誓旦旦:“母亲放心,儿子说到做到。”

    但愿。

    尧窈笑笑,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毕竟不年轻了,就算儿子想要,她能不能怀上这孩子,那也另说。

    这女人到底不如男人。

    再看容渊,人到中年了,体力也不减从前,虽说不是每晚都有那事儿,可一旦她有了那想法,被他感知到了,干柴烈火地烧起来,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熄灭的。

    尧窈耐力好了些,但体力却不行了,跟上男人的步调都费劲。

    他慢下来,慢慢地磨,她倒是会好受些,也渐渐得了趣味。

    但这种闺房之乐,也只能自己品了。

    女人年岁渐长,倒也没从前那种一想到这事儿就羞窘的心境了,尧窈更为从容,也通透了。

    每每尽兴了,容渊搂着女子爱不释手,便觉他和他的皇后就是一个壶配一个盖,天底下最契合的莫过于他们。

    尧窈身边伺候的依然是得力的老人,譬如秀琴,跟外头的人成了亲,生了孩子后,就把女儿也带到宫里,依然勤勤恳恳地照料主子。

    尧窈也念她这份忠心,愿意给忠心的人体面。

    秀琴如今已做到掌事姑姑,后宫里具有绝对话语权的存在。

    但忠心依旧如昨。

    高福年岁也大了,腿脚不利索,除了照顾容昼起居,更多的是培养可靠的接班人,供容渊父子差使。

    这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

    紫鸢也会时不时地进宫陪尧窈说说话,她的经历说来比尧窈更为坎坷,为报血海深仇受了不少屈辱,好在遇到良人,得以报仇雪恨,摆脱了奴籍,还做了官太太。

    但在尧窈看来,紫鸢的一些做法,她并不支持,但也没有干涉别家私事的闲情。

    对此,紫鸢倒是豁达:“娘娘比我年轻,可能不觉得,我这年岁已过三十,早已不是让男人着迷的娇妍时光,身后已无娘家可依靠,若不识趣点,为自己早做打算,将来如何,也不好说。”

    人与人的情分也就那些。

    紫鸢和卫恒确实患过难,可这日子还长,一辈子的事儿,这时候下定论,还太早,且走且看吧。

    尧窈问:“你主动为他纳妾,他是何反应?”

    紫鸢笑笑:“还不是生气,说我不懂他,可男人不都那样,他要是真的能守,不说一辈子,能忍着五年十年不进她们的屋,我就已经很感念他的好了。”

    说罢,见尧窈垂着眼眸,神色不明,紫鸢话语一转,“娘娘听听就是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处理事情的办法也不同,我是未雨绸缪,与其他在外面应酬被人投怀送抱,倒不如我自己出手,还能得到贤惠的名头。但娘娘没这方面的顾忌,皇上亲自遣散的后宫,力排众议,这般心志,和对娘娘深厚的感情,可不是我们这些俗人配拥有的。”

    尧窈成了这世间女子艳羡不已又望尘莫及的存在。

    东瓯百姓甚至给她建了一座庙,只因她成为宗主国皇后,容渊给了东瓯更多的扶持,特许与东瓯毗邻的南阳几县与其加强往来,开放了更便利的交流通道,在贸易和婚姻上,给了东瓯很大的支援。

    一蹶不振的弹丸小国,有了大国的鼎力扶持,也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近日尧文君的来信里,提到容渊的次数也多了,态度柔和了不少。

    日久见人心。

    尧窈始终觉得,只要彼此真心相待,这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至于这孩子,尧窈再次抚上已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面上的神色更为柔软。

    水到渠成,自然就来了。

    夜里,容渊将孩子的课业检阅完毕,雷打不动地过来,陪皇后,也是他一日不落地重要事务。

    甚至,比他手头的很多事都要重要。

    这一夜,尧窈比任何时候都要柔顺。

    一如让容渊受宠若惊。

    尧窈捉着男人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搭,并嘱他轻些,别使力。

    做了父亲的人,还有何不懂的。

    容渊连搭一下都怕磕疼了她,手指竟有些微颤。

    “真的?”

    尧窈嗔他:“假的。”

    容渊露出一口白牙,畅快地笑:“不管,我当真了。”

    说着,将尧窈拥得更紧,情难自已地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尧窈低着眼,眼睫轻颤。

    未来如何,难以预料。

    可总要怀揣希望,盼一个花好月圆。

    才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