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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第 69 章

    秋狩第三日, 陶锦提前离开,只不过并非是与?公主府的大队一道,而?是与?怀七二人策马。

    官道上, 陶锦靠在小狗的胸膛上,眯起眼, 感受着秋风呼啸袭过耳畔。

    正是日落时分,夕阳洒下一片柔和的金芒,为天地间添上一层朦胧滤镜。

    陶锦抬目望向不远处的城门,回头时, 发觉小狗与?她?挨得极近, 她?的唇几乎是贴着小狗下颚擦过。

    她?弯了弯眼眸, “晚些回府,陪我?去街上逛逛。”

    说起来, 重生为长公主后, 她?还未曾去京街上的集市逛过。

    入城后, 怀七将马儿交给?暗探, 自己习惯性跟在小姐身后。两人皆不常在市井露面?,集市上的摊贩不知她?二人是谁,但见两人衣着华贵,气质斐然,便热情的吆喝着。

    “新出炉的桂花糕咯———”

    陶锦瞥过去,怀七会?意, 立即走?去买了一份。她?吃了几口, 将剩下的喂给?小狗,男人启唇, 乖乖都吃了。

    一旁摊位的大叔卖力吆喝着,“小姐, 自家打的首饰,瞧一瞧,看?一看?嘛,每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陶锦几步走?过去,大叔见此立刻介绍起来,他摊位上皆是些珠钗首饰,样?式虽不算新颖,但胜在做工精巧。

    虽比不得宫廷之物,但有些小巧的簪夹倒是有趣。陶锦仔细瞧着,目光落在一双螺钿蝴蝶夹上,眸中倒是升起些兴趣。

    那螺钿的颜色精妙,是珠白与?蓝紫逐渐过渡,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极为夺目,且夹子与?蝴蝶是弹簧连接,那蝶身一碰就颤,显得更为吸引人。

    见身前女子感兴趣,大叔连忙拿起蝴蝶夹递到?她?手中,笑道:“小姐,这个?只要二十文。”

    陶锦抬指拨了拨,问道:“可还有别?的螺钿小夹?”

    大叔连忙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

    他从身后的门店里抱了个?大盒子出来,打开以后,里面?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螺钿夹,粉绿蓝红,花草鸟兽,什么样?子都有,都是最近刚做好?的。

    陶锦拿出几个?瞧了瞧,夹子确实可爱,便挥手全要了。

    螺钿夹子,她?还没给?小狗戴过呢。

    大叔喜笑颜开,将盒子一起打包,很自觉的递给?了这位阔气小姐身旁的黑衣男人。

    怀七付了银两,将包裹拎在手中,陶锦却?没有抬步离开的意思,而?是将视线看?向大叔身后的展示架上。

    那架子上皆是男子用的发带与?发冠,大叔连忙将展示架举过来,认真介绍,“小姐,我?家娘子曾是绣房魁首,这些皆是她?亲自绣的。”

    略过那些发冠,陶锦看?向那一排发带,抬手指了两个?,让大叔给?她?取下来。

    比起发冠,怀七更喜欢束发带,是很朴实的小狗。

    两条墨色发带放在掌心,陶锦对怀七道:“你瞧哪个?好?些?”

    怀七听话看?向小姐手中,一时竟没看?出这两条发带有什么区别?,直到?摊贩出声提醒,一条绣的是白云暗纹,另一条绣的则是竹叶暗纹。

    乍一瞧,确实一模一样?。

    怀七摸不清小姐的意思,只低声答:“属下觉得都好?。”

    早猜到?小狗会?这么说,陶锦没搭理小狗,抬手将这俩发带还回去。无论是白云还是竹叶,气质与?小狗都不搭边,但绣功确实生动,于是她?问。

    “老板,可否同你家娘子定制一款发带?”

    “自然可以,小姐想绣什么?”

    余光瞥过小狗,陶锦笑眯眯道:“绣一只小狗。”

    “啊?”

    大叔从未听过这样?的要求,一时愣在原地,还想问绣狗做什么。倒是门后的帘子被撩开,一个?温润的妇人走?出来,打断了大叔的话。

    “可以绣小狗,不知姑娘要绣什么品种?的狗,颜色大小如?何?”

    知这位便是绣娘,陶锦与?她?仔细形容,她?想发带的一端绣狼犬,另一端绣匕首。既然是定制,自然要选最能代表小狗的物件。

    陶锦说着要求,绣娘拿炭笔在纸上勾勒,最后问,“姑娘,大概是这样??”

    望着图上的小狗与?匕首的雏形,陶锦当即点头,“就是这样?。”

    绣娘点头说不难,却?也觉得新奇,“姑娘很有想法呢,我?还是初次在发带上绣小狗与?匕首。”

    陶锦笑笑,意有所指,“很可爱的,不是吗。”

    怀七始终站在一旁,猜到?发带或许是小姐给?他定制的时候,男人心跳加速,却?又在小姐看?来时强装镇定,不敢外泄情绪。

    万一,不是给他的呢。

    付了银两,陶锦带着小狗转身离开,没再提发带的事。

    当日夜里,那盒子里的螺钿夹便夹到?小狗身上。随着动作,蝴蝶翅膀一颤一颤的,又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碎芒,莫提有多淫/靡艳美。

    她?换了好?几个?,最后还是换回蝴蝶,与?小狗胸膛上的绯色烙印也相?衬。

    *

    秋狩结束后,阿杳终是随西北将领离开,陶锦消了他的奴籍,还给了他这一年在府上当琴师的薪俸,可比阿杳在戏班子讨生活时挣得多。

    阿杳感激不尽,他跪地叩首,抱着对家乡与?亲人的渴望,还是背着行囊离开公主府。

    陶锦坐在主位目送,直到?阿杳的背影消失,她?才转头看?向身旁傻站着的怀七,指尖轻叩桌案,轻飘飘道。

    “也算如?了你的愿,怎不开心。”

    今日之前,怀七不曾想到?,小姐真会?令阿杳回西北,他心底震撼无边,眸中复杂情绪闪动。

    “小姐……”他屏住呼吸,行到?小姐身前跪下。

    “阿杳走?了,府上就剩你一人,怎还是这副表情。”

    陶锦摸摸小狗脑袋,拿出身后的木盒递给?他,“送你的,看?看?吧。”

    说起来,这是陶锦第一次送小狗礼物,也算是倾注了她?的真心,真是难得啊。

    怀七接过,郑重打开盒子,里面?正是小姐从绣娘那里定制的发带。

    墨色发带上,一端绣着条帅气的棕色狼犬,另一端则是怀七惯用的匕首。绣娘绣工极佳,呈现出来的效果,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灵动许多。

    “还挺可爱的。”她?真心夸赞。

    怀七紧紧握着那条发带,他俯身叩首,起身时,眼眶已有些泛红。

    “谢小姐赏赐。”他哑声道。

    很好?哄的小狗。

    一条发带而?已,陶锦没想到?怀七会?这般感动。

    发带虽给?了小狗,可据陶锦观察,小狗一次都没用过,他每日束发时仍用旧发带,新的那条始终放在盒子里,藏在他衣柜的最里侧。

    陶锦不解开口,“为何不用,你是不喜欢,还是嫌它幼稚?”

    怕被小姐误会?,怀七急忙解释,“小姐赏赐,属下舍不得用。”

    这可是小姐精心给?他定做的,怀七岂止是舍不得用,他每次拿出来前都要将手洗净,生怕弄脏发带。

    他想将发带珍藏起来。

    陶锦听懂他的想法,她?发现怀七的某些习惯真的很像犬类。这个?举动就像有些小狗得到?一块香喷喷的骨头,舍不得吃,要衔回窝里偷偷藏起来。

    她?道:“随你吧。”

    大不了一年送一条,小狗总不能都藏着。

    *

    转眼又是一年冬。

    将军府已彻底修缮好?,管家每日翘首以盼,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回将军。

    众人皆知,怀七将军如?今正得殿下宠爱,一个?月大半时间都要宿在公主府内,偶尔几日会?回将军府小住。

    每次回到?将军府,怀七将军无不神情落寞,一瞧便知是被赶回来的。

    这是陶锦每月例行在逗小狗,挺好?玩的,每次小狗从将军府回来,都会?给?她?一个?小惊喜。

    这段时间公主府内一切如?常,只有竹云望着殿下身旁的怀七,几次欲言又止。

    眼见月苑的人少的可怜,上次那几个?殿下又未相?中,这可怎么办……

    思索着殿下这两年的爱好?,竹云最终放弃挑选男宠,转而?挑选一批善舞乐的男伶进府,待排练好?节目,在晚膳上表演一次后,殿下果然点头收下。

    竹云悄悄松了口气,决定在怀七将军失宠前,隔一段时间,便为殿下选一批男伶来。殿下看?的舒心,这些人也不会?因争宠闹出事端。

    宴席上,怀七望着台下那些衣着暴露又尽显勾栏媚态的男子,眸底闪过晦涩吃味,又在小姐瞧来时掩饰住。

    “小姐少饮。”他低声劝。

    今夜小姐饮了一壶桃花酿,眼中已有迷离之意,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

    陶锦看?向小狗,将剩下的一壶酒推过去,颔首示意。

    怀七读懂小姐之意,他拿起酒壶饮下,喉结一下下滚动着。

    分明是自己喝的,又无人灌他,可男人竟还呛咳两下,眼尾晕起绯色,透明酒体自唇角淌下,顺着脖颈,一路流淌到?衣襟内。

    不知何时,男人交叠严实的衣襟被扯开,就快变得和台下舞男一样?。

    陶锦唇角勾起笑意,轻笑道:“小*狗。”

    听到?这种?称呼,怀七非但没否认,反而?低低嗯了声,他刻意俯下身,松散敞开衣襟内,是螺钿夹子的细碎闪影,与?胸下红绳交叠相?辉映。

    陶锦静静欣赏着,直到?小狗低头去吻她?的指尖,湿热的舌轻轻舔过,最后抬起眼眸,试探不安问。

    “属下今夜伺候小姐,可好??”

    试问谁能拒绝一个?又争又抢,刻意做勾栏样?式勾引她?的小狗呢。

    陶锦点头应允。

    成功在一众男伶前吸引小姐,怀七眼底欣喜一闪而?过,他侧身挡住男伶们的视线,扶着醉意上头的小姐离席,行到?无人处时,怀七停下脚步。

    “属下冒犯。”他说着,小心将小姐抱起。

    陶锦正巧懒得走?,她?搂着小狗的脖颈望向天际,明明已是深夜,天色却?浓云翻滚,厚重压抑。

    倏而?,陶锦缓缓眨眼,细小雪花融化在她?眼睫上。

    她?抬起手,接住漫天雪花,望着银白交织的天幕,轻声喃,“怀七,又下雪了。”

    男人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步伐也加快,腰身传来内力化作的暖流,陶锦笑笑,凑上去亲了一口小狗。

    会?武功就是好?,完全是大型暖宝宝。

    陶锦傍晚喝了不少,此刻醉意微醺,小狗抱她?洗了身子,待到?床榻上时,她?懒得动,却?又想玩。

    于是她?穿戴上躺着,让小狗自己骑。

    怀七从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哪怕很过分,他为自己做好?准备,跨上去,陶锦牵着小狗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膛上。

    因两人实际的体型差,怀七并不敢放肆,他时刻望着小姐的眼,直到?小姐睡着阖眸,他才逐渐停下,胸前早被揉红一片。

    简单清理后,怀七大着胆子钻进小姐的被里,目光一遍遍勾勒。

    陶锦转身搂住小狗,埋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

    再后来,陶锦把月苑那几个?男宠也送走?,留的全是消遣观赏的男伶。

    这些日子里,并非没有人给?长公主送男宠,甚至送来的人里,有比竹云当初寻到?的更像怀七之人。

    陶锦比对打量了半晌,怀七在旁气都不敢喘,黑眸紧张颤抖,生怕下一秒被送走?的就是他。

    在发现那替身不会?武功后,陶锦还是将人送了出去,转头竟发觉小狗神情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意思,似一个?人在她?不知道角落里,进行了一场剧烈的心理斗争。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小狗垂下眼,将情绪很好?的收敛起,再对视时,他依旧是平时的乖顺模样?。

    “别?担心。”她?安抚一句。

    夜里,面?对小狗欲言又止的不解目光,陶锦俯身亲亲他漂亮的眼睛,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她?用过最好?的,自然瞧不上仿品。

    怀七是她?最好?用的小狗,无论榻上榻下,无人能比。

    可惜小狗显然没学过太多文化课,停顿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何含义。

    怀七愣在原地,黑眸就这般望着她?,脑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陶锦狠狠一撞,男人猝不及防溢出一声,这才恍然回神,别?开视线,眼眶却?抑制不住升起酸涩,有泪濡湿睫羽。

    他此生何德何能,能成为小姐口中无人能及的珠玉。

    陶锦一点没心疼,反而?想看?他哭的再凶些。

    *

    怀七虽顶着辅国?将军的头衔,却?从不去上朝,他每日唯有一件要事,那就是讨小姐欢心。

    只有陶锦吩咐时,怀七才会?回到?将军府,做回那个?冷面?将军。

    这两年也有新赴京上任,不知长公主与?辅国?将军往事的年轻人,听见那些传闻时,还傻兮兮的问。

    将军为何不尚公主?

    周遭人神情顿时怪异,就连左相?的目光也瞧来,年轻人知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上嘴。

    且不说怀七将军功绩如?何,单凭出身那一点,他这辈子便不配尚公主。

    听到?这种?可笑流言,陶锦只是笑笑,从未在意过。

    就算她?对小狗很满意,余生也愿意把他当做精神与?情感上的宣泄载体,可她?从未想过成亲,不管是前世今生,都绝无可能。

    小狗很懂事,从未提出过逾矩的要求,更从未试图给?自己要过一个?正经名分。

    他说,“能久伴小姐身侧,属下早已知足。”

    他最初不过荆王府一个?普通暗卫,若非得小姐垂青,早该在多年前死去,又怎能侥幸活到?今日,有幸陪在小姐身旁,尝遍人间情滋味。

    怀七清楚知晓,自己与?小姐身份的鸿沟,是千万世也跨不过的。他早已满足,又怎敢奢求那些不切实际的。

    年过三十的小狗仍旧有年龄焦虑,纵使陶锦在榻上安慰过,可小狗私下还是极为在意此事。

    男人无事时,不是去寻李还讨些美容养颜的法子,就是去校场练武,他对自己的管理极其严苛,身材始终保持的很好?。

    当然,勾引她?的技术也是炉火纯青。

    陶锦时常令李还给?怀七调养身子,老了后莫被年轻时落下的暗伤旧疾困扰。

    还算幸运,自从恢复武功后,怀七的身子比以前健康许多。

    *

    春去秋来,又一年雪落。

    晃眼竟已十一年之久,陶锦感叹,她?尚觉与?小狗处于热恋期,时间怎过得这么快。

    春节那日,陶锦用艳色胭脂笔在小狗身上写了福字,随后裹紧软袄,与?小狗一起登上观星台。

    星河低悬,深蓝夜幕中炸开无数朵烟花,火花倾流而?下,似明彩星辰。

    陶锦抬目瞧着,瞳中倒映着绚烂烟火,转头不意外的对上男人的视线,黑眸比夜色更吸引人。

    无论何时,小狗眼中只装着她?一人。

    耳畔烟花声不绝,陶锦弯起眼眸,促狭诓骗道:“据说烟花下许愿很灵,你试试。”

    果不其然,怀七信了,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烟花,虔诚祈愿,“属下希望,小姐余生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陶锦望着小狗,“难得的机会?,不给?你自己许个?愿吗?”

    烟花照彻,夜明如?昼,怀七望着她?,面?上竟然浮现一抹笑意,“小姐所愿,便是属下所愿。”

    难得看?见怀七笑,陶锦抬起手,指尖戳住小狗唇旁弧度,“多笑笑,很好?看?的。”

    怀七听话绷住,看?着小狗的模样?,陶锦眼中闪过笑意。

    外面?雪大,烟花已经赏完,她?与?小狗要回屋过年。

    “走?吧。”

    陶锦牵起男人的手,与?他行在雪色中,月色将一双人影拉长。

    她?与?小狗,还有很长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