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野蛮但不是女友
你把山本武的少男心揉吧揉吧和泽田纲吉那颗扔到一起:“告白就不必了, 我不喜欢你,还是那句话,别爱我没结果。”
山本武在看到你果断拒绝阿纲以后, 就猜到了你的回答:“我知道,如果你也喜欢我那不久可以直接开始交往了。”
又是一个自说自话的家伙, 泽田纲吉是固执己见, 山本武则是永远走在自己的逻辑思路里面。
警告过后, 他们再做出什么决定, 就与你无关。你没有时间计较他们对你的情感,托山本武的福,你找到了赋予人死亡的理由。
你从来不是一个热爱真善美的人, 你做不到勇敢无畏,永远不会将别人的利益置于自己之上, 甚至现在连剥夺别人的生命也要给自己寻找一个理由。
山本说得对,你喜欢这个世界,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你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风口味偏甜,年纪大了该少吃点糖。一平的日语说得还是很烂,你担心她会语言系统混乱, 导致以后变得不爱说话。
在餐厅吃饭时总要把头勾着看电视, 等过段时间,你就磨着风跟他撒撒娇,在客厅也装个电视。一平也喜欢边吃饭边看动画,有你打先锋, 她会跟着一起说服风的,
你想要守护的东西不多, 两人三餐四季足矣。
找理由就找理由吧,风和一平一定会温和地对你笑一笑, 然后纵容你所有的任性。
初一的第三学期是最忙碌的一个学期,你像一张绷紧的大弓,抹去了所有休息娱乐,专注地在完成学业之余提升自己,顺便联系岸边露伴,询问他们那边的情况。
好消息是空条承太郎相信了你的话,全力搜寻着波鲁纳雷夫的踪迹。坏消息SPW财团的势力在意大利还是有所局限,目前进度缓慢。
你担忧是剧情的不可抗力,决定提早时间去那不勒斯学习鲁特琴,就不参加这学期最后的考试了,等解决完那边的事情回来补考。
风也在你做完reborn出的模拟卷后勉强同意,不过他要求你参加完学校的并盛祭再走。
“皮筋一直被拉扯着是会失去弹性的,我不希望你在决战前自己先倒下了。意大利最大的家族可是彭格列,他们对你侵吞热情的计划很有兴趣。”
有彭哥列下场的确可以给热情添点麻烦,可是这远远不够,彭格列家族里没有替身使者。
你看向reborn,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可他却回避你的视线,心虚地端起咖啡。
你不想参加并盛祭还有一个原因,之前开学挑衅的那几个人,虽然已经输了三局,可非要跟你最后一局分出胜负,约你在并盛祭上的盛光舞台对决。
你都忘了还有这一回事,最早发出挑战只是不想被莫名其妙霸凌,现在危机解决,你没空陪他们玩什么技能大赛。
盛光舞台是全校学生都可以参加的一个活动,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喜欢的表演投票,而投票券的来源是在每个班级和社团置办的摊子上消费发放。
他们敢这么自信地要跟你分出胜负,大概是做着砸钱砸赢你的打算。
reborn:“我已经给你报名了,训练这么久,不想试一下你的替身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吗?”
难怪刚才那么心虚啊!原来是准备坑你!
可是你拿什么用技能,鲁特琴你不会,之前的尤克里里学到一半搁置了,难道上台去吹口哨吗?
“帮你找了一个老师,可以临时速成一首曲子。”
你拿着reborn给的地址,来到了一间离家不远的小洋房的门口。
“怎么是你?”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门后露出。
居家的狱寺隼人难得没有穿着他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叠穿穿搭,屋内有暖气,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戴上你试过的那副眼镜,看起来温柔娴静。
如果他不出声的话。
“如果不是reborn先生的命令,我才不乐意教你弹钢琴!”
你怀疑地上下打量他,弹钢琴这种活动和他怎么看也搭不上边,可狱寺隼人的表情和肢体告诉你这是真的。
想象不出那个画面,你迫不及待地按着狱寺隼人的肩膀转了半个圈,推着他向里走。
“那就拜托你啦,狱寺老师。”
“……不要那么叫!”狱寺庆幸自己背对着你,否则满脸的红晕要怎么遮掩。
“好的狱寺老师,碧安琪姐姐不在吗?”你四处寻找着,顺便参观了一下狱寺隼人的家,你以为按照他的风格,房间不说装饰成哥特风,至少也是深色调的意式极简。
可这里十分温馨且用心,从沙发靠垫到桌上摆件,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喜好和对爱的……“渴望”。
你垂下眼,懊恼自己的敏锐,随便扫一眼就窥探到了别人不能言说的秘密。
这家温馨过头了,过犹不及,处处都表现着生活气息,可却没有意识到,门口的挂钩和冰箱壁上的挂钩作用相同,都是挂钥匙的,只是两种人不同的生活习惯。
大腿位置的白板,是孩子的专属,狱寺隼人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怎么也不会在那写写画画。
将自己认为最温馨的部分强行拼接在一起,生活在虚假的家庭氛围中。
狱寺隼人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大姐不跟我住在一起。”
“可恶啊,那我找借口留宿,晚上和碧安琪在一个被窝里贴贴的计划不就失败了!”
“不要把这种变态的计划告诉我!”
狱寺隼人气得在带你进入琴房前没有再说一句话。琴房在二楼,空荡荡的房间只放了一架钢琴,周围的墙壁大多都打掉,换成了透明的落地移门,房间格外通透明亮。白纱被风吹动,像是少女的裙摆。
虽然你没有弹过钢琴,可这就是你想象中弹钢琴时浪漫优雅的场景。
“哗——”
通风的移门被“无情”地关上,白纱落下,浪漫的感觉瞬间减去一半。
破坏浪漫的罪魁祸首狱寺隼人抓起你的两只手查看,他不能完全将你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你细细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指尖微凉,这么一会暖气还没有温暖到肢体末端。
你的手很软,虽说狱寺隼人也没有牵过别的女孩子的手,没办法比较。但你的手不是柔弱无力的,他能摸到你虎口抓握武器留下的茧子。
指甲被修剪得又尖又圆,恕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形状。甲面上涂了一层不太明显的甲油,极淡的粉色,微微发亮,风纪委员那帮直男肯定看不出来,他要不是有个姐姐肯定也不懂。
不过,好看的指甲不适合弹琴。
狱寺隼人丢给你指甲剪和锉刀,让你把指甲剪短。
你盘在琴房的移门边,认真修剪着指甲,狱寺隼人坐在琴凳上看谱。一时间没人说话,只剩下咔哒咔哒指甲断裂的声音和翻书声。
“我剪好啦,你看!”你跑到狱寺旁边,将手挡在他和琴谱的中间,得意得晃了晃。
狱寺隼人快速看了一眼,拍开你的手:“不行,再短一点。”
“现在呢?”
“再短。”
“这下真的够短了!”
狱寺隼人无语地也盘腿坐到你身边,用了点力气固定住你的手,毫不留情将超过指尖的指甲全部剪掉,不顾你的哀嚎,一下一下十分利落。
你气得用自由的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脑袋一阵乱揉,将柔顺的银发弄得一团糟。
狱寺隼人不为所动,忍受你的骚扰,剪完后将你的手一丢:“好了,这样才行。”
你又把手放回去,用力地张着手:“我不管,你剪的就要你负责磨好。轻一点,你刚才都剪到肉了!”
狱寺隼人本想拒绝,听到这句话立刻凑近了仔细查看。抓住你的力气也放松了许多,轻轻地拿着锉刀帮你打磨。
你撑住下巴,突然说:“狱寺,你会涂指甲油吗?”
狱寺隼人眉头一跳,这个语气跟你上次哄骗他,让他给你带炖牛肉时候一模一样。
他立刻警觉地否定:“当然不会!”
“可是你的手很稳诶~有耐心又细心,就算没有做过也一定会涂得很好的。”
狱寺隼人咬牙:“夸我也没用。”
“我就弄不好,总会涂在旁边的肉上,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是不是?”
他感觉你的手在他的手里越来越烫,烫到他快要握不住。
见这人突然哑巴了,你可惜地叹了口气,帮你涂指甲油的“仆人”没有上钩,偷懒大失败。
漫长又难熬的准备工作终于结束,狱寺隼人迫不及待让你开始弹琴。
“reborn先生跟我说了,要教你《D大调卡农》,你是完全零基础吧?我不认为你在并盛祭之前能学会。”
你点点头:“可我不需要全部学会,一段就行。并盛祭的表演只是我检验目前替身能力强度的试验,在控制学生后,演奏就可以停止了,他们不会有我没有完成曲子的记忆。”
“那就练这版单音的,简单一点。”
他给你演示了一段后,你皱着眉觉得不对:“怎么和我听过的不一样。”
“……你说的是这个?”狱寺隼人又演奏了一段快节奏的,轻盈跳跃的音符就是耳熟的那些。
“对对,我要学这个。第一个太简单了,没意思。”
狱寺隼人深吸一口气,尝试耐心给你解释:“右手很复杂,需要一定时间练习……”
“你在低估我的记忆力和敏捷度。”敏捷15智力13的你发出了不屑的反抗。
狱寺隼人突然觉得跟你沟通比跟蓝波说话还要费劲:“这跟那个没什么关系……”
“那就是你不行,居然不相信自己能教会我这个天才。”
“……坐下!”
第32章 牧羊犬的渴望
“耶——”【智力检定(成功)】
“耶——”【敏捷检定(成功)】
繁杂的音符没有让你手忙脚乱, 它们在你的记忆中乖乖排好了队伍。就像玩音游一样,你只需要做到按顺序敲击琴键。
狱寺隼人看着你完整得弹过几遍后,几乎就能自主演奏, 除了个别节奏的处理,几乎和他弹奏时一模一样, 包括一些他自己的小动作。
“怎么样怎么样, 我就说我很聪明!”
“毫无灵魂演奏, 说是演奏, 已经是看在你没有错音的份上,让蓝波来随便按一按都比你弹得有感情。”
你不服气,但又反驳不了, 只好嘴硬道:“这样就足够我使用替身能力了。”
“虽然不知道你的替身能力究竟是什么一种力量,但是技艺精湛、情感充沛的演奏, 一定比你刚才的敷衍成功率高。”
听上去和狱寺隼人平常说话的态度一样,除了泽田纲吉,对谁都好像看不上的样子。可你察觉到,他这次好像过于认真了。
钢琴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你隐约觉得, 这件事似乎和楼下奇怪的装修有关。
“那你教教我嘛。”
你往边上挪动了一下, 拍了拍琴凳:“再示范一次,弹个别的,让我欣赏一下你高超的艺术水准?”
“你起来。”狱寺隼人抱着手臂凝视你,以为用眼神就能逼迫你离开琴凳。
“不要, 总共就一个凳子,我不想站着, 又不是不够坐。”
琴凳不长,但也比一般的凳子大, 你和狱寺隼人都不是健壮的人,坐在一起足够。
他犹豫了一瞬,磨磨蹭蹭地坐下了。相互入侵对方社交距离的感觉不太舒服,温度、气息,持续在提醒他,旁边坐着一个大活人。
共同坐在琴凳上这件事,似乎只和母亲一起做过。
那时的他小小的,腿够不着地,每回爬上琴凳都要费好大的劲,可他不愿意让别人抱,那是弱者的行为,除了母亲。哦对,那时狱寺隼人根本不知道那个教钢琴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要听什么。”狱寺隼人的手从琴键上抚过,熟悉的触感帮助他平静了心中的躁动。
“《致爱丽丝》?《梦中的婚礼》?《野蜂飞舞》?我不了解啦,随便什么都行。”
如月光流淌般的旋律缓缓传出,你听到了小溪从水底的石头上翻腾而过的声音,听到了,树叶落在地上,被蹿过的小动物踩碎的声音。
你被拉入一个绝妙的无人之境,顺着乐曲的指引穿梭在这片自然之中。
他说的对,你的弹奏毫无灵魂。
你呆呆地看着狱寺隼人,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蕴藏在他灰绿色的眼睛里。可眼睛的深处,还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叮——”
刺耳的音符尖锐地划破这个温柔的氛围,狱寺隼人惊讶地握住你贴上他脸颊的手。
“干什么?”
你的大拇指在他的眼角下方轻轻蹭了一下,然后和食指轻捻:“我以为你哭了。”
狱寺隼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疑惑?还是被戳穿心事的慌乱?多种情绪突然一拥而上,脑子无法处理,他只能呆坐在那。
你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淡然地收回手:“这首曲子叫什么?我很喜欢。”
“……没有名字,作曲人没有完成它就去世了。”话语从他干涩的唇齿中说出。
“真可惜。”你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中穿过,这种东西居然能发出那样奇妙的声音,“狱寺,你要补全它吗?”
“我不会编曲。”他好像一只傀儡,任由你摆弄。
“不会就学嘛,狱寺很聪明的。”
完成母亲的遗作……吗?
“开放式结局的确很有趣,不过一个圆满的收尾同样惊喜。狱寺,完成后再弹一遍给我听吧。”
没有说出口的好字在心脏上跳来跳去,发出巨大的鼓动声,狱寺隼人卑微地祈祷着,你不要听见这出卖他秘密的心跳声。
“唔,练琴好饿,狱寺狱寺,我想吃炖牛肉。”
出乎你预料,他今天没有推三阻四,要你费好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而是一下子就答应了。
“时间来不及,给你做别的。”
“……你不会在里面下毒吧?”你警惕地看着他,突然变得好说哈,肯定有鬼!
狱寺隼人真是被你气笑了:“我又不是大姐,爱吃不吃。”
“吃吃吃,死也不做饿死鬼。”
在别人家里等待主人家给你做饭,是一个件非常考验客人脸皮和羞耻心的事。
要不要去帮忙?干坐着是不是不太好?
只可惜,这两样东西你都没有。
你自在地瘫倒在狱寺家的沙发上,霸占了他的游戏机,好不自在。偶尔想起狱寺的场景,还是摸去厨房蹭吃蹭喝,指使他给你切苹果。
“诶诶,我要兔子苹果,全都削掉的话就不可爱了。”
虽然狱寺隼人看起来一副要揍你一顿的表情,可他还是嘴硬心软,给你切好了一盘兔子苹果。
望着你端着盘子窝在沙发上的样子,狱寺隼人感到莫名得耳热,这种画面怎么看都是那种关系才能见到……
青春期男孩子的幻想一旦开始就刹不住车了,平时精明清晰的大脑被乱七八糟的臆想塞满,棉花一样卡住了转动的齿轮,让他在变蠢的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
“狱寺,还有多久啊~我真的要被饿死了。”
“……你不是才吃了一盘苹果!”好险差点切到手。
“一个苹果才多大,就填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你的半个身子,手臂平摊在沙发的靠背上,脑袋垫在手臂上,挡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还有十分钟。”
“好耶!”
狱寺隼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完饭的,又和你在饭桌上说了什么话。他家的饭桌从来没有迎接过第二个人,也不知道两人饭的量该有多少。
回过神来,已经用肌肉记忆做好了饭。好在他自己吃的多,你吃得少,自己少吃点匀一些给你足够。
并盛町的路灯许久没有检修过,灯光暗暗的,仅仅能让人看见路在哪里。
你们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你脚步轻盈跳动,不会安分地走在路上。陌生的影子,别人家庭院探出头来的划,什么都能吸引你去看一眼。
狱寺双手插兜跟在你身后,永远和你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牧羊犬,把你这只乱跑的小羊赶回家。
眼熟的建筑出现在前方,你站在门前跟他挥了挥手:“狱寺,明天见。”
“嗯。”
不舍得说出口的告别,是隐藏在少年心底挽留。
之前警告你不许喜欢上十代目的话,现在看来,似乎变成了味。他不会放弃你,十代目也好,山本武也好,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是“敌人”。
并盛祭紧赶慢赶在樱花盛开之前举办了,如果那不勒斯的事情进展得顺利,你还能赶在最后一波樱花凋零前回到并盛。
这应该是一年到头并盛中学最热闹的时间,学生和老师在云雀恭弥的允许下,尽情群聚,尽情吵闹。
“还挺热闹,我们没来晚吧?”
“如果你没有因发胶不够非要出去买,然后跑遍杜王町的话我们早到了。”岸边露伴谨慎斟酌着用语,烧毁一栋房子的代价足够他清楚不要随便谈论东方仗助的发型。
东方仗助懒得解释,他怎么会懂发胶和发胶之间的区别。上回草壁学弟给他推荐的的确好用一百倍,可惜杜王町只有一家百货在售卖,十分难买。
“你看见承太郎没有?他说直接来并盛中学。”
“应该……在那?”岸边露伴犹豫地指了一下校门口被重重人群包裹的高大男性。
年过三十的空条承太郎魅力不减,上学时有多少爱慕他的女孩子围在周围,现在只多不少。
成为博士,进行学术研究,让空条承太郎的耐心多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将周围的人直接呵斥走,而是用气势向周围人施压,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不过这回没等他用上这一招,一阵欢快的钢琴声响起,围观的人群就忽然间做出了同一个动作。拿出蓝色的投票券,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用时向校门内涌去。
空条承太郎正是特地来评估一下未来盟友的实力,从现状看,你的确能够和他们并肩作战。
三人在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把准备好的耳塞和耳机都戴上,确保一点音乐声都听不见。跟在人群后面,他们看到了让人寒毛直立的一幕。
有了音响加持的钢琴声响彻并盛每一个角落,所有范围内的人正在向一处聚拢,和嗅到糖块的蚂蚁一样。
“真厉害,我该庆幸那天她没对我们用这招吗?”东方仗助感慨道,见没人回应自己,才想起来另外两个都听不见。
空条承太郎也在心里庆幸这一点,还好你不是敌人,虽然他的白金之星能在你演奏的瞬间将你击倒。可如果不知道这一点,没有心理准备的话,真的会吃大亏。
你站在舞台上,俯视着下面表情痴迷的众人心情复杂。这个能力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一瞬间你觉得自己是掌控世界的神。
舞台边的reborn和风对你点点头,替身使用的效果非常好,他们姑且放心让你去意大利了。
为了彻底根除后患,你对所有人都下了不会欺负你的暗示。本来想更过分一点,尝试一下获得所有人的喜爱,可手脚产生的无力感在警告你,这事最好别做。
“这是彭格列支援人员的联系方式,除了针对热情以外的事最好不要找他们。”reborn好心告诫你道。
群龙无首的野兽,可不好控制。
第33章 风太大时记得关窗哦
二月底的那不勒斯仍旧有些潮湿, 好在你到达的那天没有下雨。天气晴朗式,高纬度地区的天空蓝得不真实,你画画都不敢用这么纯净的蓝色。
短时间突击的意大利语好像暂时还难以运用在生活中, 好在早就找好了向导才得以顺利前往。
你找到了写着博诺的牌子,一个非常没有记忆点的男性举着牌子迎接你们, 他是迪诺的手下。彭格列势大, 他们的人总会被盯着。
而作为同盟家族的加百罗涅, 九代时期财政败落, 一度被敌对家族暗算到要差点被吞并。这五年,迪诺上任后才挽回了一些势力,自然盯着的人要少一些。
这一次来那不勒斯, 表面上你们是以商人的身份,代表SPW财团和加百罗涅洽谈葡萄酒生意的。
一行四人, 设定好的身份是这样的。
空条承太郎化名克林特·齐贝林,是SPW财团前来评估加百罗涅葡萄酒产业的主要负责人。
据说齐贝林的姓氏是他脑子已经有些不清楚的外祖父,乔瑟夫·乔斯达在听到那不勒斯这个名词的时候说出的。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是一位他充满荣耀和勇气的故人之姓。
东方仗助因为其和空条承太郎略微相似的面容,两人的身份互换了一下, 荣幸成为他的外甥, 且改名莱昂纳多·齐贝林。背景是父亲入赘,跟随母姓,跟随舅舅学习生意经的大学生。
岸边露伴的身份简单得多,是被请来评估葡萄酒价值的品鉴师, 岸边露伴虽然不太懂葡萄酒,但是挑剔的嘴脸简直是本色出演。
你就比较复杂, 论相貌和JOJO家论不上亲戚,论年龄, 无论是假装谁的女朋友年龄都太小。
只能是团队中神秘的编外人员,需要负责人出来工作还捏着鼻子带上的任性大小姐。爱好是搞艺术,特地来意大利熏陶一下。
正好之后你要学习鲁特琴,不怕有人特地试探,这个谎圆不上。也刚好给守在你周围的加百罗涅成员的存在,找了一个好理由。
博诺热情洋溢地迎接你们,在机场和空条承太郎上演了好一出大戏。虽然期间空条承太郎的表情很冷酷,根本不搭他的话,全靠东方仗助周旋。
可这更加哦机场附近的各家眼线们相信他的人设,并对低声下气的加百罗涅嗤之以鼻。
迪诺那家伙,真是丢尽mafia的脸面!
博诺安排的两辆车即将带你们去往不同的地方,你留在那不勒斯学琴以及关注护卫队成员的近况。他们三人根据乔瑟夫的替身紫色隐者的指示,寻找隐姓埋名的波鲁纳雷夫。
空条承太郎本想把东方仗助或者岸边露伴随便一个给你留下,你表现得再厉害,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没比徐伦大多少的小女孩。怎么能让你单独涉险?
可是彻底解救波鲁纳雷夫,这两人都是重要的助力,东方仗助可以治疗他的伤残,岸边露伴能帮三人隐藏身份。
迪亚波罗可以不杀,但为了干掉普奇,虫箭必须万无一失。
“不要单独出门,有事随时找我。”空条承太郎低声对你嘱咐道。
“放心,彭格列会帮我的。不过……那个地址你有多少把握?”
乔瑟夫年轻时再厉害,到底岁月不饶人,你不知道他对替身能力的掌握还剩多少。
“一个战士至死都会保留战斗的警觉。”空条承太郎冷淡的语气里透露着他的骄傲。
“祝你们一切顺利,随时小心迪亚波罗。”
这句话你恨不得让露伴老师写在每个人的脸上,绯红之王削去时间的能力,实在是防不胜防。
汽车驶一路横冲直撞地驶过那不勒斯的街道,这里的红绿灯似乎装饰大于意义。不用担心撞到行人,标志性的mafia防弹黑轿车,许多人远远看到都会自动避开。
经过一座教堂后,你这次在那不勒斯的居住地就到了。离伊鲁索他们小队的住处不远,学习鲁特琴的小店也在走路能到的范围。彩色的小洋房温暖又浪漫,加百罗涅的服务贴心过头了。
如果不是你要求一个人居住,迪诺说不定衣食住行都安排一个人给你。
“谢谢你博诺,请问有多少人在附近?”
“BOSS安排了两百人,让我务必保护好您的安全。如果不是reborn先生的命令,他一定会亲自前来。”
……倒也不用!
感谢reborn,要不然你的危险度直接飙升到顶。你这张脸在意大利非常陌生,本来就是最安全的那个人。迪诺安排这么多人保护你,不是扯着嗓子告诉全世界,这里有宝物,速来!
“留二十人,离开这里五十米远,三个小时后回来。”
大概是迪诺提前交代过,博诺没有多问,就执行了你的命令。确定他们撤离后,你拨通了reborn给你的电话。
电话登陆好一会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非常,嗯,“嘹亮”的声音。险些让你终止了这趟音乐之旅,回忆起失去听力的时光。
“喂——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跟谁通话。”
多亏了对面嗓门大,你清楚地听清了每个词汇,你不疾不徐地把自己的大靠山搬出来:“reborn没有告诉我你们的身份,需要我们进行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吗?”
“嗤,原来是十代手下的渣滓啊,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高明的办法消灭热情。”
不确定,好像被骂了。由于没让岸边露伴给你写下精通意大利语的设定,你对对方的这句话一知半解。
只好无辜又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Pardon?”
电话那边一腔怒火准备嘲讽彭格列十代爪牙的斯库瓦罗,被一下子踩灭了引信。听声音年纪不大,他到底跟一小女孩计较什么?你又不是彭格列十代的竞争者。
听到对面换了你听懂的语言十分意外,虽然说话语气冲了点,但是出乎意料地好说话诶!
“讲述前因后果的过程非常复杂,不介意的话请来一趟我的住处吧。”
你电话里说的原因是一方面,评估盟友的实力是另一方面。总要确定他们有没有和替身使者战斗的能力,白白送死毫无意义。
十分钟后,刺耳的刹车声在门口响起,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制造出噪音的几个人还在将引人注目这四个字贯彻到底,大声地在门口吵起架来。
“摘下你那破墨镜吧路丝利亚,兜了三圈才找到,下回还是让列维开。”斯库瓦罗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神经。
贝尔嘲讽道:“嘻嘻嘻,那我们半夜到不了了队长。”
“列维你在看什么?”
列维皱起眉头的表情看上去更吓人了:“一、二、三、四,我们好像少一个人,少了谁来着?”
“少了BOSS吧,你是太想念BOSS出现幻觉了吧?这票干了他就能出来了。”路丝利亚安慰着这个BOSS控,大家最近提起XANXUS的次数也变多了,都在期待着BOSS解冻。
斯库瓦罗四处扫视了一圈,甚至还扒开后备箱看了看:“……玛蒙呢?”
贝尔也才发现究竟是少了谁:“谁叫他老是隐身,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四处找不到玛蒙的瓦利亚成员假设了无数种可能,忽然发现远处天空上晃晃悠悠飘来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
“玛蒙?你什么时候走了,为什么不坐车一起来,我们找了你半天。”
玛蒙小脸黢黑,虽然斗篷挡住根本看不到脸,但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大家也不用看他和贝尔两个“无眼人”的脸色交流。其他人就是感觉到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谁下次开车再不关窗,我就让他一年都在梦里被追杀。”
玛蒙该不会是因为太小了系不了安全带,顺着窗户被风吹走了吧?
噗——
没有人是笨蛋,大家都猜到了真相。但是没人敢笑,玛蒙报复心极强。刚刚说的话,他一定会动手的。
瓦利亚的氛围一下子沉寂又尴尬,维系这个熊孩子成分过高的组织,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斯库瓦罗代替XANXUS当老妈子当了八年,身心俱疲。
不,等等!XANXUS被冻起来之前,也是他在操心啊!那个混蛋BOSS还是别解冻了!!
“你们是彭格列?”你被吵得不得不出门查看。
看到这群奇形怪状的人点了点,你凉透的心彻底死了。不是说他们是暗杀部队吗?你还特地让加百罗涅的人后退五十米给他们隐藏身份,他们这样子根本就没有藏的意思啊混蛋!
“进来吧。”你对彭格列的助力不抱希望,打开门招呼他们进来。
殊不知你沮丧的同时,斯库瓦罗看到你的心情也不美妙。
这次行动是瓦利亚和彭格列九代目的一个交易,他们给你帮忙,九代目就释放XANXUS。
没见到你之前,斯库瓦罗觉得是他们占了便宜,因为热情是彭格列最大的敌对家族,打击热情本就是瓦利亚的责任。
可你太年轻太柔弱了,脚步虽然有训练的痕迹,可他们杀掉你也不需要费太大功夫。这样的小女孩,靠什么打败热情,靠嘴皮子还是靠你那让人挺喜欢的笑容?
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性侵占了你暖色调小碎花的房子,看起来格格不入。
“恕我冒昧,你们平时出任务也是这种风格吗?”
斯库瓦罗不明白他们哪里不对:“有什么问题?”
“你们的暗杀风格,该不会是,解决掉所有目击者就是暗杀……吧?”
第34章 富养孩子别太过头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暗杀队和暗杀队也是不一样的。彭格列的瓦利亚和热情的里苏特小队,完美诠释了穷养和富养出来孩子的区别。
里苏特小队没有被迪亚波罗托付信任,他们就像菜刀一样, 做饭时才拿出来用一用,平时都搁置在刀架上面。拿刀的手因为生疏而划破了皮, 迪亚波罗这个疑心病报表的家伙, 还会把菜刀扔进焚烧炉里销毁。
他们只能躲藏在老旧的公寓楼里, 隐藏着自己的身份, 做一群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幽灵。
相比之下,瓦利亚开着高调的跑车,仅仅是肆无忌惮地在大马路上吵架这件事, 他们都做不到。里苏特小队时刻都得提防着来自迪亚波罗的报复,这是他们窥探迪亚波罗真实身份的代价。
人总是会偏心较弱的那一方, 尽管从物理层面上来说,你还没有那个实力同情任何一方。但计划被打破的此时此刻,你对“乖小孩”的好感度达到了顶峰。
在看到瓦利亚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之前,你的计划是这样的。
提前一个月让瓦利亚和里苏特小队分别潜入,埋伏两个迪亚波罗出现的可能性最高的地点, 圣乔治·马焦雷岛和撒丁岛。这两处分别是迪亚波罗杀害亲生女儿特利休的地方和他年幼时的居住地。
迪亚波罗多疑谨慎, 临时埋伏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杀不了不怕,就怕这个泥鳅一样的家伙立刻溜走,下一次可就不好抓了。
化整为零,用一个月的时间将自己变成当地人, 建立起和周围居民的关系网。稍加运作,整个岛的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情报网。
蛛网结起, 只要迪亚波罗踏入,他就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这样一个隐秘且成功率极高的计划, 就因为高调的瓦利亚胎死腹中了。
独自糟心不是你的风格,你三言两语让瓦利亚知道了他们刚刚无意中错失了什么样的一个好机会。
斯库瓦罗尴尬地用自己幸存的手摸了下另一边的义肢,他不觉得瓦利亚的行事风格有问题,上一代剑帝带领下的瓦利亚出任务时,也是这样大张旗鼓的。
但这真的是一个好时机,你居然知道热情BOSS的身份甚至能力,这个消息能在意大利的里世界卖出天价。他甚至愿意为了你的隐藏计划,从今天开始装哑巴。
“那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
当然有,在来这里之前,你就做好了planB-Z,堤防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包括但不限于如果全员大失败,迪亚波罗成为最后的赢家,你要怎么诱骗他帮你杀了普奇。
虽然你是个不着调的人,可生死存亡总会让人发生一些改变。
埋伏还是可以埋伏的,不过得换个方式。
“对战替身能力已知的替身使者,你们有把握吗?”
那个头发全部炸起,被雷劈了一样发型的男人,对你露出一个凶狠残酷的表情:“那群耍杂技的家伙怎么比得上瓦利亚!”
被莫名其妙扫射到,你无辜地举起手:“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你口中耍杂技的小丑。”
“列维闭嘴。”斯库瓦罗后悔今天为什么不自己来,非要拖家带口,“就像他说得那样。替身使者在我们斩杀过的敌人中,不是少数,也不特殊。”
“那就好办了,介意我叫几个你们未来的同事,一起听听计划吗?”
里苏特小队已经正式和彭格列勾搭在一起,表面上他们还是被老板冷落的小可怜,私下里已经开始领着彭格列的高额薪资了。
要说最想干掉迪亚波罗的一定是他们,热情倒台他们才能不做伪装,从现在的小破公寓搬出去。
以前没钱过得难受,现在有钱还要装穷更难受。真是幸福的烦恼呀——
在等待里苏特他们过来的时间,你和瓦利亚成员间不得不进行一些,呃,必要的社交活动来缓解互相对视的尴尬。
互相交换了下姓名,剩下就是无意义的寒暄。
可寒暄这种无聊的事他们要会做,那早就被XANXUS用双枪打得脑袋开花。只有能宰掉那个神秘莫测的热情BOSS这件事,才能让他们勉强坐在这。
忽然间,你对着一处眨了眨眼那里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小婴儿?他的胸口有着和风以及reborn同款的奶嘴。
“你认识风吗?他和你有一个差不多形状的安抚奶嘴。”
“噗哈哈哈哈哈——”
瓦利亚众人从门口就憋着的笑终于忍不住了,安抚奶嘴?哈哈哈哈哈,怎么之前没有人想起这个天才的词。
哦,好像是因为不敢。彩虹之子哪个都不好人。
贝尔比其他人笑得更癫狂,不是因为与生俱来的神经质。而是他发现玛蒙一见到你,就开始用幻术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且这种莫名其妙的胆小鬼行为,刚刚还被你拆穿了。
“认识。”玛蒙闷闷的声音从兜帽下传出,同伴反目大打出手的戏码每天都在瓦利亚上演,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那么想打人。
怎么会是你这个麻烦的小鬼?!
在飞机上暗杀目标误伤到你的确是他的失误(玛蒙应该是这个组织了最接近暗杀定义的人了),但你能在受到幻术攻击的时候立刻学会幻术用来保护自己,也是他没想到!
来自于他的幻术,在你身体里像是留下了一个锚点。
自那天之后,他就隐隐约约能持续感受到你的存在,最强烈的那次就是岸边露伴对你使用天堂之门。
出于好奇以及……好吧,他好歹也算你半个幻术的领路人,稍微照拂一下自己的徒弟很正常吧?
玛蒙一点也不想承认,他还是有一点期待和你见面的,但不是在这个情况下。
然而他一句话就在你这里暴露了自己竭力隐藏的身份,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你脑子里出现的那个声音。
你确定地对他说:“你进入过我的精神里。”
可能是你表述有问题,也可能是这群人对外语的掌控有问题。这么一句充满宿命意味的话,被他们曲解成了你是玛蒙的桃花债。
就知道是那次多管闲事露的陷!
玛蒙动动手把这些闹事的队友全都禁言,每个人嘴里都变出一个拿不下来的巨大奶嘴。就是为了报复他们刚才嘲笑他的行为,然后无奈地解释了他失手的过程。
你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物体,看来又是不同于替身的一种力量体系。哈,这个世界要完蛋了!新的力量意味着新的反派。
你现在几乎能确定,缺失的那另一半记忆里,一定是揭示这股神秘力量背后世界观的内容。
“你学习幻术的天赋很高,否则也不会在精神世界里留下我的力量。”玛蒙的兜帽垂得更低了,他小声地说了一句,“你要学吗?”
幻术师几乎都是独来独往的存在,诡异难辨的能力让大多数无能之人心生恐惧。他们往往性格古怪,高傲、阴暗、冷漠是幻术师的固定标签。
虽然玛蒙觉得相信那些刻板印象的人很蠢,可他也的确是一个性格古怪的幻术师。
平生入侵别人脑子的事他干得不少,可像你脑子这样对他完全敞开,毫无防范的真只有一个。
他不知道你过分坦然的信任感来自于哪里,他想过是陷阱是诡计。真的毫发无伤进入你精神世界的时候,玛蒙愤怒了。
蠢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幻术师!
……该死,你好像根本不能称作是幻术师。
可能不想自己的伟大幻术后继无人,可能不想难得救下的人哪天莫名其妙死在世界的一角。
玛蒙决定教教你幻术,当然,按课时计费。
得到一份强大的力量,你当然愿意答应下来。可是……
“幻术封存了我的一部分记忆,能让我恢复记忆后再决定吗?”
不怪你犹豫,JOJO的记忆让你失去了平和的校园生活,再来一次,鬼知道眼前这群人是不是什么究极大反派。
到时候你是帮着风去“屠龙”呢?还是跟着新上任的师父征服世界?
玛蒙对你的决定很满意,总算没蠢到随便相信人的地步,那他会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
里苏特小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再瓦利亚其他成员的围观下,玛蒙对你开了一堂不免费的体验课。
其余非幻术师摩拳擦掌地想亲眼看看幻术教学,可你闭上眼睛盘腿坐在地上一分钟左右,玛蒙就说你已经成功进入了所谓的精神世界。
真没意思,还没玛蒙平时出任务的阵势来得玄妙。
有人教和没人教到底不一样,你是有点天赋,但不是天才,否则这么简单的事早该自己领悟出来。
玛蒙又一次畅通无阻地进来了,打量着四周的场景对你说:“精神世界是幻术师内心的体现,可能是印象最深刻最痛苦的场景,也可能是最舒适的地方,比如你这样的普通人通常是后者。”
你坐在并盛町家中的餐厅里,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和三双碗筷,似乎马上风就要走过来对你说开饭了。
“然后呢?我该怎么掌握幻术,恢复记忆。”
“每个幻术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技巧,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去伪寻真,幻术师不会被自己的幻术骗到。”
然后你就看见从厨房走出一个紫色雾气凝聚成的人型生物,头上还挂着一个血条,整个形象非常的游戏化。
玛蒙无语,果然还是个小孩。不过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总比有些幻术师什么克服心魔要好。
“我要做的就是打败它?”你得到了玛蒙的肯定,然后紧接着问了一句,“我能叫外援吗?”
玛蒙:哪来的外援???
“去吧,诗人大调!”
第35章 你应该来瓦利亚
幻术是精神力量, 替身也是精神力量,那让替身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但是玛蒙好像有点问题,他对你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不能接受。太粗鲁!太直白了!
绿色为主的人型生物正连续出拳痛殴着快要维持不住人形的紫色雾气, 整个精神世界响彻着激昂的钢琴曲,并且出现了一连串“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的字符。
你这不是会操纵精神世界?那还用什么物理攻击!
这种举起拳头就上的作风, 让他想到了外面那几个白痴队友。天知道玛蒙以前solo出道做杀手的时候, 还是非常遵守暗杀这两个字的。
“你应该控制你的精神力量去战胜它。”
“可替身也是我精神的一部分?虽然它有一部分的自主意识, 但主要还是由我的思想控制。”
都是精神攻击分什么高低, 像空条承太郎和徐伦那样用精神力痛殴别人,也超酷的!
“不行。”玛蒙觉得必定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好吧。”你脑子里消失的想法一出现,诗人大调就消失在原地。
下面更让玛蒙气得吐血的事情出现了, 你给自己幻化出了一对形状奇怪的武器,然后代替你的那个替身, 痛殴对手,身形动作跟你的替身一模一样。
……什么叫物似主人型。
玛蒙越看你拳打脚踢的动作越眼熟,总觉得后腰出现了幻痛。斗篷下的小手按了按……
按了按没按着……哦,忘记了,他现在变小了, 小孩哪有腰啊?
最后一击你耍了个甩, 收起峨眉刺,重新在手里幻化出一把小巧的手枪。reborn在你来之前特地教你了一些枪术,因为你的体术没有强到能正面躲热武器的程度,遇到敌人还是枪来得保险。
这一击彻底让玛蒙崩溃了, 你拿枪的姿势,开枪的动作唤醒了他不愿面对的回忆。
这个性转版小reborn是哪来的啊?!!
难怪你打人的姿势这么眼熟, 他当年见钱眼开脑子坏了去暗杀reborn,被他十分钟就从幻术里就出来痛打的时候, 一模一样!
这徒弟不能收!可没等玛蒙说话,他就被你的精神世界强行弹出。
没有能参透时间的本质,尤其加上精神力这种悬而又悬的存在,就更加扰乱时间的流逝了。
所以当玛蒙被弹出来,意识回笼后,你早已接收全部的记忆,做好了决定。抱着他一口一个师父叫得又甜又勤快。
“放手!我不是你师父。”
“诶,你怎么能骗我呢?你们瓦利亚的人不都应该是说一不二的真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吗?!”
除了列维一拍桌子应下,其他人都没说话。好像他们也不是那种人吧……
“斯贝尔比,迪诺说你最信守承诺了。”你拽着斯库瓦罗的衣角,祈求地看着他。
迪诺的确有跟你夸过斯库瓦罗,不过那时你还没把那个迪诺口中,善良强大只是有点暴躁的斯库瓦罗跟他对上号。
斯库瓦罗刚才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只当你是从迪诺那知道的,心中骂了一百遍迪诺。
为了瓦利亚以后在mafia间的名誉,斯库瓦罗只好对玛蒙说:“水平差就好好教,你刚才不是主动要教她的吗?”
“她水平可不差,她的体术和枪技都是reborn教的!”
见你没有反驳,默认这件事,其余人都惊讶地看着你。
你连忙给玛蒙表忠心:“师父!我的师父只有你一个人!reborn只是风给我请的课外辅导。”
“风?你又跟风什么关系。”玛蒙好久没一下子听见这么多彩虹之子的名字了。
“放心,他什么都没教过我,他是我爹。”
风啊,风是个好人,就算是他也说不出风的坏话。
见玛蒙还在犹豫,你悄悄召唤出了诗人大调,像游戏选项的这一招没有被你舍弃,这个技能似乎对任何人都有莫名的约束力,无论实力高低,在关键时刻完全可以拿出来搏一把:
【1.(力量+0)牢牢抓住玛蒙,不答应就不放开。
2.(表演+4)流泪:“我真的真的会好好学习的,不能跟你学习幻术,我掌握这个能力毫无意义。”
3.(游说+4)“我爹有钱,教我幻术的话,我拿我爹的钱来养你啊。”】
理智评估告诉你三的成功率最高,但你选二。竟然是30,诗人大调头上的数字非常高。欺骗一个幻术师果然太难了,玛蒙不愧是世界顶级的幻术师。
以你现在的属性调整值来看,你成功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骰点到20的大成功。
求求你,你愿意用普奇的十年寿命来换一个大成功。
“哗啦啦啦——”
“耶——”
是大成功!对不起了普奇,不愧是神父啊,祈祷还真有点用!
玛蒙觉得你的话好肉麻,可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谁不喜欢全心全意的追捧和称赞……
“……你居然用幻术控制我?!!”玛蒙不可思议地看着你,上一个对他用幻术的,坟头草都被他烧干净了。而你这个菜的抠脚的小心人,他险些真的中了招。
你也僵硬地回看他:“你……发现了。其实不是幻术,是我的替身能力。”
“不止,绝对用了幻术。这种事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应该是第一个同时拥有这两种能力的人。就和你说的一样,替身能力和幻术都是精神能量,你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将它们分开……”
你被启发,想到自己替身诡异的成长A,也许幻术的加入,就是成长性极高的原因。
在中毒那次之后出现的三种控制人心的曲子,何尝不是幻术。
“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幻术师。”甚至超越他自己。
玛蒙稍微有些理解杜尔和斯库瓦罗,那两个对剑术追求到极致的人了。
“好的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的!嗯……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心虚地扣扣手指。
玛蒙有不好的预感:“说。”
“我在失忆的时候,用幻术控制了一个人。”
玛蒙显然还没有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这种小事……”
“那个人因为替身能力会对我有,呃,不符合原来性格的迷恋和喜欢。”
“解除能力重新洗脑就行。”不是什么大事,果然还是小女孩啊。
“那,如果这个人是reborn呢?”
“……我没听清,你说谁?”玛蒙感觉受到当头一棒。
贝尔乐颠颠地落井下石:“是reborn,玛蒙你这么小就开始耳背了,真糟心啊。”
不是,他都没成功让reborn沉浸在幻术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确定,他真的中招了???”
你非常确定。因为你对云雀恭弥魅惑失败以后受到的反噬,在刚才正好到了时间。你现在回想起云雀那张俊脸,只剩下欣赏,没有一点春心萌动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一直追着云雀的那副样子,蠢得要命。
不过还好是你被云雀魅惑,反过来的话,以云雀恭弥记仇的性格,你得跟六道骸一个待遇。
“百分之百确定,而且过几天控制就要自动解除了。怎么办啊师父,看在风的份上他不能对我怎么样吧?”
这就是你使劲抱上玛蒙这条大腿的原因,大不了你在意大利先不回去了。reborn得跟着泽田纲吉,他真正继承彭格列来到意大利,还有很久的时间。
说不定躲到诅咒解除,reborn心情变好,就大赦天下了?
“你失忆的时候还干了什么事!”玛蒙小小的身子突然看起来特别高大,特别恐怖。
“没,没有了吧。唔,拒绝十代目候选人和他守护者的告白算大事吗?”泽田纲吉和山本武不至于心眼那么小,可十年后他们心都挺黑的。
玛蒙觉得自己要升天:“还和他的守护者,他们都是蠢蛋?怎么都喜欢你!”
“诶,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魅力这么大,不喜欢我才是他们眼瞎。”
“她说的对哦~玛蒙,别生气了,你脑袋冒烟啦~”路斯利亚用手帮他扇了扇,显然是火上浇油。
“嘻嘻嘻嘻嘻,你太有意思了,王子很欣赏你。加入瓦利亚吧,王子帮你把他们都杀掉。”
斯库瓦罗自从进入瓦利亚,是一抓一大把头发往下掉,头疼地大声呵斥住他:“贝尔!”
瞬间没人说话,氛围安静到尴尬。
“咳咳,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伊鲁索从镜子里弹出半个身子,不知道他们偷听到了多少。
“不!来得正好。时间不等人,我们快来谈谈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里苏特小队接二连三地从镜子里爬出来,和瓦利亚一左一右,泾渭分明地站在你的两边。
你装模做样的翻出一个本子,将上面的几页撕下来给他们传递。
那上面都是你靠着记忆写下来,一些关于热情的隐秘信息。本来在关键时刻告诉他们就行,以显示自己的神秘,现在不得不拿出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不过也多亏这些信息,你讲解计划的难度要小很多。
“迪亚波罗是个疑心病严重到变态,并且身份一旦有暴露的风险,就非常容易狗急跳墙的性格。被逼到极致时,他会大开杀戒,且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里苏特小队他们非常赞同你的形容,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迪亚波罗残忍的手段。
“想要消灭灵活得不知所踪的老鼠,通常的灭鼠方法是制作毒饵。而能够让迪亚波罗上钩的毒饵,就是可能暴露他长相的女儿,特莉休。”
第36章 美杜莎的眼睛是绿色吗
恢复记忆后, 发现支援人员是瓦利亚,他们彪悍以及不计后果的疯狂作风这让你在诸多选择中,最终确定了这个计划。
那是一种从古至今被无数人用过的计谋, 围三阙一。即为围其三面,阙其一面, 所以示生路也。意思是包围敌人时, 要故意给被包围的敌人留下一条逃生之路。
这个计谋的主要作用是, 让敌人纠结于到底是继续战斗还是撤退, 以免逼到绝境后狗急跳墙对我方造成严重的损失。而心绪不定的敌人无论是逃走还是战斗,都比负隅顽抗的敌人更好对付。
其实这也不是多复杂的计谋,在其中关键性因素是对敌人心理的把握和操控。而你选择用这招对付迪亚波罗, 正是因为他超越常人的惜命。
第一步,围。
关于“围”当然不是围三面这样表面化的意思, 是要让迪亚波罗陷入一种到处都是危险的感觉。
“十天后计划开始,全意大利的mafia都将会知道,热情的暗杀小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你们为了生存和复仇叛逃,向彭格列投诚。彭格列不能容忍这种没有底线的行为, 于是正式向热情宣战。”
“大哥, 你终于可以随意挥霍了!”贝西激动地看向普罗修特。
普罗修特突然被揭了短,面对瓦利亚只能忍下痛打贝西的冲动:“闭嘴贝西。”
虽然没有贝西表现地这么激动,但其他人情绪也都非常高昂。他们以为还要再憋屈一段时间,没想到翻身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这可不只意味着能向迪亚波罗, 为死去的两个同伴复仇,更是他们在彭格列立功的机会。
里苏特突然对你说:“谢谢。”
你知道他是在谢你为他们小队的叛变, 向世人澄清解释。叛变在mafia里可是最不能宽容的罪行,如果真相不被揭露, 那他们以后在彭格列也会被“特殊对待”,害怕他们再一次叛变。
嘶——突然想到,瓦利亚能在摇篮事件后还存在,九代目真的是用心在弥补了。
其实如果不是里苏特对你道谢,你都没想到这一层。将他们的可怜遭遇揭露出来,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名头。
mafia也讲究一个出师有名,越是强大的势力,越需要稳定和规矩。如果彭格列毫无缘由地跟热情开战。会引起其他家族势力的忌惮,害怕有一天他们也会跟热情一样,无故被针对。
这一个理由放出去,不说全部,大多数mafia家族在这一战种,都会向着彭格列。
mafia成员的大多数还是底层的小喽啰,没权没势,成为mafia只为了钱,谁又乐意给上面白干活。
有原则有情义的老大和暴虐无情的BOSS,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你对里苏特点点头,认下了这份感激,接着讲解计划:“彭格列和同盟家族会全面开展行动,同时对热情的各处据点和产业进行抢占,逐步吞并热情的产业。除了一个地方……”
你指了指脚下。
霍尔马吉欧:“那不勒斯有什么特殊的?因为这里是热情的老巢?”
“对,别忘了我们的核心目标,是迪亚波罗。直接将热情打得苟延残喘,那迪亚波罗又该躲起来了。只要让迪亚波罗认为,热情还能撑着,那不勒斯还算安全,那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女儿特莉休转移到那不勒斯来。”
“我们的任务是在那不勒斯杀了特莉休?保护她的替身使者一定不少,你有保护她的人员信息吗?”斯库瓦罗跃跃欲试地问你,他可不想这活被对面那桌菜抢走了。
你摇摇头:“杀特莉休轮不到我们,为了不让别人通过她知道自己的相貌身份,迪亚波罗比我们更着急让她死。”
瓦利亚他们不由想到了另一对相爱相杀的父子组合,没有血缘关系的要动手,有血缘关系的更要动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不光不能杀特莉休,还得保护好她,确保她安全地帮助我们钓出迪亚波罗。”
也就是让剧情尽可能回到原点,由布加拉提小队护送特莉休,这就是你给迪亚波罗故意留下的生路。
确保他走向这条你布置好陷阱的生路,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前提条件。
热情被四处围攻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把这件重要的事交给布加拉提小队,所以你要剪去他所有其他的羽翼。
这才是瓦利亚和里苏特他们的任务,铲除迪亚波罗的亲卫队。
这个为了让布加拉提小队和里苏特小队全员存活的计划,你可熬了几个通宵。每晚从窗户看着泽田纲吉的房间,和他爸连线。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心又黑又谨慎的男人就是泽田家光,估计你那几夜和他说的话,比泽田纲吉这十几年都多。
“分一分吧,我给你们那几张纸上的人,就是目标。这个要不给你们?Squalo跟你同姓哦。”
路斯利亚探过头,看着斯库瓦罗手里,彭格列门外顾问倾情提供的的照片:“你们眼睛都是银灰色的,他的好像更蓝一点,不过还是你比较帅哦~”
“……”斯库瓦罗捏着照片,脸色阴沉,他们的确是一个姓,一个家族的姓。
要论关系,两人还是表兄弟,不过很久以前,这位Squalo就已经被逐出家族了。家族里的亲人到处找不到,原来是去热情当狗了。
斯库瓦罗将照片揣进口袋,他的意思很明白,这个人是瓦利亚的了。
总和Squalo在一起的另一个替身使者提查诺被瓦利亚拿下,变态医生乔可拉特和塞可被复仇心切的里苏特小队认下。剩下比较棘手的,只剩下那位死亡后替身才会出现的人。
那种难缠的玩意,你有别的打算。
“计划就是这样,还请各位手下留情,别解决得太快。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控制在三月底解决就行。”
瓦利亚和里苏特小队分别从大门和镜子离开,回到自己的地盘,他们都说了同一句话。
“她有事瞒着我们。”
里苏特摩挲着手里的照片,它在小队的每个人手中传阅,早就被蹂躏地不成样:“我们拥有的东西很少,只要看能得到什么就够了。”
是啊,仇人,金钱,信任。你已经给了足够多他们所求的东西,已经比以前的生活好多了。
瓦利亚基地里,众人都围攻玛蒙,让他猜猜你还有什么没说。
玛蒙被烦得没有办法,只能撂下一句:“幻术师永远不会让人看透他们的底细。”
你走上二楼打开窗户,外置的铁艺露台架上摆着几盆色彩各异的花。你拿起水壶,按照特定的顺序,将这些花浇了一遍。
确保信息传达后,你欲关上窗户。忽然有一道自下而上的视线对准你,是一个身形纤瘦的本地少年,看起来比你现在的年纪大一些,又也许同龄?他们的年龄不太好分辨。
“ciao,本来看到了美丽的花,想要欣赏一会,没想到会目睹芙罗拉的降临。”
芙罗拉?花神。你想起了第一次见到reborn时他对你说的话,这里的男性还真是嘴甜。
少年有着一头蓬松的齐肩黑发,带着微卷的弧度,蜷缩在他的脸边。幽绿的眼睛深邃得能蛊惑人心,说什么你是花神,那他是什么,美杜莎吗?
你对他笑了笑,随后便关上了窗,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
回到房间,你戴上耳机,开始练习幻术。这是玛蒙教你的小技巧,最开始使用幻术时,最大的难点在于精神力不集中。隔绝外界的声音,能够帮助你专注在思维里。
这个计划最大的缺点,就是机动性太强,你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学习鲁特琴,练习替身能力。
能做的只有全速前进,在迪亚波罗出现之前,强大自己。
夕阳映照在那不勒斯多彩的房屋上,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傍晚。
窗下的少年嘴角噙着笑,视线在花中徘徊,片刻才收回来。忽视周围带有探查意味的目光,他轻松又愉悦地拐了个弯,进入其中一间老旧的房子。
第二天起床,你仍旧维持着一个追求艺术的大小姐形象。吃过午饭才慢慢悠悠出门,由加百罗涅车接车送,去你早就约好的地方,学习鲁特琴。
你选择了一把和诗人大调腹腔里那把最像的鲁特琴,形状像,音色也像。教授你鲁特琴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有着一头橘棕色的羊毛卷长发,衣服是有民族纹样的棉麻长裙,看起来比你更像一个吟游诗人。
三首曲子,你要同步学习,这个特殊的要求和少见。
菲玛没有过问,只当你和其他的学生一样。在好奇心这一点上,她又不太像一个吟游诗人。
先前学习尤克里里以及狱寺隼人带你练琴的那几天,给你学习鲁特琴打下了基础,在记谱和手指灵活这一方面,你简直不像个新手。
你全心全意地弹琴,好像不知疲倦,转眼已经到了傍晚。
“放在门口就好。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菲玛将琴收好,从门口将外送的晚饭拿进来。
“不用了,稍后还有安排,明天见。”
在陌生的国度,还是小心为上。你找了个借口玩具菲玛,拿上你的琴准备离开,却在门口看见了昨晚对你说甜言蜜语的“美杜莎”。
“好巧,又见面了。”
“美杜莎”今天穿着白色衬衫和米色的西裤,衬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logo,这一身像是校服。
你故作惊讶,自然地说道:“的确很巧,你也来这里练琴?不过菲玛女士好像要吃晚饭了。”
一点心理学小技巧,你从来不相信巧合。
他果然上钩了,从口袋掏出了几张纸币,羞涩地对你笑笑:“恐怕我没有那个能力支付菲玛女士昂贵的课时费,只是有偿帮她送下晚饭,勤工俭学的小技巧。”
说着他对你俏皮地眨了眨眼。
第37章 你控制不住你自己
这不就是送外卖吗?
现在才刚进入二十一世纪, 没想到这时候就有人发现了这一行业的潜力,这家伙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商业头脑,是个人才啊。
“你现在要回家了吗?我就住在你对面, 不介意的话一起走?那不勒斯的夜不太安全。”
“美杜莎”格外热心,是这里的人都这样, 还是只有他?
你想起了自己的人设, 毫不掩饰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几眼, 微微扬起下巴:“你还没报上名字。”
“……墨丘利, 小姐,你可以叫我墨丘利。”
你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他和你住在一片区域, 那在这里遇见是情理之中。你对远处时刻准备冲上来的保镖摆了摆手,表示危险停止。
“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萨在哪, 带我去的话就允许你和我分享晚餐。”
墨丘利苦恼地皱起眉头:“那我得好好挑挑,跟芙罗拉共进晚餐的机会可不多。”
菲玛店铺门口的巷道狭窄,加百罗涅家的车只能停靠在外面的大路上,你和墨丘利慢慢向外走着。
墨丘利似乎比你还要会说话,从来不会让气氛冷场, 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抛出来, 你也乐得拿他练习口语。
“对餐厅的环境有要求吗?也许该选一家带花园的,你需不需要通过亲吻花朵来恢复神力?”墨丘利贴心地询问着你的喜好。
说不定这家伙还挺适合做地陪的,你不讨厌这样适度的讨好。他的语言和动作掌握在一个微妙的度上,不会叫你反感, 甚至非常乐意和他一直聊天。
你顺着他的话说:“我想只要干净安全,院中爬满篱笆的蔷薇和路边野蛮生长的小花都能回应我的召唤。”
像是戏剧一样的说话方式, 浮夸又有趣,你是因为没有母语羞耻, 才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奇怪的话。那墨丘利是因为什么,单纯的不要脸?
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萨藏在一家餐厅中,装潢极具本地特色,没有包间,也没有花园,只是一家普通的家庭餐厅。
餐厅空间不大,桌子与桌子间的缝隙仅供一个人通过,端着餐盘的服务员敏捷地在中间穿梭。过不去的地方,还要客人帮忙传菜。
欢声笑语的氛围,店家和客人间熟稔的打闹,它确实看起来能做出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萨,只不过好像没有位置了。
“抱歉,我没有想到这家今天有这么多人。”墨丘利虽然嘴上道着歉,可没有一点懊恼茫然的样子。
“那里不是还有一个空桌?打扫一下”你对跟在后面的加百罗涅的保镖指了指,这个伪装身份的完善,还差一把火候。
保镖们强势地挤入餐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精致的餐具,桌布布置上去,桌上甚至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红玫瑰。
“对不起,这里不能坐。不然我给您重新找一个地方。”老板从柜台后面匆忙跑来,讨好地看向这群凶神恶煞的黑西装。他明明知道做主的是你,却不敢看你一眼。
这就是那不勒斯人民对mafia的深入DNA的畏惧吗?虽然畏惧,可其中又有一套自己面对mafia时的小技巧。
“没有什么位置加百罗涅坐不了。”保镖没有对老板动手,但说出的话十分强硬。
“我给您在楼上重新找个地方可以吗?那里清净又干净,这里,这里已经被提前预定了。”
或许老板说的是对的,楼上的环境更好,在那里你会得到更舒适的服务。他的欺骗只是为了生存,因为预定位置的另一个强大的势力他也得罪不起。
可那又怎么样?如果今天在这里让步了,那么就意味着加百罗涅的尊严被践踏,在mafia的势力不如那个预定了位置的家族。
mafia最重要的是尊严,家族的尊严更是第一位。就算今天这些保镖全都为了抢占这个位置,守卫加百罗涅的尊严。那其他人也会拍手叫好,然后羡慕地在他们风光的葬礼上献上一枝花。
“没关系。”一个温和坚定的声音强势地插入了这紧张的氛围中。
“这位小姐应该来那不勒斯不久吧,能找到这家店真是非常有眼光。美味的餐食不应该被辜负,桌子足够大,不如坐下来一起吃。我想您也不想让生活陷入无聊的争斗中。”
“布加拉提先生!”
你回头凝视着这个“不速之客”,老板的语气像见到了救世主,而你则是看到了鬼。
当然不是说布加拉提长得不好看,相反虽然他的发型奇奇怪怪,衣服奇奇怪怪,但他确实是个笑起来让人招架不住的漂亮男人。屏幕里漂亮,真人更加漂亮。
你试想过无数次和他的见面,教堂、列车、斗兽场……但绝对不是在这个家庭餐厅里。
你们那不勒斯就这一家披萨店了吗?!!所以说这真的是最好吃的那一家???
这时候还能想这个问题,你也真的是太松懈了。
布加拉提果然聪明,看出了你不是加百罗涅家族的。一番话既不让人觉得加百罗涅落了下风,也保住了热情的面子。
你端着架子假装思考了一番,挑剔地把布加拉提来来回回剐了几遍,在他身后的阿帕基要暴起揍你前一秒收回了视线。
像施舍一般对他点点头:“让他们过来。”
你理所当然地做上主位,无视了纳兰迦对你恶狠狠的表情。没错,不光是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纳兰迦、福葛以及米斯达,他们这五个连体婴,一起出现了。
看动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总是在吃饭,你们是什么要好的小姐妹么?一起打卡那不勒斯每一家餐厅?
墨丘利被可怜地挤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你的左边是布加拉提,右边是阿帕基,其余人也坐在这桌。你被他们五人围了起来,墨丘利在一旁对你露出担忧的神情。
不愿意和mafia共处一室的顾客纷纷离开,保镖们站在餐厅的每一个出入口。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裹着你,面对这么多双眼睛,你淡定地敲了敲桌子:“我饿了。”
布加拉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你的态度,这是合理的,你背靠的可是加百罗涅,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他这时候在热情内甚至还不是干部,只是管理一个辖区的小人物,自然没有底气得罪你。
更何况你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值得他针对你。安稳地吃完这顿饭,各回各家,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有人不愿意这么做,你表现出来的人设,是阿帕基最讨厌的那种人。如果眼神能杀人,你在他的眼神里大概死了千百遍。
一个从小就被宠溺着的富家小女孩,这种时候会做什么?
你不甘示弱地回视他,生气地鼓起脸颊,用崴脚的意大利语对他说:“先生,再这么继续看着我,也不会得到我的青睐。”
说着,你的视线从上向下移动,落在他被弹力绳捆缚着的胸肌。天知道你控制自己的视线有多难,你根本没办法让自己不要专注他们“开阔”的胸怀。
“更何况,我讨厌不检点的男性。”
伴随着你刻薄的嘲弄,还有一声响亮的抽打声。
“啪”的一声,阿帕基衣服上的弹力绳,被你的手指勾起然后放开,迅速地抽打在他的皮肤上。
塞满了人的餐厅竟然能这么安静,所有人都惊恐地就看着你的动作。布加拉提停下了翻动菜单的手,猛然觉得胸口一凉。第一时间他没有关注阿帕基的脸色,而是思考着他是不是,该换件衣服?
无数案例证明,在和平时段,真队友之间的情谊,是最不可靠的东西。纳兰迦和米斯达像小猪似的,“噗噗噗”地捂着嘴笑。本来对这场突然的麻烦感到厌烦的福葛,突然获得了意外的平静。
阿帕基脑子里的神经随着你“啪”一下的动作,一起断裂了。
不检点?!他混乱糟糕的警察生活,的确被这么骂过,可这个词语的另一层意思,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人放到自己身上!
这小鬼的意大利语是跟哪个白痴学的?他要把那个人踩在脚底,狠狠地把鞋头塞进他的嘴里!!!
“啊欠——”
“狱寺,你感冒了吗?”泽田纲吉担忧地看着狱寺隼人。
狱寺揉了下鼻子:“绝对没有十代目,作为您的左右手,我绝对不可能生这种小病!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左右手没有那种无理的要求啊!不要迷信,生病了就好好吃药。”泽田纲吉无语地吐槽他。
“这么说,您是认可我左右手的地位了?!”狱寺激动地鞠了个躬,“我一定会好好效力的!”
“太会钻空子了,我才不要做什么十代目……”泽田纲吉的话淹没在喉咙里,他茫然地叹了口气,“狱寺,你说她现在在做什么?”
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都知道是在说谁。reborn没有对他们隐瞒你的去处和目的,瞒不过去,也没必要。
你在临走前疯了一样的训练,所有人都知道。
明明是同龄人,你好像永远比他坚定,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被两人挂念着的你,还在对阿帕基正脸开大。
“你系带子不就是给人弹的。”
“这衣服是我逼你穿的吗?还不是你自己愿意给别人看。”
“我为什么不对别人说这话,唯独对你说,你好好想想,在自己身上总结一下问题。”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是个有素质有礼貌的女性。”
“这一次是我,下一次还会有别人。”
……
加百罗涅的保镖中,有个人偷偷拿出手机给一个未署名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BOSS,快跑!!!】
第38章 被宠坏的主人
福葛知道, 无论是谁从自己过往的经历来看,用四公斤重的书暴打自己的教授,都会认为这种人一定是一个非常暴躁且不计后果的性格。
他不屑于去向别人解释, 处于被德高望重的教授猥亵的情况下,任何辩解都是无用的, 痛痛快快把人打一顿才是最便捷快速的方式。
外人, 未知事实的人, 喜欢评判别人的人。好像全世界都能轻而易举地对他下定论, 给他安上傲慢暴躁的标签。
为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做错事的人明明是那只猪猡!
高智商与贫乏的爱两者不匹配的后果,就是让福葛一面鄙夷世人,一面渴求认同。
他应该也是和阿帕基一样, 一起讨厌你的。阿帕基是因为你的傲慢,他是因为你似乎出身豪门。他受够了那些人虚假的体面, 和不走心的礼貌。
可你的人、你的话远远出乎他的预料,甚至颠覆了他的三观。虽然很对不起阿帕基,但他从你的话里……应该怎么说,幡然醒悟了。他甚至获得了,被人支持的感觉。
对啊, 他何必要因为别人的错委屈自己, 不光是那只猪猡,还有那些未知全貌,就予置评的人。
他打人不是应该的?他怎么不打别人,就打那个教授呢?
没有努力克制愤怒, 修炼成佛的福葛向着另一个极端发展过去了。他开始放纵自己的脾气,并且为它造成的任何后果都毫无负担。
很久以后乔鲁诺掌权的新热情中, 福葛所在的部门每天都会传出他的怒吼。
“别人能做到的你为什么不能做?我为什么不骂别人就骂你?”
说回这场家庭餐厅里的奇遇,布加拉提竭力从后面架着阿帕基, 不让他在愤怒之下对你一个小女孩下手。
阿帕基一点都没收着力气,你看他快要撑不住了。虽然他的替身钢炼手指的面板是力速双A,阿帕基的替身忧郁蓝调的面板是力速双C。
但这不是替身打架,布加拉提很难真的控制住一个比自己又高又壮,还当过警察的成年男性。
天知道他和钢炼手指如果打起来,谁力气更大?
“阿帕基,不要冲动。”
“布加拉提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给这个臭小鬼一点教训!”
加百罗涅的保镖非常惊讶你的惹事能力,在那番话下对阿帕基产生了微妙的同情心理,顺便用隐秘的目光对他被弹力绳勾勒的胸肌描摹了一下。
嗯,是比BOSS大,该叫BOSS努力一点了。
本着职业素养,心里的思维飘得再远,他们还是准备上前为你阻挡可能受到的伤害。
你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任性不讲理的人设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足够迷惑迪亚波罗的眼线,足够抵消那天瓦利亚大咧咧跑上门引来的关注。
今夜过后,你就只是一个,说话胆大妄为,心思直白,背景神秘的富家女。
“你要打我吗?好啊。”
阿帕基皱起眉头,不知道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歪了歪头,握住他的拳头。他的手比你大太多,你得两只手才能完全包裹住。你带动他的手伸到自己脸前,然后凑上去用脸颊轻轻靠了一下。
“可以了吗?”
少女的眼神专注而无辜地看着,几乎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目光中清醒。手背在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一触即离,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皮肤上,随着少女转动的脸,嘴唇无意间擦过手指。
强烈的刺激像敌人黑黢黢的枪口里射出的子弹,让他眨眼间停止呼吸。
尾巴炸毛的缅因猫,眨眼就被安抚好。布加拉提放开钳制他的手,紧张的心跳转为看好友热闹的好奇心。
米斯达惊讶地眼神在你和阿帕基之间扫来扫去,纳兰珈什么都看不明白,快要饿到绞痛的胃,让他想立刻吃饭。
“咚”
你无情地撂下他的手,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布加拉提。”
“当然。”布加拉提对缩在厨房不敢出来上菜的老板招了招手。
他贴心地为你分装好足够的数量,不管你吃不吃得下。以防你不满足,又不愿意和他们分食的情况出现。
麦香和肉香混杂在一起,同时涌入你的鼻子,无愧于让布加拉提罩着的,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萨。
你饭量不小,回家后还要训练幻术和体术,再盘算盘算接下来的计划,夜宵是少不了的。于是你想要再打包一份带走,可你找不到一上完菜就躲起来的老板,只好对布加拉提提要求:“这个我要带一份走,给我在加点菠萝。”
“……你他O的说什么屁话,那不勒斯没有菠萝披萨。”刚平息怒火的阿帕基又被你惹恼。
布加拉提无奈地看着他:那不勒斯没有,意大利也没有啊。
他刚要张口和稀泥,就被纳兰迦吓得头疼,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到椅子上去的,居然拿着叉子对你上下比划。
“没有品位的外乡人,你这是在挑衅布加拉提吗?!”
他没有被挑衅啊!你快下来!
只有一个人的布加拉提不能同时按住生气的阿帕基和纳兰迦,他求助于看上去比较冷静的米斯达和福葛,可这两人和他对上视线后,都默默地扭过了头。
什么啊!你们俩也这么在乎披萨上要不要加菠萝吗?!
这一次惹怒阿帕基不是你故意的,你不解地看着布加拉提:“我冒犯了你们的习俗?可是我上一次叫一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给我加菠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狱寺隼人不是纯意大利人,他作为混血接受能力比较强?
布加拉提就像在看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这种眼神让你不太自在。好吧,按照人设,他的确可以这么认为。
“我想所有原则可以在爱这个条件前妥协。”
“爱?不,他只是我狗,忠诚的狗狗会无条件服从主人的要求。”
……最多,你是个狗控。
“啊欠——”
狱寺隼人沉默地去家里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他不能是真感冒了吧?
36.6,所以果然是有人骂他,是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许多条繁杂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狱寺隼人快速向下翻动,目光停留在一个熟悉的词汇上。
【加百罗涅保镖疑似与热情的布加拉提发生争执,两方迅速和解,起因是一位身份神秘的小姐。】
你在那不勒斯的手机号只告诉了风和reborn,他没有办法得知你的情况。只能运用自己在那不勒斯的人脉,暗中调查。
为了不惊扰你的计划,他没有搜集指定的信息,而是从所有那不勒斯的消息中筛选。
加百罗涅?是迪诺那家伙。狱寺隼人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的不甘越发强烈。他要变强,他不想下次再像这样隔着半个地球担忧,却什么都不能做。
“啧。”又做多了,狱寺隼人搅拌着锅里的炖牛肉。给你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饭,习惯一时没有改回去。
他删除了刚才的那条信息,出于私心,这些事他没有告诉同样担忧着你的十代目。
绝决离开家族,独自在外游荡了六年了的流浪犬跌跌撞撞地长大了,无孔不入的恶意和孤独让他对每个人都报以警惕心理,一个动作就让他露出尖牙。
可现在他甘愿叼着自己的项圈交给你,你的确驯服了他,以爱的方式。
心满意足地拎着加满了菠萝的披萨,你婉拒布加拉提护送的提议,虽然这个提议他也只是客气客气。
色彩丰富又充满个性的穿搭一下子从眼前散去,再看墨丘利这一身清爽的校服。你好像在饭后喝了一杯解腻茶似的,觉得他帅得发光,白月光的光。
“你被吓到了吗?”
墨丘利自从布加拉提出场就再也没说过话,一直表现出一副紧张的模样。
“稍微有点,布加拉提在这一带的口碑很好,不过他到底还是mafia,我担心对你不利。”
你用余光关注了一会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表现:“他看起来比我爸爸手下那些蠢货聪明多了,这样的人在热情居然连干部都不是,热情的BOSS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墨丘利被你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苦笑着:“没人知道布加拉提上面的干部是谁,快别说了,我要怕得明天不敢上学了。”
没有问你的家族,没有问关于热情的事,也许真的是你想多了。
“上学?你在附近哪所高中,在外面工作不怕被人发现?”
墨丘利的眼神伤心又埋怨:“我看起来很成熟吗?明明我才15啊。跑腿的工作可没有年龄限制,不过还是拜托你帮我保密好不好?作为回报,我会送给你那不勒斯最美丽的花。”
你弯起眼睛:“好啊,我接受你的贿赂。”
你站在门前和他道别,墨丘利消失在视线的一瞬。你的笑容落下,侧头问着加百罗涅的保镖:“他的校服是中学校服?”
“是的,是距离附近两公里的一家公立中学。”
“我知道了,记得把今晚的事散播出去。”
你对迪诺派给你的这些人有绝对的控制权,单打独斗习惯了,这时候觉得有自己的人手,真是一件方便的事。
你开始考虑着给自己找几个下属的事,之前迪诺说的清道夫,你似乎可以准备起来了。
墨丘利,哦不,乔鲁诺·乔巴纳心情颇好地回到家中,打开了朝着小洋房的那扇窗户。眼神里的光,温柔如水,活像一个陷入暗恋不可自拔的青少年。
他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第39章 没有夜生活的人只能吃
墨丘利带来了菲玛女士的晚饭, 也带来了答应贿赂给你的花朵。那不勒斯最美的花。
用纸巾包裹的脆皮上散布着一朵朵拇指大的小雏菊。白色的、棕色的、粉色的,交错分布在淡绿色的球上,好像是真的从草地里长出来似的。每一朵小雏菊都精致可爱, 他们竟然都是冰淇淋做成的。
不知道墨丘利是怎么把这一束特别的花带来的,它还没有开始融化, 雏菊的形状仍旧保持着最栩栩如生的模样。
“这真是, 太漂亮了。我有些不忍心吃掉。”
“形状可不是它最迷人的部分, 这也是那不勒斯最好吃的冰淇淋店。”
你伸出舌尖不舍地卷起一朵小雏菊, 醇香的奶味在口腔中爆炸,墨丘利一定是个隐藏的美食家!
“带我去带我去,我要亲眼看看, 能做出这么好吃又漂亮的冰淇淋,他一定是冰淇淋之神!”你推着墨丘利向前走。
“哎, 那恐怕你无缘见到了。”墨丘利遗憾地对你摇头。
“为什么?难道是老板被热情BOSS抓进小黑屋,只给他一个人做冰淇淋?”不经意间也要黑一把迪亚波罗,可惜没人能跟你分享这个笑话。
“也许是因为……花是我做的,而冰淇淋是从老板那买的?”墨丘利对你眨眨眼,他又在用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蛊惑你。
“行啊墨丘利, 你还有这门手艺。说, 你用这招骗了几个女孩子。”
见你只是对他露出欣赏的表情,墨丘利失望地收回自己的魅力。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盒冰淇淋,里面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人挖过。
“其实我今天早上才学会,为了做出这一个,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冰淇淋我还没吃其他东西。”
今天不是上学日, 墨丘利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倒是比昨天的校服, 看上去显小一些。
“听上去真可怜,如果你有空。带我去尝尝那不勒斯第二好吃的披萨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
墨丘利不愧于你在心里把他拉到和老爹差不多水平的美食家地位,他介绍的食物就没有你不喜欢的。
今天的这家披萨店不做堂食生意,你们捧着盒子,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就吃了起来。这条路是下坡路,这个角度能看见道路尽头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风拂面,自由和随性在这一刻被无声诠释。
你敢说,这家披萨的评分如此之高,这份别致的海景在其中占领一部分。
“为什么是雏菊?”你突兀的提问让墨丘利露出不解的表情,“因为它是国花?我以为你会送玫瑰。”
第一次撕开了你们之间暧昧的薄纱,赤裸地将他过于热情的态度拉上海面。
“玫瑰象征爱情,那是表达自我情感的。雏菊才是送人的,愿你永远自由烂漫。”
这是你听过最好的祝福。
自由烂漫,你一生都在追求的状态。是你此时此刻坐在那不勒斯的小路上吃披萨的,唯一原因。
你几乎以为自己被他看透了。看穿这个假身份,看穿你勉强遵循着社会秩序和伦理的假面,直达内心。
“敬自由。”你高举起柠檬水,冷热交替的杯壁上凝结了一颗一颗的水珠,每一颗都反射着夕阳的余晖。
墨丘利也端起塑料杯,里面的柠檬片轻轻摇晃:“敬自由。”
情绪是饱满的,景色是动人的,主角是青春的。唯一煞风景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你们偶遇的布加拉提五人组。
布加拉提和你一样都很惊讶,不过还是捧着披萨礼貌地和你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也都是礼貌的,除了阿帕基。他今天倒是没有一副暴躁地想揍你的模样,但他那副表情显然表明了,心里绝对还在骂你。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夕阳下的影子被拉得像瘦长鬼影,逆光下再漂亮的脸蛋也透露着一股阴郁。更别提他挂下来的嘴角无声地说着,幼稚的臭小鬼。
还好布加拉提他们没有和你们一样,坐在街边吃披萨的喜好。他们买完之后很快就走了,避免了一场新的世界大战爆发。
可这种巧合你们不光遇到了两次,连着一个星期,你居然都在晚饭时间,在全新的餐厅遇见布加拉提一行人。
你们俩和对面五人面面相觑,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尴尬又好笑,那不勒斯这么小?怎么会有人连续一周都会碰上。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墨丘利:“老实说,你是不是在他们身上装定位了?”
在你发现墨丘利是个很好的饭搭子以后,每天吃饭的餐厅可都是他定下的!
对面五道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墨丘利,你发誓米斯达的手指刚刚绝对向裤腰的枪移动了两厘米。
墨丘利举手求饶:“我每天都会找离你家更远一点的餐厅,一天比一天远,就是为了避开……他们。”
布加拉提他们听完更加沉默了,巧了不是?他们刚巧也是这么想的。
你理解地拍拍墨丘利的肩膀:“不是你的错,小孩子才喜欢天天在外面吃饭,他们这种只是一群没有女朋友约会才聚在一起的可怜老光棍。”
福葛拽着纳兰迦往旁边走了一步,纳兰迦奇怪地看向他:“拉我干嘛?”
“我们俩也没成年。”
米斯达不可置信地看着福葛,这时候想起来装小了?!平时叫别人别小瞧的时候怎么不说。而且他今年也才刚18岁啊!别把他打入老光棍群体,太不吉利了!
你在布加拉提备受打击,阿帕基化身喷火哥斯拉的眼神下拉着墨丘利迅速溜走。痛定思痛,后面你决定后面几天不出去吃了。
十天即将结束,马上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就会对热情开战,在这之间,你这个名义上的加百罗涅的客人,还是别跟热情的布加拉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墨丘利一向对你的要求无条件赞同,你暂时不想失去这个高情商的饭搭子,于是邀请他明天到你的小洋房来做客。
其实,你是个格外害怕寂寞的人来着。
“好啊,明天给你带真正最好吃的那不勒斯披萨。”
次日墨丘利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肉类来敲门时,你挺意外。
你对他挑起眉:“很自信,如果名不副实的话我就叫人砸了你的招牌。”
“我从来没让你失望过,大小姐。”
和家里精通厨艺,甚至尝一次就能复刻出来口味的老爹不一样,你除了切菜溜一点,在这上面没什么天赋。
当然,这都是风自己说的,你绝对不认!
洗菜切菜,腌制肉块,看得出来墨丘利这家伙是真的会做饭。需要出来打工,擅长厨艺,情商极高……啧,你觉得他的原身家庭应该会不太幸福。
出于礼貌,你没有询问,只要确定这家伙无害就行,你又不是变态,挖掘别人的痛苦不会让你更兴奋,敌人除外。
如果他需要帮助,看在给你做了一个星期地陪的份上,你会帮他找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可以帮我带一下围裙吗?抱歉,我现在不太方便。”墨丘利对你举起沾满了面粉的手。
你拿起挂在厨房,从来没有被你使用过的小碎花围裙向他走去:“扣五分,居然还要客人帮老板系围裙。不过你做这些也不会弄脏衣服吧?”
墨丘利垂下眼对你笑了笑:“只是想试试说这句话的感觉。”
彼时你正将挂脖套过他脖子,听到这句话的手突然顿住。你们此刻离得极近,他张开的双手像是在给你一个拥抱。你若无其事地绕道他的身后,将绳子拉紧,勾住他精瘦的腰身,系出一个蝴蝶结。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狱寺对墨丘利,你都不能感同身受。即使你和风只相处了半年,可风对你的好,能让你迅速接受新家。无论在哪在做什么,你一直都有需要回去的地方。
“我想,对于每个那不勒斯人来说,最好吃的披萨都是家人做的或者自家楼下的披萨店。”
你一百个赞同这句话,就像你最喜欢的包子永远是风亲手做的一样。
乔鲁诺捏好饼底,将切块的食材一股脑地洒在上面。这是他第一次学会做的食物。
那天他的母亲不知所踪,继父因此拿着皮带痛打他,也或许不是因为母亲不在家,继父打他只是想起来这么做便做了。留下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他,不知道去哪个酒馆喝酒去了。
身上的疼痛他已经习惯,酗酒的继父一日比一日身体差,打得也没以前疼。可胃里的灼烧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他受不了了。
从小就聪明的乔鲁诺,只看过一次就记住了披萨的做法。弓着腰从冰箱里把剩下的食材都翻找出来,别管这些东西放了几天,这时候不饿死就很满足了。
乱七八糟的食物混在一起,散发出奇特的香气。那是乔鲁诺第一次觉得,好像没有母亲,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要来撒芝士吗?”墨丘利单手抱着一大包芝士递给你。
这实在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了,但获得的满足却是无与伦比的,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在草莓蛋糕上放上草莓尖尖。
在等待烤制的时间里,你说要给他弹鲁特琴听。菲玛是个精益求精的艺术家,这几天打击得你自信全无,你得找个“公正客观”的人评价一下。
“墨丘利,快帮我把琴拿来。”
“来了。”
墨丘利经过茶几时,目光在一处微微停顿,三秒、五秒?随后帮你把扔在沙发上的鲁特琴捡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第40章 把这玩意染成金的
墨丘利显然没什么艺术涵养, 你明明因为闻到烤箱传来的香气,半路开始走神跑调,他居然还能把你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好小子, 有品位!
一曲闭,你迫不及待地蹲在烤箱外面, 注视着里面的面团膨胀, 发生美拉德反应。
“好了吧好了吧!!!”你拽着墨丘利的袖子。
“还没呢, 再等一会。”
“……现在呢?”
“或许在弹一曲就好了。”墨丘利无奈地告诉你。
“不要。”
烤箱的温度似乎从里面宣泄而出, 你的面孔被照得微微发热,凝视着这个分量充足的披萨,你对他说, “……墨丘利,明天开始不要再来找我了。”
只能说这么多, 算是,算是对这份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萨的感谢。
然而……
去你爹(专指迪奥)的乔鲁诺·乔巴纳!居然驴你?!!
你瞪着着这份刚递到手上的照片和报告,指尖用力到泛白,几乎克制不住自己要把这几张纸撕碎。
加百罗涅的保镖突然说墨丘利出了点事,你还在担心热情会因为你们的这点私交对他不利。
结果拿到资料一看, 这照片上一头黑发变金发的人是谁?这个把刘海突然卷成甜甜圈的人是谁??这个穿着粉色开胸装的人是谁???
那不勒斯该不会刚刚好除了乔鲁诺·乔巴纳, 还有另一个人可以不用去理发店就把这玩意染成金的吧?
哈!墨丘利,见鬼的墨丘利,这混蛋居然还想了一个假名来骗你!!!
要问你怎么认不出乔鲁诺,平面和立体的男人当然天差地别, 更别提你对这些长相立体的西方人,怎么看都长得差不多。你要从什么方面认出他是那个乔鲁诺, 靠小野贤章的声音吗混蛋!
你愤愤地打着电话,向那头的岸边露伴倾诉被欺骗的愤怒。
在艺术方面, 知识渊博的岸边露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火冒三丈的你:“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他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了。”
“太过分了露伴老师,你居然为他说话!亏你还是我偶像!”
岸边露伴听着话筒那头直白的话,耳尖微热:“墨丘利是罗马神话里的说法,希腊神话里对应的神明你也许听过一些,欺骗之神赫尔墨斯。如果这个乔鲁诺真的和你说的一样聪明……”
你打断他的分析:“是心眼多!”
“……好,心眼多,那这也许就是他给你留下的谜题。”
去你的谜题,谜语人滚出那不勒斯!这时候手机上网又不方便,所以呢?怪你咯?你没文化没见识?
你才不承认自己破防了,行骗半生,归来仍是受害人。
上当还不是最让你接受不了的,而是到现在,你都没明白,乔鲁诺·乔巴纳为什么要骗你。
就为了那几顿晚饭?别闹了,凭乔鲁诺那张脸那张嘴,骗哪个富婆姐姐不比在你这得到的多。
按理说在泪眼卢卡敲诈乔鲁诺前,他和布加拉提他们是没见过面的,你不知道因为你插手其中,这会不会对之后的事情造成什么影响。
“他找到了吗?”
“不用担心,我们这边很顺利,已经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总还是有一件事是在计划之中的,你放心不少,虫箭到手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一大半。迪亚波罗在这件事里,只能算个添头。
“这边我盯着,确定了会告诉你们提前埋伏的地点。”
你们匆匆交流完情报就挂了电话,不能确定在剧情之外,是否有什么可以窃听的替身能力,所以沟通都非常小心。
和彭格列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为了静观其变,乔鲁诺骗你的这笔帐,你要留到迪亚波罗死后再跟他算。
mafia之间的战争,总会牵扯到无辜的群众,这也是彭格列一直以来不愿意对热情开战的原因,他们企图用利益、用恐惧勒住这头贪婪暴虐的野兽,可鬣狗是喂不饱的,他们仍旧做着彭格列不允许的交易。
秩序愈发混乱,被卷入其中的普通民众比战争还要多。想要治疗这种顽疾,只得忍痛刮去腐肉。
所以这也是彭格列愿意给你提供支持,全力合作的主要原因。
那不勒斯自由浪漫的氛围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大街小巷不再有闲逛玩耍的孩子,即便是成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不会被mafia战斗中的流弹射杀。
那不勒斯还只是你们故意给迪亚波罗留下的生路,形式就已经如此焦灼。难以想象其他地方会是怎样的场景。
又十天,你仗着有保镖“嚣张”地走在街上,雷打不动地每天去学习鲁特琴。直到……菲玛将你拒之门外。
她垂下脑袋,你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以及听到店内十几道呼吸声。
“我知道了。”
你恍若无觉地走回车上,对加百罗涅的保镖说道:“你们的工作结束了,不用跟我走,把后面的老鼠解决掉,回最近的据点去吧。”
“那您呢?”
你撑着脑袋看向窗外:“回去浇花。”
回去小洋房的路上格外热闹,十几个人在界面上拉拉扯扯,特殊时期,这么大的热闹周围却连个围观的人都没有。加百罗涅的车被堵住,你从窗户看去,是对可怜的母女在被人欺负。
衣服被拽得露出半个肩膀,头发散落,怀里的孩子嗷嗷大哭,看起来好不可怜。
“嘀——”
汽车的鸣笛声没有吓退那群人,仍旧对那对母女动手动脚。
你漠然地注视着眼前让人揪心的场景,张口温柔地对司机说了一句:“撞上去。”
黑车像失控一般直愣愣地冲向这群人,该说他们反应快,还是早有准备,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此受伤。
将难听的叫骂声抛在耳后,你在小洋房门前下车,黑车开走驶入一条无人的小巷,化作一团紫色的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砰——”
冲天的火光自这三层的小楼腾空而起,砖飞瓦碎。一片蓝色的绣球花瓣从天上打着旋飘到一双紫色尖头皮鞋面前,硬生生止住了来人急切的脚步。
布加拉提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废墟,他们来晚了。一听到有人说要来绑架她时就往这里跑,可赶到这里只剩下一栋在燃烧的房子。
没人能在这种爆炸里活下来,布加拉提怒不可及。为什么?你只是一个根本不知道身份的小孩子,仅仅是因为跟随家里人和加百罗涅做生意,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用这种手段对付你,他们敢用这种手段去炸加百罗涅的据点吗?
布加拉提一直以为自己知道mafia是什么,知道热情组织里的那些脏污的事。他努力向上爬,拥有了一个辖区,虽然不能约束所有人,可在他的辖区里,还算是一片净土。
显然这幅场景狠狠打了他的脸,热情的这帮“同事”,为了功劳,为了上位,没有一丝底线。加入热情,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你心情复杂地站在远处,幻术隐去了你的身形。你没想到布加拉提他们会来救你,你们也只是短短接触了几天,一起吃过几顿饭。
看着他们悲伤愤怒的神色,你还挺愧疚,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因为你,他们背叛迪亚波罗的心会更加坚定一些。
不过有一点布加拉提想错了,这场爆炸是你自己做的,就是为了从这个乱局中脱身,将自己的行踪彻底隐藏。真正来自热情的敌人,是刚才拦在路中间演习的那群人,估计是打着利用你的同情心这种算盘,趁你下车时做些什么。
只可惜他们的伪装太拙劣了,那个女人才是他们的头。他们这招苦肉计看着挺真,女人身上的伤痕也不是作假。可错就错在,他们的眼神。
什么人会在这种紧张的时期,对路上一辆可能是mafia的的车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阿帕基!”布加拉提的手按在阿帕基的肩上,“她已经死了。”
阿帕基沉着脸看着火海:“纳兰迦,用航空史密斯。”
纳兰迦无助地看向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对他点点头。螺旋桨的声音盘旋在空中,绕着房子飞了一圈又一圈。
纳兰迦虽然不明白阿帕基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个大小姐的死活,看起来比布加拉提还生气,可是他感到阿帕基很难过,就像他当时眼睛坏掉一样难过。
“阿帕基……里面,没有人。”
“忧郁蓝调。”
紫色的人形替身应声出现,你头皮发麻,说不好,这真的能叫他们发现你假死的假象。如果能透过幻术直接展示你真实的行动轨迹,那犹豫蓝调可以说是天克幻术师。
可你也不能现在跳出去阻止他,祈祷是最没用的做法,你现在也只能祈祷这个世界的规则,祈祷幻术和替身间可以相互作用。
呼——
万幸……谁?!
你警觉地环顾四周,见到一个紫色奶嘴的形状浮现在墙面上,才安了心。
你高兴地跟着他去到安全的地方:“师父!你怎么来了?”
“不来你就要露陷了。”玛蒙仗着斗篷挡住眼睛,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的替身不是没显示出我的真实行动吗?”
“那是我在他们眼前重新套了一层幻术。”
可你有一点不太明白:“可师父你不是看不见替身,这样制造幻术不会产生明显的错误?”
“谁告诉你幻术的每一个细节都要自己想象制造?”
你心虚地看着自己的脚,过去这些天的练习,你都是这么做的。
“你还有的学,那几个替身使者太弱了,瓦利亚那边不需要我。现在开始,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幻术。”
玛蒙的教学从话音落下开始,你的脑子突然变得粘稠、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