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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大结局

    战败、交涉、带人,这一连串的玩法,不管是在神界还是人界,都是常规操作,但是,败者跟谁交涉,带人又是从谁的手上带,这是严肃的外交问题。

    就算是鬼子投降,也得是找当时的正统政权,否则就算“拒不投降”,可以就地击毙。

    按理说,此时的正统是张百忍,米迦勒应该与张百忍及其代表谈。

    但是米迦勒不这么想,让路西法撒旦联军分裂并内讧的是李寅寅,李寅寅并不属于张百忍的手下,甚至在中华神族的谱系上排名靠前。

    除非李寅寅亲自开口,否则,怎么也不能向张百忍交涉。

    张百忍虽然在帝俊来袭后失了权,但在他心中,他只是暂时迁都而已,至于李寅寅,最多算退休老干部做社区义工,发挥余热,她想回来重掌大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愿意归不愿意,现在的形势已经轮不到他愿不愿意了。

    压制联军的是古神,米迦勒又是被李寅寅身边那只狐狸叫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定了什么盟约。

    按照张百忍的想法,最多把李寅寅从退休老干部状态变成返聘资深顾问,享受各种礼遇,但是顾问么,就是我问你,你再开口,你想自己多说点什么,也没有问题,但是你说的,我可以不做。

    他非常希望李寅寅能像人类给她现在的定位一样,老老实实以配偶神的身份待着,最多管管男神女神谈恋爱,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持有这个信念的人类信徒很多,李寅寅的神格确实是会受到影响,并做出对应修正,但是,已经没有什么人会专门拜西王母了,去道观里,除了主殿里的三清,玉皇殿里的玉皇,就是财神、文昌、送子娘娘等等职责明确,并且与现代人利益休戚相关的神香火最旺。

    其他诸神,除了特别虔诚,应拜尽拜,一个不漏的信徒之外,基本上都被做为“中国雕塑风格”样本,看一看就完事。

    所以,李寅寅的思想,完全是她自己的,源自于她诞生时的权柄。

    在与米迦勒谈判之前,李寅寅和张百忍先进行内部谈判。

    “放心,我不跟你抢你原有的那部分,我只想要回我的神权。”

    西王母始于宇宙太阴之气,司天之厉及五残,掌握不死药,生、死、灾疫、战争,都是她的管辖范围。

    人类常说“除了生死无大事”,她手中把这两件大事都握住了。

    张百忍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李寅寅安慰他:“现在的人更看重活着的时候活得好不好,为了一回期末考试考不好,都有跳楼自杀的,也有公司倒闭还不上房贷就吃药跳河的,还有失恋割腕的……我只能管管自然死亡,管不了这种自我了结。

    我保证,财神、文昌、月老的职权我都不要,你一点都不亏。

    还有,既然人类觉得我应该司掌天庭内部事务,那我也不应该让他们失望,蟠桃园、天河,还有各位神仙在天庭与亲缘相关的事务协调,都由我来负责处理。

    广寒宫也是太阴气所聚,我就受点累,一并管了。

    太阳我不管,不过,羲和是太阳星君的生母,再怎么说,也不以断了他们母子亲缘,否则,天庭如何做天下孝道的表率。

    还有河伯……”

    李寅寅一件一件的数下来,把她自己的神权和被她带来的古神神权都铺开。

    天庭职权俨然是三七开,七成是她的。

    现在张百忍也没什么拒绝的底气,他并不知道李寅寅为了夺权能做到哪一步。

    只知道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就算没有米迦勒,他手下的神将也打不过李寅寅手下的古神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

    谈判的结果是张百忍对李寅寅的要求全盘接受。

    其余众神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在谁手底下当差不是当呢。

    米迦勒带走了撒旦,付出的代价是全球有华人的地方,就等于是李寅寅的传送点,不需要向天堂告知并征求同意,她可以直接去。

    李寅寅在天庭待的时间稍久了一些,重新看了一遍所有岗位的职责并规划了要求,尽量把一个岗位的上下游环节都安排成自己人,避免扯皮撕逼。

    连考核标准都制定好了。

    能得到香火的人格神是一种考核法,司掌自然的自然神又是另一种考核法。

    从流放之地出来的古神也争取到了自己神权的执行范围。

    她们是与李寅寅一起打退了撒旦联军的功臣,张百忍那边的人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退让。

    只有曾经的西海海神弇兹没有任何动作。

    别的古神是被迫失去了神权,不是被抢走,就是被人类的思想强行降格成了配偶神。

    只有她是自己不想干了,主动让出权柄。

    她走的时候,西海一片荒芜,现在青海湖也好,赛里木湖也好,门票价格都涨到飞起。

    她没有脸向李寅寅讨回西海的管辖权。

    但是总这么着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没有神格的神,只能到处蹭饭吃,居无定所,还不如在流放之地过得安稳。

    弇兹内心很痛苦,但也没法跟其他神明提起。

    新型考核办法出了之后,第一个受到奖励的居然是青龙星天里司掌风雨和生发的几位星宿,往年只有在二月二的时候,人类才会想起他,也就想那么一回。

    他们也没干什么特别的,就是人类在治理塔克拉马干沙漠的时候,稍微帮了点忙,保障风调雨顺,如今塔克拉马干沙漠被绿带合围不说,还开始养殖珍珠和海鲜并获得成功。

    养出珍珠的这块地方,李寅寅毫不客气的把它算进了西海的领域,她叫来了弇兹:“如果你还愿意做西海的海神,我可以把神格交给你。”

    “我?真的可以吗?”弇兹不敢相信,当初自己像甩掉烫手山芋那样扔掉了西海海神的职权。现在西海所在的领域或是旅游胜地,或是国家重点关注项目,就这么重新给她?

    “你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想找个依靠,不想自己负责而已,现在你已经知道依靠别人是靠不住的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吃一堑长一智,随手把权柄让出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青龙得到了额外加赏,弇兹重得西海神权。

    让自然神认识到跟着李寅寅有好处之外,她对自己相关的人格神的职权也进行了微调,并想办法给几个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格神送了一些业绩。

    “她她她!她在天庭搞收买人心这套把戏!”张百忍知道以后,很不高兴。

    不高兴归不高兴,下面的神仙们很高兴。

    天庭阶级固化多年,那些曾经神权在握的老神,刚刚飞升的新神,都迫切想要干点什么。

    他们期望李寅寅能带头做点什么,张百忍也在等着李寅寅带头做点什么。

    先动手的就是理亏。

    双方都坚持不开第一枪。

    达成了势均力敌的奇妙平衡。

    天庭与人间之间的精神体传输通道再一次开启,那些常年在天上待着,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仙被派下来轮回做人,不过他们身份高贵,投胎也给投的是好人家。

    人间疾苦知道了一些,不多。

    赤脚大仙转世在虎虎宠物店附近的高档小区,他和朋友一起去宠物店看小兔子,李寅寅听见他建议别人去考律师证:“当公务员有什么好,我认识一个人,不是科班毕业的,辞了公职,考了个律师证,一年挣四百多万呢!”

    李寅寅都好奇了:“他辞职之前是什么身份?他爸妈呢?”

    赤脚大仙非常自然地说:“没什么身份,就是在海关工作,他妈也就是一个海关的普通关长,他爸就是普通的国税……真的,考一个吧,律师证又不难。”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李寅寅开始还会说两句,后面也懒得说了。

    晋惠帝也就是生得太早,不然他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款式的“何不食肉糜”,要嘲也轮不到他先被嘲。

    “欢迎光临!”两只玄凤终于达到了普通话一级甲等的水平,昂首挺胸,一左一右站在门头边。

    进来的是牵着大金毛小多的何甜,当初这个被母亲的完美主义逼到精神狂躁的少女,如今已经顺利大学毕业,成功入职娄金狗曾经工作过的那家大型互联网公司。

    为了方便工作,她在公司旁边租了一套房子,和小多生活在里面。

    工作压力是有的,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很好。

    “你们公司不是离这有一个多小时吗,旁边没有宠物店吗,还要专门带到我这里来洗澡?”李寅寅开玩笑。

    何甜笑道:“有钱给你赚还不好?”

    她轻声说:“如果不是你给我的信念,我早就支撑不住了。你那个时候跟我说,有钱可以解决人间99%的烦恼,搬出去住可以解决与家人之间99%的烦恼,你说的太对了。

    以前我妈总说,她是为我好,等我将来到社会上,就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坏了。

    现在我感觉到,我上司给我的那些压力,居然还没有我妈给我的一半。我同事都觉得我是不是暗恋他,哈哈哈。”

    娄金狗当年四处交际,人又热心,跟谁关系都不错,何甜做为被她内推进去的朋友,也继承了娄金狗的人际关系遗产,哪怕开车一个小时,也要专门来虎虎宠物店洗狗。

    有人欢喜有人愁,小野猪朱长乐烦的要命,他的同族疯狂生孩子,野猪满街蹿,撞伤人不说,还蹿进了火车轨道,导致重大事故,本来野猪就已经被移出了“三有名录”,现在直接剧情飞奔到了取消保护、悬赏捕杀、打野猪不需要狩猎证,以及国家出台了《野猪等陆生野生动物致害防控工作方案》。

    朱长乐看到这份方案,在李寅寅这边哭了好久,担心自己的同族要被人类杀光了。

    “放心,杀不光的,野猪没有被阉过,肉不好吃,人类不会喜欢的。还有啊,虽然说打野猪不需要狩猎证,但是在中国是禁枪的,城里的普通人类连家猪都杀不死,何况是野猪。你让你的族人收敛一点,克制一下生育的冲动,真要是再闹出让人死亡的大事,打猎队拉网式上山杀猪都是有可能的。”

    朱长乐被吓得眼泪直流:“他们要是不听,那可怎么办啊。”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听就进轮回呗,往好处想,现在人类说生育率低,他们说不定能当人呢。”

    朱长乐嘀咕:“又蠢又倔又好吃懒做,当人也得不了好。”

    “没什么不好的,应该有很多人愿意跟他们进入同一场竞争,他们可以衬托出别人的好,也算是有优点。”

    朱长乐抓抓脑袋:“啊?这也算啊?”

    “必须算!”李寅寅斩钉截铁。

    心月狐是二十八宿中唯一留在人间的一个,原因无它,她企图发SCI,失败。

    重新跟了一个项目,跟了半拉,导师跑了。

    再开新项目,论文被人偷走吃了。

    又开新项目,论文直接不孕不育。

    ……

    当她的论文第N次夭折,她一怒之下决定去考个德国的博士,这样毕不了业就不能怪她了。

    真让她考上了,韩文静和田螺姑娘和她一起考的,三人被同一学校录取。

    已经快乐的商量好要怎么一起租房子,一起学习。

    今天她和田螺姑娘一起到宠物店来,想找冯墨打听一下正宗老德国正黑旗的人有哪些讲究和规矩。

    见冯墨还没回来,田螺姑娘已经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他还在盯着那个傻女人?”心月狐不理解,她搞男女关系,要么是双向奔赴的爱,要么是为了权和钱,哪有人飞蛾扑火一样的自我感动。

    李寅寅把茶放在她面前:“咱们要尊重,不然呢,你把她们拆散之后,你替她嫁过去么?”

    “她要是能用我的名字发论文,我可以考虑……”

    李寅寅笑着望向她:“你看,你不也有自己的执念嘛,明明随时都能回天庭当神仙,这个论文发不发,对你的未来一丁点影响都没有,天上那些神仙都在忙自己的,你发成了,他们不觉得你很厉害,你发不成,他们也不会嘲笑你,你不也在跟自己较劲。”

    “嗐,你说得没错,不甘心而已。”

    香港的黄老太爷本来想把黄少芸接回去,但是黄少芸不想回去,说了几次,她都找一堆理由拖着。

    最后一个理由是她要辅导乐乐功课,保乐乐考上北大。

    这下连李寅寅都震惊了:“你知道乐乐的水平吧?”

    “知道!”黄少芸自信满满。

    李寅寅又提醒她:“你知道乐乐的户口,是在河南吧?”

    “河南怎么了?河南一样有人考上北大!!!总比青海好,才录取60个人,河南都有420呢!”

    李寅寅:“……你要不看看,河南一共有多少人参加高考呢?”

    黄少芸看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又想了想:“我可以把理由改成保证乐乐考上211吗?”

    “……你看不起211??”

    “不是不是,”黄少芸拿出历年录取分数线,指着最低的那一个给李寅寅看:“新疆,石河子大学!很容易考的!”

    李寅寅摇头:“你还是放过乐乐吧,我觉得他还是在我的店里上班比较有前途。”

    “麻烦让让……”薛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个搬运工人抬着一个高大的纸箱进来,打了木架子,还垫了防震气柱。

    薛姗指挥着工人把纸箱放到指定位置,开始拆。

    拆了木架,撕了气柱,打开纸箱,扒开干草,再打开一层绵纸,露出一尊神像——西王母像。

    西王母留着黑长直发型,笑得非常灿烂,露出一颗小虎牙,身后扬着豹尾。

    在她的宝座上站着三只传信青鸟,左边的扶手上趴着拿着灵芝的玉兔,右边的扶手上蹲着蟾蜍,宝座之下盘着蛇,一只狗伸着鼻子去闻它。

    西王母的膝上蹲着九尾狐,怀里抱着一只猫。

    有客人问道:“这是宠物店之神吗?”

    “是西王母,管长生不老、让桃子好吃、流感季节不生病,还是守护猫猫的神。”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薛姗得意非凡。

    最近薛姗打败了本市那些靠大数据和瞎猜成为宠物沟通师的竞争对手,方法很简单,她找了几个宠物博主大V,搞了一个比赛。

    随机挑选宠物主人来问事情,不要讲那些凭猫的种类和习性,以及提前加宠物主人的朋友圈就能蒙对的内容,而是让宠物主人直接把事情真假掺半着问。

    比如“昨天我放在桌子上的金项链去哪里了,小白和小灰有没有看到。”

    金项链是否存在都难说,沟通师根本无法押题。

    薛姗是真有本事,十战皆胜,让虎虎宠物店立时扬名。

    后面又来了不少人不信邪要挑战,薛姗敞开三天任人挑战,唯一的要求是必须全程直播,免得她说对了,对方也非得说她是错的。

    乐乐放学回来,看见西王母像上没有仓鼠,疑心自己要被这个家赶出去了,放声大哭。

    苏灵衣告诉他:“是因为你没有写完作业,等你写完,再好好睡觉,昨天不需要少芸姐姐拉你,你就能自己准时起来,你就会在上面了。”

    “真的吗?”

    “我保证!”苏灵衣微笑。

    第二天一早,在西王母像的肩头出现了一只仓鼠,闭着眼睛,歪着身子,用圆滚滚的脸去蹭西王母的脸颊。

    在西王母的另一侧肩头,坐着一只黄鼠狼,乖乖地蹲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名《人类的自我修养》

    “哇!!!”乐乐的眼睛都亮了,扑过去嘿嘿笑,黄少芸又惊又喜:“还有我!还有我!”

    “你也是我们的一员呀。”

    “哦哦哦~~~”乐乐欢喜地跑来跑去,被黄少芸拖出去上学了。

    苏灵衣微笑着目送她们,忽然肩上被一只手拍了一下,李寅寅笑道:“你自己呢?怎么没有你?”

    “太多太杂,不好看了。”苏灵衣摇摇头,“能在你心里就好。”

    李寅寅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笨蛋,我身边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争不抢的傻子。给你三分钟,在不影响整体构图的情况下,把你自己加上去,你把自己的像放在哪里,就代表你希望我应该把你放在什么地位,想清楚了再放。”

    不加最后一句,苏灵衣可能会抖机灵,把藏狐像放到旁边。

    说完,李寅寅就走开了,只留下了哭笑不得的苏灵衣。

    “只给他三分钟,万一他没有想好怎么办?”介老头坐在桌前,枯如柴禾一般的双手十分灵巧地摆弄着一个黑球。

    李寅寅在他身边坐下,眼睛盯着球:“他一定能想好的,如果没有,他也会给自己想个理由。”

    介老头嘿嘿一笑,抬头看了她一眼:“哪怕他的理由再不上台面,你也会在心里替他圆过去的,对不对?”

    “……你这球真圆,不愧是玄武出品,必属精品。”李寅寅伸手想去拿。

    “急什么,还没好呢……”介老头,北方玄武星天之主,执明星君。

    1840年,天使军攻过来的第一波攻击就是他扛下来的。

    后来他才知道帝俊对西王母做的事,他不耻于帝俊趁火打劫的举动,又无力反抗,便挂印而去,将神格扔在了玄武星空,自己反下人间。

    玄武七宿本来也松散得很,执明走后,七宿中有四个留在了玄武星空混日子,还有三个趁着天庭一片混乱,也跑去人间,自由玩耍。

    如今李寅寅收束各方势力,算得上是天庭的头号大股东,还定了许多考核指标,要是再不回去,完不成工作,只怕玄武星天要被除名,到时候神格法力全都没有,他就成了一只普通兽类,不断入轮回,命运被天道安排。

    所以,介老头和在地上的三个玄武星宿决定回去,反正他与紫微星关系很铁,在天上,也没谁能拿他怎么样。

    随着最后一声“卡”,介老头将黑色小球递给李寅寅:“好了,试试。”

    李寅寅接过小球,球体触手生温,如玉石一般的光润,她莞尔一笑:“谢谢。”

    介老头清了清嗓子:“大恩不言谢。”

    李寅寅:“……这话似乎不应该是你说。”

    “你不是没说吗,怕你忘了,提醒一下。接了我的如意玄武甲,就算我已经为天庭出力了,有麻烦事请安排其他神先上,有好事先叫我们。”

    李寅寅笑道:“哎,还得是你啊,四宿里资格最老,论交际圈,你最广,虽然不能打,但是别人也打不动你……只要够强,就不用考虑高情商对话,直接说诉求就行了,我还得夸你一句真性情。”

    “不用夸,要是想骂我,等我走了再说。”介老头摆摆手,“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行,没问题。”李寅寅笑道。

    半透明状的介老头站起身,他向李寅寅行了一个礼,便向天空飞去。

    原本那个枯瘦干瘪的小老头身体已经靠在椅背上,平平静静地断了气息。

    李寅寅愣了三秒,对天空大喊:“什么素质啊!你走的时候就不能顺便给抛尸了啊。”

    朗朗晴空传来一个声音:“垃圾分类,太难啦~~~”

    “……”

    李寅寅抓着介老头的人间遗蜕闪现到中印争议地区,随手把他的身体扔到印度实控区,然后找到边境缉毒部门,以某特种材料公司的名义,将如意玄武甲变成轻型全身防弹装甲的模样,捐给毕月乌曾经的同事们。

    这是毕月乌回到天庭履职前最放不下的心愿,一步三回头,差点误了时辰,李寅寅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尽量照顾他们,毕月乌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杜宾心情很不好,他以为自己又失去了一个主人,直到李寅寅过来,他的心情才好起来。

    李寅寅将他介绍给苑雪:“要是有案子,苑雪负责当诱饵,你负责捕猎。我记得涉及毒品的案子,是可以钓鱼的对吧。”

    “好啊好啊!”苑雪自从知道李寅寅是西王母,为自己认识如此牛逼的大神而欢欣鼓舞,一心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的庙自从修好之后,她又使了点手段,展现了几个奇迹,一时之间,客似云来,最远的香客甚至是从东北来的,说自己是做生意的,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苑雪感觉其中有些人,不是做正道的,一裹脑的把她感觉到身上有凶煞气和血气的香客全都卖给杜宾了:“哥,我这不看法院的通报,就听你的!你说他们谁有罪,我就把他们的福气全转到别人身上!”

    “好嘞!”杜宾与他一拍即合。

    此后,苑雪与杜宾就这么开展起了,把罪犯的福气随机送给来寺庙的普通人。

    来过寺庙的普通人运气好了起来。

    罪犯的运气暴跌,连续几条隐秘的运毒路线被警方截断。

    苑雪寺庙的香火越发的好了,并且越传越神,据说有人好好的在路上走着,就因为打了个喷嚏,被背对着他的便衣警察听见,觉得声音耳熟,然后……就再也没回得了家。

    杜宾:“听出犯人的声音不是正常的吗?还需要菩萨帮忙?”

    从此,关于本地的谣言,又多了一条:“有个人因为在路上打了个喷嚏,被枪毙了。”

    李寅寅再次瞬移回宠物店,刚好三分钟。

    她背着手,去检查苏灵衣的成果。

    西王母像上小动物很多,就是没有藏狐。

    “你不要告诉我,你把自己放在我的心里了。”李寅寅伸出手指,戳了戳雕像的心脏,以苏灵衣的狡诈,她绝对相信这事他干得出来。

    苏灵衣略带几分得意地扬起了嘴角,脸上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认真想了这么久,你都不愿意好好看一眼吗?你是不是已经厌烦我了,对我的耐心也消耗光了?”

    李寅寅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弃你的优势狐媚赛道,当没有前途的小绿茶。”

    她的眼睛在王母像上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丁点的改变:在王母的袖子里,探出了一只小藏狐的半张脸和一小截尾巴尖。

    虽然不能看到全貌,但是能够感觉出,这只小藏狐是以一个非常慵懒放松的姿势躺在王母的袖子里,好像睡惯了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全然不似其他动物那样,或是像守卫,或是像客人,或是像家仆,就连躺在怀里的猫与藏狐一比,都像是刻意着急讨好献媚的模样。

    “太心机了。”李寅寅笑着摇摇头,“小心薛姗回来看见打你。”

    “那你呢?”苏灵衣突然问道,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十分认真,带着几分忐忑等待着答案。

    “我?”

    “你会觉得,放在这里,会不会显得太……僭越了……”苏灵衣小心翼翼地将“亲密”两个字咽回去。

    “怎么会。”李寅寅伸手揽住他的腰,“我觉得做为放在公开场合的雕像这样刚刚好,我想对你做的,不适合公开展示。”

    她轻轻在苏灵衣耳边低语:“我爱你,你在哪里,都可以。”

    哪怕是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却依旧心里不安的苏灵衣,终于得到了心中最至高无上神明的回应,他心跳极快,转过头,像偷腥的小狐狸那样,飞快的在李寅寅的唇角亲吻了一下,好像这样就是盖下了承诺的印章。

    “你都成年了,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李寅寅强硬地将苏灵衣的脸扳过来,用力吻了下去。

    天空中一轮暖阳高悬,金色阳光照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往来行人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温暖。

    一只站在墙头上的白猫像踮着脚尖似的,优雅而无声地向一只站在草丛里,自己叼着绳的德国牧羊犬走去,忽然它扑向牧羊犬。

    一猫一狗滚在一起,将枯草扬起又落下。

    李寅寅和苏灵衣满面笑容,接待着趁着午休进来的第一批客人。

    一位独自在这个城市打拼工作的内向女孩子,看了许久,也没有挑中想要的,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宠物笼边。

    “你好。”李寅寅热情地打招呼,“想要养哪种宝宝?”

    “我……我不知道……我想养粘人一点,但是又不太粘人的……”女孩子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强人所难,说话都结结巴巴。

    李寅寅马上懂了:“你是不是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加班,或者经常出差?”

    “嗯……我这样的,是不是不适合养宠物呀?”女孩子弱弱地问。

    李寅寅摇头:“不会,如果你经常出差的话,我们这里也提供寄养服务,就当它回娘家住几天喽。”

    被李寅寅三两句话一说,她便下定决心挑了一只小狗回家。

    晚上,当她开门回家,忽然听见一向空荡荡的出租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只白色的小胖狗叼着她的拖鞋急速向她奔来,一不小心踩在拖鞋上,还摔了一脚,在地板上滑出好远,直到她面前才倒下。

    女孩子忍不住笑出声,看见小白狗委屈欲哭的表情,她又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

    一天的疲惫与辛劳,在小白狗撒娇卖萌中烟消云散。

    夜色中,虎虎宠物店的灯牌将周围晕染出一片温暖的暖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