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 新春座谈会24
◎“宝宝，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着我。”◎
某位斯文败类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
商总亲了亲路总的额头，和他贴在一起。
电影放映结束，屋内的灯光再度恢复明亮, 路翎下意识地背过身, 他的眼睛水蒙蒙的, “好亮啊。”
商赭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额发, 将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小路总打横抱起。
“宝宝好像又轻了，最近三餐和作息都不太规律吗。”
商赭掂量了一下小路总的重量，小路总闻言缩了缩脖子，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立刻闭上, 一副我已经睡着了不要再打扰我的模样。
路翎的作息问题和饮食问题是从高中时就已经萌芽。
但那个时候好歹还有家里人的监督，小路总想用电脑钻研算法程序什么的都得偷偷摸摸地来，电脑散热的风扇吹得太大声就容易被路女士发现揪着耳朵丢回床上睡觉。
上了大学就不一样了。
商赭为了监督路翎的作息，曾经在他的电脑里留了个屏幕使用时长的监控, 却没想到路翎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长达30个小时不睡觉, 就为了捣鼓他的那款游戏，气得商总打了个飞的回国。
他三更半夜站在路翎的宿舍楼下时还开着监控, 看到路翎又在折腾以后立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路同学还不知道男朋友忽然查岗为哪般，就听见商赭凶巴巴地说：“你从阳台探头往下看。”
当时的路翎以为是什么礼物之类的惊喜, 却在昏暗中一眼认出来男朋友的背影, 当即一路小跑冲到了宿舍楼栋大门外。
“你怎么来了！”他眼神亮晶晶的，让先前还有些气势汹汹的商赭的态度瞬间软化了下来。
“想你了，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好好睡觉。”
连续通宵两天的小路总闻言瞬间有些心虚，理不直气也不壮地回答道：“有吧……”
这个坏习惯让小路总接下来一个晚上吃尽了苦头。
……
即使如此, 小路总还是□□地背着商总熬夜写代码。
智能音响自动调整播放起白噪音, 音量调整到了适合入眠的大小。
路翎下意识地伸出手, 挂在商赭的脖颈上, 被商赭一路从放映厅里抱回到了卧室内。
温柔的吻在他的额前下落，商赭的碎发蹭在路翎的脸上，后者亲昵地蹭了蹭商赭的脖子，像冬日里的小兔子，同一只温柔的大狗狗一起，在一处燃烧着壁炉的屋子里彼此舔舐着对方身上的雪水，他在温暖的火光中睡了过去。
商总又叹了口气，独自进了浴室。
……
下午睡醒的时候，路翎发现一向身体很好的商赭好像有点感冒。
对方围着路翎专门买的粉色围裙，上面画了一只可可爱爱的褐色小熊，脸上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手上拿着锅铲的时候反差感十足。
“你说说你，大冬天的洗冷水澡干嘛。”
路总帮商总冲泡好了感冒药，放在他的手边。
晚餐吃的都是路总点名要的，拜多年的留学生涯所赐，商总的厨艺在北美得到了充分地磨砺，又专门按照路总的口味调得稍微咸口了一些。
桌上的菜色不多，但色香味俱全，路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当即夹了一块椒盐排骨品尝，椒盐排骨外酥里嫩，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美味的晚餐。
两天的周末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路翎在离开前，又带着猫粮鸟粮回了一趟四合院，爷爷们这两天听着广播都差不多知道了雁翎集团发生的事情，拍拍小路同志的肩膀，夸奖道：“我们小路干得漂亮！扫清组织内部的蛀虫！”
猫猫们早已经自觉地围绕到了小路总的身边，在猫粮和眼前这个香喷喷的两脚兽的诱惑下，自觉地翻出了肚皮任由路总抚摸。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喜欢的这个两脚兽走路看上去都踉踉跄跄的，对气息感知敏锐的猫猫甚至感觉他和旁边的另一只两脚兽的气味有点融合了。
怎么回事喵。
这两只两脚兽身上哪哪都是对方的味道。
嘤嘤发出“恭喜发财”的声音，扑扇着翅膀滑翔着落到路翎和商赭牵着的手上，左右歪了歪头。
一大家子人在院落里，看着附近的动物们跑跑跳跳，路翎靠在商赭的肩膀上，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商赭，我是不是还没和你在白天的时候一起逛过我的母校。”
大学的时候两个人互相跑去对方的学校找人，商赭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才到的北京，黑灯瞎火的，路翎蹑手蹑脚地从宿舍里跑出来，牵着商赭的手，两个人压马路走到学校门口，开车回到他们的别墅里休息。
小路总拉着男朋友的手，邀请商总，询问他是否有空和自己在临走前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故地重游。
下午下了一场小雨，路翎拉着商赭刷了校友卡。两个人从近春园一路走到情人坡。
这种天气还会乐意跑出来草地里玩的人不多，偶尔才会有几对学生情侣和他们一样牵着手踩过草坪，旁若无人地在草坪里亲吻得难舍难分。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动静，路翎想，他将雨伞微微一歪，用它挡住他人可能的视线，伸出手摘下商赭的眼镜。
雨模糊了一切，只有彼此的面容逐渐变得更加地清晰，路翎伸出了舌头，他在雨中慢慢地舔着商赭的嘴唇，舌尖如同商赭所教学的那样，先是叩开了牙关，接着再触碰到对方的舌尖。
两个人的舌尖刚刚碰到一起的时候路翎下意识地缩了回去，但仔细想想，现在不应该是自己占据主动才对吗？
路总再度向商总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
空气中弥漫的是泥土的香气，路翎简直就像是第一次接吻一样，慢慢地舔舐着商赭的嘴唇。
既然是故地重游，那所做的事情当然也要贯彻到底。
他们在学校里第一次亲吻也是在这个地方。
小路总从那时候就持有着打开商赭心脏宝库的门钥，门后承载的记忆中蕴藏的是对他的无尽的爱意。
那时候还十分年轻的小商总和小路总两个人在大晚上的时候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得见对方的心跳，两个人数着寥寥几颗晚星，也不知道谁先碰到了谁的手指，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指尖的一点部位。
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路翎甚至被自己的心跳声吓到了。
自己不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大半夜和男朋友牵了一下手就激动得心脏骤停的人吧？这种死法也太丢人了一点。
他直直坐起，商赭也刚好在同一时刻起身，两个人带着一身草屑望向对方。
记忆里是商赭先问的可不可以，然后这家伙还没等回答就直接亲了上来。
这家伙的掌控欲倒是在谈恋爱时就已经展现得很明显了。
那个吻进行得不久，学校保安每天晚上都会在校内各处巡逻，当时大概误以为他们是想趁着黑灯瞎火干什么坏事，大老远地出声谴责，可把小路总吓了一大跳。
路翎红着脸牵住商赭的手一路狂奔，硬生生跑出了安保人员的视察范围。
他们身上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跑得畅快了，路翎就冲着商赭莞尔，在这场没有终点的奔跑中大笑起来。
路灯下，路翎骤然踮起脚，他忽然靠近，将自己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到了商赭的身上，牵着商赭的手在路灯下旋转一周。
一前一后，一进一退。
商赭捏着路翎的手，细滑的皮肤让小商总也有些脸红心跳，他在路翎的手心慢慢地画一个心，把路翎挠得掌心有些发痒。
路翎没有发现商赭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对方小心翼翼地扣住自己的手掌心的动作让路翎有些失笑，在这种情况下还刻意凑到了小商总的耳侧处吹气，在夜幕中恍若摄人心弦的艳丽的鬼魅。
小路总被小商总带着在路灯下配合默契地跳完了一整支舞，最后的转圈圈环节商总抱着路翎直接转了一整周，把路翎吓得下意识惊呼出声。
从记忆中撬动出往事，路翎忍不住亲了亲商赭的脸颊。
他在雨水中亲昵依偎，风将雨丝吹断，滴落在商赭的肩膀上，将这位总裁先生宽阔的肩膀显现了出来，路翎急忙重新把伞打直。
可让路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商赭却并不满足于刚刚那样纯情的吻，后者单手握住了伞柄，另一只手将路翎环抱在自己的面前。
路翎感觉商赭在故意“折磨”自己的耳朵，对方的牙齿从耳垂处碾过，又咬住路翎的颈侧，他有些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完全没用力气地推了推商赭一下，抱怨道：“你咬得好用力啊……”
他降低了声音，像是不想让商赭听见一样，报复道：“老公。”
这种程度的抱怨就跟猫咪爬到人类的身上踩踩一样，对商总毫无攻击力，但后面两个字的杀伤力就太大了。
商赭呼吸一窒，也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看到路翎脸上露出的窃笑，立刻猜到他的意图所在。
“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你读大学的时候，当时我过来找你，你从宿舍楼跑下来，舍友们在手机里吱哇乱叫你是不是谈了恋爱，宝宝的脸红红的，好可爱。”宝宝两个字说得字正腔圆，面对路总的挑衅，商总选择用更加黏糊的词加以回击。
路翎警惕地左右扫视了一圈。
这家伙叫人宝宝的时候完全不看场合吗？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成何体统！
路翎脖颈后侧的红意逐渐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他羞恼地瞪着商赭，像气势汹汹的小猫咪正在盯着邪恶两脚兽一样，但商赭却无视了这种瞪视，在路翎开口前又亲了上来，顺理成章地堵住了小路总的嘴。
两个人黏黏糊糊在一起，格外地珍惜着现在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时光。
等回到了穗城以后，自己不知道还要过上多久才能再和商赭见上一面。
商总在接吻的时候刻意地把风衣衣领拉起，他把路翎包裹在自己的怀抱当中。
路翎被亲得感觉浑身上下有些发软，本能地倚靠在商赭的手臂上，脑子也变成了一团浆糊。
“宝宝。”成功地拿下这一次亲吻战斗的胜利的商赭用强调的语气说道。
所谓的美色误人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路翎内心十分沉重地胡思乱想着。
假如哪天商氏集团和雁翎集团发起商业斗争，到时候如果商赭亲上来自己就任由对方为所欲为了怎么办？等到那个时候再练吻技已经为时已晚，不如趁现在开始训练……
就现在！抓住了商赭的亲吻的空档，小路总再度发起了进攻，他力图重现刚刚商赭对自己的口腔做的种种事情，手指紧紧地攥住了商赭的衣摆，但却有本能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商赭轻笑了一声，说道：“宝宝，怎么不睁眼看着我。”
他扣住了路翎后脑勺，将路翎的主动转化为自己的。路翎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明明每天都能看见，可这么近距离的容貌暴击还是让路总有些发愣。
也就是这个时候，商赭发起了自己的反击，他捏住路翎的一只手，默默地在他的手心画爱心，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的路总在此时此刻忽然忘记了呼吸的诀窍，三两下间再次被商赭反击成功。
附近一对终于结束了缠绵的小情侣偶然走过，却也只能看到完全缩在那个高个子青年怀抱当中的人影。
校门口的阿姨叫卖着鹅腿，周围围了一圈学生，路翎眼前一亮，噌噌噌地跑了过去，十五元一份的鹅腿童叟无欺，小路总排了半天的队伍，终于买到了两只。
“这个好吃的！我以前给你发的消息里说的学校旁边的鹅腿就是这个！还有一家枣糕也很好吃……”
小路总眼神亮晶晶的，微微仰头看人的时候格外地深情，商赭接过包装袋，牵着小路总到了车上。
路翎上了车也不急着吃，他先拍了张照片，反手发到了大学时的班级群里，瞬间就炸出了一大片上班到昏昏欲睡饥肠辘辘的同学们。
【我不服，为什么有人这个点在吃鹅腿，当老板了不起啊当老板就可以开小灶了吗？】
【路哥不是在北京吗？难道是回校吃阿姨的鹅腿？】
【路翎：对，刚好路过，看到阿姨在就买了。】
他发完了消息，就拿起鹅腿坐在车里啃，完全没有注意到班级群里后续的动静。
【没人注意到路总旁边还有一只手拿着鹅腿吗？路总对象也在吗？】
【什么？路总居然带对象回学校？回去干吗？拍结婚照吗？】
【什么？路翎结婚不带我们？】
最后一句话被七八个人复制了又发了一遍，群里随着热爱起哄的几个同学的发言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信息刷屏得飞快。
他们读书的时候就知道路翎有一个在MIT读书的对象了，那时候周末稍微腾出了一点空都要飞去美国一趟，为航空公司贡献颇多。两个人爱情长跑多年，尽管同学们不知道路翎的对象姓甚名谁，但现在这两个人快结婚了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一会儿就有好事的大V同学发了动态到网络上。
他打了码，只说最近有位同学似乎好事将近，却没想到会被眼尖的网友们注意到，他们通过头像和过往大V同学所发布过的聊天记录，很快就猜出来发布鹅腿的人是雁翎集团的总裁路翎，话题就发酵了起来。
【什么，雁翎集团的老板也吃路边的鹅腿啊，我还以为这种霸道总裁都是吃米其林餐厅的。】
【路总当然吃鹅腿，他家不是有个狮头鹅的养殖场吗，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要给员工送，还可以选折现。】
【过节福利这么抠搜吗……一只鹅才几个钱？】
【楼上是不知道狮头鹅光一个头就好几千块钱吧？这要是也抠搜那我们公司发的2块钱的彩票岂不是抠搜中的抠搜。】
【不是，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重点不应该是路总好事将近吗？】
【路总的手好漂亮，旁边的人手也好好看，光一张照片我就觉得他们好般配了。】
【急急急急急我要看有钱人的婚礼，是不是要满城烟花游轮直升机拉条幅求婚啊？】
网友们的话题不自觉地就一路跑偏到了结婚现场得多么壮观。
与此同时，同学群里关于“婚礼随多少礼金合适”的话题也让这群带薪闲聊的家伙径直吵了起来。
还有一个家里开酒店的同学兴致勃勃地邀请道：“路总要不就来我们酒店办婚礼吧，全国连锁想哪办就哪办，这个月能不能超过商氏集团的营业额就看我们路总的婚礼给不给力了！”
这个谣言就这么在圈内圈外不胫而走。
不多时，路翎的手机一阵震动，发现是妈咪打来的，小路总急急忙忙地咽下鹅肉接通电话，问候道：“歪？妈咪怎么了吗？”
“儿子，你帮我代购的东西买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啊？”母上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路翎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买好了，明天早上回去的飞机，要先拿回去家里吗？”
“不用不用，就是刚好想起来问一下，小商是在你身边吧，他打算跟你一起回来不？”
路翎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些奇怪地说：“商赭他和我在一起啊，妈咪你找他吗……？他跟我回来干嘛，他公司总部又不在广州，当然是我一个人回来。”
“他不跟你回来？！”路女士的声音下意识变得尖锐，她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做了这么大的决定打算瞒着我们也就算了，他还不打算过来？”
“啊？什么决定！？”小路总下意识地一缩头，看向商赭。
“你和小商不是打算结婚了吗？打算在哪里办婚礼？要不要广州一场北京一场……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跟妈说一声，结婚这么大的消息我还是从网上看到的。”
路女士抱怨中带着关心的话语非常慰帖，路翎却听得一愣一愣的，“结婚……？”他不可思议地反问道，“妈咪，谁告诉你我和商赭打算要结婚了的？”
对方同样投来了有些疑惑的目光。
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带着些许的茫然。
“什么——！你们没有这个打算吗！？”妈咪的声音听上去更崩溃了。
“当然有！”路翎下意识地回答，他握紧了商赭的手，本能地躲避了商赭的注视。
两个人一直没有对外界公开更多的也有路翎的原因。
他希望等到一个更好的时机和商赭确认关系。
可现在绝对不是那个好的时机。
尽管他们都和最亲密的家人们坦白过恋情。
两家起初都是震惊，幸亏路家思想开放、商家也知道商赭从小到大只跟路翎亲近，都很快就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的这个事实。
此外，也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位朋友知道这件事情了。这几位朋友人品经得住考验，绝对不会把他们的信息外泄，这足以看得出两个人在这方面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就连商赭和路翎两个人的贴身助理都完全不知道这个，把对方的企业当做是最大的敌人。
而这也是他们能够轻松地把陈总等人骗入局的原因。
那些社会的蛀虫潜藏在暗地里，背地里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关系网络。
这张网络藏得很深，普通人或许很难发现它的所在，可逐渐冒出头的企业被利诱、被威逼打压……愿意同流合污的成为了其中的一环，不愿意随波逐流的则被多方面的围剿破产，就此消失在商场当中。
雁翎集团不是他们下手的第一个。
路翎捏了捏拳，他和商赭好不容易把躲躲藏藏暗害两家公司的幕后黑手骗出洞，如果贸然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对方肯定会像一条滑溜溜的鱼一样逃走的。
随着雨声逐渐变大，天成了雾蒙蒙的铅灰色，路翎靠在了商赭的肩膀上，用力嗅闻了一下，从商赭的身上汲取能量。
明助理也发来消息，他倒是一直以来都知道老板有位男性恋人，但是也仅限于知道对方的性别，具体姓什么叫什么一概不知，公关部那边发来问询，他也直接转给了路翎让老板自己处理自己的恋情八卦。
路翎打开社交软件，转发了那位大V朋友的动态回应：吃个鹅腿你们戏都能这么多？
这句话落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否认的意思了。
这事情的热度很快被压下，反倒是雁翎集团砍掉了智能家居这个项目大组的消息飘了上来。
这个项目组起码有几百号员工，他们可以选择在雁翎的内部进行转岗，也可以选择自由地跳槽到其他公司，雁翎集团前脚刚在内部网站上发布了通知，后脚京城的分部楼下就围了一大群HR拉横幅招聘。
路翎临走前专门提拔了三个副总进行管理，三个人互相制衡，起码分部现如今的平静还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次日一早，商赭家的司机开着车到了机场。
机场外到处都是分别的人群，路翎在下车前转过头，和商赭又再度交换了一个深吻，他提起两个行李箱，走三步往回看一步，和男朋友挥着手进了机场，还没过门，又一路小跑回来到窗边。
商赭的车窗果然没有升上去，两个人隔着窗又亲了一下。小路总这才走进了门里。
商赭等到路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目光中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等坐上了回穗城的飞机的时候，两位助理和路翎都下意识地呼了口气。
本来以为这回事一次轻松愉快的公费旅游，最后几天却忙得脚不沾地，几位助理们也只有刚来的那两天浑身放松地出门玩过，后面在分部里加班，好不容易加完了班，老板就被爆料结婚的八卦。
八卦是假的，可昨天晚上到后面时，网络风向却变成了路翎谈了个外国人，打算把资产转移给对方然后入赘过去，这类的谣言就必须处理了。
当然，网民们也并不是傻的，看得出来这类谣言完全站不住脚，纷纷出来谴责。
【有完没完啊，前两天我才看到有人说商赭移民到国外转移了全部资产的，今天就看到你们说路翎谈了个外国人也移民到国外，那你们不如说商赭和路翎两个人谈了算了。】
【楼上你、我……逻辑过于合理一时间我居然无法反驳！】
【雁翎集团律师函警告哈。】
【雁翎游戏新的大版本流水大涨是谁急了我不说……连我们根正苗红的路总移民了这种话都能编出来？#鄙视】
路翎在飞机上难得的关掉了网络，没有接连不断的工作邮件和电话，他第一次在飞机上睡了过去。
和京城的温度不同，近乎是刚下飞机站在了廊桥上，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公司的司机提前半个小时抵达机场，也是立刻就接上了老板。
“去研发中心。”
雁翎集团除了位于最繁华的CBD商区的总部以外，在穗城还有一个坐落在大学城附近的科技研发中心，大部分互联网企业的总部分部们也都坐落在雁翎的科技研发中心附近。
路翎在新春发布会上展示了十几架无人机互动表演，转头就给自己的科技研发中心写了一份堪称疯狂的计划书。
集团的员工们前脚刚刚得知老板在新春发布会大出风头的好消息，后脚就看见老板的计划书上居然写着要在今年的七月份之前实现一万架无人机协作表演的实验。
所有有权限看到这份计划书的人都疯了。
十几架变成一万架，这其中的难度可不是“计算10乘以1000等于多少”这么简单。
上万架无人机的操控，要用多少算力，算法程序要多么迅速才能够反应过来不让机体发生碰撞。
就算运气真的那么好，可以避开无人机碰撞，那相应的灯光表演的展示也得有新的一段算法程序。
如果不是写下这个计划书的老板本人就是搞技术出身，研发中心现如今的老大绝对要指着路翎的鼻子破口大骂他就是一个外行人怎么敢瞎指导内行了。
如果路翎本人在提交计划书是就在研发基地里，这一大群人绝对会挤在他旁边吵个翻天覆地。
结果路翎迟迟不回，这些人只能指着副总这个负责拉动业务的人的鼻子骂。
期间路翎发来了他写的代码，研发中心的人拿来试验了好几次，经过验证得出结论：还真可行。
原本持反对意见的人在瞬间倒戈。
原本被路翎安排驻留在总部的副总立刻就被打包丢去和国内最著名的无人机产家谈起合作事宜。
老板的计划固然疯狂，但是让人看得见成功的可能，研发中心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科研狂魔，这种存在实现可能的方案瞬间引起了大多数研发人员的好奇心，大家恨不得路翎当天就飞回来。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老板盼回了研发中心，路翎几乎是一进研发中心就被拽进了会议室。
路翎打开U盘，插入到电脑里。
这是他自己渲染的视频，算不上精细，只是初步地模拟了他预想的表演情况。
在黑暗之中，上万架无人机如同萤火一般接连亮起，从长城的烽火传递，鸿雁寄来书信，到互联网时代仅需要一台电脑或者一台手机就可以连接世界上的任意一个角落。
互联网的存在使得世界真正成为“地球村”。
星光之下，镜头切换到车水马龙所汇聚而成的长河中，长河进入一个土坑，而后长出了新苗。
这是路翎的构想，他的视频开头是世界互联网的发展，就像一棵世界树一样，无数人名从其中拓展，直到1994年中国第一次接入世界互联网，而后树的枝丫变得更加的繁盛。
在中国，互联网迎来了堪称科技大爆炸般地迅速发展，互联网时代浩浩荡荡地宣告着它的到来。
仅仅是看着这个做得简略而又粗糙的展示视频，在场的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忽然明白了路翎为什么会在最后额外提交上一份自己的计划书。
这是一种独属于互联网人自己的浪漫。
没有人能够抗拒向全世界展示这一幕。
大家屏息凝神，等到视频播放结束以后，才纷纷直起了身体，一个个眼神热烈地紧盯着路总。
会议室的圆桌中间摆着十几款市面上国内外不同厂家研发的无人机。这些都是路翎不在的时候，大家通过各自的渠道所收集到的无人机模型。
不同的无人机型号在测试期间都展现了完全不同的性能。
俄产的无人机抗寒性能好，但是在穗城的环境里，这个特点被大大削弱了其作用，测试的时候还由于散热过差，接受的复杂指令过多，在瞬间就烧掉了一部分机体内部；英产美产的无人机大多数机体臃肿笨重，使用起来也都有他们各自的毛病。
试了半天，还是只有路翎先前拿出来展示过的那家无人机最合适，也不用改语言环境，还能节省上一点时间。
副总不懂得这些技术上的问题，但他同样认可这个选择——路翎的计划是要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展示自家的技术，那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的因素考虑，最好也应该选一家国内的无人机企业研发的，那样才不会被外界诟病。
会议室里热闹得像菜市场一样，这个研发员有想法，那个人对此有意见，速记员手上的笔都快写出火星子了，第一场讨论吵了50多分钟才堪堪结束，时不时路过会议室大门瞥上一眼的基层员工们看着平常都见不到几次面的老大们鱼贯而出，走出门的时候还有几个似乎是吵上头了的一直在冲对方吐出一大堆的名词。
所有人的眼里都燃烧着一种没看过视频的员工们所看不懂的光芒，这领导是怎么了？一开始一脸被欠了八百万地进门，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边的项目组之间的壁垒很高，负责游戏引擎开发的和负责算法优化的都不太能弄清楚对方的工作范围，无关的项目组凑热闹看了一会儿也就算了，但那些相关的项目组的人却从各类名词里艰难地提取到了中心思想。
无人机集群这个项目组接下来将会是研发中心优先等级最高的组，有意向的人可以加入。
整个研发中心的人蠢蠢欲动。
这个项目直属于路翎这位老板管理，会给的奖金肯定也是顶格的，近乎所有能够搭上边的项目组都想要加入其中，会议再次开启以后，大家的争吵话题就变成了不同部分的内容由谁来负责。
副总中途插播来一则好消息，那家民营的无人机企业愿意和他们达成协作，除了加急产能提供一万架的无人机给雁翎集团，还能提供无人机操作的专业技术人员配合他们的工作，而他们希望能够置换的则是雁翎旗下的媒体资源。
两边一拍即合，副总和路翎沟通过预算，现如今两边都觉得自己赚了个大的。
众人迅速地完成任务分配，整个研发中心迅速地成立新的项目大组，下设的小组则从不同的组里分别调配。
一万架的无人机光是生产都不知道要几个月，大家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暂时性地先回归到当下的任务当中。
路翎离开会议室，看到先前那位在台上夸夸其谈互联网金融和P2P的陈总给自己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路总，您在新春发布会上的表现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当时我就想去跟您搭话，没想到一直等到您离开了都没来得及和您认识，我有一位朋友做的也是无人机方面的内容，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呢？我知道雁翎集团和商氏集团并不对付，但国内大部分的无人机企业基本上背后都有商氏集团的注资……】
这打字都刻意意犹未尽，生怕路翎不多想的样子。
他看着消息，忍不住哼笑了起来。
自己前脚刚避开第一个大坑，对方立刻就又找上了门来。
生怕雁翎和商赭打不起来是吧。
【对商氏集团有意见的企业向来不少，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拨打我这个电话。】
路翎反手一个回拨，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路翎完全不需要经过任何思想斗争就能够直接打来电话，愣了好半天都没接，大半晌才反应过来接通了电话。
“路总……？”对方试探性地开口问话。
路翎回答道：“刚刚在短信里不是很能说吗，陈总，有什么话不如放在明面上直接聊聊。”
他用另一台手机开了录音。
“咳咳。我是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就做好决定。”
“这有什么很难以做出决定吗？商氏集团是我前进道路的敌人，陈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电话那头的人背了一套和先前想忽悠商赭时如出一辙的话术，只不过把对象从雁翎集团换成了商氏集团。
路翎听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实则努力地憋了半天笑声，竭力不让自己破坏掉这场钩直饵咸的钓鱼行动。
对方承诺可以为雁翎集团提供的无人机来自美国的一家老牌企业，但根据美国法律，这类军工业产品禁止对中国销售。
陈总后面藏着的人逐渐浮出了水面。
路翎勾起嘴角，点头答应了这番合作。
一番“交流”结束。
【没想到路总您会这么快同意了我们的计划，难道就不怕我们这边坑了你吗？】
【单纯地找点小麻烦这种事情你们都会有问题吗？那我确实需要考虑一下选择的合作方了。】
大概是看路翎答应的太快，陈总那边的人本能地感觉不对。
路翎的反应符合他们对他的心理画像，可陈总心里却总是有点打鼓。
陈总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合作方，后者却做出了十分自信的姿态：“现如今只有我们的无人机能够做到他计划书的内容，你们中国的无人机企业都不可能做到这个。那位路总只要不傻，都应该跟我们达成合作，毕竟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绕开我们公司去做到这些。而作为商人，他也更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和商氏集团作对的机会。”
对方的态度傲慢，慢悠悠地摇晃着手上的红酒杯：“接下来，就我们静静地坐山观虎斗好了。”
陈总连忙点头应答：“是，你说得对。”
这点试探对路翎来说算不了什么，他捏着手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陈总，一边和男朋友互相发着短信。
路翎坐在办公室里往外看，他往常不常来办公室，在研发中心的时候几乎都住在机房里面，现在才发现他这面窗外那台空调外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群小鸟看上，在那里筑巢搭了个窝。
小鸟们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看到路翎这么大个人也完全不会害怕，反而扑棱着翅膀落在了他的窗户边沿。
他总是很擅长捕捉到这些生活中闪闪发亮的节点，把它分享给自己的爱人看。
与此同时。
在人声鼎沸的首都机场内。
一家隶属于商氏集团的私人飞机经过航线的申请审批，即将在半个小时后起飞。
商赭的助理煮好了咖啡，给老板送到他的房间以后，立刻闪身出门，和其他的几个助理坐在另一个隔间内。
商赭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同样收到了一条来自老婆和一条来自陈总的短信。
【📢作者有话说】
今天甜品店老板没在店里找到两只小饼干，大惊失色的猫头鹰飞起来绕着甜品店找了半圈，忽然发现两只小幽灵。
小路幽灵：（偷袭过来亲亲）老公。
小商幽灵：（灵魂变粉变黄变白）（抓住小路幽灵不让跑）
小商幽灵：宝宝睁开眼，看着我，怎么了？
小路幽灵：（一闪一闪地变粉又变白）
小商幽灵：宝宝好可爱，魂体都变粉了（亲亲）
小路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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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甜品店老板的入v感想：
铛铛铛铛！恭喜我们《北上广，北上广深》卡在10520这个数字正式入v！小情侣的插画活动也同步开启！
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
下章更新前，本章的读者宝宝都可以在评论区领取小情侣的喜糖一份~
在这里也要感谢一下绘制了我的插画的几位老师：@米迟迟迟迟 @鱼鱼 @两个门 @Mrs大月 @黑色轿车加载中
向各位股东大人郑重承诺：本文封面到角色卡、插画以及我做的周边均为纯人工无ai，请放心！
借机和各位股东大人推销一下下一本文预收~校园小情侣甜甜蜜蜜原耽文《天才恋爱论》存稿中！
25 ? 棱镜门01
◎对方是怎么绕过雁翎的防火墙的？◎
商赭毫无疑问地打开了标着老婆和一个爱心emoji的这个名字发来的短信。
路总发来的是几只看上去有点幼小的小鸟雀围着他的图片。
【可爱。】
商赭懒得搭理那位陈总的对话, 他和路翎两个人早已商量好了应付这群人的方法，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路总作主动出击的一方, 商赭则负责晾着他们, 这样一来一往可以拖住这些人不少时间。
路翎又发过来一个视频, 是这群完全不怕生的小家伙蹦跶到了路翎的手心里, 对着小路总就是一通叽叽喳喳地乱叫，更有甚者歪了歪脑袋，直接用翅膀蹭起路总的手心。
他盯着视频，恨不得魂穿小鸟雀的身上和爱人贴贴。
【好羡慕这些小鸟哦。】
他面不改色地打字。
【？】
路翎疑惑地扣了个问号, 他把小鸟放回到他们的巢穴边上，坐回到了办公桌前。
如果这个时候有助理进来，看到商赭和路翎两个人这么一通严肃的脸色，肯定会以为他们的总裁正在处理什么重大难题。
【羡慕他们可以待在你的工位旁边, 时时刻刻看着你。】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路翎下意识地敲了敲红花梨做的办公桌, 直接给商赭拨通了电话。
“我也想你了。”他直白地冲商赭说道。
明明是几个小时前才分别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却像是患上了分离焦虑症一样, 隔着电话聊天声音总是带着些许的失真，路翎靠在手机上, 试图用这种方式更好地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商赭那边似乎有点吵。
两个人挂着电话，商赭那边似乎噪音很大，不得不开了静音，明助理将文件送到了他的桌子上。
研发中心这边有不少的文件需要路总亲自签名确认, 他一一看过, 确认信息无误以后再签上名字。
过了一会儿, 商赭那边似乎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打开麦克风，把手机扣在桌面上，钢笔划过纸张的时候发出簌簌的轻响，只是听着这样的声音，两个人的心也都渐渐平静了下来，脑海里甚至可以想象出对方工作时的模样。
敲门进来送午餐的秦助理满脸茫然，他们的加班狂魔路总终于是进化到看着这么多的工作文件都能够笑出来的地步了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老板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秦助理按捺不住发问。
“啊？恩……”
被秦助理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在微笑的路翎愣了一下，他努力地想要按捺住自己的笑意，但是正如弗拉基米尔所说的一般，爱是和咳嗽与贫穷一样无法被隐藏的存在。
只要想到商赭，路翎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翘起。
“没什么。”他最后这样应付了一句。
等秦助理走了以后，商赭忽然出声问道：“你的午餐吃的是什么？”
“麦当劳。”小路总如实回答，“因为刚刚会议室里大家都饿了，在纠结吃什么，这个科技园附近只有麦当劳比较好吃，就点了这个。”
路翎前脚刚刚包下了在座全部人的外卖费用，后脚就被这群有钱就推磨的手下们欢呼着塞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商赭不太喜欢吃连锁快餐店，并且坚定地认为这些都不如他做的好吃，但是路翎喜欢，他只能苦练如何在健康的情况下制作和外面的垃圾食品相似的美味。
“早上刚回公司，就被手下们抓去开了半天的会。”路翎抱着可乐喝了一口，和爱人说道，“这群人吵了半天没完，吵不出结果还抓我当裁判。”
路翎看似是在抱怨的语气，但嘴角的笑意却一直都没有压下去过。
“妈咪说养殖场临时有事，她今天晚上得和老爸跑去那边一趟。”
“嗯？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隔着电话说不太清楚。”
一来一往聊得都是极其家常的事情。
路翎又咬了一口汉堡，等吃完了东西以后才继续说道：“我打算做一个能够进行智能识别辅助的算法，通过大数据识别分析科学地确认情况。”
“又打算今天晚上趁机在公司加班熬夜研究？”
“……哈哈，怎么可能呢！”
幸亏办公室后面的小卧室布置得和家里差不多，到时候商赭要自己拍照片也能应付。
优势在我！
小路总对伪装没有加班骗过男朋友这件事胜券在握。
看小路总像一只花栗鼠一样警觉的样子，小路总战战兢兢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上。
商赭什么都没说。
看商赭这副样子，路翎本能地脊背一凉。
感觉男朋友一肚子坏水，看上去正在酝酿着要干什么坏事。
应该不是对着我的吧。
两个人的手机通话挂了好几个小时，有公事的时候就开着静音，没事的时候就聆听着对方的动静，一种针对于异地情侣的专属白噪音。
助理们坐在门外，略微放平了椅子半躺着闲聊。
“老板为什么这么急忽然决定来穗城啊，分部出了什么问题吗？”
有雁翎集团的分部出事在前，几个助理都有些胆战心惊，生怕也摊上这么一个烂摊子。
“那倒不是。”
说话的这位行政助理姓刘，也是整个助理办公室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从现在这位商总上台前就已经在商氏集团中工作了，也是因此，他更习惯称呼商赭为“小商总”。
“小商总去分部更多的应该是打算和雁翎集团的那位路总打擂台吧。”他摸着下巴上的须刺分析道，“你们看，前脚雁翎集团在我们的地盘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他的那个无人机集群技术，幸亏他们出了事情，要不然那几天都没完没了了——”
他话才说了一半，另一位助理就出声打断：“这种其他集团内部的事情少在背后多嘴。”
被打断话语的刘助理脸色不佳。他自认为是公司的老人，又只是背后议论几句雁翎集团而已，明明是在活跃办公室的氛围。
他悻悻地想，哼，这姓陈的就是仗着自己是小商总的嫡系出身，故意给自己甩脸色而已。
刘助理冷哼了一声，当即提着文件袋转身离开了这里。
其他的助理在他关上门以后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于雁翎集团不同，商氏集团作为一个老牌企业，在老一辈的手里运作多年，现如今也还有着多多少少的一些排资论辈的弊病。
商赭在上台以后风气虽然被整顿过不少次，但是这种人在职场上依旧屡见不鲜。
他们这个助理办公室的大部分人都是刚提拔上来没几年的，和刘助理刚好分作泾渭分明的两派。
对方大概也是看出来了众人的态度，最近一段时间也开始频频往外看找机会。
“好了，继续工作，老板没说什么就别过多的揣测。雁翎集团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但是也没有必要在背地里嚼人家舌根。”
全国那么多的企业，可由一个大学生带着自己的同学们创立的团队走到现如今举世皆知的地步，也只有雁翎集团一家。
当初他们不少人在招聘进商氏集团之前还投过雁翎的简历呢。
这种大厂可都是他们打破了头才能挤进来的。
众人迅速地恢复了工作状态。
先前离开的刘助理接了杯温水，绕回来看了一眼情况，也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戴上了眼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睡了过去。
……
几个小时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商赭那边的噪音好像又变大了，路翎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办公楼最近在装修吗？顶层的声音都这么大啊。”
“唔，这个不能说，是在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商赭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巧飞机即将落地，路总谴责地说道：“我又不去你们办公楼，你要怎么给我看到惊喜。”
要是让大家看到雁翎集团的路总进了商氏集团的办公大楼，那别说港媒了，就连雁翎集团的飞文部门都要炸掉的。
到时候跳进黄河也不可能洗清他和商赭的关系了。
还怎么拿出去外面忽悠人。
正好助理又进来通知开会，路翎挂了和男朋友的电话，快步地赶到了会议室内。
商氏集团的私人飞机在穗城落地的第一时间，这个消息就已经在业内论坛的八卦版区不断发酵。
【这年头当竞争对手连行程都得1:1copy吗？受不了！】
【笑死，路总早上刚回老家，商总就追过来了。这下谁还能分得清楚这是追凶还是追妻。】
【纯造谣一下，这是在上演什么类似《挚爱宿敌无处逃：霸道商总小娇妻的一百次逃婚》之类的戏码吗？】
【好可怕，你们不去港城从事媒体行业可惜了。】
【楼上你们就庆幸一下吧，路总今天一整天都在研发中心，我朋友在那边说刚刚又抓他们去研究程序算法了，短时间内不可能看到这个帖子。】
在座的人几乎都是行业里的精英，也不可能光坐着开会，几个人拿着电脑和自己写的算法，在现场舌战群儒。
想要支撑上万架的无人机运行同一套算法进行配合，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大家吵累了就开始冷脸敲键盘，就这么硬生生拖到了下班的时间，但固持己见的技术人员不让他写完自己的内容就不肯下班，整个会议室里一个站起来的都没有。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整个研发中心忽然亮起了警报的信号。
路翎眉头一皱，他打开防火墙，一串泛绿的数字展开。
负责网络安全的人员急忙叩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在场的人也几乎同时切换到了各自权限的内容当中。
报警区域处在研发中心某个非核心项目组的数据代码当中，那串异常数据一开始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使用者发昏了在短时间内大规模地拷贝系统信息，甚至不会被察觉。
对方是怎么绕过雁翎的防火墙的？
【📢作者有话说】
甜品店老板：（吭哧吭哧对店面进行升级装修）（正满意看着自己店面的可爱男同插画）
【系统提示：小男同要面对的新副本堂堂袭来！】
甜品店老板：！？下次再也不升级了！！！沙威玛传奇也是我一升级工作量就瞬间变大了！！！呜呜。
——————
小商饼干：喂，今天我们没有小剧场戏份吗
小路饼干：没有呢，毕竟这个甜品店老板说她下面要手打感谢所有营养液投雷什么的
小商饼干&小路饼干：感谢大家的支持（两个人贴在一起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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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一章唠叨过了，但是！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想到北上广居然能够顺利入v……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今天在微博和晋江都开始了抽奖活动进行感恩大回馈！大家有兴趣的话都可以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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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课业忽然就繁忙了起来所以评论区没办法一一回复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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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 棱镜门02
◎【你们公司也被信息入侵了？】◎
路翎调出了系统日志, 雁翎集团的防火墙每天会自动检修一次，但检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防火墙显示里没有发现入侵痕迹。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纷飞，甚至隐约地出现了残影。
一行又一行的数据不断从眼前筛过。
和上次尝试入侵雁翎集团的人不同, 这次的敌人在互联网信息安全技术方面显然有着不低的水平和优秀的设备, 不论是数据的窃取、还是利用网络肉鸡进行IP的跳转和抹除踪迹的手法都很像路翎所认识的一个旧人。
屏幕里的敌人看似已经被雁翎集团的防火墙和各个信息安全网络部门的员工们逼上了绝境。
可下一秒, 对方的数据就在系统中消失了。
众人脸色难看。
那个神秘人士挟持了大量的肉鸡作为跳板, 又复制走了数据，显然不会是什么红客或者是出于好奇心理试探雁翎集团防火墙力度的年轻人。
路翎的追踪也断在了某一个虚拟IP上。
他没有在这个难缠的对手上进行纠结，迅速地打开了刚刚最先发出警报的系统。
这个人手脚清理得很干净，如果不是路翎提前做过这方面的警报设置, 说不定被盗窃走了大量的消息也完全不会发现。
估计也是没想到雁翎集团居然会做这种警报设置。
虽然手脚很干净，但是通过对系统数据的记录和复现，路翎还是从蛛丝马迹当中找到了对方所拷贝走的数据具体内容。
研发中心里维持着长久的沉默。
被盗窃走的很多都是雁翎集团现如今发展剩下的“边角料”，就比如说即将被解散走的智能家居。
对方入侵雁翎集团, 没有窃取未来主推的项目进度的相关内容, 也没有窃取现如今最红火的游戏项目数据，反而是对这些边角料下手地行为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解。
“因为这一部分不被重视, 相应的安全程度也不会太高，盗窃信息的难度还算低吧。”一位程序员皱着眉说道。
路翎摇了摇头, 他让人盯住屏幕, 直起了身说道：“我觉得这是一个示威的举动。”
如果雁翎能够及时发现还好，对方就只是窃取非重要信息但是全身而退。
但如果雁翎集团不能够发现呢？
等待着他们的肯定是信息泄露和源代码泄露以及无尽的互联网企业所能面临的灾难。
“必须调查清楚对方是如何完成的入侵，做好数据的保护迁移……现在是下午五点，辛苦大家, 今天看来是肯定得加班了。”
他无奈地给商赭发了短信, 将发生的事情遮掩了一下, 只是说了今天必须留在研发中心加班。
那边很快就跳出了一则信息。
【你们公司也被信息入侵了？】
【也？】
路翎捕捉到关键字眼。
“去打听一下, 今天有哪些企业都在升级防火墙。”
企业被信息入侵是需要重点隐瞒的事情，在没有调查出原因和方法以及怎么应对之前，大部分企业明面上都不会说自己被入侵的事实。
明助理点点头，在半个小时之内就把相关的企业列出了一个表单。
路翎稍微扫上一眼，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些企业中除了互联网巨头的部分，还有不少是广州本土排行在t2-3的互联网公司，而且这些公司都是找雁翎集团买过防火墙和报警器的。
除此之外，所有名单上所涉及到的企业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和雁翎集团的研发中心一样，处在这个科技园区当中。
“联系名单上所有企业，跟他们说这个消息。”
现在所有公司捂着不肯让人发现这件事情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大家都怕公司的重要信息被对方利用，当然不可能贸贸然公布出来。
但由雁翎集团出面交流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情才不会被烂在所有人的肚子里，也不会变成企业心上的一根刺。
研发中心这边安排了轮岗，三班倒地盯着数据库的情况，路翎晚上八点的时候草草地在食堂里买了一份隆江丨丨猪脚饭充饥。
他盯着眼前的屏幕，先前对方入侵时的一些小动作实在是过于眼熟，让路翎充满了怀疑，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里的人的话，那对方有很大的可能会卡在八点的时候再度发起网络袭击。
秒针慢慢地挪动。
路翎本能地直起身。
八点的瞬间，他的手在键盘上按了两下——什么都没有。
防火墙里外都没有任何的网络攻击。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吗？
路翎垂下眼，今天晚上他亲自值守，可现在对方没有出现，他也不能就这么在工位上干耗着，旁边外接的显示大屏上继续展示雁翎集团的数据库现如今的情况，路翎打开了先前编写的算法，一边排查到底是从哪里黑进来的，一边盯着显示屏上的变化。
一个小时过去了。
作为这场安全攻防战中的防守方，雁翎集团承担的压力远比对方重得多，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对方的后门。
而整个研发中心所有高管的权限也都被路翎排查过了一次，穗城是雁翎集团的大本营，整个研发中心所有现任的高管也都是路翎知根知底的同伴，他对穗城分部的掌握力度也是最大的，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不是内鬼里应外合，那就是木马伪装入侵了？
至于为什么不可能是服务器组那边出了事情……如果有人能够潜水跑到雁翎集团斥巨资搭建的海下服务器平台从那个渠道黑入他们的系统当中的话，那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对方直接录个视频挟持服务器组以令集团都行。
还用得着这么曲折复杂地黑进服务器里？
屏幕上的这套排查算法是路翎刚刚编写出来的，打开雁翎集团的数据库进行排查需要跑上七八个小时的时间。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当然，如果只排查雁翎集团的核心业务起码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
防火墙再度进行了加固升级，每一个人在进入数据库调取数据之前都额外增加了验证环节，想要进行任何的操作都需要有一位直系上司的权限确认。
这种方法虽然笨了一些、繁琐了一些，却是很好的防御手段。
其他的员工们也分别盯着各自的电脑，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明助理带着一沓厚厚的资料狂奔而来，堆砌到了路翎的面前。
“和工业园区内几乎所有的公司都谈过一遍，有些小公司防火墙没有用我们的，没发现有敌人的入侵，其他的基本上都发出了警报，我在线上联络过了其他的公司的相关人员，可能是口风紧，但都没有消息。”
线索又回到了这一块的科技园区当中。
这片科技园区和雁翎集团达成合作的企业不少，甚至用的OA都是雁翎推出的“鸿雁”办公软件。
“不论各位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的利益都被绑在了同一条船上，想要抓住对方的马脚，就需要大家的共同配合。”
所有这次被确认遭到了网络攻击、且用过雁翎集团安全系统的企业都出现在了这次线上会议内。
“可路总想要我们怎么配合？总不能开放数据库吧……虽然我们信任雁翎，但是数据本身的重要性您也是知道的。”
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把数据库开放给别的企业毫无疑问就是城门大开，谁能保证雁翎集团不会趁机对他们下手？
路翎无意和对方争辩，继续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下去。
而在完整地听过一遍路翎的计划以后，原本的老板已经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老板们没有任何犹疑地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整个计划几乎大半的风险都转移到了雁翎集团的身上，不同意才是傻子。
他们所需要做的，真的就像是路翎所说的那样，配合雁翎的工作就可以了。
“你们真的没问题吗？”一位合作商抿着唇有些关切地询问。
这么大规模的网络入侵，能够涉及到他们这么多的企业，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如果只依靠雁翎集团一家去面对，那背后承受的责任和相应的风险也太大了。
解决完这个会议，路翎又紧张地坐回到了工位前，盯着屏幕的眼睛眨也不眨，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上面数据的变化。
而另一边。
商赭同样在收到了消息以后迅速地赶到了大楼下。
商氏集团整栋大楼灯火通明，负责这片的副总裁紧急地介绍着现在的情况。
和雁翎集团一样，他们被入侵的也都是公司业务中相对来说并不算重要的板块，前两年在争斗中输给了雁翎集团，现如今退居二线。
但信息云服务的用户信息安全却是相当重要的，发现系统被入侵以后所有人心里突的一跳。
幸运的是，他们的程序员发现的很早，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安全防护，反击时发现他们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看见，还差点被人家的虚假木马骗得团团转，一边上报一边立刻切断了和其他商氏集团的数据的链接。
“起码数据没有丢失，干的很好。”商赭冲对方点点头。
商氏集团的云储存软件宣布临时检修、需要暂停功能的使用。
商赭没有闲着，稍微挽起袖口就和这群程序员们坐在了一起。
他和路翎在相同的时间再度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之上。
同样是数据检索，他们把整个信息云服务的数据库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这种搜寻方法更需要耐心和时间。
这类清查的工作在很多人眼里看着相当枯燥乏味，需要人眼盯着眼前的数据，一点一点进行排查摸索一点也不“酷炫”，盯久了眼睛又酸又涩，根本不是电影里所演绎出来的样子。
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陈助理拉开了这处办公室的大门，表情近乎空白地开口：“雁翎集团，雁翎集团刚刚在全平台和其他十几家公司联合发表了声明！”
【📢作者有话说】
小路饼干：（加班的困倦）
小商饼干：（加班的困倦）
两块小饼干趁着甜品店老板没注意贴在一起困困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
小路饼干：（穿了小商饼干衣服有点长一截版）我们要避嫌！避嫌！
小商饼干：（穿了小路饼干裤子有点短一截版）……嗯。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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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天气降温，大家出门记得多穿暖和一点（哆哆嗦嗦码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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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棱镜门03
◎反诈宣传势在必行！！！◎
不论对方最开始预想的是什么, 但雁翎集团和绝大部分的企业联手先行发布了公告这一件事显然不会在对方的预期之中。
或者说，这样的行为也完全不在任何人的预期之中。
商赭若有所思地想，确实是路翎干得出来的事情。
坐以待毙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路翎身上。
他打开手机, 最新资讯里已经跳出了多家企业联合声明的具体内容。
内容也很符合路翎的一贯作风。
信息入侵的时间线、涉及到的企业、接下来他们会做的措施, 全都一五一十地公开在网络上。
这对于入侵者而言是一种在显而易见不过的挑衅, 对方只要稍微有点心气也一定会上钩。
发布声明的同时, 多家互联网企业联合报警也迅速得到了官方的重视。
幕后主使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会这么大刺刺地就把被入侵的事情公布出来，他们就不怕引起恐慌吗？人都会害怕自己的信息泄露，用户一旦对企业失去信任，公司的股价也一定会跌落, 他们是怎么敢集体出来发声说自己遭到了网络黑客攻击的？
【用的雁翎的安全系统欸，怪不得什么东西都没偷走。】
【全世界唯一无外挂无脚本游戏的含金量。】
【雁翎是真的很有担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第一时间就公开声明还给出了解决的方法，从时间线来看也就四个小时不到, 要反入侵还要联系这么多家企业。】
幕后黑手打开评论区, 这些评论乍一看还以为是低级水军，可仔细一看, 却发现这些人似乎是真的被路翎这么一番言简意赅的声明所触动。
“各家官方账号都转发我的声明了对吧，他们的接口都打开了吗？确认连接上了吗？”
明助理点了点头, 他还是有些犹豫, 路翎的这个举动会不会过于冒险了一些。
将所有企业遭遇攻击的信息全部对接入雁翎集团内，相当于开了一个传送门，当那位黑客想要再次入侵那些企业的时候，对方就一定会被转进雁翎集团的防火墙内。
包括声明在内,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
而路翎不相信他的那位老熟人黑客不会被激怒上当。
尽管隔着网络, 许多东西都可以是虚拟的, 但习惯却是非常难以改变的。对于程序员来说, 他们的代码就是无法被改变的习惯。
路翎这种常年和代码打交道的人看到的更清楚。
我在明、敌在暗的情况下，就只能放线钓鱼，接下来就要看对方会不会咬钩了。
本市网络信息安全中心负责人赶来雁翎集团的大办公室内时，看到的就是一副办公室人满为患的样子。
几十号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对着电脑严阵以待，大屏幕上不断地跑着排查的程序，私底下也个个在研究目前抓到的第一个木马的伪装外壳，好以此进行识别侦破。
拜早年互联网的草莽江湖和红客联盟所赐，几乎所有会敲代码的就多多少少会一些网络安全方面的知识，即使代码敲得慢也能跑。
而路翎更是早早地投入到了甄别当中。
负责人到现场的时候只有秦助理有空接应对方，他急忙给这位领导倒了一杯茶，就看见这位领导眼睛都要贴在屏幕上面了。
路翎敲代码的时候不爱注释，要看懂那一串的条件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第一个木马的甄别结果出来的瞬间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了正中央的大屏幕。
“日志里显示这个程序是在五天前的下午五点时由智能家居那边接入的系统……去把当天所有打卡了的员工档案都调出来。”
智能家居整个大部门的所有员工的信息再度在屏幕上跑过一遍，确认只被植入过这么一个程序，这些人的银行流水没有大额往来，也没有人用公司的内网上什么不合法的网页。
那就奇了怪了，对方到底是怎么让云计算的人携带木马成功的。
明助理带了几位官方的调查人员去部门的办公室，在那边问话。
第一个木马被找到了以后，系统有了数据样本加持，不出意外也可以在明天早上之前帮其他的企业完成排查工作。
他松了口气，手上依旧没有停下来过，在过去的四个小时时间内，他一直都在忙碌地对服务器现在的防火墙加以升级和改造，现在甚至可以从内部排查对方的存在。
木马进行过解析，本身只是作为一个端口和跳板，倒是不具备多大的危害性，路翎又仔细地排查了半天，确认系统里没有残留的病毒以后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起，问话也已经得到了结果，那位工作人员是在这个科技园区的主干道上，看到有人布置活动，说是扫码就免费领取水壶，出于贪便宜的心态扫码拿了一个，现在还放在桌面上。
科技园区的保安们努力回忆了一下，也表示确有此事，那条主干道也是各家公司员工下班去坐公司班车的大路。
调查人员已经查过他的手机，确认木马程序是在他连上了公司办公室的WiFi以后，才借着慢悠悠地入侵到了雁翎集团的内部。
几乎所有科技园区的企业中招都是因为这个。
【……】
这个消息也同步给了其他的老板们。
在听完这个消息以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各家老板连夜血压飚上了120。
就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这么得手了？
【反诈宣传势在必行！！！】
一位老板在群里愤怒地多敲了几个感叹号。
找到了主因，大家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群里的头像一个个灰了下去。
【我睡觉了。】
路翎给商赭发了条短信，很快也得到了回复。
【恩，好，早点休息，我会配合好你的计划的。】
早在几个小时前，商氏集团也在看到了雁翎集团的通知以后上报给了官方的调查人员，很快就揪出了木马程序。
但商赭没有让他们立刻重启云计算服务程序。
这边中断了，那隐藏在背后的人就只能转进雁翎集团那边。
恰好那位陈总又在此时打来了电话。
“商总，这么好的机会，雁翎集团这则声明一出，所有的靶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您要是在这个时候能够下手……”
商赭冷哼了一声，作出了一副不屑的模样，说道：“陈总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再说了，既然路总那么爱出风头，是吧？”
对方这才诺诺应是。
路翎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他刚刚趴在桌子上稍微眯了一会儿，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北京时间早上十点五十四分，他前前后后倒也睡足了快六个小时的时间。
眼前的屏幕里，一组数据忽然开始了变化。
这看上去似乎是很正常的数据变动。
路翎微微一凝神，瞬间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立刻启动了自己先前设定好的程序。
所有的木马跳转端口被瞬间断连。
对方的数据被困在这处信息的孤岛之上，无从藏身。
【你是怎么发现的？】
眼见着已经阻拦了通过肉鸡进行迁移的黑客的步伐，路总此时此刻得以慢悠悠地在键盘上敲打道：
【哈，藏头藏尾了这么久，终于肯出现了？】
【JOKER，没记错的话，你是这个名字吧？】
JOKER，在外网流窜多年的一位信息安全犯，早年在国外的社交媒体上很是张扬，在脸书还仅限于MIT的学生使用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在简洁上面高高地挂着曾经入侵成功五角大楼成功的“光辉历史”。
商赭在校期间，MIT举办过不少次学院舞会。
其中有一次举办舞会以后的休闲活动是技术比赛，对彼此的安全防火墙进行攻防争夺战，如果防守方有足够的技术，也可以入侵进攻方的防火墙。
JOKER技术确实很好，但依旧败在了防守方的商赭手上。
路翎看到一半就猜到了结局，兴高采烈地去拿了汽水，走回来时，就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男朋友吐出了一串关于种族歧视的字眼。
他也没跟对方客气，把汽水罐猛地往旁边桌上一敲一开，往这个神经病的脑子上一倒，冷冷地白了对方一眼。
对方酒精上头，却也知道自己网络技术比不过商赭，当即对让他物理“酒精上头”的路翎撂狠话下战书，说要和路翎比上一场。
“怎么，不会是不敢了吧？”
“当然不会，不过我要用我自己的电脑。”
而JOKER也确实需要去换一身衣服。
两边约定等八点的时候路翎拿电脑过来，再比过一场。
毫无疑问，对方又输了。
JOKER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信息安全技术会输给亚洲人——还是两个中国人，恼羞成怒地离开了现场。
在那以后，八点就成为了对方的“耻辱时间”。
路翎大学期间经常参加一些安全信息类的比赛，偶尔听人提起八卦，聊得就是JOKER酷爱在八点的时候对别的黑客发起袭击，并且在胜利以后还会留下一句嘲讽。
这种烂人现在居然还活跃在互联网上没被别人教育，也算是奇迹了。
在看似闲聊的过程中，两个人也都没有闲着，路翎迅速地开始追踪起对方的IP地址所在，而对方也在不断地尝试离开。
其他的程序员们也没有闲着，帮忙加固好路翎设下的陷阱。
对方越是想要逃脱，越是掉进了他们的圈套之内。
“这个人的肉身肯定不在国内。”路翎和一旁的调查人员说道，他已经废掉了对方的数个反追踪的跳板，一路从格陵兰岛跳到海地再到梵蒂冈，一个接一个的IP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追查到真实地址的把握吗？”
“有。”路翎笃定地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某日，小路饼干小商饼干被甜品店老板拉到门口打广告，两个人每个人轮流说台词。
小路饼干：小心路边扫码领礼物的宣传陷阱。
小商饼干：不法分子会借机窃取你的个人信息。
小路饼干：保护自身网络安全，买卖游戏账号装备请走正规平台。
小商饼干：谨防ai换头诈骗。
甜品店老板：（点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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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棱镜门04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荧幕, 两边的攻防此时此刻也已经来到了白热化阶段。
周围看着大屏幕的人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而路翎却依旧淡定自若地敲击着键盘，对方的算力极其突出, 路翎只是手指稍微放缓了一下布置陷阱的速度, 对方就已经快速地攻破了第一个由员工们所设下的圈套。
这是一个层层相嵌的数字迷宫, 正常情况下要么就是暴力试错推翻迷宫, 要么就是用算法找到正确的密码。
以JOKER此人的自傲程度，当然不会选择暴力破解，这道题的存在就是为了拖延住对方的脚步，让路翎得以进行追踪。
对方也知道路翎的目的, 可是对方依旧直截了当地上钩。
真正麻烦的不是JOKER，而是那些闻到了血腥气以后试图攀咬到雁翎集团上的黑客们。
路翎发出来的通知对外声明了他们现在正在遭受黑客的攻击。
而对于外界的黑客来说，这就是一个信号。
一个劫持大公司的信息对他们发起网络攻击的最佳时刻的信号。
无数的DDoS攻击自路翎通知发出去之后的不久就一直在攻击雁翎集团的外部防火墙。
在各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的黑客论坛上，无数人煽风点火, 都对这家才出现不过五年就已经拥有了大量财富的互联网企业趋之如骛。
哪怕能够挖到一点, 都挣了一笔大的。
也有些人不图财，却图名, 就和JOKER一样，想要把击溃雁翎集团写进自己的履历上。
雁翎集团的官网就放在明面上, 像是一块甜美的小蛋糕, 诱导无数人前赴后继而来。
很多技术水平不精的黑客直接被拦截在了第一道的防火墙之外。
但也有一部分人已经闯入了第二道关卡之中。
雁翎集团的第二道防火墙实际上是一个虚假的跳转器，如果静静地等待页面跳转，那么就会进入第三道防火墙，而如果贸然攻击第二道的防火墙, 就会被跳转到其他公司和雁翎集团一起搭建的另一道防火墙以外。
这道防火墙的背后站着的是国内的上百名精英。
【服务器的压力有点大。】
能够让雁翎集团的服务器产生卡机的现象的黑客屈指可数。
对方绑架了全世界十万以上的机器同时对雁翎集团的服务器发起请求。
这是一种相当流氓的攻击方式, 但是有用。
官网在一瞬间发生了宕机, 路翎注意到了屏幕上的异常情况, 原本迅速推进的IP破解程度瞬间被拖慢了不少，他敲击出一串新的字符串，紧急调用起另一批的服务器开始运作。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商氏集团的人同样加入了战局。
也就是说，近乎国内所有稍微擅长网络安全的高手们都已经加入了这场对抗当中。
这并不仅仅只是简单地保护一家企业的网络安全那么简单。
雁翎集团是现如今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的龙头之一，如果雁翎集团在这个时候倒下了，对于全国的互联网企业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也会让国外的黑客们争相攻击中国的互联网企业。
只有团结一致起来，才能够将对方的歹念扼杀在摇篮里。
一波又一波的黑客攻击连绵不绝，这些人各自生活都有时差，无论他们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总有一个晚上的时候。
在他们眼里，纵使这些中国人现在还有些许抵抗的力量，但只要他们一波又一波，慢慢地熬到这些中国人都不行了，等他们的身体素质跟不上了，到时候就到了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了。
商氏集团的程序员们并不显眼，特意加了额外的保护代码，但是却以相当快的速度帮助雁翎集团发动了反攻。
甚至不少人连午餐都来不及吃，雁翎集团的员工们在旁边其他人好说歹说的劝告下勉强扒了几口饭，让他们换班的人顶上。
大脑完全冷静不下来，连睡觉都不行，被逼着去员工休息区里躺着的结果就是一个个的都偷偷地打开了自己的其他设备再度加入战局。
路翎也同样看得见这些从公司里新亮出来的绿点。
只是走神了这么一秒钟的时间，屏幕上两边的破解进度差距似乎又被拉近了不少。
对方的背后显而易见的是一个团队，正在努力地给他支招。
而路翎的团队此时此刻也都在另一个战场上帮他排除一切的麻烦。
“找到了！”路翎按下最后一个字符，长期快速地敲打键盘让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有些麻木，如果多来这么几次比拼他觉得自己肯定要患上腱鞘炎了。
对方的后路早已被堵死，现如今连真实地址都被扒出，公之于众。
绿色的字符起起落落，最后的定位停留在了一个所有对于网络安全稍微有些了解都绝对不会不知道的IP上。
不少黑客察觉到了风险，立刻就想要抛掉现在的账号离开，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采用任何方法登出当前的页面。
即使物理登出了数据库，当对方打开自己的其他的电子设备的时候，屏幕也又一次跳转到了路翎的文字上。
【把我的数据库当成了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其中不少黑客的地址都指向了弗吉尼亚州的阿灵顿。
旁边的人直接骂了句脏话。
结合JOKER的履历，最后会被美国/国/防/安全部招安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
但是怎么哪都有这群世界级别的搅屎棍。
甚至路翎有很好的理由怀疑，最开始会在黑客论坛之类的对方起哄集体入侵雁翎集团的数据库里搜刮财产的也都是这群美国人先干的好事。
路翎不愧是做游戏出身，在制作出这个平台以后还给国内的人搭建了一个用来吵架的交流频道。
频道里充斥着中文的欢呼和英文脏话。
【不好意思，只临时做了支持中文和英文的聊天栏XD】
路翎把这段话置顶在聊天软件里，底下英文的脏话瞬间又席卷而来。
从字眼里，不难看出来许多国外的用户都已经彻底报废掉了当前的机器。
甚至如果连的同一处网络，此时此刻打开其他的设备也都被路翎的代码所掌控。
云计算服务中心里，商氏集团的员工们紧张地看着屏幕，他们并不是提前被标记好的“受信任的IP用户”，如果因为这么一个乌龙导致他们被发现幕后身份也太尴尬了吧。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划进了可信任人员名单当中。
【感谢各位在这个时候伸出的援手。】
路翎发来一个友善的笑脸。
【雁翎集团不会忘记各位在此时所提供的帮助。】
屏幕上滚动的变成了一串的emoji，很显然，路翎还在忙里偷闲给这个平台做了一套通用的表情算法，完成了保卫战的中人们在频道里表现着自己的欢欣雀跃。
官方的调查人员也已经在路翎的追踪结果出来以后，对此结果进行了充分的存证留档记录。
“感谢你们的帮助。”对方对整件事的记录已经基本完成，现在证据也相当充足，路翎同这位记录员握了握手，颇为感激地说道。
这次互联网战役的成功绝对不是他一个人或者一个雁翎集团就能够完成对抗的。
几位调查人员也都深深地松了口气，从雁翎集团的工位上起身：“不用不用，都辛苦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一定会如实帮雁翎反映情况。”
外面的天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黑了下来。
大部分人站起来的时候都踉跄了一下。
脱离了紧张和激动的氛围，大家这才重新感受到劳累和疲惫，不少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程序员当即捂住了自己的腰，洗手间一时间人满为患，占着洗手池把手放在里面冷水浸泡。
“研发中心这群卷王也有今天。”雁翎集团总部也有不少人过来研发中心帮忙的，看见他们的惨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派过来这边的调查组人员是两班倒，但是原本就在这边工作的工作人员交接了以后也没有离开，而是和这里的员工们一样，留下来继续帮忙进行了程序的安全维护，他们也都见证了路翎数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
即使是在他们这些专业人员的眼里，这位路总的技术也是可怕的强大。
手速和大脑运转地速度是真的快，两边在解题的过程中也在给对方出着题，对方一层层的虚假IP地址堪比洋葱一样剥了一层还有一层，好几次大家都以为某个IP是真实地址的时候，路翎就会飞快作出判定重新进行翻找。
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疑问的，对方惨败而归。
路翎在页面上发去挑衅的一个笑脸。
【抱歉，雁翎集团可不是你们Pwn2Own或者ICTF大赛练习用的场地。】
然后，他轻松地打开程序，把对方的所有数据从自己的数据库里一键清空。
所有的木马全部被清理完毕，宣告着雁翎集团和科技园区所有企业的胜利。
JOKER的数据清除，接下来该算账的就是那些一直烦人的吸血虫们了。
想要从雁翎集团的身上敲骨吸髓，没想到却会被他们反制，这些人绝对不会想到会有现如今自身难保的时候。
有些黑客直接抛弃了所有的设备转移了阵地。
某些在国内入侵的个人IP全部被路翎一五一十地移交给了官方人员。
由于是对方先手进行的非法入侵，雁翎集团的行动不会构成违法。
至于那些国外IP，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此时此刻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后续雁翎集团也会让公司的法务部门专门进行跨国提告。
接下来就是进行一些后续的善后了。
路翎游刃有余地处理着眼下的事情。
所有参与了轮班的工作人员得到了翻倍的工资和长时间段的休假。
调查组人员紧赶慢赶地把重要的数据带了回去。
原本的黑客论坛都寂静无比，没有人敢再在论坛里提起什么攻击雁翎集团的防火墙之类的蠢话。
这样庞大的数量的攻击都没有击溃对方。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路翎作为老板，却没有选择休息，他看向了还在起步阶段的无人机项目，再次坐回到了工位上。
【📢作者有话说】
小路饼干：互联网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这里最厉害的小饼干（叉腰）
小商饼干：（盯）说好的干完这票就回老家休息呢
小商饼干：（幽怨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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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 棱镜门05
◎他们在接吻间交换着冰淇淋的味道。◎
他早上休息的时间足够, 在结束了这场“战役”以后，重新去梳洗了一下，现在头脑清醒得多了, 换了一件短t搭配蓝白格的外套就坐到了员工们当中。
他们之前头脑风暴提出了十二种方案, 这些方案看上去都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需要靠他们一点点地去进行测验。
要不是被JOKER打搅, 本来他们已经要开始从方案一进行测试了。
其他的员工们趁这个点食堂阿姨还没离开，都跑去楼下的餐厅加餐，唯有小路总一个人坐到了工位上，他翻了一下茶水间, 找了一包面包片用机器烤熟，就着自己最爱喝的饮料一边啃一边盯着电脑上的跑着的数据。
自己先前的那个算法太粗糙了，必须再优化一下。
Push自己成功的小路总快速地解决完了一顿晚餐，从自己的抽屉里抽出一包坚果又继续啃了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也没看上面写的名字就接通：“喂？”
“小路同学, 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餐。”
商赭温柔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此时此刻落入小路总的耳朵里更像是什么亡灵的催命符，他心虚地左右巡视了一下, 确认自己公司的监控器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以后，这才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可能呢, 我当然做了呀。”
说话的时候, 还刻意又拿了一颗坚果啃，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小松鼠一样，嘴里鼓鼓囊囊的。
他以为自己伪装得相当天衣无缝, 却没想到商总却已经洞悉了一切。
商赭说话的语气越温柔越带着斯文败类的那种阴恻恻的氛围：“你吃的是办公室抽屉右边柜子里的坚果？”
这他也知道！？
路翎心虚地把坚果塞回到了他原本的柜子里。
只听商赭继续询问道：“你吃的是不是茶水间里的面包片和旁边煮着的热牛奶。”
全中——！
路翎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心虚来形容了, 商赭该不会真的偷偷在自己的身上安装了监控器吧。
“不说话, 看来是被我猜到了。”
路翎心虚地移开目光, 刚刚的算法已经跑了一遍，起码可以保证是能够运行的，让人发自内心地舒了口气，他咬下了坚果以后气虚地说道：“今天没什么空去吃饭，你知道的啦。”他在冲对方撒娇的时候总会拖长尾音，也吃准了商赭会吃自己这一套。
商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路总，到你们公司大门口保安岗这里。”
恩？难道是商赭送了快递？恩……不能放雁翎集团前台的快递，难不成是用他们公司的网购软件下的单？路翎的脑海里在瞬间闪过了无数的想法，出于某种对竞品的抵触心理，雁翎集团和商氏集团彼此之间的员工都拒绝使用对家的网购软件，雁翎的前台都不愿意收发来自商氏集团的快递。
也不知道商赭买了什么东西，路翎把钱包抄起口袋里，连拖鞋都没换就往楼下跑。
今天穗城的夜晚很干净，天空中没有很多的云，月亮泛着美丽的银光，科技园里并不静谧，充斥着人们的喧闹声音，时不时还有附近夜跑锻炼身体的人从路翎旁边跑过。
两个人挂着电话，商赭静静地听着路翎的呼吸声，估算着时间和距离。
小路总加快了步伐往外跑，有点好奇商赭给自己送了什么东西，公司大门口处似乎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他一路加急跑过去，下意识地还在想这个影子似乎有些眼熟。
听到他的脚步声，影子转过身。
路翎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没有立刻停下来脚步，直直地撞到了影子的怀里。
商赭刚刚好张开双手把路翎抱了个满怀。
“哇……哇——”路翎感觉自己在一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他根本没有想到过昨天才分别的男朋友现在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昨天下午就到了，只不过刚好出了事情，没办法立刻过来找你。”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开口。
这是穗城短暂却又美好的春夜，晚风抚摸过两个人的发丝，从花丛中穿过。
商赭的出现对于路翎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他身上穿的衣服很轻薄，贴着商赭的时候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热意。
穗城的夜间气温最低也才23摄氏度，相比起京城那边可以说是相当地温暖。商赭的身上也没有穿什么厚重的衣物。
穿得有点像是卖保险的，但是因为脸实在是长得太帅，把衣服给撑起来了，解开衣扣最上面一颗以后带着些许肆意。
路灯的光芒是暖黄色的，离得近一些的时候，可以看见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随着他们的动作变了轨迹。
不论这两个人在谈合作谈生意或者是路演时有多么巧舌如簧，在面对对方的时候，那些技巧没有一个用得上来，只会干巴巴地说着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路翎靠在商赭的肩膀上小声地嘀嘀咕咕起商赭来的未免太过于突然、但是自己看到他其实特别开心之类的话，脸上满是兴奋的粉色，又对着商赭的侧脸亲了一口。
两个人不好意思在保安亭处亲昵太久，哪怕商赭站着的是一个不太会被人注意到的位置，但是要是被人发现了也大事不妙，商赭牵着路翎坐到了他的车上。
车里已经拉开了一张巨大的餐桌，方便两个人进食，上面还已经摆了不少的食物。
他知道路翎没吃饭，所以特地在新买的房子里开了火，又买来了冰淇淋。
“你昨天晚上的梦话说想吃第二杯半价的冰淇淋。”
……这个就不用说出来了！
哪怕周围不会有其他的人听见，但听商赭直接把自己做梦的内容说出来时，路翎脸上的粉色也还是会变得更加红润——这次是带着点恼怒的。
那六个小时的睡眠里，路翎还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梦里桌子上摆了一整桌的美食，他大快朵颐，吃完了以后看见商赭的脸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咬了上去，咬了一嘴空还急切地喊起男朋友的名字。
虽然说梦境是毫无逻辑的，但是要是让商赭知道自己做梦里也是他，说不定会害得自己今天晚上不用睡觉。
“不对啊，我记得电话后面挂断了。”路翎顿了一下，商赭脸上带了些许阴翳，回答道：“那位陈总昨天凌晨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
“估计是因为看到我的声明了吧。”路翎思忖着。
商赭嗯了一声，把昨天晚上的聊天内容一五一十地告知。
要是陈总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打电话过去给商赭时被对方劈头盖脸凶了一顿的原因是这个，那他估计会被这对狗男男给气得吐血。
“但是我昨天还是看到商氏集团的公司的IP地址出现在了我的数据库里。”路翎笑吟吟地说道，“当时有个技术特别好的，我还想着要怎么样去你们公司挖人呢，该不会是你吧。”
从这个角度看，小路总能看得出来商赭在自己的吹捧下耳根有些发红，他趁此良机低下头吃了一大口的冰淇淋，然后才重新吃起商赭亲手做的晚饭。
小路总还想再吃一口冰淇淋，于是他再接再厉地说道：“老公好厉害啊，当时我围观了一下你的战绩，全场解决的肉鸡最多的人就是你哎。”
他本想在商赭再次移开目光时吃上冰淇淋，小动作做到一半就被商赭按住了手。
对方捏住小路总的手掌。
这双在互联网战场上近乎是横扫所有敌人的手，在现实里显得格外地纤细。
路翎的手指是很适合弹钢琴的那种，从小被安排学钢琴，只可惜他自己不喜欢，谈了个最基础入门的《梦中的婚礼》就已经宣告放弃。
“宝宝，可以再喊一次吗？”
啊？喊什么？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祸从口出的小路总眨眨眼。
“老公？”他回忆了一下，十分直接地开口，下一秒就被商赭托住了脑袋开始亲。
呼吸被对方径直地夺走，脑后本来是冰冷的车窗，但商赭伸出手托在了上面，路翎被亲得眼睛里泛起些许的水意。
幸亏车里有小冰箱，冰淇淋放在里面也不会融化——在被亲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路翎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诡异的念头。
好不容易分开一会儿，商赭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如同一位老饕一样对美味的小路总的嘴巴作出评价：“是巧克力味的。”
路翎顿时谴责地瞪着商赭。
商赭作势要再亲一次，小路总当即拿起了摆好的筷子。
“先吃饭，先吃饭。”
小路总不吃饭爱吃冰淇淋怎么办，让商总亲一顿就好了。
商赭满意地托着下巴看小路总吃饭，路翎则就着商总的美貌吃了大半。
“你不吃？”他疑惑地歪过头，在商赭摇头的时候，把冰淇淋拿出来，挖了一大勺塞进了商总的嘴里，自己主动地凑上前去亲商赭。
他们在接吻间交换着冰淇淋的味道。
香甜的冰淇淋让人吃起来就会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甜甜的味道从舌尖一路蔓延至两个人的口腔当中，彼此搜刮着对方唇舌里的甜意。
好甜。
路翎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味蕾。
明明跟刚刚的冰淇淋是同样的味道。
为什么和商赭接吻的时候却会觉得这么甜，甜腻得他有一种自己要被甜腻得昏过去的错觉。
这并不是多坏的感受，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商赭的肩膀，贴在商赭的身上，充满征服欲地加深这个吻，试图再度找到刚刚的那种甜味的来源。
【📢作者有话说】
小路饼干：（嚼嚼）你说，这个小商饼干的糖霜，怎么，这么甜呢
小商饼干：（被老婆舔了啃了幸福升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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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饼干：（吭哧吭哧给老婆做饭）（看老婆吃饭）（好幸福）
小路饼干：（mgmg吃晚饭）（喂老公吃饭）（被老公吃掉）（糖霜全部蹭到了老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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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
30 ? 棱镜门06
◎老板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品尝着对方的气息, 商赭在路翎即将要退开一步的时候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扣住小路总的后脑勺，慢慢地舔吻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处。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商赭退开些许，抚摸着路翎的耳垂, “还是说你想换种方式好好学习。”
话里带着威胁, 俨然是一副如果路翎不同意, 就要干脆用另一个方式把小路总做到睡着为止。
路翎毫无疑问选了前一种。
次日上午, 路总难得地踩着点到公司打了卡。
一路上目睹路总满面春风地上楼的员工们瞳孔巨震。
小路总昨天晚上居然没加班睡在公司里！？
没加班还能那么开心！？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路总前脚刚下飞机就开始讨论项目，项目讨论到一半就开始对付黑客入侵的事件，前前后后睡了几个小时不到, 难得一天不加班好像也正常。
但还是很难以想象。
“是不是抓那个黑客的事情一夜之间有什么进展，所以老板这么高兴。”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老板铁树开花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就我们老板这不近女色的样子怎么可能铁树开花。”
“那男色呢？”
“少看飞文的通稿，他们为了KPI什么都敢写, 看多了容易进明心路36号的。要不是他们主编拦着, 前几天都想蹭港媒编出来的内容写我们路总和商氏集团的那个有一腿了。”
前台的员工八卦地嗑着瓜子闲聊，却没成想下一秒公司门口就来了一位配送员。
配送员的手上拿着一捧花束, 包了十几朵的栀子花。
前台们先行确认了一下对方身上的衣服，确认是用雁翎的配送APP的员工以后才肯让对方进行登记。
“是送给路翎先生的花, 落款画了个爱心。”
刚刚还在八卦着绝对不可能是老板迎来了桃花的两位员工瞬间捂住了嘴巴。
谁！是谁这么大胆！给他们老板送花！
没有落款, 没有办法得到那位大胆给老板送花的人的信息，几位前台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
她们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找快递员八卦，让对方把快递内容和平台上的信息登记了一下——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随即立刻把消息发到了秦助理那边。
而办公室内, 被发送消息的秦助理正在投屏PPT, 新消息弹出时,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屏幕上。
【秦助理您好，打扰了，我们这边收到一束表明了送给路总的栀子花花束，初步检查了没有问题，没有署名，您看是要拿上去还是怎么处理？】
原本还在神游天外的几位技术出身的副总们眼光瞬间集中到了屏幕上。
“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
“会不会是玩家们送的。”
“这花真好看啊。”
明助理轻咳了一声，这些人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栀子花的花语是沉默的爱。”一个在喧闹中掏出手机查询的高管忽然说道。
周围瞬间又变成了一片猴叫。
他们大多数母胎单身，看见别人有谈恋爱的可能一个比一个兴奋，迅速八卦地看向路翎：“路总，您对是谁送给你的栀子花有猜测吗？”“路总，您要不要亲自下楼去拿？”“路总——结婚我要当伴郎！”
话题瞬间就从严肃的讨论会变成了路翎个人生活的讨论大会，路翎脸上表情不改，只是缓缓拿起放在边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说道：“你们这么好奇，要不要亲自替我下楼拿一趟？”
路翎这句话说完，居然还真的有好几个高管兴致勃勃地举起了手表示要去当这个跑腿。
这群人……其实就是单纯地不想做报告吧。
路翎磨了磨后槽牙，让其中一个早就做完了报告又自告奋勇的人去楼下拿。
其他人脸上顿时充满了垂头丧气的神色。
八卦老板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逃掉这个可怕的反诈骗宣传大会。
这次出的事情就是因为对方抓住了员工们当中一部分人贪图小便宜的心理，用扫码的方式将木马病毒注入到员工的手机内。
会被骗着扫码的员工当然是无辜的，雁翎集团不会对他们进行追责，但是必要的教育肯定是少不了的。
除此之外，路翎也要求让各个部门——尤其是公司项目的重点部门的员工都必须重新加强一下对于反诈骗知识的掌握。
除了这次早会强调以外，还会有专门的反诈骗宣讲。
路翎还请了这方面的警方人员过来进行授课。
下楼拿栀子花的是原本驻留在总部的那位副总，他对于这些技术方面的内容一向不是很了解，与其继续待在里面听报告听得眼冒金星，不如出来围观一下他们路翎总的八卦。
这束花的包装纸还挺好看的，字形飘逸却有力，笔锋锐利，应该是商家用了那种从古代碑文上临摹的字吧？
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上面的隶书。为了不太早回去，他走回去这一路上都是磨磨蹭蹭的，有人好奇地多打量几眼这个花，他都要跟对方立刻提起：“看到我手上这个花了吗，有人送给我们路总的。”
“什么？有人送给路总鲜花？”
拜他所赐，近乎全研发中心的人都知道小路总好事将近了。
谣言如同被吹开的蒲公英一样瞬间满世界都是，连总部和京城分部、乃至于其他科技园区里的公司们都已经听到了风声。
总而言之，在路翎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有一个秘密情人的消息已经全天下都知道了。
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地给他们连定情信物都编了出来。
等路翎看到的时候，网传的版本已经变成了他和神秘爱人的定情信物是一包纸巾，并且还到了每次和对方出去吃饭时要一人撕一半不能一人一张的地步了。
自己也没有抠门到这种地步吧，路翎不解，路翎大为震撼。
他深信这是飞文部的人闲着无聊干的好事，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欣赏起摆在桌子上的花束。
别人看不出来，后面作为包装纸的这叠宣纸路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商赭写的字。
【[图片]爱你。】
白色的花朵加以绿色的点缀，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浅淡的清香，路翎把花放进装了水的小瓶子里，打开电脑，继续开始今天的算法优化。
昨晚的结果不错，但是还需要用模拟测试进行验证。
商赭处理着分部的日常事务和总部传来的紧急事务。有雁翎集团的京城分部“珠玉在前”，商氏集团这个分部早已经从上到下自检了一遍，确认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起码明面上没有。
收到路翎的图片的时候，他正在和总部的下属们开着线上会议，看到路翎的彩信，他脸上的表情发生些许的变化。
正在讲述PPT报告的副总还以为是自己刚刚哪里讲得不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见向来都板着一张脸的商总微微勾起了嘴角。
虽然只有非常轻微的弧度，但对于在场的人精来说，商赭、他们大名鼎鼎的商总，刚刚绝对是笑了！
我的报告里有什么内容讲得很可笑吗？
副总下意识地停止了话头。
如果是往常，汇报到一半卡壳，说不定要被商总阴阳怪气，可对方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几位线上开会的副总这下终于可以肯定他们商总今天的心情是真的不错了。
会议结束以后，先前卡壳了的那位副总长舒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呼吸。
“商总今天居然没说‘连讲PPT都能喝舌头打结，需不需要公司帮忙报销一下医务费去看看舌头。’”
“我的PPT有个数据写错了他也只是让我滚回去改……”
几个副总们感动得泪眼花花，这对于一向严格标准的商总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惊天动地的新变化。
在这些员工们的眼里，他们商总冷漠无情，简直就是一台精密的仪器，调配整个商氏集团的机械中枢。
但似乎自从上周从美国回来以后，商总的脾气似乎就在慢慢变好了。
中间虽然偶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大家互相核对了一下，在新春发布会开始以后，他们被骂和被阴阳怪气的频率是真的直线下降，也就雁翎集团出事那几天又低气压了一会儿。
难不成他们的商总被什么孤魂野鬼给夺舍了吗？一位副总虔诚地合起双手对着天花板进行祷告，不管是谁，都千万不要在他们商总的身上下来好吗？
转过头，上论坛看见了有关于雁翎集团的八卦，商氏集团的员工们也都纷纷陷入了深思。
虽然前段时间关于他们商总移民海外的论坛八卦已经被确认为假新闻，造谣的人也被他们的公关部发了律师函，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们的老板没有谈恋爱啊！
细思极恐！
两位总裁竞争意识这么激烈，难道连谈恋爱都要争着比比看谁先谁后吗？
大概是因为知道此时和爱人身处同一座城市，即使并不相聚在一起，两个人的工作效率却也大大提升了不少。
路翎偶尔工作累了抬起头的时候，看一眼旁边的花束，似乎又有动力继续工作下去。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要处理的事务都相当的少，小路总在处理完日常的文件以后，又投身到了无人机项目之中。
原本不少人对先前传出来的谣言嗤之以鼻。
像老板这种加班狂热爱好者，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跟上老板的步调。
可当整个雁翎集团的员工们都目睹着他们的老板以一种如沐春风的姿态，打卡、下班、果断地离开了研发中心以后，大家才忽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劲，整个事情相当不对劲。
老板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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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饼干的一天：上班，和男朋友隔空贴贴，上班，加班，加班
员工小糖果们：老板好可怕！
某天小路饼干没有加班，小糖果们：老板今天为什么不加班。
小路饼干没有加班的第二天，小糖果们：老板！？老板？！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老板对象是谁！
小路饼干没有加班的第三天，小糖果们：妖妃！妖妃啊！！蛊惑老板不加班的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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