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临听说沈桑把小白脸踹了之后一直跃跃欲试,可总不见沈桑露面,给她发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好冷情的女人,不过越是这样,越有趣。
他得了消息知道她现在人在港区,搭了飞机就赶过来了。
沈桑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他像牛皮糖一样沾上了就甩不掉,她侧身让出路,自己准备去另一条道上。
周怀临姿态懒懒散散的站在她面前挑了挑眉。
沈桑出声:“你逛你的,我逛我的。”
“你一个人逛多冷清,我瞧着你身边还缺一个伴而我又正好合适,不妨一起?”
“不必了。”
周怀临没有气馁,他知道沈桑的性子,面冷心不冷,他多花些时间追着她,总有会动摇的时候。
沈桑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人,有些头大。
这一幕被馆长看在眼里,他眼里带着几分笑意,闻先生组的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怎么说都有些不合时宜了。
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闻先生,您今天有空来馆里一趟吗?”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馆长照顾她一二。”
闻瑾示意手下的人继续开会,他推开玻璃门出去交谈。
“当然,当然,只是沈老师身边的追求者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容易打发。”
“追求者?”
“看上去沈小姐和他还算熟悉。”馆长笑眯眯的加了一句。
“好,我会尽快处理完过去的。”
闻瑾的神色不变,他推开玻璃门站在门口看了看手,“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上交一个有用的方案,如果没有现在就回去接着做。”
鸦雀无声,闻瑾抬步向外走。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闻总今天看上去好像有点……急?”
他们见过他操持股票,谈判的时候,那可是八风不动。
“闻总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都回工位上吧,散了散了。”
主管招呼了一声,会议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其中有一位稍微年轻的人询问着身旁的老员工:“你说会不会是情事才这么急的?”
“情事?闻总是朵高岭花,洁身自好还没人能把他摘下来,不过要真有人摘下来也够呛,光是想想那张冷面感觉干什么都有压迫感。”
“那可不一定,老婆能和我们一样吗?”
话题的主人公此刻正发动车子赶过去,他原先只知道一个彭泽,却不知道她身边还有旁的人,竟还一路追到了这里。
沈桑像是捉摸不定的怪天气,总有各种的波澜,但是他喜欢被牵动神思,鲜活的触感。
沈桑正在与瓦贝尼格大师交谈,他的言谈很有见地,他的风格更多的来源与经历和生活的磨砺,他前半生经历许多大风大浪多次在生命线徘徊,沈桑达不到他的境界。
她询问他该如何到属于物品的独特的生命力时,他也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don''''thavetogothroughalot,justcrazylove”。
不需要经历许多,只需要狂热的爱。
沈桑有些怔愣,狂热?
她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就连对闻瑾也是,小心翼翼是惯例。
她笑了笑言谈感谢,心中想着如果能排除一旁的周怀临将堪称一场完美的与偶像的会面。
“isthisyourboyfriend?youguyslookgreattogether。”
墨菲定律总是无时无刻的发生,沈桑措不及防的的心口堵塞。
为什么瓦贝尼格大师会以为她和周怀临是一对?而且还很般配?
why?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no,heisnot!”
“thankyou.wedomakeagoodmatch。”
(谢谢,我们确实很般配。)
她和周怀临同时回复,却在听到他说的话时又一次心梗,他怎么能如此自然的接口应承的。
她忘记了,他的脸皮一向很厚。
她转头瞪他一眼本想警告他不要乱说话时,却对上他含情脉脉的肉麻眼神,沈桑一阵恶寒,她总算知道瓦贝尼格为什么会如此说了。
沈桑正想解释,却听见馆长的声音,“闻先生你来了。”
闻瑾?他怎么来了?
沈桑回头,看见他穿着黑色西装工整凛然,身形俊拔,周围有不少人认出他想上前攀谈却都被推拒了。
等他过来沈桑询问道:“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来见一个老朋友。”闻瑾勾唇淡淡一笑,余光从她一旁的男人身上掠过。
他与瓦贝尼格熟练的打招呼。
“你原来喜欢的时这一款啊?”周怀临看着沈桑,在她耳边悄声言语,她从那人进来之后眼神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未曾挪开。
她身边的那个小白脸和他有点像,周怀临不禁有些疑惑,怎么自己这一款不吃香吗?他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
沈桑皱了皱眉头,周怀临怎么突然离她这么近,她刚想错开一点距离,闻瑾那边已经交谈完了,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他的身后。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气质风雨沉云一般冷冽又悄然,“你好,我是闻瑾。”
“幸会,周怀临。”周怀临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握上他的手。
沈桑看着他们,闻出了一丝火药味,她默默的往后退,想远离这场风暴的中心。
周怀临这个死人却喊住了她,“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要走也带上我嘛。”
“桑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若我带你逛一逛。”
闻瑾替她解围,他神情不变的道了一句,短短一句话却满是重点。
他看见对方嬉笑的脸色开始沉下去了,自己的唇边反而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周怀临还想说些什么,沈桑见情势越来越不对劲,她上前把他拉到一边。
“周大公子,请你不要在这里搅局了可以吗?”
她现在只想赶快把他请回去,她与他的交际也算不上多深厚,他几次开玩笑一样的表白自己从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知道分寸,怎么现在突然穷追猛打起来了。
“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来的,现在倒好飞过来还不到一天就被人赶回去,传出去也太没面子了。”
他语气沮丧眼里却闪过精光。
“我没让你来。”沈桑冷着脸毫不留情。
“也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个闻先生看上去挺好客的,我过去……”
周怀临收起眼里的落寞,不被偏爱更要竭力的展现自己啊。
“好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沈桑不想让他们两个再聚头了,有些无奈的问道。
“等回内陆请我吃顿饭吧,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一顿饭打发走一个人,也还算划算,况且他又没说单独请他一个,沈桑答应了下来。
“还有我能不能也叫你桑桑?”
“不能!赶紧走。”斩钉截铁的回答。
周怀临没有再得寸进尺他转身离开前看了一眼闻瑾,他也看了过来,满眼的势在必得。
周怀临低低的嗤笑一声收回目光,他未免太过自信了。
沈桑走到闻瑾的身边,他和瓦贝尼格正在交谈,她听到了一句低沉的:“yeah,i''''mchasingher。”
不知道为什么沈桑突然觉得他好在意,像是已经关注了她许久才终于有了契机有所行动一般。
“imisunderstoodjustnow,andihopemissshenwillfindaasweetheartearly”
(方才是我误会了,希望沈小姐早点找到上人)
明明是对着自己说的,眼神却落在了闻瑾身上,心上人正是眼前人,沈桑弯了眉眼道了一声谢。
下一刻馆长带着瓦贝尼格大师去一旁和一些刚入行的新人做些指点和鼓励,只有闻瑾和她两相对视着。
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她闻见了不加以掩饰的醋味,她声音里带了些笑意:“秘密。”
“桑桑我有些吃醋了。”闻瑾语气有些无奈的宠溺,他虽然有一定的自信不至于草木皆兵,可彭泽这个活生生的例子终究让他有些不放心。
他低着头看她直白的讲出自己的情绪,沈桑心里湿软一片,这一刻她体会到他是真的在追她,把她置于感情上的上位,把自己的所有暴露在她的眼前。
“我和他的关系很一般,答应的也只是等回去之后请他吃顿饭,当然会带上林巧。”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沈桑看到他的神色柔和了下来,满月的光辉一样,充盈了一弯月牙时的冷冽。
闻瑾和她并排走着,玻璃的展柜里倒映出来两个人的侧影,明暗交叠,沈桑想这样才好像一对璧人。
看完这一场展览,走出场馆的时候黄澄澄的余晖撒在地面上。
港岛的落日很漂亮,镀了金圆日的缓慢移入海平面之下,水天相接处火烧云铺开,像是金鱼在云层中游曳。
“现在时间还早,桑桑有别的安排吗?”
沈桑摇了摇头。
“那把今天剩下的时间交给我好吗?”
他问她,像是一场约会。
“我们去哪里?”她答应了下来,夏季的傍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是会有些许的浪漫。
闻瑾带着她来到了赛马场,将车停好之后里面的工作人员走出来十分热情的迎接他,“闻先生好久没来了,楼上请老位置一直给您留着。”
“谢谢。”
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到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随后上了一些酒水。
沈桑从楼上往下面看,比赛还未开始,夏季燥热的氛围笼罩着场内激情澎湃的男男女女,不远处的跑马场绿茵一片。
“闻先生要不要让您的马出来跑一跑。”
沈桑闻言侧头看他,眼中满是好奇,她想要看看。
“把它牵出来吧。”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下去把马牵了出来,一匹黑色的马身姿矫健,浑身的毛色发亮看上去像一颗黑珍珠。
“它叫多伦,是一匹弗里斯兰马。”闻瑾向她介绍道。
场内的人看见那匹马更加激动起来,他们纷纷的开始压赌注,只要多伦一出来,跑进前三肯定没有问题。
“你要玩吗?”闻瑾扫了一眼场下热血高涨开始压马的人,询问着沈桑。
沈桑有些兴趣只是她没有玩过,她看向闻瑾眼睛亮亮的,“你教教我?”
闻瑾放下酒杯,把她拉到桌前仔细的为她讲了规则之后说了一句:“去玩吧,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