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衡:哦?是吗?】
【驰戍:哦?是吗?】
【谈闻:...你怎么跟他一起发疯?】
【驰戍:他叫我复制的。】
【池衡:喂!!还是不是兄弟了!】
谈闻笑了出声。
“有这么好吃吗?”坐在客厅沙发的路褚说。
耳朵支得够远。
谈闻说:“好吃,好吃到我下一秒就要流泪了。”
路褚促笑,“这么夸张,过来哭给我看看。”
谈闻:“……”
什么癖好。
路褚等了两秒,对他的不理会已经习以为常,他道:“今天打算怎么安排?”
谈闻想了想,“我没安排。”他除了打游戏,没其他正事干了。
“那在家待一天?”路褚说,“我今天有点事要处理,你可以看电视。”
谈闻误以为他要出去接活,扯扯嘴角阴阳道:“不了吧,多耽误你。”
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在餐桌,意外的和谐。
路褚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不会。我就在书房,隔音好,打扰不到。”
“你不出去?”
路褚莫名:“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出去?”
谈闻的想法同人不一样,见他这么说,立马回道:“我也有家。”
路褚噎了下。
他们的年龄差只有一岁,思想却常凑不到一起,经常话不投机,各持己见,但奇迹般能聊下去。
全靠双方转移话题快。
这次转移话题的是路褚。
他幽幽道:“你在别人家里会很不自在吗?”
谈闻说:“有点。”
他的性格内敛,情绪收放自如,可以轰轰烈烈潇洒玩儿,但更喜欢一个人在家里的生活。
家是他的平静生活的港湾,支柱。
谈闻就像独居在蜗壳的蜗牛,生活,时间,在他这里日复一日,过去一天,重来一日,对他而言没有差别。
他习惯了独属他的居所,蜗壳。再改变很难,也需要时间。
小村庄的河流清澈见底,它想看外面的世界。条条大路,分岔口很多。
有人选择污浊,有人选择清澄。
路褚忽然意识到,谈闻并非无谓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敢说,敢做。他成为别人不敢成为的人。
只凭这点,他就战胜了很多人。
他的直白或许让很多人恨得牙痒,可这就是他的资本。
明明可以挥霍一生,却还是有着有钱人无法理解的同理心。
“怎么不说话了?”谈闻说,“被我沉默了?”
路褚回过神,失笑地摇头:“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明确。”
“我说话不中听,我知道。”谈闻满不在乎道。
“我觉得挺好的。”路褚说,“这才是真实的你。”
谈闻心颤了颤,静默几秒,起身,走向沙发。
他坐下,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路褚,我真心觉得你做这行可惜了。”谈闻说,“我很喜欢和你聊天。”
这是他第一次和路褚说真心,也是第一次和他说喜欢。
这么些年,谈闻早已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他鲜少像现在这样,撕下原有的伪装,和谁袒露心扉。
路褚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至少在他看来。
路褚默然,谈闻看着他搭着脚,身子靠后,头搁在头枕上,露出优越的下颚线。
路褚半阖眼,松弛地和谈闻诉说小事:“谈闻,我很羡慕你。你有很好的家庭,有挥霍的资本。你可以让比你大一轮,两轮的人对你言听计从,这是你投到好胎的本事。”
谈闻舔了下唇。
他喜欢和路褚待在一起也是因为这点,路褚把他当人,而不是谈家的儿子。
“可我不一样。”路褚话锋一转,“我的工作是我拼命努力得来的,或许我一单合同只是你一个月的零用钱,但那是我凭本事得来的。”
路褚淡道,“现在的我很充实,我不想改变。”
谈闻抿紧嘴巴。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和路褚打破此刻的平衡,酣畅淋漓的戳心窝子。
谈闻倒吸气。
路褚的观念已经被改变了,谈闻藏在心里的那点对路褚的幻想,也被他直接干脆的杀戮。
换以前,谈闻是不会再废话第二遍。从心里拉黑这个讲不通道理,还不愿听他话的人。
这次。
他再给路褚一次机会。
每个人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谈闻想,他会尽可能劝路褚从良的。
路褚的抱负远不止做鸭这么简单。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说不定他就是路褚的伯乐。
想到这,谈闻有些兴奋。
他凑上前,拍了拍路褚的肩膀,郑重地说:“路褚,我会让你改变的。”
路褚掀开眼皮。
谈闻和他不过半拳距离,近到路褚可以听见谈闻的呼吸声。
路褚心动了动,伸手揽住谈闻的腰。
腾空将他抱起。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谈闻失声尖叫,慌忙地绕住路褚的脖颈。
路褚调整位置,让谈闻坐在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谈闻心惊肉跳,“我以为你要把我丢出去。”
路褚笑了:“我有这么残酷吗?”
“你就是个神经病。”谈闻说。
路褚道:“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莫名其妙。”谈闻嘟哝。
路褚扬唇,鼻尖碰鼻尖,蹭了蹭。
人离近了,心跳也近了。
“谈闻,你心跳的好快。”路褚故意提。
谈闻知道他意有所指,不想让他得逞,没好气道:“被你吓的。”
“哦。”路褚拖长尾音,懒洋洋地应:“这样啊。”
“是的。”谈闻说。
路褚被他这句义正言辞的回复可爱到了,他垂下头,靠在谈闻肩膀上颤了颤。
他意犹未尽地开口:“你还欠我一个吻。”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
谈闻恍惚,查找脑中的记忆:“是你自己说的,我没同意。”
路褚轻佻道:“你也没拒绝啊。”
谈闻语噎。
他是没拒绝,但不说话不就是拒绝吗?
成年人都明白的道理,只有路褚装不懂。
谈闻气急,抬手捏路褚的脸。
路褚被捏也不生气,反倒闭上眼,一副任君如何的模样。
过了几秒,没等到吻落下,路褚“嗯?”了声,在谈闻惊恐的表情下噘嘴:“快点儿,等你呢。”